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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鱼给烤了,这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嘛。
一天没看手机了,明妍一边吃饭一边打开手机,看见了上午那条未接来电,怔怔发呆。看时间,应该是她在蹦极的时候吧?小方只打了一次,也没有短信留下。他一向是这样的,电话打一次不接就不再打了,她还问过他,他说人家不接说明有事忙,要是看见了自然会回的,要是不回,打多少遍都没用。
小方打电话来,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么?他平时也不是个特别浪漫的人,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明妍拨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一遍是无法接通,二遍干脆连声也没有了。她使劲摇晃了晃手机,似乎想把信号摇出来似的。忘了还有伤,动作大了又扯到了腰,弓下身子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气得把手机一扔,也不知道是跟谁生气。过了一会儿,还是去捡了回来。
发个短信吧?明妍想了想,说点什么呢?还是说点平平常常的“我挺好的,去外地旅游了,回去见”什么的。也不改了,就这样吧。按了发送,小圈圈转了好久,也不知道发没发出去。明妍倒在床上,心里忽然好对不起小方。这一整天,蹦极坠马、钓鱼落水,疯事做尽,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却都是和别人在一起的。这次出来也是背着他,虽然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总是说不清楚啊。好多张人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最大的一个,自然是翟骊了。难道像莫叔说的,自己真的要陷进去了?就算旅行可以让人暂时离开原来的地方、离开原来生活里一切,但是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呀,回去了日子不还得照样过么?他心里有芈月,而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啊……哎啊,越想越乱七八糟,生活就是一团扯不平的乱麻。她今天虽然开心,兴奋劲过了也渐渐感觉累的不行,又不能躺着,居然就那么趴在床上睡着了。
夜深了,银枝一家人基本都睡下了,翟骊在院子里闲逛。他很享受草原的宁静的夜晚,院子里溜达够了,又信步走上二楼,在长廊里凭栏俯视着下面的天井、大院。这房子看起来也很老了,可是黑夜的时候,却令人觉得格外安宁。他从明妍的房前走过,要不要进去看看她呢?可是屋里已经黑了,是睡觉了吧?翟骊淡淡笑了笑,从这头走到那头,一个人呆了一会儿,又下楼去了。
2016年2月15日周一
次日又睡到大太阳高照,明妍起来,浑身剧痛。微微动了动脖子,竟然“嘎嘣”一声。这才悲催地发现自己昨晚是趴着睡着的,现在整个后背都僵住,动弹不了了。
又是“扣扣”敲门之声,翟骊的声音传来:“妍姬,起来了吗?”
明妍仿佛看见了救星,道:“快进来进来!”
翟骊走进去,看见明妍像个活僵尸一样,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趴在床上,傻眼了。
明妍道:“快来,帮帮我。”
翟骊走过去看了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失笑道:“你昨晚就这么睡的?”
明妍愁眉苦脸叫道:“别笑了,快来拉我起来。”
翟骊忽然摸出手机,对着她咔嚓拍了一张。
明妍听见拍照声音,没法扭头,瞪眼惊呼道:“翟骊你大爷!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因为之前的相片事件,照相这件事一直成了明妍的忌讳。
翟骊道:“你求求本王啊,本王或许还会考虑拉你起来。”跟她呆得久了,他也变得玩笑起来。
明妍道:“哼,你不拉我有人拉我起来。”高声朝窗外喊:“银枝,银枝!”见没人理她,一咬牙,竟要自己爬起来。
翟骊摇摇头,搭上了手。明妍像复读机一样尖叫着着:“慢点慢点慢点慢点……”终于站了起来,除了一只胳臂还能动,整个人所有的关节都像得了僵硬症,浑身直挺挺的弯不了了,无论动与不动都是痛的发僵。
翟骊道:“今天想去哪啊?”
明妍恨恨看了他一眼,道:“我哪也不去。”这个德行,下楼都费劲。
翟骊道:“我帮你拉开。”伸出手,好像要暴力将她掰过来。
明妍惊呼道:“不要不要不要!”连脖子都转不了,没法摇头,只能左右乱动眼珠子。
翟骊道:“长痛不如短痛……算了。”终于也收起戏谑神色,叹道:“你慢慢在屋里走走,一点点活动开就好了。”
昨晚吃剩的碗碟勺筷还摆在桌上,明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挪着身子,挪去卫生间,道:“你帮我把那些端下去给大嫂吧……”悲哀道:“今天你一个人出去逛逛吧,算自由活动。”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一般旅行的最后一天都是大家自由活动。
翟骊道:“你这次怎么不怕我走丢了?”以前每次他要出门,明妍要嘱咐好半天。
明妍挥挥手道:“这里我也不熟……哎呀走丢走丢吧,早晚能回来,总会找到的。”他现在的生存能力已经很强了,她也不用再担心。
翟骊走了,没有开车,也没说去哪。明妍在屋子里挪了好半天,终于把僵硬的身子一点点活动开了。吃过午饭,下午她也想出去逛逛,买点工艺品回去送给朋友。
:明妍一个人慢慢走去了镇子上。古镇一家家店铺,在卖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吃的有玩的。明妍一路吃一路逛,心情很是美丽。只可惜日近黄昏,明日便要远离,心中对这个地方,也有了不舍之意。
逛了一下午,她买了一些手工明信片、一顶帽子、两个银手镯、一块玛瑙印章。正好刻字章要等些时间,可以在这里一边看人家刻一边歇歇脚。明妍买了杯柠檬汁,正倚在柜台上惬意地嘬着吸管,却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某家酿酒的店铺里出来,手上拎了四个小坛子,却显得颇为沮丧。
没带够钱么?对呀,大部分钱都在她这呢,翟骊身上她是有数的,只有些散碎银两。明妍心中暗笑,戴上墨镜压低了帽檐在刻印铺坐好。
翟骊从她背后经过,果然没什么反应,直直过去了。明妍轻轻一笑,那人却警觉地回头四望。明妍定住心神端坐不动,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近了自己。
翟骊道:“好啊你,看见本王了都不出声。”他就觉得哪里不对,感觉好像有个低低窃笑的神色躲在暗处窥伺自己。那一声轻笑,虽在宽阔长街,落在耳中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明妍笑了,盈盈下拜道:“见过大王。”看了看他手上,道:“大王去买什么了?”
翟骊一拉她:“明知故问。看着你太好了,赶紧跟我走。”出门时是忘了,他一向都没有“出去要带钱”的概念,反正明妍会按时给他分发,花得差不多了再去要就是了。到了要买酒付钱的时候,才习惯成自然地想起了明妍。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没了她这个钱袋在身边,身上钱只够买四坛。
明妍道:“哎,我的章还没刻完呢,很贵的!”翟骊看了一眼,道:“还能跑了你的不成,一会儿来拿就是了,敢不给本王拆了他。”顺手将手上的四坛子酒也撂在柜台上,道:“帮我们好生看着啊。”刻字的老板手一抖,差点连印花都刻坏了。翟骊留下惊魂未定的老板,拉着明妍走了。
明妍扶了扶帽子,道:“铺子又跑不了,用得着这么急么?我还是伤员呢。”
翟骊道:“那里人很多的,晚了就没了。”
明妍失笑道:“你真把我当钱袋子了?”
翟骊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明妍翻了翻身上,其实她今天花的也有点超标了,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那些东西在这里看着好看,回去就一文不值了。翟骊看她那些叮叮当当,道:“本王的钱你就这么个花法?”花钱倒还不要紧,问题是别关进时刻掉链子啊,这个时候怎么能拿不出钱呢?
明妍有心逗逗他,翻遍了身上,将包弄个底朝天给他看,道:“大王,我现在知错也晚了。你看,就剩这么点了。”翟骊也知道她平时放钱的地方,见果真是都没有了,忿忿看了她一眼,可是能拿她怎么样呢?又变不出钱来。
翟骊不死心地又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却在包边的侧袋里翻出一张纸片,边缘似乎还被火烧去了一角。
翟骊看着上面,似乎是个名字:“徐青?”是莫叔当日给她的那张名片。
明妍脸色却变了,一把抢过去,狠狠地往更深处一怼。
翟骊见她有点奇怪,可是容不上多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买他的马奶酒。他想起她先前的样子,一定还藏有猫腻,道:“妍姬,你又跟本王耍心眼是不是?你肯定还有办法。”
真是长进了嘛,就算狗熊被耍得多了也会学聪明的。明妍叹道:“大王,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信用卡?”拿出张卡片,道:“去吧,密码456789,给人家就明白了。要是不能刷卡那我也没辙了。”有些恹恹,转身回字章铺了。
过了一会儿,明妍手机一响,是银行的短信提示。打开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这是把整个铺子的酒全买下来了么?
翟骊捧着两大箱子兴冲冲地回来,往她面前一放。明妍痛心道:“大王,20坛,一千二对么?”
翟骊道:“对啊,你怎么知道?”买这么多也不知道让人家便宜点。
明妍笑得比哭还难看:“按六个数字就能买酒了,大王,好玩么?”
翟骊道:“我没按啊,人家按的。”
明妍泪奔道:“我让你把卡给人家,不是让你把密码给人家啊……”
印章也可好了,老板沾上了印泥,印了一个给她过目。是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象形文字,古朴拙奇。形状似是个女子,尽态极妍的样子。
翟骊一看,道:“这不是我们义渠的文字么?”他给她写过那个,“妍”的义渠古字。
这个图案她早就记在心里,画了无数遍了,刚才简笔画了给老板让其照着刻的。明妍脸上不易察觉地红了红,翟骊却没发现,看着印章笑道:“怎么样,我们义渠的图画好看吧?”
明妍道:“好看,好看的要命。”拿上章子走了,看着翟骊搬着两箱酒,还是摇了摇头,叫了辆三蹦子坐着回去。
☆、回程路上春运忙
到了家门口,把东西搬到车上,两人一边进了院子一边说话。
翟骊道:“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
明妍道:“还用你说?”
翟骊撇嘴道:“才住了两天就把人家屋子住的这么乱,本王都替你不好意思。”
明妍没好气道:“那我看看你屋里乱不乱啊。”这几天她还没进过翟骊那间东屋。
翟骊笑道:“好啊,随你。”
银枝忽然从屋里跑出来,欢叫道:“骊……”却一头撞上了两人正说说笑笑这个尴尬场面,一时笑容凝固在脸上,顿住脚步。
明妍也呆了,笑容滑落。快两天没见她了,这两天银枝出去得早,他们又回来得晚,昨晚明妍更回来更连楼都没下,所以一直没有和银枝碰面。她正想说些什么,银枝却尴尬地笑了笑,落寞地转身回去了。
明妍张了张口,似是想叫住银枝,又回头看了看翟骊,低下头,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关上门她就倚在门板上叹气,捶胸顿足,也不知是为什么叹气。到了晚饭的时候,因为明天他们走时人就不齐了,所以今晚这顿饭便是给他们送行。一家人其乐融融,饭菜跟来的那日一样丰盛,大家说了好多话,就是不见银枝。明妍问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