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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一直坐在车上,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李响岳,半天都动地方,李响岳好话说尽,最终伸手想先将梅姑从车里拉出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在李响岳碰到梅姑的手后,梅姑先是往后一缩,接着发疯似地扑上来,劈头盖脸就往李响岳头上招呼,要不是李响岳反应得快,现在怕是已经被梅姑弄破相了吧。虽然他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了,但是脸上留下几道被人抠出来的痕迹,也太难看了不是?
得知梅姑已经清醒,并且平静下来,文沫三两口吃下手中的馒头,拿起一双干净筷子,带上两个馒头跟他们吃饭前拨出来的菜,来到观察室。
在梅姑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帮她擦过脸洗过手,原本如杂草一般的头发也被整理到脑后去。这样一收拾,梅姑的样子就大不一样了。虽然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看不出底色的破连衣裙,裙子上还残留着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斑斑痕迹,但衣着丝毫不减她的美丽。
出尘、脱俗。此时文沫的脑袋里情不自禁地浮起这四个大字。梅姑的眼神仍然有些呆滞,但在配上了她的容貌之后,这种呆滞都可以解释为不谙世事的懵懂无知,她全身上下,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气。这样美貌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变成今天这副半死不知的样子?
中年人笔下的梅姑,刚刚文沫也看到了,不得不说,文沫同情她。
梅姑是中年人对她的称呼,她的真名,叫魏相梅,论辈份,算是中年人的堂姑。魏家人丁凋零也是近几十年的事,上一代的魏家人还是很多的,具体他们现在在哪里,中年人没说,文沫也不知道。户籍档案上记录的魏家人只有三十七人,这其中,没有叫魏相梅的,别说魏相梅,他们那一辈,除了王勇的母亲魏相宜,再没有一个女性后代出现在警方的户籍资料中。
按照中年人的说词,魏相梅是文沫两人见到的那个苍白瘦弱得不像话的叔父同胞姐姐,一辈子都生活在魏家老宅里,半步都没离开过。
她的疯病,是十五年前得的。看到这,文沫觉得十五年前,不光黄市发生了很多事,魏家老宅也出了很多事。
十五年前,魏相梅已经是二十一枝花的年纪,出落得很是漂亮,魏家老宅本来平日里就难见到生人,转来转去都是魏家的自己人,虽然很多偏房子弟血缘关系渐渐远了,但也算是出了五服的亲戚。
魏家一直有近亲通婚的传统,清朝时,便有很多魏家的出嫁女又将女儿嫁回魏家的,美其名曰还给魏家一个姑娘。魏家人认为这样可以让后代更聪明,毕竟多数能得到家族承认的魏家子弟有多优秀谁都看得到。古时候的人又没有现代医学观点,知道近亲结婚只会增加后代患遗传病的概率,姑表亲姨表亲本来就是不禁止的,魏家那时候的做法并无不妥。
可是没想到,魏家近亲通婚的习俗却是一直延续下来,比之古代有过之而无不及。古代人倒还讲究同姓不婚,一个家族内的兄弟姐妹,即使血缘关系再远,都是不允许结婚的。到了现代,结婚成本层层增加的情况下,要消耗掉父母半条命才能给孩子娶个老婆的现实下,穷得叮当响的魏家,便把主意打到了自产自销上!
梅姑就这样被一个年纪大她几岁的魏家人盯上了,强抢了回去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梅姑只得认命,在魏家,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她们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说不的权利,不然的话,浸猪笼还是骑木驴,自己选吧!
如果生活一直这么过下去,梅姑只可能是郁郁寡欢,却到不了现在疯起来不认人的地步。
一年之后,梅姑怀孕了……
秘辛
ps:
感谢玩偶妖女大大的打赏~~
今天感觉好多了,哈哈,有啥别有病,吃了好多药药!~~
中年人写得语焉不详,几笔带过。文沫将带来的吃食往梅姑面前一放,柔声劝慰道:“梅姑,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梅姑的眼睛自从文沫进来就一直跟着她手里拿的饭盆在动,好香,好香。此时见文沫将东西放下,梅姑一个饿狗扑食便将饭盆抢到手里,用那只被清洗过,但指缝里还留有黑泥印的爪子抓起馒头和菜就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满眼警惕地望着文沫,生怕她会扑过来抢起美食。
不过五分钟,饭盆里的东西便被梅姑吃得一干二净,吃完饭后的梅姑还认真仔细地舔干净五个手指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等五个手指头也被舔得一干二净了,梅姑又恢复到刚才呆滞的样子,从脑袋后面扯出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把玩,嘴里哼着:“
小瑶儿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瑶儿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是耳熟能详的摇篮曲,一般大人哄孩子睡觉都会唱的歌。看来梅姑在潜意识里还是很想念她的孩子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中年人的纸条上只说梅姑的孩子死了,具体怎么死的却没有说。
于是文沫便刻意把话题往孩子上引,一会说她哪个同事家的小闺女七岁了,多么多么聪明可爱,一会说她在街上遇到个被父母领着出来玩耍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看到就恨不得抢来做自己女儿。
听到文沫说抢这个字,梅姑瞳孔猛地收缩,眼神如利刃般直刺向文沫。恶狠狠地骂道:“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抢走!我跟你拼了!”竟是又想扑上来撕打的模样!
文沫后退两步,关上隔间的门,这才又说:“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孩子,可是她已经死了,还不回来了。”
“啊!!!魏颂贤,你不是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梅姑疯了一样地拍着门。吼了半天,文沫也没理她,她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文沫接着问:“梅姑,告诉我,你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才能帮你想办法带她回来。”
梅姑因失去爱女受刺激过大才精神异常的。听得文沫话的意思,女儿还能回来,她哪里有心思考真假,这么明显的谎言,却被她当成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隔着门,开始讲述事实的来龙去脉。
故事,便从梅姑怀孕讲起。
原本添丁进口是每个小家庭的大喜事,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做为准妈妈的魏相梅,却是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便愁眉不展起来……
身为魏家人。家族中到底有多黑暗,魏相梅不可能一无所知,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父亲是魏家所有还活着的人中辈分最大的,众人对他总还是有几分面子的,魏相梅在父亲的庇护下。平安长大。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她的小时候,魏家是有很多跟她年龄相差不了几岁的女孩子的,过一段时间,这些女孩子总会无缘无故地少好几个。她小孩子心性,问爸爸为什么她的小伙伴越来越少了呢?爸爸说,小孩子生命力很脆弱,一生病就容易死掉。死掉呢,就是说这个人再也不会再出现了。懵懂的她只顾着害怕,缠着她爸爸问,是不是她也会有一天生病死掉?她爸爸紧紧抱着她,连声安慰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果然,她长大成人了。在她过完十八岁生日不久,那个她认为伟岸的无所不能的父亲,终于撒手人寰,只留下她跟才十五岁的弟弟哭得肝肠寸断。
也是从那一天起,魏家人看他们姐弟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不似以往的尊重和敬畏。爸爸没了,魏家人当然不会怕他们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半大孩子,别看他们一家辈份高,弟弟身体不好,长年生病,是谁都知道的事,她又是个女孩子,在魏家人眼里,根本没有女人这种生物骑在他们脖子上的例子。
先是吃穿越来越差。虽然以前也好不到哪去,至少吃的东西还都算可口,可是现在,他们连冷掉的馊饭都敢给他们送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魏相梅被族里的人抢回去做老婆为止。这个男人对她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两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当然也说不出什么共同语言来,事实上,他们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床上。不过这个男人再怎么不好,至少也给了魏相梅一个相对安全的居住地,而且饭是管饱的。
如果不是魏相梅自己怀了孩子,她也想不起小时候自己的玩伴一个一个消失不见的事。及至她长大成人,小时候的玩伴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再结合以前听到魏家老一辈的婶娘伯母的几句闲言碎语,魏相梅越想越害怕,她好像突然发现了魏家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却无法跟任何人说出口!
魏家为什么从有族谱起,每一代的女孩就少得可怜,而且留下的凤毛翎角全部都是嫡出?魏家男儿,为什么嫡系的每一代寿数都不长,均超不过50岁,魏氏长长的家谱魏相梅小时间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那密密麻麻的名字旁边写的生卒年,又有多少是连而立都没度过就死去的?殊不见,这深深宅院中,多少伯母婶娘红颜未老夫先丧,一生都葬送在了魏家。这些,还仅仅是选择守寡的,更多的,早已经不在——魏家,是鼓励妻子在丈夫死后生殉的。
想到这,魏相梅不禁有些庆幸,她的丈夫纵有万般不是,身体却是很好的,不会存在英年早逝的可能。
可是再一想到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魏相梅心中担忧又起。魏家的男儿身体不好,却只是男儿罢了,当然女孩也有极少数身体不行的,活不到成年。这些短命的魏家子女,全都是一种症状:只要身上有伤,不管内伤也好,外伤也罢,出血绝对不会自己止住,哪怕一个小小的伤口,都能流出大量的鲜血来。没有伤口更加恐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这些孩子,症状轻重不一,症状重的,往往十来岁便死去,症状轻的,也不过知天命的寿命。
古代社会,讲究的是多子多福,一个宗族的兴旺,离不开有本事的男丁支撑,女人再能干,也只被困守于内宅这一小片天地里,是不能光宗耀祖的。这也是为什么外人认为魏家做了恶事被诅咒的原因。
可是魏家的男丁,十有*都患有此疾,请来无数名医诊治,都束手无策。所以魏家老祖宗才定下魏家男丁非有功名者不可入族谱的家规,不为别的,只为督促族中子弟上进,毕竟他们生来就比别的人少了几十年慢慢奋斗的时间。
但是,人一旦有了金钱权利,再想追求健康便是顺理成章的事。虽然被无数名医国手判了死刑,但魏家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的希望。
大约在魏家发达后的第三代,魏家人迎来了打破活不长魔咒的希望,某一天,族长带回族里一名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这名男子声称以前得到过魏家祖先的帮助,现在是来报恩的。而他报恩的方式,是一卷破损的竹简,据说是秦始皇时代就传下来的长生不老秘方!
魏家人喜不自禁,他们现在所需要的,不正是有个健康的身体吗?现在不但病能治了,还能长生不老,谁不想啊?
魏家人兴奋了。可是等那名黑衣男子走了,他们看过竹简才发现,事情似乎没有他们想像得那么简单。
长生不老的代价是:换命!!!而且是七条命才能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