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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餐桌上不要出现葡萄酒。”他说。
他说的汉语，佣人没听懂，管家愣了一下，急忙把葡萄酒撤下去。
付晶说：“我没事。”然后低头吃了起来。
管家端着葡萄酒停下来，看着柏斯宸。
柏斯宸说：“撤下去。”
“是。”
付晶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柏斯宸切菜的动作僵了一下，被她的眼泪弄得难受不已。他放下刀叉，拿餐巾给她擦眼泪。
付晶抢过来，使劲掩住嘴，免得自己发出声音。过了片刻，她沙哑地说：“我没事……”
柏斯宸手颤了颤，突然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胸口不停地起伏。到底要怎样？这个女人到底要他怎样？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感觉自己要疯了！
柏斯宇和柏斯容互看一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切菜的动作也不敢太重。
付晶见他停下来，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他坐正，再次把叉子放进她手中：“快吃，别饿着。”
付晶低下头，慢慢地吃起来。
吃完，他率先离开，对柏斯容说：“你带晶晶散散心。”
“我想早点去学校。”付晶说。
柏斯宸一愣，讳莫如深地看着她。她低下头，神情哀伤。
柏斯宸双手轻轻地握成拳，插进裤袋里，转身慢慢离开，什么都没说。
往常遇到这种事，柏斯容还劝劝付晶，帮大哥说说好话。今天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好像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外人无法插足。
柏斯容带付晶散了一会儿步，却一直没说话。
回到房里，时间还很早，付晶不想和柏斯宸住一个房间，但她是客，总不可能叫人再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反正现在柏斯宸不在，她不用面对他，也懒得费神去想！
她打开行李，找出绘画本，开始练习素描。
学设计，画功是基础。她小的时候没往这方面发展，初中才开始练习。差不多六年了，还画得不错。虽然不能和专业画画的相比，但用在珠宝设计上足够了。
画了一阵，放在床上的iPhone手机响起。她停下来，微微一愣。
☆、第36章：手机再见
这手机是柏斯宸买给她的，她之前用的诺基亚，用了整整三年。那是她人生的第一部手机，是付莹用过不要的，付子兴才给她。
说起来，她占了柏斯宸很大的便宜，自己这样闹，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可是她真的很不喜欢他说那些话！做就算了，做完了为什么还要说？难道说，他也会觉得很爽？
付晶烦死了！她讨厌他们之间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她拿笔在本子上乱画起来，不一会儿，一张好好的静物图被她毁得面目全非。她停下来，想起刚刚的铃声，急忙拿起手机。
是柏斯容发过来的短信：在干什么？
“画画。”
“这么巧呀，我也在画画。下楼吃宵夜？”
付晶犹豫了一下，回了句好，走出房间。柏斯容从另一头的房间走出来，跑到她身边：“你要吃什么？”
“随便。”
“叫布鲁诺给我们做中国的食物好不好？”布鲁诺是厨师的名字。
“好。”
柏斯容突然想到：“在中国时，你明明说到了这边我们自己做饭的，结果我们都过来这么久了。”
“我还没学，以后再说吧……”付晶忧愁地说，她现在哪有心情学做饭呀？应付柏斯宸都筋疲力竭。
厨师做饭需要时间，她和柏斯容坐在客厅等，一边开着电视，一边玩手机。她玩微博，柏斯容玩Facebook。
柏斯容见她和自己玩的不一样，好奇地问：“你玩的什么？”
“微博。”付晶看了一眼她的，“你这是什么？”
“Facebook。”
“哦~我听说过，不过国内没有，我没玩过。”
“那你要玩吗？”
“不用了。”付晶摇头，“除了QQ，我只玩这一种社交工具，别的微信什么的，我全都不玩，连论坛什么的都很少上。对我来说，一种就够了。”
“那我来玩你这个，你教我。”
付晶花了几分钟时间教她，她就学会了。回头刷新自己的手机，看到一条微博，是欧阳茵发的——
茵儿Green…sweet：想到要出远门，好舍不得妈妈。
配图是一张嘟着嘴的**照，用手机功能美化过，十分漂亮。欧阳茵本来就漂亮，P过之后被人奉为女神。
付晶以前就说过她，她不P更好看。但她不听，因为那些明星都是那个模样，P过之后更接近那种气质，就非要P。
现在，付晶不必管她了。想到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付晶点开她的主页，准备取消关注，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单方面关注着欧阳茵了。
原本她们是互相关注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欧阳茵先对她取关了。付晶苦笑一声，毫不留恋地取消了关注。
柏斯容听到她的笑声，抬头问：“你怎么了？”
“没事，取消了一个讨厌的关注。”
“那你的关注不是少了一个了？快快快，快关注我，我也要关注你，你叫什么？”
“呃……”付晶把手机给她看，上面写着“晶晶晶晶晶晶晶”……
柏斯容沉默片刻：“怎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不会取啊。”
“那我叫‘容容容容容容容’！”柏斯容先前用的是她在Facebook上的名字，是英文，现在马上改了过来，并且和付晶互相关注。
吃完宵夜，两个人又去散步，免得长胖。
付晶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柏斯宸去哪里了，又不敢问。回房后，她犹犹豫豫地洗了澡，睡了一会儿睡不着，拿起手机刷微博。
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她一愣，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接着，灯也打开了。
付晶放下手机，想装睡，但估计柏斯宸已经看到手机的亮光了。
脚步声传来，她扭过头，见柏斯宸双脸通红、眼神迷蒙，一看就是喝醉了酒。她飞快地坐起来，果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丝毫没有难闻的气味，估计是当地产的葡萄酒。
“你……”付晶有点害怕。他清醒的时候都那么难以相处，现在醉了……
柏斯宸看着她，缓缓走过去，他坐在床边，伸手捧着她的脸，酒气喷在她脸上，“你怎么老生气？”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一生气就说要走，我对你不好吗？你弄得我心都痛了！”柏斯宸抱住她，像孩子一样咕哝，“你说，你要怎样？你坏死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在意过你们这些女人，却对你……”
“你醉了！”付晶叫道。她怕，怕他说出什么来改变现在的关系。如果注定要被困在他身边，她宁肯只有**的交易，不要掺杂其他！不然，她不知道如何自处……
“害我去喝酒……”柏斯宸抚着她的脸，“害我跑别人家去喝酒！付晶……我发现我对你……”
付晶怔怔地望着他，心突然跳得很快。
“唔……”柏斯宸突然觉得胃很难受，放开她，跑进了卫生间。
付晶松了口气，但隐隐地，又有点失望。他要说什么？
柏斯宸趴在洗脸盆上，吐了半天，抱着水龙头说：“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第二天早晨，付晶睁开眼，外面阳光普照。柏斯宸不在床上，昨晚他从卫生间出来后就去书房了。
付晶下床，不敢去书房看他在不在。她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正要下楼，书房的门打开。柏斯宸走出来，眼睛通红。
“早……”付晶尴尬地说。
柏斯宸顿了一下，走向卫生间：“你昨天说……要提前去学校？”
“嗯。”
“那就去吧。”柏斯宸心痛地说，“一会儿让司机送你。”
他讨厌这种感觉！被她影响情绪，让他变得不像自己！或许，她走了还好点！
早饭时，他对柏斯容说：“晶晶一会儿要去巴黎，你陪她一起去。我已经派人在那边安排了住处，到时候会有人去接你们，都是你见过的人。”
“好的。”柏斯容看了看他们，感觉气氛太压抑，不敢乱说话，低头喝汤。
柏斯宇说：“我陪她们过去。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嗯。”柏斯宸不反对。
☆、第37章：我喜欢上你了
早饭过后，司机送他们去机场。柏斯宸站在门口送他们，叫住柏斯容：“你先带晶晶熟悉一下那边，下周四你再回来一趟。”
“啊？”柏斯容疑惑地看着他。
“我邀请了附近酒庄的人来参加宴会，家里没个女人怎么行？”
原本，他打算把付晶带在身边，就算外面的人误会她是女主人都没关系。但是，她偏偏要闹！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妄想站在他身边？
汽车开出庄园，坐在汽车后座的付晶忍不住回头。柏斯宸还站在门口，她怔了一下，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她只是十八岁的少女，他对她的好，她当然感受得到，当然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会去幻想一些东西，会……有点心动。
可是，这种微弱的感觉，在他们这段不正常的关系面前，变得什么都不是。而且，她心里还住着一个人……
柏斯宸看着汽车开远，突然变得很烦躁。他转身上楼，梳妆台上还摆着她的化妆用品。
波尔多到巴黎只有一个小时的飞机，周末随时可以回来，所以她不用把全部东西都带去。到了那边买新的，这边留着回来用，不用带来带去。
但此刻，看到这些东西，他只觉得满腔愤怒，提起脚就踹了过去。
砰！
实木的梳妆台歪了一个位置，但并没有破掉，上面的瓶子倒是滚了两个在地上。
柏斯宸转身走进书房，拿起书桌上一个本子，翻开，是那天在飞机上画的付晶的肖像。
“我一定是疯了！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柏斯宸撕掉那张纸，揉成一团，却握在手里舍不得丢。片刻后，他把纸展开：“算了，你赢了。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
柏斯宸把纸抚平夹在本子里，拿起手机给柏斯宇打电话：“上了飞机给我打个电话。”
柏斯宇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付晶，回答：“嗯。”顿了一下，那边没挂电话，他问，“还有事吗？”
柏斯宸想问问付晶在做什么，有没有舍不得，有没有回头看看这座庄园……静了一会儿，他叹息：“没了。”
半个多小时后，柏斯宇回电：“我们上飞机了。”
柏斯宸一呆：“上了？”真的上了？那个女人！那个混账女人！她就真的走！他对她不好吗？他把最好的钻石给她，把她不喜欢的琳达调去了海外！结果她毫不留恋，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嗯，飞机要起飞了，我挂了。”柏斯宇说。
柏斯宸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地上，自动关机。
……
下飞机后，一个年轻有气质的女人跑过来：“二少爷，小姐！”
柏斯宇点头，把仅有的几件行李交给她。她一边提着行李，一边递了张名片给付晶：“付小姐你好，我叫Cora，是你和容容小姐在巴黎的生活助理，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付晶接过来看了一眼，点头。
柏斯宸在巴黎市区租了一套公寓，离付晶和柏斯容上学的地方很近。公寓很豪华，但没有配备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