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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至少在没有带口罩的谈话过程里,克莱尔对于汉尼拔的注视并未表现出更多的不适。
这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一个梦境的影响力真的能有这么大,那么他每一位患者只需要做梦就可以痊愈了……不是吗?
克莱尔从头至尾没有谈论过船的名字,与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被她刻意弱化,甚至直接用ABC来代替。但是这并不妨碍汉尼拔的分析。甚至在抽空观察克莱尔的过程里,他开始以'假设这是一艘真实存在的船'来进行提问。
当然,问的都是一些并不引人注意的问题。例如在轮船上有什么有趣的装饰,壁画的风格是什么模样,贵族们的穿着是何种风格,他们抽烟用什么牌子,甚至餐盘上的花纹有没有什么特征……
他的问题零星又琐碎,似乎只是一个又收藏癖的人对于一些新奇事物的纯粹好奇,这种种问题均没有引起克莱尔警觉。她将自己所有知道的看到的全部告知了对方。
而汉尼拔,也在这个过程中梳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例如经济低迷,贵族败落,当时开始有一些新兴产业的兴起,这让富人里出现了一大批没有根基的暴发户。例如船舱内等级划分分明,平民们对于“美国梦”有诸多向往,那么说明在当时美国相对于其他国家,有着更多的机遇和可能。例如……
他判断这场梦境的时间大约在20世纪初期。而当听到克莱尔描述沉船时,她对于无法通融自己的朋友上救生船而感到无比歉意时,汉尼拔终于联想到为什么他会觉得克莱尔所言的梦境确实很真实——这难道不是泰坦尼克号吗?
也许是克莱尔最近看过太多关于泰坦尼克的新闻,致使她做了这样一个冗长复杂的梦境?也许是因为她对于这艘号称世界奇迹的巨轮有太多的好奇,所以才如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克莱尔终于停止描述后,汉尼拔问出了自己最想要询问的问题:“你说,你在阻止众人登船时,意识到秩序必须存在……能能够给我再就此谈谈你的看法吗?”
克莱尔眨眨眼睛,她很意外汉尼拔提问的点,并没有对那些梦境中有着伟大做为的小人物发表感慨,而是格外关注她的心理变化……这大概就是心理医生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吧。
克莱尔点头:“是的,我在当时意识到了秩序的重要性。甚至它重要到超过了我自身的生命,超过我朋友的生命,它高高的凌驾在众人之上,它是唯一的公平与机会。”
汉尼拔坐直了身体,他专心的聆听着这对他而言格外不可思议的言论,这简直新鲜极了!
“当时的情况非常的危急,太多人都想要活下来了。但是毫无疑问,生存下来的机会有限,我不能够决定谁应该活下来,但是'秩序'可以,'规则'可以。”
“这个'规则'如果由个人来制定,不会显得格外不公平吗?”
“当然是不公平的,但是它并非是由'个人'制定的。”克莱尔目光灼灼,语气坚定:“事实上,选择让女士和小孩优先上船,是由我们的过去与未来制定。”
“过去与未来?”汉尼拔对这个说法表露出质疑。
“没错。”克莱尔点头:“过去,指的是我们所收到的教育,它告诉我们应该保护弱小,保护弱势群体,它告诉我们应该正直,告诉我们作为一名绅士,更应该维持自己的体面。”
“而未来,则指的是可能性。女性并不仅仅只代表着脆弱,同时也意味着希望和可能。她们有孕育生命的能力,这是上帝所赋予他们最伟大的职权,甚至某种程度上而言,她们所掌控着的,是世界的未来。没有人知道会不会又一个爱因斯坦在会成为她们的孩子。”
“这种优先是由我们的过去与未来制定,也正是因为这种制定,在当时形成了一种'规则'或者说'秩序'。”
汉尼拔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巧舌如簧来进行诡辩,他接受了克莱尔的说辞,然后跑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么在你开枪射击那些想要登船的人,你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感觉很糟糕。”克莱尔皱紧了眉头:“事实上,知道现在我依然感觉很不好。”
“那你觉得如果重来一遍,你会怎么做呢?”
克莱尔说:“也许在一开始我就会表现的无比强硬,这样就能够杜绝他们侥幸心理的可能性。”她思考了一会儿:“但是我想如果他们依然不放弃打破秩序,我也依然会开枪的。”
“因为秩序必须存在?”汉尼拔反问着。
“是的,它必须存在。”
两个人的谈话暂时停止了下来。他们各自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许久后,汉尼拔决定到了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了。
他为克莱尔冲了一杯咖啡,浓郁的可可豆香味让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他将它递给了克莱尔,然后在落座时换了一个更为舒适放松的姿势。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学过德语,但是还记得吗?你在前一次谈话中居然和我用立陶宛口音的德语与我开玩笑……”汉尼拔弯起眉眼:“现在想想依然让我吃惊极了!”
“这也是你在梦中学的吗?”
克莱尔的动作僵硬了无比,许久,或者只过去了几秒钟?克莱尔不确定的想到。
她低下头,声音沉闷:“是的,那可不是一个好梦。”
汉尼拔笑意更深了,但是弯起的眉眼反而更加让人看不出内里的情绪。
而话题也至此真正截止——时间到了。
克莱尔站起身来,与他握手道别。在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汉尼拔。他低头打开了电脑,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而离开后的克莱尔自然不会知道汉尼拔在浏览器里搜索了泰坦尼克号关键字。以为年迈的名为露丝的女士正在接受采访。她正好讲到:“在那一场灾难里,我和杰克都有幸存活了下来。我们在其后经历了许多次命运对我们彼此的考验,但是好在我们最终坚持了下来。”
“在三周前,杰克脑溢血住院了,至今也没有醒来,我意识到这到了我们道别的时候,然而没有关系。”
露丝年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即使死亡也不能使我们分离。”
负责此次采访的罗维特询问:“当时在泰坦尼克号上存活下来的人还有现在还活着的人吗?”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没水准,道歉的低头:“不,请原谅我换一个问题”
“当时在船上还有什么人物让你至今印象深刻吗?”
露丝陷入了沉思,然后她颤巍巍的从自己的笔记本中翻找出极为古旧的,充满年代感的牛皮本。那双被岁月无情催化的枯萎的手,缓慢的翻开了她的本子。
她说:“我在获救后,曾在报纸上截下了这样一张照片,他是我当时的朋友,因为他,很多人得以存活……我不记得投稿人是谁了,但是我很感谢将当时这一幕留存了下来,让我们怀念他的人能够有所慰藉。”
“他救了许多人的姓名,他在最为癫狂的,混乱的环境里维持了秩序,他让更多的孩子、女人有机会存活了下来。他并不是船员,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有许多无法登船的人恨他,诅咒他……”露丝的手抚摸着这笔记本。
罗维特:“那么他没有活下来吗?”
“是的,据我所知,他主动将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别人,而船当时已经接近超载,因此他拒绝了受到他帮助的人们要求他上船的请求。”露丝缓慢的打开笔记本,而镜头也跟随着转向了书页。
在泛黄的纸面上,一个面容模糊的年轻人立在甲板,他的黑发被海风吹的凌乱,但是这无损他宛如不会弯折的利剑一般的气质。他看起来镇定从容,让人不由的为这样的精神感到敬畏。
汉尼拔听到露丝的声音宛如叹息:“他是我尊敬的,敬佩的朋友,他是克莱尔·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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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你们,我在爆字数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捂脸)
第53章 第 53 章
第53章
克莱尔打包了自己的行李; 准备前往哥谭。
在候机室等待登机时,她无数次的捏紧了自己的手中的包带。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用纸巾擦汗了!
这种感觉奇妙至极,她在切身感受着自己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 快的让她感觉头晕目眩。
克莱尔眨眨眼睛。她深呼吸,一再告诉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然后时间好像被谁按下了快进键; 当她真正冷静下来后,她已经来到了哥谭。
老实说; 真实的哥谭与她想象中的非常不同。
在克莱尔想象中; 这个号称是罪恶之城的地方,依然是数十年一成不变的灰色天空,始终压抑在头顶的巨大乌云,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的干涩的空气。在这里,贫富差异将始终明显着。
在街头就会发生无数起抢劫事件。人们走在路上,会被不知道从哪里疾驰而来的重型机车割下耳朵; 然后他们会带走沾染着无数血液的耳环; 作为战利品高呼着远去。
又或者一个年幼的; 看起来食不果腹的孩子,站在人群人哭泣着等待着你关心他; 询问他哭泣的原因……而一旦当你真的这么做了; 你会就此昏迷; 沉睡。然后永远不再醒来。你的身体,眼睛,器官,会被运往不同的底下卖场; 以一个漂亮的价格将你暂时“出租”出去。
很可能几天之后,它们又会以相似的,或者又截然不同的形式出现在底下卖场。
克莱尔摇摇头,甩掉了脑海中对此地的更多恶劣的印象。她希望自己只记得索菲斯与希尔种种经历就足够了。
她看向了窗外。
那里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看,毫无阴霾,美丽的几乎具有欺骗性。这座城市似乎在多年后恢复了祥和与宁静。
这究竟是谁的功劳呢?是那位传说中存在的蝙蝠侠先生吗?克莱尔无奈的摇头。那么希尔……他在这座城市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克莱尔决定重返旧居。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里那些几乎可谓荒谬的期待,前往他们曾居住的贫民窟,而当她真的抵达目的地后,失望却笼罩在自己的心头……这里已经被废弃了。
这座相对于市中心而言无比偏僻的一隅,已经成为了无人居住的废弃死城,而他们曾居住过的旧居,那曾在记忆中就颤巍巍的仿佛随时就要坍塌的破旧房子,终于在岁月的磨难中塌陷了地基。她在2003年,距离曾经与希尔相遇的1989年,相隔着无比漫长的十四年……而距离他们所见的最后一面,于克莱尔而言,仅仅过去了一年时间,而对希尔,却是无比漫长的9年时光。
此时此刻,克莱尔终于正视到她与希尔之间最大的沟壑,那就是无法协调的时间。
她终于能够正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并非是她个人的社交障碍,或者说希尔被系统所定义的'恶'本身。
她真正所惧怕的,原来只是希尔不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人,甚至她在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分毫曾经的影子。而她自己……又何尝还是希尔钟情的索菲斯呢?
如果有人站在这楼房的顶端,会奇怪为什么在这样死寂的,毫无生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