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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想的美!”
“雪玢,雪玢,你回来,你不能去,”朱相庆一个没看见就见卫雪玢冲进了民政局,吓的一把将人给拉住了,声音也软了下来,“雪玢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我都跟你道歉了,咱们先回去,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
既然进来了,卫雪玢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离开,她甩开朱相庆的手,径直冲进结婚登记处,“同志,我要离婚!”
民政局礼拜天不上班,婚姻登记处只留了个剪发头的女同志在值班,被卫雪玢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今天不上班儿,结婚明天再来!”
“走,雪玢!我求你了,”朱相庆差点儿没给卫雪玢跪下了,“没事,没事,我们走错地方了。”
“我说是离婚,不是结婚,同志,离婚都需要哪些手续?”早晚是要离的,趁着这回卫雪玢打听清楚了。
“啥?”这回值班儿的听清楚了,她怪异的打量着卫雪玢跟朱相庆,“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上个月才来办的登记,说是五一结婚?今天才二号?来离婚?”
她看了一眼跟在卫雪玢后头拼命拽卫雪玢的朱相庆,“你这个女同志也是的,婚姻是儿戏吗?说结就结说离就离?我从解放后就来工作了,就没碰见过来离婚的!在家里闹闹也就行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跑这儿闹来了?”
卫雪玢微微一笑,“您看我的样子,像是来闹的吗?我只是被人骗婚,才想着赶快把婚给离了,您也说了,解放了,这结婚自由,离婚自由可是写在国家法律里头的,您是公家人,咱不能不听公家的话不是?”
值班的女同志被卫雪玢说的一愣,“你是哪个单位的?他又是哪个单位的?真要离婚,先回单位开介绍信,再打申请,填上单位意见,盖公章,拿过来我们会交给领导批示。”
真以为想结结,想离离啊,没王法了,她瞪了朱相庆一眼,“我说你这个男同志,才结婚一天,就惹你媳妇儿要离婚,你也真是个杀材!还不快把你媳妇哄回去?真准备叫你媳妇去单位开介绍信啊?!”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谢谢您啊,雪玢,雪玢我错了,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朱相庆眼眶一红,“我回去就叫他们走,真的,谁我也不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大家急于叫女主离婚的问题:
作者原本也是想写个爽文的,但囿于性格上束缚太多,既然写的是三四十年前,就算是“另一个时空”,也想写的尽量贴近生活一些,那个时候,离婚真不是夫妻说离就能离的。
我问下个同事,她的父母是在七七年左右离的,呵,父亲是个干部,遇到真爱了,抛弃了妻子跟三个儿女,折腾了好几年,离了,但是父亲带着真爱远走他乡了。
另一个身边的长辈,八几年闹离婚,前后也是拖了一两年,不过那一对,是双方都有原因,性格不各,真的不能过了,可是双方家长真不必说,单位甚至上一级单位都参与进来了。
☆、第18章 何巧芸
卫雪玢也知道今天她这婚是离不了的,而且新婚第一天离婚,就算是把朱相庆“无能”这把利剑拿出来,大家也只会说她沉不住气,甚至还会有污水往她身上泼,毕竟一次不成,不能代表永远不行。
她今天闯一回民政局,只是想要第一天就把朱相庆的“规矩”给立好了,也将宋老二一家的气焰给打下去,省得这些人时不时的出来蹦跶给自己添乱!
朱相庆又哭又求颜面扫地,卫雪玢也不再在民政局里多留,直接回了朱相庆分的单间里。
朱相庆默默的跟着卫雪玢回到屋里,见她也不跟自己说话,径直往床上一躺蒙着头要睡觉,他知道卫雪玢是个勤快人儿,当初他之所以愿意跟卫雪玢结婚,除了卫雪玢长的不错,家里条件也不错之外,他最看中的就是卫雪玢手脚勤快能干了。
可现在卫雪玢一回来就躺下了,明显是气还没有消呢,他起身坐到卫雪玢床边,推了推她道,“你也别生气了,我都跟你保证了,以后就按咱们协议上写的,除了给我爹娘,不,我姑跟姑夫五块钱外,再啥也不管了!”
朱相庆见卫雪玢闭着眼不说话,以为自己的保证哄住卫雪玢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自己心里存着的事儿说了出来,“我欠着我师傅那二十块,你要是有就先给我,咱们总欠着人钱不好……”
哈!卫雪玢都想扒开朱相庆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什么了?他刚把自己从民政局里拽回来,转头就敢张嘴要钱?
卫雪玢敢打赌她跟朱相庆的婚礼绝对没有花他二十块,连自己结婚时穿的新衣裳,都是她托人在郑原捎回来的便宜薄花呢,为这朱相庆还说她太浪费了,满脑子资产阶级思想讲吃讲穿,直到看到她给他买的凡尔丁,才闭嘴。
想想上一世自己还真是贤惠的过了头了,脑子里除了水啥也没有!
新社会了,不要朱相庆一份财礼聘金的,恨不得还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贴补了这个渣渣,也怨不得人家不把她当回事儿呢,只怕在朱相庆跟宋家人眼里,自己就是个上赶子倒贴找坑的蠢货!
见卫雪玢沉着脸不吭声,朱相庆脸上堆出的笑僵住了,“都结婚了,你的钱不就是咱家的钱?以后我的工资还不是都交给你?咱以前可是说好的,大家一起挣钱,一起花。”
这话说的多好听,可惜前一世朱相庆每个月都要先跟工友们借了钱往南固寄,之后再拿了自己的工资去还,他的工资卫雪玢就没见过几回,“这话是你说的啊,那成,以后每个月我去你厂里替你领工资,你就不要去了,至于你欠的二十块,你师傅既然借给你了,就知道这个月你是绝对还不了的,”
卫雪玢利落的从床上下来,“原来你是借苗师傅家的,他家可也不富裕,我得过去谢谢人家,”
“雪玢!你恁急干啥?你既然觉得不好意思,就先还了咋啦?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你手里存了不少钱类!”
朱相庆没想到卫雪玢说风就是雨,这就要往外走,苗师傅的钱他肯定会还,但他想的是用卫雪玢的钱还,这样下个月卫雪玢就没有理由不往南固寄钱了,而且他亲爹娘还在招待所呢,朱相庆怎么能叫他们明天空着手儿回去?!这些可都得花钱呢。
卫雪玢跟朱相庆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那十年是朱相庆人生起步的十年,她陪着他熬过来,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时候他为人行事是个什么作风?
她从一头沉桌子里拿出一包糖跟瓜子儿来,就往何巧芸家去。
何巧芸正在家里做晌午饭呢,没想到卫雪玢居然过来了,“哟,新媳妇来啦?快,进屋坐!”
卫雪玢把用手巾包着的糖跟瓜子儿放到苗家的写字台上,“我没啥事儿,就是这会儿闲了,来巧芸姐这儿坐坐,这来时一翻,看昨天准备的糖跟瓜子儿还有一些,想着拿来给**跟双双吃!”
苗长有跟何巧芸有一儿一女,大的叫苗波,小女儿叫苗双,苗波上小学,苗双在厂里的托儿所。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过的清贫,不遇事谁家也不会舍得给孩子买糖跟瓜子儿吃,何巧芸说了句客气,随手用搪瓷缸子给卫雪玢倒了一杯水,又放了点儿红糖进去,“给,快喝了,补补!”
卫雪玢被何巧芸说的脸一红,“巧芸姐……”
何巧芸捂着嘴咯咯直笑,“这新媳妇儿啊,脸皮儿就是薄,姐是心疼你呢!不过我可跟你拍胸脯,相庆那孩子可真不错,咱不说他那长相,跟那电影儿里的赵永生似类,就冲人家那家庭条件那文化程度,全厂小姑娘看见他,眼儿都是红的,你呀,可是沾了大光了!”
“姐,我,”卫雪玢眼眶一红,当初她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她家出身不好,母亲李兰竹是资本家大小姐,父亲是伪党军官,那些年没少挨斗被整,连带着家里的兄弟姐妹都不敢抬头做人。
后来形势好了,对这些要求的不那么严格了,但种在骨子里的自卑跟胆怯却不是一时会半儿能消散的,这也是卫雪玢当年能遇到朱相庆这么个苗红根儿正的小伙子,嫁的那么心甘情愿不敢有所要求的原因。
何巧芸正在揉面呢,回头看见卫雪玢要哭不哭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拿案板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这是咋啦?我可没有别类意思,相庆是好,你也不错,谁不知道你们卫家人聪明长的又好,”
她坐到卫雪玢身边,拿胳膊捅捅卫雪玢的腰,小声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反正你也不是那嘴长的人,我跟我家老苗啊,看着你们三姐妹,就想想俺家双双要是长大能跟你们一样,就能闭眼喽!”
卫雪玢的母亲李兰竹她们都是见过的,都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了,可穿着白大褂往那儿一站,就比那些大闺女都招人眼,怎么看怎么好看!
就是卫家这仨闺女,能干勤快不说,那真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说话看人都跟旁人不一样,就说这卫雪玢,都是说卫家三姐妹里最风风火火的一个,不像老大卫雪玲跟老三卫雪珍那么温柔腼腆,可一相处,也是一点儿也不招人烦的脾气,眼头儿别提多明了,自打认识了卫雪玢,何巧芸就喜欢的不行,“俺跟老苗都觉得啊,也就是你,才能配得上相庆!”
原来以前在大家眼里,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
卫雪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巧芸姐,你说的是真的?”
何巧芸被卫雪玢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她噗嗤一笑,“当然是真的,俺诓你干啥?谁不知道你是商业系统一枝花啊?!我可跟你说,别说你了,就是你大姐当年,多少人惦记?”
卫家三姐妹里,长的最好的就是卫雪玲了,可惜她嫁人的时候,卫家正是被“打/倒”的时候,长的再漂亮,再贤惠能干,敢上卫家提亲的,条件都不怎么好。
想想娟秀温柔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大姐,最终嫁给了一个脾气暴躁,动辄就对她挥拳头的老男人,卫雪玢的眼泪没忍住,“原来巧芸姐还认识我大姐?”
“咋不认识,你大姐可是个好人,唉,”想想卫雪玲嫁的还不如她呢,还去了下头县里,后来见过一回,看样子过的也如意不到哪去,何巧芸便没再往下说,“你啊,以后只管往家来,就把我当你姐,要是相庆敢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咋说我也是他师娘!”
何巧芸说完,自己先嘎嘎笑了起来。
上辈子何巧芸是什么样儿的?
卫雪玢有些恍惚,好像何巧芸曾经指着她骂她不贤惠,不会过日子,还说她太厉害了,老是欺负朱相庆那么好脾气的男人,还管朱相庆管的太严,叫朱相庆一个大男人口袋里都摸不出两毛钱来!
何巧芸笑了一会儿,却发现卫雪玢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有些奇怪,“这到底是咋滴啦?你有话就跟姐直说。”
卫雪玢叹了口气,“姐,刚才相庆跟我说他办我们的婚事,跟苗师傅借了二十块钱,我也是才知道的,吓了一大跳,我是真没想到原本办个婚礼要镇多钱!”
“这算啥多的,娶媳妇不花钱干啥花钱?”
何巧芸白了卫雪玢一眼,扳着指头跟她算起来,“你看啊,咱们新时代了,不兴请客收礼办酒席这些,你们买花生瓜子儿喜糖这都是小支出,但是现在又开始时兴‘蹬蹬、转转、听听、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