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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头,然后狠狠瞪着素珍的背影,面容几乎扭曲了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女人,这个浪荡的贱货,夺走了她爹那颗心也就罢了,如今却又来夺她心上人的心,简直就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婧莲握紧拳头,然后缓缓从地面上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哪怕是搭上她的所有,她亦是在所不惜。
“如槿,给我弄醒她。”
素珍走到半昏半迷的马氏面前,而后对如槿说道,声音低沉有力。
“是。”
如槿点头,而后疾速伸出两指,快速在马氏胸口一点,马氏便苏醒过来,面容扭曲。
“你……你个小贱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快放开俺!”
马氏颤着声音说道,皮肉上亦承受着煎熬的灼热,整个人呲牙咧嘴啊。
“你……你竟然敢绑俺!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触犯了王法,你,你……”
马氏断断续续地说道,结果越说越说不下去,浑身烧灼得几近晕厥。
“哦,我知道,你是不是想把里正杜老爷给情来主持公道?毕竟他,不就是咱们村子里的裁断吗?正好,我也有此意,让他来领人,和他说说你们母女放着家中重病不起的杜老太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我这里寻衅挑事。我倒也看看,杜老爷子会如何公断?”
素珍微微笑道,而后继续说道,话语冰冷刺骨:
“不过,以我对杜老爷的了解,说不定他根本不会来领人。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你一直在这树上捆着,知道他来为止。”
“你,你敢!”
马氏猝然瞪大眼睛,而后难以置信地望着素珍,声音猛然打抖。
她……她……她!光天花日之下,她竟然真敢如此!她……她真的就不怕惹上麻烦么!
“哦,看来你是在质疑我。”
素珍听着她话语里的威胁,不怒反笑,而后越发璀璨。
“不过没关系,我是乐于向你展示我的敢不敢的。因为……”
素珍猛然停顿,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的下场注定悲惨。我离开杜家是解脱,而你离开则是煎熬。曾经对我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害我被逐出杜家,险些死去。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只不过我现在还没腾出工夫来而已。不过既然你自己如此自告奋勇,我亦别无二话。”
她说完,面容涌上一层阴冷,话语间寒气阵阵:
“所以,你就认命吧!”
“对不住对不住,给俺们让一下!”
就在此时,人群中骤然扬起一抹骚动。
只见杜家老大和老二挤了进来,因为在这炎热的夏日走得匆忙,两人就好似刚从水里摸鱼上来。
“他爹!他爹!救救俺,俺快撑不住了,俺不想捆死在这棵树上!”
马氏看到杜兴国,使尽所有的力气,对着杜兴国喊道。然而杜兴国却置若罔闻,一双眸子自看到素珍就再也没有错开过眼珠子,面容如痴如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兴业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实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大嫂,咋又在凌家露面了,而且还被捆在了树上,这都是哪跟哪啊?他咋看不出一点头绪!
“嗬,来得正好,我正愁谁去帮我带个信给杜老爷,结果你们便来了,正好正好!”
素珍看着这杜家的两兄弟,并不意外,反而含笑说道:
“一会儿劳烦你们去学堂将杜老爷请过来,我有话要同他说,不然,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绝对不会松绑。”
素珍说道,而后对她们颔首。
“叫爹回来?这是为何啊!好端端的,这是哪一出啊!”
杜兴国被吓了一跳,实在没料到素珍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理智渐渐在大脑中回归,令他重新审视这件事情,心中疑惑重重。
“好端端?我们之间已经闹了一会儿了,这好端端的可用得不甚妥。杜兴国,且看看你的婆娘,动不动就上门来闹事,而且张口一个小贱人闭嘴一个小贱人,我也真是受够了。既然如此,今个我们就来让里正大人好好评评理,看看谁究竟是贱人!”
“啥?这婆娘又上门挑事了?简直了!”
杜兴国一听便急了,扬起手掌便要呼马氏,却被马氏一记瞪眼弄得不敢打下去,手业也就这么落了下去。
“珍儿,珍儿,你且别气,这婆娘就是这副德性,惹你生气全是她的不对。你且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一把,莫让她如此受罪,为此,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说完,便伸手过去给马氏解绳子,动作有些毛躁。
素珍冷冷看看着他将手伸了过去,而后嘴角扬起一抹凌虐的笑意,静静等候着——
果然,片刻之后,一声惊叫凭地而来,震耳欲聋。
“为,为啥这么烫!”
杜兴国望着自己那黑红黑红的手,浓眉皱到了一起,不由恼怒道。
“因为你的面子,在我这里一文不名。想领走人,直接把老爷子叫来。”
素珍说道,语气凛冽,寒气十足。
“我劝你们快一些,我耐性已经被这婆娘磨得所剩无几,建议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也无从知晓。劝你们好自为之。”
第四百一十四章 孰轻孰重 ,颜面抑或人命
天空飘来一朵浓密的云,稠郁而密不透风。灼热的日头被敛去了锋芒,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村西口的儒堂里,此时一片静寂。
微微的风浮动着堂内百年的古树,令一切更为静谧宜人。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子粗粝的力道立即撞开了古朴的门扉,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回廊之中,而后越演越烈。
“爹!爹!”
杜兴国一边走一边大叫,而后径自迈过门槛,直直朝平素杜银修午休的里间而去。
杜老爷子刚从午间的小憩中醒过来,正准备去书桌旁准备一下下午上课前事宜,杜兴国的叫喊就刺入了他的耳膜,令他眉目一怔,而后一双眸子骤然沉了下来。
这老大,怎么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这里可是学堂,怎可以如此喧哗!
想到这,他不由负手约过书桌,准备迎上去好教训他一般。
“爹,爹……哎呦,您咋站在这里!吓死俺了!”
杜兴国的脚步已经迈进去,殊不知一旁的暗处骤然出现杜老爷子的脸。
他压根就没想到会有如此的情况,当即就面露惊恐,发出一声惊呼。
“放肆!”
杜老爷听着杜兴国那和黄牛一般的大嗓门,立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大,我已经反复和你说过了,这里是学堂,容不得你如此肆意!若是再如此,休想再来这边,我丢不起这个人!”
杜银修训斥道,眼中带着一抹凌厉,同时亦掺杂着些许隐忍。
幸好这时候还在午休时间,学生们还在家中尚未出发,不然如此不成体统的一幕若是被他的学生看到,他日后还如何为人师表?
“爹!您快别管这个了!眼下都快出人命了,若是顾及事后再顾及吧。”
杜兴国说道,拽着杜老爷子便向外冲去。
“你说什么?出人命,是不是你娘她……”
杜老爷子神情一骇,立刻便反握住杜兴国的手,而后哑着声音问道,以为是家里的老婆出事了。
“哎呦,不是不是,娘她还是那个样子,是莲姐儿她娘,去了凌家,现在正被珍儿捆在树上,整个人都快不行了。”
杜兴国一见零杜老爷子误会了,急忙澄清,然后说出了出人命的是何人,而后解释道:
“俺们一直在说好话,可是珍儿根本不听俺们的,非要让您过去才肯将孩儿她娘松绑,不然就要一直捆着她,任她被灼热折磨,整个人奄奄一息。哎哟,俺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且和俺走,直接和她说罢。”
杜兴国发现自己越说越乱,索性拽起老爷子的手,准备将他拉走。
“等等。”
杜老爷子猛然止住脚步,而后眼神闪过一抹暗芒,有些难以置信:
“莲姐儿娘,怎么又到凌家去了?现在家里,是不是无人看顾你们的娘了?”
杜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阴霾重重。
不用想,也可以猜到,这记吃不记打的老大媳妇去凌家定然是闹事去了,不然也不至于被素珍捆在树上,承受灼热之苦。
而且,此番必定也是她那个宝贝闺女,婧莲撺掇的,不然以马氏那懒劲,会选择在如此灼热的天气里跑去与人争执,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这该死的,放着家中昏迷不醒来的老人不伺候,竟出来惹事!
现在还要他去善后,光是随便想一想,就令杜老爷自火冒三丈,恨不得家法伺候。
“不是,爹,您放心。二弟已经回家看顾了,估计娘那边应该没什么事情。”
杜兴国急忙说道,生怕杜老爷子和他急。
“嗯,那我就放心了。”
杜老爷子点头,而后举起手去掰杜兴国的手,说话的声音低沉不已:
“至于凌家那边,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每日无所事事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在捅出篓子,他真当我不会给她一纸休书么?”
杜老爷子说到这里,眼中火光闪烁,犀利如刀刃。
这素珍叫他过去,无非是要一个说法,并且在杜家在村民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若是过去,无疑就是承认了杜家的过错,令她可以就势爬到他的脑袋上,令他颜面扫地,令杜家在村中的权威开始发生动摇。
他不能为了那么一个贱妇而不顾家族和自己的名声,那样,和要他的性命没什么区别。
虽然此事确实是老大媳妇有错在先,但是素珍的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偏激了?
无论是否,杜老爷子都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爹!”
杜兴国一惊,急忙凑到杜老爷子跟前,然后重新拽住他的手,一边用力一边说道:
“您咋能不去呢,珍儿都等着了!若是不去,俺真怕……”
“出人命?不会的。若真是如此,素珍就不会叫我去了。她之所以叫我去,无非是为了灭杜家的威风,让杜家因为颜面尽失。”
杜银修说道,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笑意,但却冰冷藏尽:
“老大,你认为你爹爹我,是会选择维持杜家的颜面,还是去管一个马上就要我感触家门的妇人?想必你心里应该是有答案的。”
杜老爷子说道,语气间溢着满满的嘲讽,看起来极其刺眼。
“爹,您不要这样……”
杜兴国喃喃唤着杜老爷子,心中的热度开始缓缓消散,胸腔内一阵冰凉。
他是家中的长子,对杜老爷子的习性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他这爹向他提示答案,他自然也是轻易就能猜中。
想当初,将素珍母子从族谱上除名的时候,族中有长老并不赞成他如此去做,建议他去滴血认亲一下再做决定。
但是却被他爹严词拒绝了,只因为他爹这执拗的尊严守护,对任何威胁杜家颜面的事情都无法容忍。
所以,此事当真是棘手的很。
这回他这婆娘触了爹爹的麟角,只怕,真有可能回天乏术了。
杜兴国想到这里,整个人不由有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