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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惧而生怕,因怕而生服,因服而生忠。
如此一来,这三人定会好好办事,绝不会偷奸耍滑的。
“不过,你们犯下那么多过失,一人都未收到惩治,实则不公平。但是考虑到你们将执行任务,所以我要你们选出一个人来承担这份后果。你们自个来定吧,杂家只需要得出个结果就行。”
展昭海说罢,而后径自回到太师椅上,微微活动了肩膀的肌肤,看着面面相觑的三人。
“别报什么侥幸心理,今个是必须有个人来扛起你们犯下的所有过错。尽情地想,总会有个结果。”
展昭海说道,而后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炕上不成样子的杜老太太,眼中划过一道暗芒。
他心如此,现在就看这三人是否可以猜中他的心中所想了。
“俺,俺们已经商量好了。”
就在此时,杜兴国抬起头说道,声音低沉,引人浮想联翩。
第五百零三章 丑恶,同乡野淳朴格格不入
“都商量好了吗,别让杂家等太久。”
展昭海凝着这杜家的三人,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看来这几人所想的,或许正合他的心思。本来,他还以为自个需要浪费一番唇舌,但如今看来,她明显是多虑了。
“老大,你瞎说八道什么!我还没有点头呢!”
杜老爷子气急败坏地去掰杜兴国的肩膀,脸上漾满了气愤,伸手便要去捂他的嘴。
“俺咋是瞎说八道!爹,都到这生死时刻了,你咋还这么磨磨唧唧!刚才那一下子您还没尝够啊!现在活命是最要紧的!”
杜兴国甩开杜老爷子的手,眼中亦夹杂着十足的愤怒,令他面目格外的凶神恶煞。
“活命固然要紧,但其他的也不是不重要,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让你娘……”
“爹,您这话可就不中听了。什么叫狠心啊,这是情势所迫好吗?咱们都想好好地活下去,但如今这形势,不容咱们这样!俺和老大不像您这么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俺们就是还没活够,就是还不想死!您要是想充好人,就将自个牺牲出去,否则就别再这里装什么大无畏……”
马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眼眸瞪得溜圆。
这死老头子,刚刚答应得好好的,咋转过来就变卦,真没想到竟然这么两面三刀,在外人面前装好人,简直可恶到家!
总之她是受不了了,眼下性命都堪忧,她哪有还有那个时间去谋划心计!
眼前这宫里来的公公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他刚刚明明已经要掐死老爷子,却在关键时刻放了手,就足以充分说明。
现在正好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赶紧顺他的意就能好生生地活下来,不是吗?要是一会儿他心情不好了,他们连后悔药都没处买。
“展公公,公公!……”
就在这争执不下的时候,杜兴国突然大叫道,而后不顾一切地将口中的话语倾吐而出:
“公公,俺们选俺娘,让躺在炕上的俺娘为俺们受过!”
“老大,你……你!……”
杜老爷子猛地大叫道,眼睛里又惊又怒。但不经意间,一抹轻松却从他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很快便没入漆黑之中。
“你们,是在耍杂家么?让炕上一个阳寿即将耗尽的活死人给你们做替死鬼,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展昭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神好似淬了毒的利剑一般,径自投射向他们,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啊,展公公,俺们没有那个意思,俺们只是,只是……”
杜兴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呼吸都不由凝滞,整个人都哆嗦个不停。
难道不对吗?
刚刚展公公提出这个要求时,眼神明显在娘那边停顿了片刻,不然,他们也不会想起让娘来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么听起来,的确是有些荒,可他们实在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反正他说什么也不能死,要是这个人选无法通过,那就……
杜兴国想到这里,视线的余光不由投向老爷子和马氏二人,谁知那两个人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气氛骤然间僵持。
展昭海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三人,将这三人的脸部活动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意。
身在宫中,在天子前当差,该见过的不该见过的他展昭海全都已经目睹过了。
善恶是非在他眼中从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又有何妨?
可是如今这一幕,真真是让他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
平民百姓,乡野村间,照理说应是民风淳朴,澈如清泉。他也不是没有随着皇上去民间私访过,基本上所到村落,村民们的性子皆是干干净净的。
唯独来了这里,一切却是大不一样!
眼前这几人的嘴脸,实在是丑陋得令他不忍直视。为了自个,血脉亲情在此刻亦是一文不名。
是,那杜家老大还算是个机灵的,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但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真真叫刮目相看。
其实,此番的任务之中,老太太是整个计划里必须除掉的一个牺牲品。
本来他也不愿意如此,但是暗中给那老太太号脉之后,发现她心气已经脆弱不堪,浑身元气已经耗尽。只怕所活时日也就不过这个月。
既然人已将尽,那也就无所顾忌了。
让她在死前给圣上效把力也是她的造化,不是吗?
所以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与这杜老爷商议此事的。
他虽是个不完整的,但也是知道这世间唯一个情字最难处理。如此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因此他准备好好和杜老爷沟通一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争取让他对此理解,莫要心生怨怼。
殊不知,才刚到这里,就目睹了那如同戏折子一般的精彩一幕。
这样的家,哪里还值得他悉心以对?看来他真真是自作多情了。
展昭海如此想着,心中的冷酷残忍也就逐渐浮出水面。
至于刚刚让他们自个推出要牺牲的那个人,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毕竟比起他们怨怼皇权,倒不如然让他们彼此怨怼,这样不是来得更好吗?
想到这,展昭海的眼睛又一次眯了起来,微微清了清嗓子,对着那几个已然吓得丢魂摄魄的三人说道:
“行了,你们别愁了,刚刚杂家只是冲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既然你们选了老太太来替你们受过,那就让老太太来承你们这份情就好了。”
“公公,这是真的?”
杜兴国小心翼翼地看着展昭海,眼中又惊又喜,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公公英明,英明!”
马氏也急忙应和道,而后冲展昭海磕头谢恩,喜极而泣。
杜老爷什么都没说,只是身子瘫软,目光空洞,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但是嘴角,却漾起了一抹笑意。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忙着谢杂家。因为有件事情我是要有言在先的,你们且都听好了。”
展昭海示意他们停下,而后蹙眉望着他们,神色一片暗沉。
第五百零四章 计划,一石二鸟正式开始
“您,你说,俺们一定竭尽所能,不会让您失望的……”
马氏馋着一张脸对展昭海说道,言语间带着十足的谄媚,显得整个人和狗腿子没什么分别。
“失不失望倒是谈不上,你们更该注重的,还是你们自个的小命。竭尽所能了,说不定都不能将命保住,更何况不尽力?所以这必定是你们的本分。”
展昭海斜睨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却带着刺,显然是马氏的马屁没拍好,直接拍到了马蹄子上。
不但没起效用不说,还落了个大噎脖。
“杂家想和你们言明的,是杜老太太目前的状况。实不相瞒,杂家已经派人携着宫里的太医来给这老太太看过诊,得出的结果并不乐观,五脏已经伤损得不成样子,而且接近枯竭。照这个情势下去,估计撑不过这个月底。所以哪怕你们不会牺牲她,她也寿命将近。所以杂家不能不说,你们的确是做了一个极其精明的选择。”
展昭海边说边环顾在场的仨人,嘴角的讥讽格外扩张。
“您说啥?俺娘就只能活到月底了?您真的确定吗?可她最近情况都挺稳定的啊!”
杜兴国很是讶异,显然对展昭海的话难以置信。
活到月底,那就也就没有多少天的活头了?这咋听起来不像是真实的呢?他刚刚在趁乱时是看过他娘的,并没有觉得那么邪乎啊!
虽然他这娘日益走着下坡路,但也不至于就只剩下这么几天。所以他真的觉得这展公公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了。
“你的意思,是在质疑杂家吗?你一介草民,身上一文不名,杂家骗你又有何用?你也太将自个当回事了。”
展昭海眯起眼睛,而后眸光灼灼,径自盯向杜兴国,吓得杜兴国顿时止住了话语,再也不敢说话。
“公公不必多言,拙荆的情况草民比谁都了解,你所言不虚,是草民的儿子误言了。”
就在这时,杜老爷子接过了展昭海的话头,缓缓说道。
语气处变不惊,好似早已知情。
“爹,您这是再说啥?娘她不是……”
杜兴国显然没想到老爷子会如此说,立即转头,而后满脸讶异。
“你是想说好好的?你娘自从被这个贱妇毒了之后,有哪日是好的?所做的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杜老爷子狠狠瞪向马氏,眼里涌现出几乎要烧毁一切的火光,滔天不已。
马氏本想反驳,但是看着杜老爷子几乎要着手杀了她的眼神,心里一哆嗦,硬生生地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前几日你们全都离开老宅的时候,我特地托曾经的旧识,给老婆子找了个正经八百的郎中。结果人家一来,就连连摇头,说她就要不行了,要提前做好后事的准备。如今让太医再次得出结论,只能证明一切属实,毋庸置疑。”
杜老爷子说道,语气间不由夹杂着缓缓而起的暗淡,颓然的神色显露于眼眸之上。
本来,他一直对那郎中的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甚至,还夹杂着一抹敌意。
才诊断了一回就断言人命不久矣,实在令人觉得荒谬,更觉得无法信任。
如今太医与那郎中观点一致,他也无话可说,也就只有听从和接受的份了。
其实何必用太医或是郎中,他每次照顾这老婆子饮食起居,对他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份了解,他亦知道其实他每次对自个的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日益消瘦的身躯,越加无血色的脸颊,四肢由于长期的毫无活动而变得僵硬无比,而且日渐萎缩。浑身上下,哪里有星点好转的痕迹?
他每次给自个心中树立希望,都是闭着眼睛暗暗树立的。因为无人知情,亦无人问津,所以他树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难。
然而如今,却有人了解了真实的情况,并且打破了他自我催眠和欺骗的情境,如今再想辩驳,已是无言以对。
“好了,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杂家接下来想说的,也就不难了。”
展昭海看到他们之间又有起冲突,而后出言劝阻。毕竟眼下并不是解决这些的时候:
“杂家之前已经与杜老爷子取得共识,既然目标一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