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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给她吃过饭后,见她精神不济,便唬她上炕去睡。再在屋子里点上一些安神的香料,才让凌氏消停了下来。
待将这两个有可能引发不和谐的因素处理完毕之后,他们送走了中午完活准备护回家的洛氏几人,又编了个由头遣走了盖房的工人,这才令凌家重新进入了安稳的静寂之中,亦使得他们几个心头的大石头不由落了地。
虽然娘子从未告诉他们出了何事,但是他们并非无耳无恼,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全都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亦知道凌家即将面临着一场硬仗。
既然面对的是如此棘手的状况,更应拥有一个安稳有序的环境,这样才能想出应对之策,好顺利过关。
他们如今都是凌家的一份子,维持这份和谐宁静是他们的本分。
其他的,他们亦是会竭尽所能,只要娘子张口,他们定然竭尽所能,义不容辞。
想到这,徐管家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决,在毒劣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
且看树丛那边壮志凌云在心头,树荫这一边却是消极愤恨酝酿不止,令人心头宛若压了千斤巨石,连呼吸都困难不已。
“如槿,我想问一句,阿墨给我派来的这几个下人之中,有没有人是对验尸之事很有把握的?”
素珍瞥了一眼面前这两人,觉得周围的负面氛围已经令她喘不过气来,于是便开口说道,打破这一氛围。
“啊?”
如槿正思虑着要不要让师兄去京城通报王爷一声,结果却听到素珍如此询问,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
一旁的暮雪也是有些错愕,也抬起头来看向素珍,眼中写满了疑惑。
“啊什么啊?你就和我说有没有吧!”
素珍眼中闪过一抹不耐,询问的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如槿急忙点头,而后忙不迭地答道:
“有,徐管家就是检尸的高手,而且总能找到令人无法意料到的蛛丝马迹……”
如槿说到这,眼睛不由瞪得极大,径自看向素珍:
“您,您的意思是,让他为那杜家老太太,好好检查一番?”
“嗯,正是如此。不过眼下那杜家,定然会有许多暗卫从中看守着,想必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只怕是很困难的。但我要的就是克服这份困难,他可以做到么?”
“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皇上身边的暗卫与我那几位师兄实力相当,若是悉心准备一番,说不定会是胜券在握,稍后我会和他们说一下。”
如槿一边思忖一边道,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娘子,您是不是对那杜老太太之死,有疑虑之处?”
“嗯,自那老爷子不让你给老太太号脉开始,我就觉得疑点重重。先前一直央着看,待真的出了事情就不让看了,期间定让有猫腻。只不过我是真的不信,那杜老爷子会为了一个乐天,不惜舍了那老太太一条人命。看来,他此番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很多地方都不容小觑。”
素珍喃喃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手指不由蜷进掌间。
“不过,疯狂之举常有漏洞,我们大可以以此为切口,好生攻破一番。反正,我可是不会怕他分毫的。我的孩儿都即将被夺去,与其忍辱负重渴望神明护佑,倒不如自个硬气起来果断搏一回。虽然结果未卜,但是不吭声可不是我凌素珍的风格。从前口口声声喊的坚强和守护可不是只是说说。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哪怕对方是九五之尊,那又如何?总好过再原地自怨自艾。我,可不是什么溪若,人性迥异,总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素珍说到这里,眼中的精光肆意闪烁。暮雪和如槿因为她的这番话全都抬头看着她,心头则是无限的撼动以及震惊。
这凌娘子,真是同一般的女子完全不同啊。竟然,竟然在这种时候,想的不是如何跪地求饶,祈求怜悯,而是积极应对,想要绝地反击。
尽管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甚至是那么不切实际,但不知为何,竟让他们的心中的阴霾消却了些许。
是啊,既然已然到了绝境,为何不反抗一番。说不定结果还会不错,不是吗?
“嗯,娘子说得有理,一会儿我就去找管家和师兄们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查到蛛丝马迹。估计那杜家肯定不会因此而善罢甘休,所以咱们要先发制人,才不会让乐天被那老头子抢去!”
如槿点头道,整个人似乎恢复了干劲,眸间清芒闪烁。
“嗯,你且去商量一番,不过不用操之过急,毕竟咱们要确保一切万无一失,才可以。”
素珍点头,而后看着神不在心的暮雪,缓缓说道:
“暮雪,我虽然如此说,但是此事我并没有什么把握,与之抗衡的筹码也欠奉。但我必须反抗,因为我已无退路。但你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没有必要掺和其中,我觉得,你还是莫要参与的好,毕竟那是你的父皇。”
“……”
暮雪神思回归,而后听到素珍这番话,立即便狠狠摇头,而后拿起树杈,径自在地上写道:
“我已经反抗过,也阴差阳错坏了他们的好事,这事乐天也知道的,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参与。”
“你说什么?乐天也知道?”
如槿看着那地上的字,表情有些讶异,随即问道。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丧事当头,伤势也有蹊跷
暮雪抬起头,看了她们片刻,而后便轻轻点点头。
父皇曾经对她说过,一个人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卓越的预警能力至关重要。唯有如此,才能在祸事来临之前做好完备的应对措施,不败之地才能得以巩固。
从前她一直对这话并没有多深的感悟,同样,也是不以为意。但是如今,她却发现自个委实心智太过浅显了一些。
如今回想一番,其实几日前她从那老头子手里救下乐天的时候,疑点就是重重。
且不说其他,若是大内高手倒也罢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竟然可以抓着乐天在这一带肆意而为,躲在期间当值的暗卫竟然一面都没有露。若是将此归结为偷懒,委实太过牵强了一些。据她所知,自从上次她在这里惹祸了之后,在这里当值的几个暗卫都愧疚当头,暗自里谨慎了许多,夜里当值的警戒度亦提高了许多。
所以当时的情况只能证明一点,那定是父皇的人从中干预,才会出现那样的一番场景。
而她竟然还傻傻地随着那乐天隐瞒,美其名曰是不让素珍娘子担心。如今想来,自己真是有够愚不可及的。
“暮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今都到了这个节骨眼,我觉得你应该将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我来了。”
素珍盯着眼神纷繁,且起伏不定的暮雪,语气也不由沉了下来,径自问道。
“是啊,都到现在这关口了,咱们只有掌握了所有的情况,才能有胜算,不然就是以卵击石,更加可怕!公主,事到如今,你就知无不言吧!”
一旁的如槿也焦急地询问,对着暮雪的踌躇莫名地感到火大。
“……”
暮雪暗自舒了口气,而后拿起树枝杈子,在脑海里整顿了一下思绪,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一写到了地面上。
素珍和如槿随着她的一笔一划而牵动着视线,而后眼中皆充满了诧异,眼神也不由沉了下去。尤其是素珍的眼神,渐渐地,竟幻化为阴鸷和犀利,好似被侵犯领地的母兽,凶光乍现。
*****
且说素珍那边亦是烦乱不堪,杜家这边,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白事而成了一锅粥。
杜兴国携程氏以及婧兰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一片惨白。
村里几个同度老太太平素关系不错的老婆子已经照村里的习俗给老太太沐浴,而后换上了紫绸黑底的寿衣,将她妥善安排在一处南下方向的简易床铺上,燕几固足,入殓时所穿的布鞋也已经摆放好,头顶旁的矮几上也已经放上倒头饭,第一日的居丧已经准备齐全。
灵堂的布置也已经开始,杜兴国身穿衣,头戴孝帽,正和雇来帮忙的工人们说着话,见杜老二一家子愣在门口不知所措,顿时便热泪盈眶,而后直直奔了上去。
“二弟,二弟妹,你们可算回来了!”
杜兴国叫道,脚下的步履也跟着踉跄了一番,眼泪夺眶而出。
“大哥,这是咋回事?娘咋走得那么突然!”
杜兴业望着满目的惨淡,神情讶异,很快就有潮热洇湿了他的眼眶。
一个时辰之前,李伯家小儿子到了程家,上来连口气都没喘,就和他说了这个情况,令他根本就是始料未及,而后就是无限度的慌张不已,急忙带着妻子闺女一块往家赶,一刻也没敢耽误。
如今站在这里,目睹着这一切,真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咋才过了这么一段时日,家里就成了这么一副样子,而且,他竟然连老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实在是,实在是……
“唉,实在是一言难尽,具体的情形我稍后会和你说。对了,爹刚刚还问起你们呢,你们还是先换好孝衣,而后去爹那里和爹打个招呼吧。”
杜兴国说道,而后径自给他们拿了三套衣服,又向他们指了指杜老爷子所在的地方,恰在此时,有人叫他,他便过去了。
“秀儿,咱们先换个衣裳,而后去和爹请个安。如今已经到这当口了,他老人家遭逢了如此大的重创,你进去之后就说两句好听的,若是说不出口就别说话,但是尽量别绷着个脸,爹要是说什么难听的,你就让着点他,中不?”
杜兴业将期间一件衣服递给程氏,而后对她说道,语气诚恳。
他很清楚自个这媳妇心里仍然有疙瘩,毕竟当初老爷子那话说的太重,几乎否定她在杜家的所有,着实让她心寒。
如今虽然出了丧事,令她无法再说什么,只好跟着回来,但是他很清楚自个这媳妇并非心甘情愿。而他那爹有一贯说话是个戳人肺管子的,若是真的争执起来,也是让外人看笑话罢了。
“嗯,俺明白。稍后俺娘家人来,俺也会和他们都说上一声。毕竟在这当口,俺不能让兴哥你丢脸不是?”
一贯少语的程氏开口道,虽然面色不善,但说出的话却是极其中听的。
“好,这样最好不过。对了,泽哥估计也快到了吧。”
杜兴业见子妻子如此,自然也舒了一口气,而后问道。
“嗯嗯,刚刚舅舅耽搁就驾着牛车去了,估计这会子也快到了。”
杜婧兰一边穿衣服,一边答道。
“那就好,行了,咱们先过去请个安,稍后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呢。”
杜兴业点头,而后径自领着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
书房里,一片静寂。
杜老爷子一人坐在矮榻上,望着窗外,默默地发着呆。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不翼而飞,包扎着的绷带被甩到一旁,孤零零地泛着一抹嫣红。
自一炷香前开始,他体内的药力就开始消退,额头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势也渐渐地消退,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但是那绷带上却是粘腻不堪,敷在上面不甚舒服,于是他便暂时摘下来,让自己舒服舒服。
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