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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这杜家老太太是中毒而死,而他们竟然将屎盆子扣到娘子身上,真是太可恶了!”
芳嫂甚是气愤,而后小心翼翼将那绺头发收近小盒子里面,沉声说道:
“除此之外,徐管家还发现这老头头的手上有一处伤口,上面亦是有些发黑。他自那伤口上取了一些,放入手绢之内,由我来整理,期间的毒素更是劣性,亦可以用来作证。不过那个必须用一些手段来留存,所以也就不能检验了,还望娘子谅解。”
第五百四十四章 该是时候,令心狠起来了
“芳嫂莫要如此说,您们如此辛劳,为此事殚精竭虑,我又有何不谅解的?只不过您们这技艺,当真是我闻所未闻的,如今亲眼所见,着实令人佩服。”
素珍望着那一片黑色,对她们和颜悦色道。但是心中却怒火冲天,眸光冰寒。
这杜家人当真如此丧心病狂,为了栽赃于她,抢走乐天,不惜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顾了。如此腌臜,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看来世界之大,总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看清的。而这份看不清,有时候与年轮以及阅历都是息息相关的。
从前她一直认为,这老头子好歹是个读书人,而且在村里一直秉持正义,虽然执拗却也有自己的操守以及坚持,想必是不会做出什么有违人伦天理的事情。
结果,事实证明,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将这世上的人想得未免太过美好了。
当初那老爷子在院中对自己放狠话,说自己定会不择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如今看来并非壮胆的虚言。
而她当时竟然毫无在意,可真真是蠢到了极限!
若是她当时可以予以重视,并且做出一定防御,只怕也就不会到这一步了。
看来她之前那些不够狠戾的想法,此刻是可以搁浅而下了。
如此家庭,如此人性,她若是姑息,就是对自己家庭的残忍以及不负责任。
那么,既然如此,也就休怪她手下无情了。
想到这,素珍的眸色便逼出一股子森冷的光,令她浑身到下都散出一种同刚刚截然相反的气息,令周遭的气氛骤然下降。
“徐老头,我承认你和芳嫂的证据采得不错,估计无论是到衙门里,还是到大理寺宗人府,只要将这东西与那尸身上的进行对较,发现吻合即可成立。但是有一点我却不能苟同。”
如槿看向徐闵,脸上仍有不甘,但并非空穴来风,是确实心里有疑惑,想好好问上一番:
“我见过拿亡者发丝做证据的,但一般都很费曲折。而且毒素走入头皮渗入发丝的过程亦是漫长,就是检出毒性也未必能有多么浓烈。可你的这缕头发,却如此轻易就能看出毒性,与现实是相悖的,难免让人存有怀疑,是你自己做的手脚……”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
芳嫂一听如槿如此说,登时便变了神色,扬起声音便准备反驳一番。但却被徐闵拦下,将她劝到了一旁。
“你这个死老头,为什么要拦着我!难道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心存愧疚?你简直让让我无话可说了……”
芳嫂伸手狠狠地朝那徐闵背上捶了两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徐管家无从抵抗,只能就这么受着。待芳嫂发泄完毕,而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上几句,令那芳嫂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口中的话却是停了,人也向后退了几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事情瞒着我不成?”
素珍微微蹙眉,而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躁然了。
“娘子莫急,现在瑾姑娘已经将毒验完了,现下我就将我和芳嫂做出的证据做一个解释。”
其实徐闵刚刚也因为如槿的那番话很气愤,但他终究是有眼力见儿的,亦懂得如何在主子面前察言观色。之所以刚刚劝住芳嫂也是怕娘子因此而恼,误了大局。
事实证明他如此做是极为正确的。而今趁着娘子生气之前,对此进行一个解释性的了结是最为重要的。
“行了,你别说了,先让我说两句,你再说也不迟。”
芳嫂突然开口,然后截了徐管家的话,先行开口。
“瑾姑娘的怀疑,我可以理解,而且亦在情理之中,我之所以发火,是因为我对她找茬的态度心存不满,但这终究是我私下与她的事情,与现在这个问题无关。该解释的,我还是要解释一番。毕竟这问题是我的范畴,唯有我解释才能更加到位一些。”
芳嫂如此说道,而后看了一眼徐闵,示意他莫要担心,然后便侃侃而谈:
“没错,照理来说仵作一般不对发丝进行取证,理由正如瑾姑娘所说,无需赘言。所以当初徐闵验毒时准备了伤口上的采样,以备不时之需。而这头发是第二选择,当时自他手里接到我这边亦是杂乱不堪,若不是他一直拜托我,只怕我也不会费那个劲。”
但事实证明,费这一道工序就对了。因为这老太太是上了岁数的,加之身体衰弱,血气循环以及代谢皆是慢得不能在慢。尤其以她那头发,更是无法生长。也正是因此,毒素才有可能存留其中。我就是本着这一可能才决定一看,结果大吃一惊。而后才将它整理成为了第一手证据。至于你所说的毒性太浓,立刻便将水染黑,那是因为我将那些糟乱的发丝做了挑拣,凡是没有显示毒性或者毒性较弱的,我都直接弃之,所以才成了这么一束小小巧巧的发丝。好了,我解释完了,瑾姑娘,你还有什么可问的么?”
芳嫂细致详尽地解释完,而后看向一脸狼狈的如槿,等着她的提问。
“……”
如槿被这番解释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对芳嫂以及那徐老头的缜密行事很是钦佩,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待反应过来时,觉得尴尬不已,不由急忙低下头,有种丢盔弃甲的感觉。
“娘子,如今证据已经取来,若您想用来做什么,大可放心,我徐闵用性命担保。”
徐闵对着娘子说道,如往常一般停顿了一下,眼中骤然显出一抹坚定,而后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说出来的话脱口而出: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让您知晓。今晚我在那老太太身上检出了两中毒,一种较新,而且制毒手法甚是高超,定然不是民间的凡物,想必是此番催促老太太归西的主要原因。虽然如今咱们取到了一部分,但是毒性并不强盛,我怀疑并非能坚持很长时间。然而那发丝上的,却是民间的毒,虽然药效不烈,但是存续时间实在太长,想必那老太的身子,也因此而掏空了。如此两样,纠缠在一起,成为了老太太致死的所有因素。
娘子,虽然这话不该我这个做下人的来说,但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必须一吐为快。如此家庭,若此番还选择纵容,只怕后患无穷。”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下定决心,明日拜访县太爷
“娘子,徐闵言尽于此,望您可以早做决断,莫要将来后悔莫及。”
徐闵面不改色地说完一直想要倾吐而出的话,长长舒了口气,一双眼睛凝在素珍身上,等着素珍的回应。
“我明白了。徐管家言之有理,让我茅塞顿开。看来,我是应该做些事情,以防后患了。毕竟这回的事情真真是给了我一个教训,日后是绝不会如此了。”
素珍对徐闵点头,实在没想到徐闵会直接说进她的心坎里,令她一直躁郁闷的心情得到了堪堪的纾解。纠结的心也跟着沉落了许多。
徐闵的话已经再明确不过,老太太的死因如今也是水落石出,证据确凿。
而她也在这逐渐浮出水面的真相中又一次审视与她处于对峙状态的杜家,心中亦对他们之间的这段已经腐臭发霉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或许,借由这次机会,她可以成功铲除这段关系,令这一段如同噩梦的记忆彻底从她的生命中连根拔起。
这样一个未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家庭,已经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如今再加上皇族毫无怜惜的利用,除了个躯壳已经别无所有。
一无所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自个的心都不知道被哪只豺狼给叼去了。如此可怕的一个家庭,她是真的不愿意再有所交集的。
既然如此,那就此出手,致以重创,其实是最好的法子。
只不过,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乐天能否接受得了。
毕竟他的身子里流着杜家的血脉,到时候若是看到这残酷的一幕,或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只怕他那颗小小的心也就碎掉了。
她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让乐天看看这世间的残酷,听听这世间的仓惶,但是同每一个娘亲一样,都不希望自个的孩子受到伤害,哪怕是助她成长的那种苦痛,也终究是舍不得的。
不然以她风风火火的性子,又怎能隐忍至今?估计对方那老爷子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嚣张,而后又阴错阳差地有了个强硬的后台,令他这底气硬到了极致。
只怕这回再不了了之,日后这日子更会艰难。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为何不选择狠一把,说不定就此会给所有与她为敌的力量一个警钟,让他们就此收敛一番。
“娘子能如此想,那固然是最好了。”
徐管家见素珍听进去了他的话,心中不由一喜,话语声更加柔和。
其实,他今个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越过自个的本分了,为此他和其他四人纠结了很久,考虑该不该对这个小娘子如此,直到说话前的那一刻,他都没有确切地拿定主意。
但他最终还是说了,而且说得字字不落,坦白真切。
期间,他都听到了其他四人倒吸气的声音。虽然他没有去看那几人的表情,但他敢确信,定然精彩纷呈的。
或许是冲动使然,或许是多年的尔虞我诈令他厌倦至极,迫切想要一份稳定的生活来了此残生。
抑或是这素珍娘子是他遇到过的最为欣赏的主子,或许是他早就将这里当做了自个的家,不愿让家中的人受到伤害……总之原因众多,说也说不清,但皆与这个家息息相关。
幸好这娘子明白了他的心,并未将他一番热忱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
幸好她不愿一意孤行,选择同他们商量,听取他们的意见。
“嗯,如今一切已经大白于天下,有些事情,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素珍微微闭上眼睛,而后令心中那些沸腾的情绪归于平静,便睁开眼睛,继续说道:
“明个上午,我带乐天祭拜过后。徐管家和如槿随我去一趟镇上的衙门,我要带着这个证据去见一趟县太爷。其他人都给我留在家里,密切留意家里家外的情况。无论是乐天老夫人或是旁人问起,就说我去铺子里处理事情了,晚些就回来。”
“啊?娘子您还真要……”
如槿这一晚上惊了不少次,但就属这次惊讶幅度最大。其他人也都惊得眸色纷乱,思绪立刻就凌乱了。就连一直镇定从容的徐闵也没想到素珍竟然如此痛快就决定下来了。
“怎么了你们这是?我这个决定令你们很难接受么?”
素珍微微错愕,随即开口问道。
“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徐管家您是希望我如此的,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么?”
“不,不是娘子,我没想到您会决定得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