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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闪身到了一旁,动作言语完全同步。
“啊……啊!二弟!珍儿她来了,她还真来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杜兴国整个人都有些慌乱,语序有些颠倒。
经历了昨晚那场惊魂,他现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况且心里本就有鬼,此刻就更加胆战心惊。
而且娘她就是因为三弟的娃才会气怒,从而显灵。若是那孩子进了灵堂,说不定就会冲撞那娘亲的魂魄,到时候再闹出些事情,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哎哟,他咋就这么倒霉,搅了这么一淌浑水,这下子是逃也逃不开了!
“咋办?当然就按吊唁的礼制来,你是长子,问俺这个次子,不觉得不太合适么?俺去后面告知一声爹,你且在这里好生照料着。”
杜兴业说道,眉目间自有一番犀利,而后不由杜兴国说话,便径自朝回廊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你去哪!给俺回来!”
杜兴国想去抓杜兴业,却扑了个空。本来眩晕的脑袋此刻更是天旋地转,想要找个东西支撑,却也是徒劳,整个人立即失去了平衡。
“这就是灵堂?怎么门口也没个人招待?”
如槿随着素珍往里走,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眼底多有不满。
素珍没有理会她的叨念,脚下的步子并未因此而变慢。由于已经和昨晚到访过这里的徐管家等人了解情况,所以对周遭的一切对她而言毫无悬念,径自领着乐天便朝灵堂的门扉而去。
结果才迈步而入,一阵剧烈的身子落地的响动便刺入她的耳廓。
她一惊,循着声源看过去,随即便在不远处看到一袭白影跪趴在地上,脑袋正好冲着他们。看那身量,不是杜兴国又是谁?
“杜家大哥,您这礼行得也太重了,虽然要卖力气,但也要顾惜身子才是对不对?”
素珍牵着乐天走过去,对着杜兴国福了福身,话语甚是轻柔。
“不过,您这样,还能起来引我们去吊唁吗?”
她低头看了看在地上挣扎的杜兴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话语间带上了一抹揶揄。
“珍儿,求你个事,扶俺一把成吗?俺现在头晕眼花,实在是没力气了。”
杜兴国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停在了原地,而后朝素珍虚弱地伸出一只手。
“哦?扶你一把?”
素珍反问道,随即弯下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了过去。杜兴国心头一喜,而后迅速去够素珍的手指。
“啧啧,这素珍可真是举止轻浮。虽然现在是自由身,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也未免太过放荡了……”
灵堂内的所有人都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其中不乏上了些年纪的媳妇子眉头紧蹙,而后戳着素珍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素珍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而后弯曲手指,令杜兴国扑了个空,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下巴狠狠地撞到水泥地上。
“啊……疼死俺了!疼死俺了!珍儿你这是干啥呢!”
杜兴国捂着下巴大叫,疼得呲牙咧嘴。
“别怪我,怪就怪这灵堂里总有人在我背后戳脊梁骨。我是个良家女子,名声于我也是很重要的。若是触犯了,我可是一个都不会饶过的。”
素珍微微一笑,而后转头看向那灵堂里聚集的村民,眸光骤然划过一抹阴厉。令在场的气气氛骤然低沉,几个说得正在兴头上的人也不敢说话了。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杜兴国咬牙切齿道,勉强撑起身子,仰头看着素珍。
“你说呢。”
素珍弯曲下身子,而后凑近杜兴国,嘴角虽然含满笑意,但眸光却甚是冰冷:
“联合你爹如此待我,能让你就这么磕碰一下真是我发起了慈悲心。不过你且放心,我从来都不是菩萨心肠,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罢,便领着乐天朝不远处的灵台而去,步履生风,气势逼人,令整个灵堂都显得寒酸了起来。
杜兴国看着素珍的身影,恐惧和不安悄悄爬上他的背脊,令他浑身皆是僵硬。
这珍儿,根本就不像来吊唁的。照他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清算账务的。
想到这,杜兴国浑身不由打了个激灵,想要逃之夭夭。
*****
回廊之间,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回荡不止。
厢房之中,程氏和马氏全都探出头来,连带着彼此的娘家人,也都跟着察看情况。
“是兴哥!”
程氏抻长了脖子,而后看到朝书房而去的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即便跟了出去。
然而杜兴业此刻却无暇去关注周围的动静,只见他敲了两下书房的门,便径自推门而入,表情焦灼之至。
“爹!”
“是谁?”
书房内光线微暗,一抹黑影在书桌前静坐,一抹孤寂缓缓徘徊。
“若是没什么事情就不必进来了。不是已经对外声称我身子抱恙不必见客了么?既然如此,家里的事由就交给你们两兄弟处理了,不必过问于我。”
“爹,您快出去看看看吧,素珍带着三弟的孩子过来吊唁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你说什么?真的是他们母子前来了?”
杜老爷子一听杜兴业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声音里充斥着讶异,同时亦夹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欣喜。
果然,她还是来了,还是来了!总算这一切没有功亏一篑,不然他这一番心血也算没白费。
“是,千真万确。现在大哥正在外面招待他们了,此外,那凌婶子也来了,估计也想见娘最后一面。”
杜兴业对杜老爷说道,虽然此时光线昏暗,他无法看到杜老爷子的真实表情,但缺却能从感官上知晓。
而且随着知晓的越发深入,他的心就越发疑惑,眉头就蹙得越发紧致。
且不说其他,就说这老爷子突然间的身子不爽,就让他觉得很奇怪。
清晨的时候,他还看到他好好的,结果进了宾客,家里开始人满为患,他就身子不爽利了,不仅谢绝了所有人的来访,而且还一个人闷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
而今,听到他来报素珍母子前来的消息,他流露出的情绪之中竟有很大程度的喜悦,而且是那种欣喜不迭的那种,好似猎人捕捉到猎物时的那种自得快活。
想到这,杜兴业的脑海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令他浑身到下都感到彻骨的冰冷,但却是恍然大悟。
可不是快活么?本来就是他这爹算计人家,如今人家上了钩,他自然该高兴不是么?
“哦,是么,算他们还有些良心。而且婧轩能来见他奶奶最后一面,也算是功德圆满。”
杜老爷子抑制住心头的狂喜,而后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而后对杜兴业说道:
“我身子实在不爽,你们二人好好招待她们,尽到主方之仪,打发她走就好了。行了,你且出去吧。”
“嗯,知道了。若是她问起,俺就说您身子不好,不宜见客。那您且休息,俺出去了。”
了却了老爷子心中的真实目的,杜兴业对于杜老爷子的这些反常的举动亦是见怪不怪,直接应下后便推门离开。
反正他通报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余的也就不归他管辖了不是吗?
而且回去的时候,估计这素珍也已经进完香了吧,说不定寒暄两句走了,也算落得她一个轻松不是吗?
想到这,杜兴业的嘴角也扬起一抹弧度,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
杜兴业走后,杜老爷子猛然从椅子上起身,而后蹑手蹑脚地凑到门口,倾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人之后,才喘了口气,而后回身,但视线却骤然僵直,眼眸瞪得极大。
“老爷子果然谨慎。而且做得极好,令杂家甚是满意。”
展昭海坐在书桌前,身形慵懒如藻,纤细的嗓音在空中漂浮着,令人听来背脊发凉。
“公公过誉了,草民惶恐。”
杜老爷子声音微微颤抖,而后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后低头敛目,身子僵直。
“老爷子何必那么紧张?杂家难道是洪水猛兽吗?老爷子为何要发抖啊。快些坐下,和杂家面对面说说话。”
展昭海看向杜老爷子,而后说道,语气倒是很温和。
“是,草民遵命。”
杜老爷子不敢不从,急忙找个地方坐下,而后双手紧紧攥住衣角。
“刚才你做得很好。这两日咬紧牙关,胜利就是你的。”
展昭海说道,而后直入主题:
“比起你出去同那凌娘子据理力争,倒不如给大伙直接落下个你因为丧妻之痛身子不好的形象,这样的话,明个你在出殡之日提出让那小家伙认祖归宗,也就不会阻碍重重了。想必那些族里的长老们亦是会体谅你的苦涩,而站到你这一边。记得明个装得虚弱一些啊,切莫把你那驴脾气展现出来,那样只会功亏一篑,懂不懂?”
“懂,公公教诲,受益无穷。那公公明个还会派人在暗中相助我么?”
杜老爷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渴求的光芒。
说实话,他虽有把握,但心中无底。毕竟到了这个关口,只剩他一人战斗了。
他看得出来,老大和他那媳妇儿已经有打退堂鼓之意,很有可能在最后将他一人放在旱地里,任他一人挣扎。
一人之战,总有捉襟见肘的时候,所以他未免忧虑。
“你且放心,杂家自会安插人手在人群中,然后替你说话。在适当时候自然会帮你说话,引导大伙向你这边靠拢,你且放心。”
展昭海说罢,而后起身,黑色衣摆随即翩然飘动,自成一番潇洒。
“杂家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您有困难就吹响那暗哨,自有人过来助您。”
“是,劳公公费心了。”
杜老爷子急忙起身,而后对着展昭海行礼。展昭海对他回礼,而后迅速消失在窗子前。
杜老爷子望着那微微摇晃的窗子,神色有些怔忡,但与此同时,一抹狂喜在心头作祟,令他的脸在黑暗中笑容绽放。
明日,明日!婧轩那就能回到爷爷的身边了,你可知道,爷爷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吗?
庆幸苍天有眼,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虽然有些周折,却也是值得的。
*****
展昭海身形翩然地出了杜家,而后施展轻功来到了村子后方的一处僻静之所,将手放到唇间,轻轻吹响。
未消片刻,四抹黑影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而后跪倒在地,齐齐喊道:
“总管。”
“告诉你们手下的那几人,不必再绷紧神经,只消随便盯着就好。若是凌家那边的人过来勘察,且让他们看,而且要适当性的露出些马脚,但不能让他们看出放水,这点你们可以做到么?”
“可以。”
几人眼中微微闪过错愕,但只在一瞬,就消失殆尽,而后齐声应道,没有迟疑。
“行,都各自忙去吧,有什么事杂家再唤你们。”
展昭海说道,微微摆手,几人立即离开,很快就失了踪迹。
他微微舒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底讳莫如深,深不见底。
终于,一切要结束了呢。估计此刻宫里,也是如此吧。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