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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婧莲心头暗喜,连忙起身去劝老太太消气。可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耳刮子顿时落在她的脸上,打得她头都偏向了一侧。
“奶,你打俺干啥?”杜婧莲捂着被打的脸,红着眼睛瞪向杜老太太,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俺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孙女儿,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撺掇俺这个老婆子去找那小贱人的麻烦吗?然后出了事就往俺身上一推,什么祸患麻烦你倒是全都撇清了,最后俺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俺上次怎么就着了你这个小蹄子的道,你们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
杜老太太骂完,就颠着小脚过来打杜婧莲。这几日一直憋在心里的火得到了宣泄,一下子便一发不可收拾。顿时,饭桌上乱成一团。
已经挨了一巴掌的杜婧莲后背又挨了几下,痛得泪珠子哗哗地向下掉。被骂得狗血喷头的马氏也挨了好几下,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娘,您这是干啥,再打就出人命了!哎呦呦,二弟妹,你还不过来拦着点娘!哎呦呦……”
马氏一边挡着,一边冲着还坐在饭桌前的程氏求救,声音和鬼哭狼嚎没什么区别。
“拦?俺为啥要拦?”程氏抬起眼眸,一脸啼笑皆非:“你那闺女那么爱挑拨是非,要是兰姐儿,俺早就打断她腿了!”
“你!”
正在这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里间的门帘子被大力掀开,只见杜老爷子沉着脸自里面走出来,杜兴国和杜兴业两兄弟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外屋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眉头也不由一皱。
“都给我住手!想要造反吗?想造反说话,杜家正好省双筷子!”
杜老爷厉声吼道,眼神如同刀子一般,令人看着胆寒。
外屋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呆怔在原地。马氏率先从怔忡中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然后泪眼婆娑地对杜老爷子大声道:
“爹!娘她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都快要把俺和莲儿打死了!您看看莲儿这脸,都被打肿了,这要是破了相,以后可咋嫁人啊!哎哟俺苦命的闺女哎!”
说完,就拽着抽抽搭搭的杜婧莲跑到杜老爷子面前,将杜婧莲那已经红肿的侧脸扭给杜老爷子看。
“哎哟,咋肿得那么厉害啊!娘你这是干啥啊,有话好好说啊!”
杜兴国看到闺女的脸被打成这样,心里不由也泛起了心疼。他和马氏从来都没动过杜婧莲一个手指头,他这娘咋出手这么重啊!想到这,他不由向杜老太太投去嗔怪的眼神。
“老婆子这是咋回事?”杜老爷子望向杜老太太,声音不由一沉。
“老头子你快别听那让老大家啊胡咧咧!俺看莲姐儿变成现在这样,和她这个不倒不正的娘有很大关系,小小年纪居然就敢挑拨是非了,长大还得了?今个儿俺这个奶奶要是不好好教育,只怕将来非得把咱们杜家的脸给丢尽了!”
杜老太太被马氏那番话气得不行,拿起桌上还有棒子渣粥的碗就要朝马氏砸去。杜兴国和杜兴业两兄弟见状急忙拦了下来。粥撒了一地,桌椅也被撞歪,一直在旁边袖手旁观的程氏也被殃及,场面一片混乱。
“娘,您这就是拿俺们撒气!您看素珍家盖房,您就生气!结果莲儿就提了一句,您就恼羞成怒!您拿俺们撒气有啥用,有本事您去阻止她啊!”
马氏也不是没脾气的,本来因为上次去素珍家的事情一直被杜老太太数落,但是一直敢怒不敢言。现在又挨打,肯定是受不了的。于是便开始口不择言。
“胡说八道!”杜老太太被戳中痛处,顿时就和炸毛的母鸡一样,狠狠啐了马氏一口:“哎呦,没法活了!老大,要是你还认俺这个娘,就把这个婆娘给俺休了!她真是要活活气死俺啊!”
“休!这段日子就拿这个吓唬俺了,俺已经不怕了!你们杜家休完三房休大房,可真是对得起读书人家这几个字!老二家的,你可得当心了,这婆婆可真难伺候啊!”
马氏也被触到了逆鳞,这几日一直攒着的怒气彻底释放。死老婆子,她还以为自己那大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啊,这窝囊废一直对自己的弟妹流哈喇子,连伦理都顾不上了!要不是被休回家太伤体面,她才不忍气吞声呢!
就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刻,清脆的碗筷落地声接连响起。只见杜老爷子脸色黑沉得不行,碗筷的碎片残骸散在他的脚下,窝窝头撒了一地。
“你们都当我是死的是吗!说话都不好使了对不对?”杜老爷子眼珠子冒着火,气得胡须乱颤。
众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杜老爷子,不由打了个寒战。印象中,老爷子最忌讳“死”字,如今连这个字都说了出来,可见是真的是在盛怒之下了。
“老大老二,给我动手,把你娘,老大媳妇还有莲姐儿关进杂房里,三日不许吃喝,给我好好面壁思过!谁也不许求情,不然我直接就把他的名从族谱上除下去!”
杜老爷子冷声说道,目光咄咄逼人。杜兴国两兄弟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不出来。
“老头子,你居然要关俺,你……”杜老太太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老伴,声音哽在喉头,小眼瞪得老大:“俺不去,俺说啥也不去!你敢关俺一个试试,俺立刻抹脖子!”
“有种你就抹!正好家里也就清净了!”杜老爷子正头痛欲裂,听到老太太的威胁立刻火冒三丈:“老大老二,还不动手!是要我亲自去送吗?你们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是不是!”
“是,是,爹,您别气,俺们这就去!”杜兴国两兄弟立刻应允,但是脚下步子却很是磨蹭,脸上表情也很是纠结。
而就在此时,一声倒地之响瞬间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只见老爷子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晕倒在了地上。
“爹!”
“老头子!快请郎中,快请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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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炮竹的喧嚣之响,一场轰轰烈烈的流水席终于落下了帷幕。
送走了最后一拨村民,素珍站在院门口,抻了抻筋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这流水席面可真不是一般累人。若不是有人帮衬着,只怕她一人非得累晕过去不可。索性一切尚算顺利,热热闹闹从头到尾,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
“素珍妹子,厨房里有人叫你过去,说是有事。”
就在这时,一个上了些岁数的圆脸妇人走过来,然后问道。
第六十五章 桃花,琉璃灯盏送上门
“哦,好的,侯家嫂子。”素珍应道,然后对那圆脸妇人说道:“您快和其他几个嫂子别忙活了,您们是来吃席面的,哪有让您们跟着收拾的道理?这可不行!”
“哎呦,大妹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可就见外了。俺们今个在你这可是吃得不少,而且吃到了平时都吃不上几次的荤腥,帮你归置一下没啥大不了的。”
侯嫂子圆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里带着村妇特有的清脆以及豪爽,听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素珍淡笑着道谢,见她执意要做,也没有太过推辞,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经过这次乔迁的流水席,村里的一些妇人就主动与她攀谈,言语甚是热络。其中有一部分从前和她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因为她被杜家赶了出来所以就避之不及了。还有一部分是从前就与她没什么交集的,甚至还有和她关系不太对付的,现在一改以往冷淡,与她亲切之至。而眼前的侯氏以及其他几个媳妇子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对于这种套近乎的事情,素珍早就习以为常,并且不以为意。人都是喜好依附强者排斥弱者的,她如今渐露锋芒,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弃妇,无人殷勤才是奇怪。
人性本如此,习惯成自然。再说了,这些人本就与她无直接仇怨,巴巴说好话给她听还给她干活,她为什么要阻止人家呢?那也是不对的。更何况她的确是需要人手,不是吗?
想到这,她不由抬头望向不远处撸袖子大干特干的侯氏几位,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意。
迈入厨房的门槛,洛氏看到素珍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娘子,您可算来了。刚刚席面上太过匆忙,有件事没来得及同您说。刚刚崔掌柜让云生匆匆过来,说瑞福实在太忙,说他实在抽不开身来恭贺娘子乔迁之喜,还请娘子见谅。为表歉意,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娘子笑纳。”
说完,便将一只用云泥封印的暗红锦盒递给素珍。
“哦,这崔掌柜还真是客气。云生人呢?”素珍接过,淡淡问道。
“酒楼太忙,又回去干活了。”
洛氏说道,视线不经意地望向那锦盒,不由带上了几分好奇。但她是个懂眼色的,知道素珍没当着她们的面打开就不是她们应该知晓的了,所以眼神一转,就换了话题:
“对了,娘子,那新房盖好是需要收拾一番的,想必您这边还有东西得搬过去,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利用下午的时间来整理一番。一会儿我们就开始着手了。”
“哎呦,嫂子,这可使不得。你们已经跟着我忙活这么多天了,想必家里的老小肯定也得有意见了,新房我自己收拾就好了,你们甭管了,一会儿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有好几摊子事呢。”
“娘子莫客气,我们几个早就私下商量好了今个晚上再回去,所以家里的事情已经安顿好了,娘子莫要挂心。”
洛氏说道,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时一旁的吴氏叫她过去帮忙拿东西,她和素珍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过去,步履矫健动作利索。
素珍望着洛氏那几个媳妇子忙碌的身影,脸上有些微微的动容。说实话,关于新房打扫的事情她还没有时间考虑,可这几个人却为她想到了。
如此细心体贴,越发证明她当初执意选下这几个人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啧啧,自己这目光,真是独到到家了!
素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准备将怀里的锦盒放置好就过来干活,于是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里间,沉沉的呼吸声缓缓流淌。
炕上,凌氏和乐天睡得正酣。多日来的折腾令这一老一小都有些消受不住,刚才在饭桌上两人就一脸疲乏,尤其是乐天,哈欠一直不断。素珍收拾好炕桌后便让他们躺下小憩一下,结果两人一沾枕头就沉睡了过去,速度快得连素珍都心生讶异。
素珍走到炕前,给两人掖了掖被子。然后便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将锦盒放到桌子上面。
云泥被刮掉,锦盒被打开,素珍望向里面之物,眼睛不由瞪大。
陈放在盒子里的,是一只精致小巧的琉璃灯盏。通体清澈,散着微淡的光。灯盏上镌刻着花样,细细看去竟是合欢,令人眼前一亮。
琉璃在这个朝代是难得的材质,同上好的金银玉质相比都不逊色。而这灯盏做工精细,整体又如此清澈,一看便是价格不菲,甚至,是相当不菲。
崔福显然送不起这样的贺礼,这灯盏必是别人借他之名来送给她。素珍拿起灯盏细细端详,突然想起瑞福毓岚风的厢房的桌子上便摆着一只琉璃制作的灯盏。虽然样式与此并不相同,但是做工和手法却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素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