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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你现下感觉你这身子如何?”
素珍无视他的激动情绪,幽幽问出一抹话语,视线如梭,径自射进姬墨谦的眼睛深处。
“身子之中的不适之感,可否缓解?五识之中于我的感觉,是否顺畅?”
“珍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姬墨谦对于她的话有些疑惑不解,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素珍见这平素运筹帷幄的男子一头雾水的模样,而后微微一笑,径自执过他放在自己肩膀上手臂,一口便咬了下去。
很快,血腥的味道便在口腔间蔓延,一声低叫随即在她耳边炸开。她微微一笑,而后松开他的手臂,抬头望他,嫣然一笑。
第八百八十四章 欲治身症,先医其心
姬墨谦看着素珍脸上的笑颜,虽不明她为何而笑,但是冰冷黑沉的面容却缓和了不少。
抬手为她拭去嘴角的那抹鲜艳,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楚令他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但是气息停在唇齿之间便凝了下来,令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如此剧烈的痛楚,仿若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身上散逸过。而且他此刻触目所及的血色,也显得比从前更加鲜艳了一些。
一切似乎和刚刚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他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感受,但若是执意要加以形容,便是两个字来概括,那便是“畅快”。
“阿墨,其实一直以来你都不曾信任我会死心塌地与你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正如我一直以来都不曾相信你会对我知无不言一般。虽然我们口口声声都是彼此信任,但每次说出口的时候,心中又何尝不是存在着一抹患得患失,生怕一个差池,便将眼前一切化为乌有。”
素珍看向他,口中话语娓娓道来:
“你肩上的担子太重,要思虑的事情也是更多,而想要的东西却也是不少,期间权衡并不好拿捏。一直以来,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反而一味要你坦诚以对,索取无度。
其实我本意是好的,想要借此成为你的倾诉对象,好陪伴你走过这段艰难的岁月,殊不知,大张旗鼓的陪伴却远不及在一旁那细水长流的伴随,看似无声,其实润泽万物。”
“珍儿……”
姬墨谦沉声叫道,眼中波澜壮阔,手中力道再次加紧,难以自抑。
“嘘,听我说完。”
素珍用手捂住他的嘴唇,眼神晶亮地看向他,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
“阿墨,无论到何时,我希望你都不要忘记,我们是已经拜过洪荒大帝的夫妻,患难与共,矢志不移。现下我还要告知你一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最终如何,是能与我归隐山林还是其他命途,我凌素珍都追随到底。
所以你尽心即好,若是拗不过天也就顺应而为,总之我会抵死相随,自此之后认定你一人。所以,心中莫要再有负担,莫要为了日后而忧思成疾。因为你命中的这一缕甜头,定会拼尽全力令你甘之如饴。”
素珍说出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呼吸都不由不甚均匀,显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就在这时,眼前这熟悉的胸膛立即朝她而来,顿时将她的整个身子都包裹住,不留分毫余地,令她还在恢复的气息遭遇了一番阻滞。
“你……”
梅香沁鼻,微凉却也是踏实。素珍好半天才喘匀了那口气,想要推开他,却发现眼前的怀抱如同铜墙铁壁,根本推搡不得。
“珍儿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耳廓间传来沉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令人听来神思不禁怔忡。
素珍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而后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背脊,逐渐加紧,不愿松开。
是的,不愿松开。
或许是心中那抹要不得的别扭在作祟,亦或是人在情中从来都是云山雾罩,不明所以,以至于对于眼前的这个怀抱从来未曾正视,更莫要谈珍惜了。
所以如今跳脱开来,发现从前的那个自己当真愚不可及。
这个怀抱,能给她踏实,亦能给她安定,让她的一颗心时而状如小鹿,时而停泊宁静。
试问这世上谁能让她如此?能做到的无非是她喜爱之人罢了。
其实阿墨的寒症之所以会恶化至此,同他心中的那些压抑有着甚深的关联。身病则心累,若是迁延不愈,心疾则会恶化,而后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效果,只怕到时候就算是身子见好,也会因为心中的疾患而无法好转。
而经由刚刚那诸多症状的鉴别,她可以断定,阿墨便是如此的类型。
她在前世经营医疗保健机构之时,见过很多如此的例子。虽然药膳方式和食材配合都是极好的,但是前来调养的人就是不见有丝毫的起色,反而越发厉害。
遇到如此情况,她便会派出机构之内的心理医师,给病患先进行一系列的心理疏导,从而对症下药。
有的时候,有些病患心头如释重负了,体内的病也跟着好得差不多,此时再给予药膳支持和挤基础医疗设施,痊愈指日可待。
刚刚,阿墨之于她“无望”两个字,令她心中便有了底。
想那第一王爷傲骨风华,气势凛然,与无望一词实在相距甚远。
而他竟然用了这两个字,足以证明内心的疾患已经影响了他的寒症。虽然她不敢保证他身子的每况愈下是由这心病全全促成,但她却可以确定,心病与之有所关联,而且极其深刻。
那南宫御对阿墨的身子了若指掌,想必是知晓这期间道理的,于是便利用了这一微妙关联,将阿墨精神上本就沉重的枷锁加大了砝码,令他痛不欲生,从而才有了阿墨这般的症状。
只怕她若是没有尽早发觉,并且及时处理,后果当真不可估量。
看来她日后当真要好好防范这南宫御了。此人的本事深不可测,只怕并非她能够应对的,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我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至少让我出去先和他们交代一下,让那么多人停摆,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不必,让他们进来就好。”
姬墨谦对他说道,而后突然闪身,将她裹入怀中,手掌顿时飞出一股劲风,门扉就此掀开,叠叠身影不禁由外而入,朝着地面而去。
“啊……”
惊叫声四起,稳住身形的脚步在地面上发出摩擦声响。素珍从姬墨谦怀中探出脑袋,而后看着那熟悉的老几位,眼眸不禁瞪得又大又圆:
“阿清,你们!你们!……”
“阿珍莫恼莫恼,我们虽然有心听,但实在是听不到,所以你们究竟说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简直就是白费工夫。”
凤清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狭长的眼眸不禁朝素珍眨了眨,但是看到紧紧环着她的姬墨谦,登时咳嗽了两声,草草结束了话语,而后将身子退到后面的桑孺旁边。
第八百八十五章 高堂之位,魏嬷嬷自怨自艾
素珍从姬墨谦怀中探出脑袋,眼神所及之处便看到凤清尘桑孺等人皆注视着他们,而那大开的房门之外,丫鬟婆子以及跑腿的小厮也都垂首排列,等着里面的吩咐。
一时间被如此多的人翘首以盼,素珍心中不禁微微一沉,随即又看到自己和姬墨谦紧紧相依的模样,脸上不禁微微发热,而后低声对姬墨谦开口让他放开自己。
姬墨谦知她有事要同大家说,也就不再勉强,径自松开环着她的臂膀,但是却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素珍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挣脱了几下却发现根本就无济于事。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执拗,于是也就微微一笑,任由她去。
“阿珍啊,我们来并非是要搅乱你们的好事,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即刻就办,不然到了明日也就一团糟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只稍稍耽搁你们星点的时间,所以某位迫不及待之人莫要猴急才是,毕竟日后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供你享受这互诉衷肠,花前月下。”
凤清尘看到眼前这两人如此,虽然仍旧不满阿墨之于他的颐指气使,但嘴角却扯出了一抹笑意,心中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夕阳垂落之前,眼前这一双人便提出要单独谈谈,起先他并未觉得如何,但是晚饭已经过去多时,夜色已经沉沉,这两人还未从屋子里而出,一股子不安和忐忑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而有此担忧的并非他一人,于是这隔门窥视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
尽管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看到眼前这两人相处亲密,所有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
本来他们一直担心明日的婚事能否顺利进行,看来如今已是多余。
“阿清所言甚是,我正要出去与你们说此事呢。”
素珍笑对凤清尘话语之中的调侃,而后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魏嬷嬷,而后问道:
“敢问嬷嬷,明日之礼还有多少没有准备齐全?”
“回娘子的话,府内需要采办的事物已经一应俱全,但是成亲所需的堂厅内布置却一直搁置。毕竟这府上的布置以喜庆为佳,样式单一,但是厅内的规制却有多种,所以老奴不敢擅自专断。”
魏嬷嬷上前行礼,而后对着姬墨谦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但还是吐露出口:
“三拜礼仪,高堂之位不可虚无。而这里并非都城,先皇和先后的灵位皆不在于此,老奴不敢擅自做主,还望王爷明示。”
话音未落,气氛陷入一番沉寂。本来面露欣喜的众人因为魏嬷嬷的这番话而面容僵持,呼吸不再那般畅快自由。
十年以来,先皇以及先后虽然在朝堂宫闱之内尊崇万千,但是于谦王府,于王爷本人,都是一重讳莫如深的忌讳。
尤其是先皇后,更是在十年之间从未在墨谦面前提及。因为只要一提及,就不难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宫变,想起先皇后的弃世,哀然决绝,令人痛彻心扉。
谦王一直视先皇后为重中之重,母子亲情甚是浓烈。多年以来,他从未提及一字。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深藏于心,才令所有熟知他的人明白他心中的刺骨之痛。况且十年前皇后仙逝,具体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多加忌讳自是必然。
如今魏嬷嬷却提及此事,而且还不是与王爷私下谈论,反而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此事。虽然她身担其责不得不说,但是如此没有转圜当令人咂舌。只怕若不是对王爷有抚养之恩,只怕此刻当真有性命之忧了。
“魏嬷嬷思虑周全,这一点我当真没有想到。不过这事还确实得让阿墨做主,咱们都插不上话。”
素珍见气氛凝滞,本来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就明白期间玄机。只见她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姬墨谦,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靠近他,低声说道:
“俗话说得好,丑媳妇还得见公婆。阿墨的爹娘虽然不在人世,但我既已经嫁给你,自然也该对他们见个礼,敬上一盏茶。不然无论说到何处,都是我的不是,对不对?魏嬷嬷此言耿直,却也不无道理,你不该不予以回应。”
“珍儿当真如此觉得?”
袖中的手掌被抓紧,素珍不禁蹙眉。视线朦胧之时,却碰上姬墨谦那双暗潮汹涌的墨色眼眸,心中不由沉落起伏。
“是与不是,阿墨心如明镜,我只等你自己将决定诉诸于口。不过你要快些说出口,因为接下来我还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