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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夫人这是答应了?真真让我有些意外呢。”
司空夫人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痛快地就将刚刚提出的提议予以肯定,不动声色的面容流过一抹讶色,但是很快就被苍白的面色覆盖过去,眼中深邃难明。
她虽然已经极力忍耐,但是身子的突然变化足以令人起疑,这凌素珍是个聪明人,怎会看不出这期间有猫腻,于情于理,拒绝她不再相见都是应当应分的,但奇怪的是,她没有,从头至尾都没有。
幻魅之术虽然深不可测,令人难以察觉,但是她所使用的对象并非是等闲之辈,即使她身无内力更无武功傍身,司空夫人也并未抱有奢望,可以蒙蔽于对方。
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凌素珍竟然心志如此坚韧,仅凭自己之力就令她的幻术功亏一篑,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而且这一切还是在她毫无意识间就被破解,令她不得不惊,以至于遭到了反噬,才将思绪收回心房之中。
她就当真如此自信,认为自己就是谦王的唯一,彼此之间感情矢志不移,无论任何外力都无法破坏,任何绝色都不会介入?
青儿之前对她所做的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威慑力应该不容小觑,更何况她的女儿方方面面都比她强,若是执意对谦王纠缠,未必没有胜算。
可她根本就毫不在意,甚至比她这个局外之人还要不在乎,如此女子,倒真是让她开了一回眼界。
思绪停顿在这里,司空夫人眼神闪过一抹幽深,笑意再次笼上眉梢,竟令身子内的蚀骨疼痛有所缓解。
数载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能令她如此狼狈。不过棋逢对手,实力相当,合作或是斗争都不会乏味不是吗?
看来,她此番受伤,还是挺值得的。
“司空夫人,司空夫人?不知现下可以移步?如此僵持着,让我这颗心可是有些忐忑呢。”
素珍出声呼唤司空夫人,神色如常,但是内心之中却闪过一抹不耐。
“哦,对不住,人年纪大了容易走神,还望夫人勿怪。”
司空夫人应道,神色之中饱含一抹歉意,言语稍快,却牵连起呼吸的不畅:
“既然如此,请墨夫人和我们同行,借一步说话,咳咳!……”
话语未落,连续不断的咳嗽便呼之欲出,令她猝然躬下身子,神色间竟是痛苦难抑。
“娘,您脸色好难看,快别说话了!”
站在一旁的司空青鸾再难抑制心中的担忧,急忙上前扶住司空夫人,声色焦灼,呼吸急促。
“是啊,姨母,您怎么突然间成了这样,鸾儿带您去爹爹那边,让府中的郎中给您瞧瞧吧!”
南宫雨鸢也上前询问,神色之间闪过疑惑,却仍然被担忧驱赶得无影无踪。
“你们两个莫要大惊小怪,我根本就没有事情。而且如今又占了墨夫人的时间,怎可抛下就走,那样就太不像话了!……”
司空夫人抬头说道,面色竟白得可怕。然而话语还没说上几句,连续不断的咳嗽再次涌入口中,令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夫人身子不适,此刻去瞧瞧带夫人是在情理之中的。此时若是因为我而强忍难受,到时令症状加重,也就是我的不适了。不如夫人告知我交谈的地点,我和我的属下先行而去,待夫人好了之后再来找我们便是。”
素珍说道,眼中掠过一抹暗光,唇边的笑意充斥着善解人意。
司空夫人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半晌,才微微点头,晦暗的面色之间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意,话语亦带着颤栗:
“如此固然是好,只是委屈了夫人。我快去快回,必定不会让你等上太久。对此,我深感抱歉。樱儿,给夫人带路。”
“无妨。夫人快些去吧。”
素珍说道,而后向司空夫行礼。对方换之以礼,而后便在青鸾和雨鸢的搀扶下迅速离去,很快就消失在那繁花小径之中。
素珍望着她们离开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却,视线亦变得犀利如许,再无温和。
*****
在司空家侍女的引路下,素珍和如槿进到了苍澜轩不远处的一处临湖水榭之中,乘着清风眺望湖光山色。
“如槿,你快来看,在此俯瞰南宫府,真真是将一切尽收眼底啊。”
素珍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的浊气渐渐消却,情绪也跟着缓和了不少,发出连连感叹。
但是话语既出,却宛如石沉大海,杳无信息。她不禁感到疑惑,而后回头,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睁大了眼眸。
“如槿,你怎么还在重复?算起来你已经检查了第三遍了,也差不多了吧。”
她起身,而后上前拉住那抹忙碌的身影,神色之间掠过一抹无可奈何。
“夫人,我的确已经检查了三遍,但是这颗心却仍旧安定不下来,您就让我安安这颗心吧。毕竟刚刚的事情直到现在还让我心有余悸,您能幸免实属侥幸若是再来一回,只怕我只能求王爷给个痛快了。”
如槿一边查看一边说道,身子不懂声色便脱离了素珍的掌控,径自又忙碌了起来,令素珍不由抚额,竟无言以对。
第九百二十九章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素珍看着那上蹿下跳的如槿,脑海里不禁闪过这样一句俗语,兀自摇了摇头,而后朝刚刚所坐的位置而去。
“好了,检查完毕!这下子,我倒要看看那对母女还能耍什么花样。若是再有小动作,就不是咳血那般简单了。”
待素珍离开不久,如槿就停下了手中的排查,宣布大功告成。结果转过头去,却发现素珍已经远离于她,站到了扶栏身旁如,神情被阳光所包裹,若有所思。
“夫人,您怎么走开了!而且还不知会我一声!”
如槿眉头蹙起,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素珍的的身后,焦灼的声色令她的话语已经失却了原先的声调,再加上故意压低,更与从前不甚相同:
“我不是刚刚对您说,在您与那对狡诈的母女相处的时间里,不能与我相距三步开外吗?怎么才刚答应没多久,就不遵行了呢?您……啊!”
如槿滔滔不绝,神色因此而变得更加紧张,连语调也跟着激昂了起来。就在这时,素珍忽然转身,脚下的步子向前行了两步,令两人之间的距离猝然缩短至分寸之间。
如槿尖叫了一声,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一双眼睛惊魂甫定地看着她,连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你躲什么躲?你不是说要我离你近一些吗?怎么又躲开了?”
素珍面色不悦,说出的话语更是夹杂着不悦,且分量不轻。
“夫人,我……”
如槿抚着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脏,张了张嘴,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也就闭上了嘴巴。
素珍见她终于消停了,便拉住她,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并肩而立,声色低沉:
“若是你不说了,那就听我说两句。刚刚如你所告知我的,那司空夫人竟然对我使用幻魅之术,而我在侥幸之间逃脱了她的诡计,而且还令她得到了反噬,只能说明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反噬对于习术之人是极大的伤害,所以她稍后过来,不会再在这类问题上使诈。而你又为此做了最完全的准备,怕的就是她不出手。如此万全,足以令你我安心。接下来要做的只是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和一份坚定无虞的心思,一切就万无一失了。
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自己冷静下来,你明白吗?”
“夫人,如槿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真的想好生提醒您一句,莫要小看这些惯用幻术之人。或许您觉得刚刚那一切是您坚定的心思坐镇才得以抵挡,但以我多年的经验,我必须告知于您,您不过是侥幸而已。
那司空夫人对您用的幻术程度,只是最轻微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觉得以此程度对付您即可。殊不知就是因为她的这份自负,才让她沦落到如此境地。但您认为,以她之智,还会在同一个点上栽跟头吗?所以您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幻魅之术的的使用者最忌讳情绪不稳。当初如槿正是识破了她那一点才没有出手干预,为的就是看到反噬的那一幕。
况且之前夫人为了防身,曾经也像她讨教了一番这方面的常识,所以简单的应付不足为虑,而且还能借此机会蒙骗对方,让对方心生忌惮,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被蒙蔽的不光是司空母女,连夫人也跟着一并蒙蔽了。
“如槿,你说得的确不错,是我在这点上疏忽了。”
素珍点点头,心中因为如槿的一番话而起伏不定,喉咙之中涌起一抹叹息。
“夫人……”
如槿看着素珍突如其来的改变,心头不不禁涌入一抹复杂的情绪,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素珍用眼神打断,呼吸不禁凝滞。
“你不用担心,我并非是失落,亦不是挫败。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隔行如隔山,这句话我今日才真切明白,并且相信了。”
素珍抬起头,对着如槿绽开一抹笑意,语调轻缓,撩人心弦:
“所以,接下来的护佑,就拜托于你了。因为稍后,和那对母女交谈时,我必定腾不出工夫去管这些。”
“夫人放心,如槿必定竭尽所能。”
如槿对素珍拱拳行礼,神色之间英气乍现。
素珍冲她点头,眼神微微敛在下方,口中话语殆尽无虞。
如槿注视着素珍“垂头丧气”的样子,心头不禁扬起一抹酸涩,但用言语却表达不出来,只得痴痴望着素珍,双拳不禁捏紧。
夫人看起来很是难过呢,早知她就不说了。反正守护于她是她的责任,具体行事只需自己得知就好,又何必说出口,******她受不得呢?
想到这,她的神色之间不禁涌起一抹黯然,暗自将自己责备了千万遍。
然而,她的责备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因为素珍此刻的心理活动与她所担忧的大相径庭。
现在于素珍心中,充斥得满满的情绪便是疲惫。疲惫令人乏力,令人懈怠,此刻的素珍就是如此状态。
想不到,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之间的交谈,竟都使尽浑身解数。
然而这满身的本事并不准备有丝毫的懈怠,竟要与她纠缠不休。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自来到无疆之后,各种勾心斗角纷至沓来。而她很清楚,如此状态不过是个开始,只怕日后,还有无穷无尽的阴谋诡计等着她。
这样一来,她和阿墨归隐山林的愿望还能够实现吗?
为何她如今竟觉得希望渺茫呢?
“墨夫人,让您久等了!”
就在素珍徒生伤感的时候,一抹清丽的声音刺进了她的耳膜。她抬头,一眼就看到司空母女二人迈步而来,衣衫翩然。
司空夫人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仍有虚弱之色却已经无关紧要。搀着她的司空青鸾望向素珍身旁的如槿,径自说道,不留余地:
“我和娘将所有下人悉数屏退,墨夫人是否也该如法炮制?”
“如法炮制?”
素珍微微笑道,径自将目光抬起,但却直视司空夫人,出口的话语毫不客气:
“夫人,发生了刚刚那样的事情,您觉得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