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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再次俯首看向那丝绢上所写的内容,神色之间的惊愕竟也是挥之不去。
“姐夫,这丝绢,可是出自天颂还未一统天下之前的所属之地?”
司空夫人将那丝绢半举了起来,不善风波的面容暗潮汹涌,语气之间仍旧充斥着难以置信。
“是,一切皆是事实,只需相信即可,无需再做质疑。这丝绢出自皇宫之中,乃是先皇后心爱之物。而这上面的字迹和血迹皆出自先皇后之手,字字泣血,无法令人不为之动容。”
南宫云芳自刚刚开始就开始为这一刻的长篇大论做气息准备,此刻将所有存备全部用上,吞吐得当,话语缓缓而之,却也摆脱了刚刚的虚乏无力。
“事已至此,一切皆可以挑明而言。当今第一王爷,威风凛凛无往不利的姬墨谦,乃是我那二弟的骨肉,御儿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件事情已了然于大家心中,不必再引发心中的讶异。
当年,天颂开国元祖将皇后拱手奉上,令我那二弟得以一夜风流,从而也走上了亡国之路。但夺妻之恨,他人之子,岂是一个男子能经受得住的?
所以,那些所谓的温情以待,呵护备至,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隐忍抑制。但这世上却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因果循环,永远都是报应不爽。
这丝绢上所写的,乃是先皇后的绝笔。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当时被丈夫送给二弟之时,中了迷药,全程都毫不知情。事后以为那晚的男子只是她的夫君而已。
而后有了身孕,亦以为孩儿是那姬王的。殊不知数年之后,她无意听到了一番话,令她一下便置身地狱之中,再难自拔。
原来,元祖有意培植那姬墨谦为皇。因为我那二弟对他始终心怀愧疚,若是以此为要挟和利用,定能轻易将其覆灭。而后,再由现任的辕帝取而代之,送他一同上路。
计策缜密,残忍不已,打碎了先皇后活下去的所有愿望,但她母性光辉甚厚在,怎可眼睁睁地看着自个的孩儿赴死?
于是思前想后,才给当时还与朝堂对峙的二弟写了这样一封信,将这些血淋淋的真相逐一告知,并且恳求二弟看在她告知他这惊天之秘的份上,为姬墨谦找一条生路。
其实,她这番作为,乃是一惊天之计。将丝绢成功交到二弟手上之后,她便将此事告知了当时的元祖。以实际行动告知他,他的多年筹谋已经外泄,南宫一族已经有所察觉,只怕一切已无可能。
这样的计策,断送了这女子的悠悠性命,却因此保全了那墨谦,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咱们这么多年的安逸祥和提供了一定的帮扶,可谓功不可没。”
南宫云芳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之中满是沧然,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氤氲不迭:
“事情到目前为止,已是全部昭然。想必自此之后,你们应该不再会对御儿的执着而讶异。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可以尽力帮扶于他,不让他一人孤军奋战。若非他苦苦一人支撑,也不会到达如此这般地步。
晰儿,你如今是南宫新任城主,南宫一族新的领头人,为父要你无条件扶持御儿,令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唯有如此,我才可以在九泉下闭上了这双眼睛,你定要答应于我,现在就向我起誓!”
“父亲,我……”
南宫晰神情混乱,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以及要求感到应付不来。视线转向南宫御,却又极快地转开,眉头猝然皱起,头颅之中尽是疼痛。
“我不认可,我不认可!”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猝然而出,惊了所有人的心神。只见司空青鸾甩开司空夫人的手,径自上前两步,雅致秀丽的面容之间激动难耐,再也抑制不住。
“当年,表哥的父亲临终之前是属意让墨谦担当大任的。而御表哥他也是认可的,并且表示积极辅佐。可是如今看来,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墨谦的事情了。若是将来事成,站上巅峰之人就是御表哥,对不对?怎可以如此出尔反尔!”
一抹扭曲径自攀爬上她的面容,她转过头去,指尖指向一直不语的南宫御,眼中愤恨不已:
“表哥,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应下了我什么!若不是你告知于我,墨谦他必定堪当大任,我又如何能暗中帮助你那么多,蹚了那么多浑水!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
“为何?鸾表妹这问题问得可真是咄咄逼人啊。”
南宫御嗤笑一声,眼神如冰凌一般,瞬间就可以穿透人心: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改变主意了,有何不可?”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最后时刻,算计之下的温情
“世间之事,皆瞬息万变,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是一句应允,又当如何?”
南宫御缓声开口道,视线更冷了几分,冻得那司空青鸾打了个激灵,脚下步伐有些虚无,一时间竟有些掌握不住平衡。
“这样的话,是不是听起来有些熟悉?五年前,鸾表妹你就是如此对我说的,言犹在耳,不敢忘怀。”
“我……我……”
司空青鸾嘴边结舌,呼吸之中满满皆是粗重。泪水氤氲了眼中的目光,而后夺眶而出。
“我早该清楚,早该清楚。表哥你筹谋无双,且野心勃勃,又怎会将如此好的机会拱手让人,甘于屈居人下?所有的一切,皆在你思虑范围之中,其实自五年前开始你就筹备着了。你对我,仍有报复之心,对不对?”
无数的过往皆在眼前划过,一次次地刺痛她的心房,令她不禁捂住自己的心口。然而那疼痛却又铺天盖地而来,根本就压制不住。
一缕苦涩不已的笑意青鸾嘴边荡逸开来,令她不禁阖上双目,任泪水划过面颊。
想必,五年前,她伤了眼前男子的时候,他的心就是这般反应。而他素来睚眦必报,绝无例外,却对自己一贯宽容,从未苛责。她一直以为是表哥他对自己余情未了,不舍如此,但如今看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不过这又赖得了谁呢?她素来不是什么重诺之人,应允他暗中相助也是因为她内心之中对权利位置亦有渴望罢了,不然有何至于到如今这步田地?
如此话语她表面上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并非是她有意遮掩和隐瞒就可以消失不见的。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这是你如今该关心的问题吗?”
南宫御凝注着失魂落魄的青鸾,然后走到她面前,轻轻拂去她微微凌乱的青丝,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语调说道:
“在我看来,你首下应做的,该是权衡。若你选择此刻和我翻脸,或许我心中会对你存有一丝钦佩,但你失去的不仅仅会是登上最高峰的机会,更会失去争取到姬墨谦的所有机会。
你以为以你之力,能将你心爱的男子夺过来吗?没有我,你将一无所有。你自己且考虑一下吧。”
说罢,便直起身子,径自与她擦肩而过,朝着床榻那边的几人而去。
“你,你……”
司空青鸾看着南宫御离她而去的身影,而后又看到不远处其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复杂的目光,呼吸不由凝滞,立即便捂住嘴,迈开步子朝外跑去。
“鸾儿!”
司空夫人大声叫道,想将她叫回来。但却被南宫御拦住,整个人根本就挣脱不得。
“姨母不必过忧。让鸾表妹冷静一下却也是好的,绿吟已经在外面等候,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南宫御低声说道,语调毋庸置疑,毫无商榷的余地。司空夫人想要开口驳斥,但是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禁哑了声。毕竟眼下,说什么都是毫无用处的了,以她之智,自然明白很多事情已经心照不宣,再行多言已是无益。
“行了,老朽该说的,该做的皆已经完成。以后这守护捍卫的重责,也就交给诸位了。御儿,父亲在此,拜托于你了。若有选择,为父必不让你受这煎熬。孩子,你的苦,为父都清楚。”
南宫云芳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刚刚的清晰思路已经完全失踪,眼下的话语皆是由心而生,再无辗转遮掩。
南宫御背脊一震,深邃幽冷的眸子猝然泛起了滚滚波浪,令他双膝不禁跪地,伸手便握住南宫云芳静静垂放的手。
眼前的这位老者,视他如己出。哪怕刚刚他出言相逼,甚至不惜利用于他,但他仍在心中对自己留有一份独有的疼惜。
其实他很明白,父亲之所以不让他去争那巅峰之位,根本原因还是想要给他留下一条进退得宜的退路。毕竟此行若成,自是大快人心。但若是不成,身首异处骂名留存。
自古以来,一个爱字皆是自私,且不愿承受星点的危险。父亲于他,可谓仁至义尽。此生有一人如此爱惜于他,足以令他心中温暖一世。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就要与他天人永隔,他又如何能不伤怀?
“为父乏了,想歇会儿了……”
南宫老城主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径自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泛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就趋于沉寂。
“父亲!”
南宫晰见老城主猝然如此,立即失声叫道。一旁的南宫御立即用眼神制止他,让他稍安勿躁。
“小御,父亲他现在究竟……”
南宫晰焦急地询问道,眼睛之中仍旧灼灼烧着急色。南宫御看着他,而后缓缓从地上起身,然后环顾着屋中之人,沉声道:
“最迟到晌午,所以大哥,后事要开始筹备了。”
一言即出,四方皆静默。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已无人接受不了。除了雨鸢捂嘴抽噎,其余人皆沉眉冷目,凝重不已。
“好,我一会儿便吩咐下去。”
南宫晰率先开口,然后点头示意。南宫御回头望了一眼陷入沉眠的南宫云芳,微微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金针的功效已经到达极限,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父亲不会再醒来。眼下只是拖延,亦不会再有痛苦。在这段时日,我要出门去办一件事。所以大哥,这府中一切就暂时交予你了。”
说罢,便迈步离开,毫无迟疑。
“小御,你要去哪?如今这紧要关头,有何事需要你亲自出马?直接叫你的属下去做不就好了?”
不知为何,南宫晰的心中掠过一抹不安,径自叫住他,接下来的话语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而且,父亲之所以能拖到中午,是不是和你的筹谋又有关联?”
“是啊,御儿,你的兄长问得有理。虽然你筹谋无双,但如此行事,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司空夫人也插话进来,一双眼眸锐利不已。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新铺开张,清晨驱车前往
“虽然有些话此时说来不合时宜,但凝眸旁观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我觉得胆寒不已。如此算计,连亲近之人的生死时刻都要牵连其中。尽管姨母我对于你的立场甚是理解,但唇亡齿寒,兔死狗烹,还请你给我们一些心头的安宁为好。”
司空夫人附和道,余光扫向一旁的南宫晰,见他眉头紧蹙,神情之中的郁色更加浓重,嘴角便微微扬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弧度。
若不是南宫晰开了这个头,只怕她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毕竟这世上的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