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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御!”
凤清尘肆声大叫,眼中火光冲天,却不敢发作,毕竟他现下可掌控着阿墨的性命,稍有差池必定会万劫不复。这南宫御本就残忍无情,如今又到了穷途末路之时,若是真真做出点什么亦是不足为奇的。
但他刚刚狠话已经放了出去,如此灰溜溜地离开当真是令他接受不了。可是眼下除却顺应他的意思,却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思绪进行到此处,凤二爷的心翻江倒海,煎熬异常。而南宫御嘴角亦是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掏出干净的布绢擦拭金针上的血迹,动作不紧不慢,看着更令人气愤。
就在此时,紧闭的门扉传来三声错落有致的敲动,紧接着,门外便掠过绰绰黑影。凤清尘神色一变,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姬墨谦,抬起步伐便朝外而去。一边走一边释然地叹了口气,毕竟这僵局终究是解了。
“二哥,那小妹也就先行离开了。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唤我就好,但是大哥那边……”
雨鸢亦准备离开,但是看着床榻上全无生息的南宫晰,眼眶不由一热,随即用手捂住了嘴。
“大哥这边暂时不会有何事,所以你可以放心。但是眼下却有件事情等你去办,务必要快。”
南宫御熟稔地开始在姬墨谦手臂上行针,突然间微微停顿,呼吸渐渐凝滞,鼓足身苏上所有的气力才将嘴里的话语吐露而出。
“大哥重伤之事已经在府内外传开,虽然我刚刚已经下令将消息封锁于府中,但防不胜防之事却是仍可发生的。所以,你现在便快马前去大嫂的娘家,好生……陪着她,莫要让那些宵小之徒伺机告知她一些不实之言。
她几近临盆,若真是因此伤了胎气,我就是千刀万剐也是无从抵罪的……”
南宫御说到这里,口唇之间再也隐忍不住,鲜红之色自唇间涌现而出,惊心动魄,瞬时就令那衣襟全是暗红之色。
“二哥!……”
南宫雨鸢猛然大叫,脚下步子立时朝他奔去,但却被南宫御以沙哑之声止住,整个人不禁僵硬在地,不知所措。
“若是不想看我流血致死,就快些去吧。不然耗了我如此多的心神,却功亏一篑,也就不好了。”
说罢,他便向嘴里塞了一尾药丸,屏息凝神,开始操作起来。南宫雨鸢见他如此,径自咬紧嘴唇,甩头以对,大步离开。
待她离开,门扉阖紧。南宫御猛然起身,径自跃至不远处的药柜之处,自第二隔断拿出一只药瓶,全数倒进嘴里,迅速咽下。而后,颀长的身躯忽然震颤不已,而后便如一尾破败的枯叶一般飘落在地,头颅微微抬起,却是满脸的鲜血。
“呵呵呵……”
血腥的气息在空中缓缓蔓延,南宫御望着榻上意识尽失的姬墨谦,低低的笑声径自从嘴里满溢而出,令他的面容几近扭曲,从前的清风明月全都消失无踪:
“谦王啊,刚刚你说若是在下的大哥醒不过来,你亦不知该应允我些什么。我当时真想对你说,只要你能将性命交代在这里,我便心满意足了。
刚刚侍卫已经告知于我,我那隐匿在东部的粮仓被你派人尽数搬走救济难民,阻断了我心中大业的最后一抹希望。当时我听完之时,真想将那药碗之中放上烈性毒药,将你毒死了事!
但是那都是意气之语,不足为谋略者所为。我要你活着,而且是健康平稳地活着,唯有如此才能令我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语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刚刚服下的药丸在此时迅速发挥功效,令他周身的气力恢复了大半,缓缓起身,来到汪着一捧清水铜盆出,掬起清水洗净脸上的血污,而后重新回到姬墨谦身,很快便专注其间,任光阴流过。
*****
疗室之外,凤清尘快步而行,径自出了书房。在隐蔽之处等候的暗卫立时现身,而后朝凤清尘行礼至之。
“怎么样?你们夫人可还安好?”
凤清尘劈头问道,神色在隐隐沉降的夜色之中尽是焦灼,再无隐瞒。劈头盖脸的程度令暗卫不禁沉默了一番,鲜少有表情的面部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措。
“回二爷的话,属下刚刚任王爷差遣回到南府,按照指示进入地下暗室,想将延迟之事告知夫人,让她安心。但是没想到,地下密室空无一人。而且岩壁之上,桌椅尽是残破,地上有暗暗血迹,只怕情况并不乐观。”
“你说什么?地下空无一人,而且还有血迹?”
风情尘只觉头顶一阵晕眩,所有理智尽数化为乌有,脑中顿时掠过一抹空白。
“是,而且暗道之处,皆有斗殴的痕迹。看来那御公子所言不差,夫人极有可能是被劫持了。眼下城中的暗卫已经倾巢出动,有一部分径已经向无疆边界赶去,力求在黑夜之前发现蛛丝马迹。”
“那停放在河流边缘的小船可离开了?”
凤清尘用最快的速度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其强大程度令他至今都觉得头痛欲裂,心跳紊乱。但眼下之境,一个清醒的头脑和震惊的心思乃是处理的基本,不然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并没有。”
暗卫为之一怔,但是很快便恍然大悟,眼中对凤清尘多了一些钦佩之情。
“立即调回前往无疆边界的暗卫,而后将人力皆留在城内进行搜寻,尤其是南宫府以及与之相关的地界,皆不可有丝毫的放过。”
凤清尘低声道,眼中掠过一抹暗光,令他周身上下不由闪过些许凛然,令四周气息得以冷却:
“不过,二爷我倒是没有你那么悲观,估计你们夫人并非受人胁迫,乃是自愿离开。”
第一千零壹佰三十四章稳心,离开之忧(上)
“如槿乃是暗卫出身,能力并不逊色,若是想挟持于她,定要过她那一关才是。而就算南宫御派遣高手前往擒拿阿珍,亦不会无一人死伤在地。
况且若是挟持,那么乘船离开自是上佳之策。而今船舶好生停泊岸边,说不定是阿珍这边取得了主动权,将其擒获,以获取南宫府这边的消息。”
凤清尘暗中思忖,细细推敲,眼中明暗交织,自有一番奕奕之色。
“不过照我看来,前往地下的应该只有魏嬷嬷一人。或许她想带着帮手,但是谦王府内是揉不得星点沙子的,想要插进几个陌生的脸孔实在是难如登天。
而她以心而论,还是向着谦王府的,而且她从来都自负不已,所以我觉得,我的推测甚是有理。”
凤清尘说到此处,不远处一袭黑影从天而降,径自落在一处空地之上。紧接着,又一暗卫骤然出现,将手中的一件物什双手奉到她他的面前,让他过目一番。
“二爷,这是刚刚清整现场的暗卫们啊发现的物什,重要之至,还望您可以过目。”
“我看看。”
凤清尘接过那物什,而后仔细端详。他手上的这件物什,乃是一只被砍断的桌角,并无特别之处。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睛便突然瞪大,握着桌角的手径自捏紧力道,视线紧紧凝向一处,神思之间涌起淡淡的兴奋之情。
只见那桌角上,三个刻刀小字印于其上,若不仔细看定会与之错过。
“二爷,那上面写的什么?”
第一个暗卫停下忧心忡忡的思绪,径自将目光投射过去,聚精会神分毫,浑身到下皆是一震。
那三个字,是城主府。如此突兀地出现这样三个字,只有一种可能予以解释得通,那便是素珍担忧阿墨,前来城主府。以此留下痕迹,以让他们安心。
“卑职疏于观察,待王爷清醒之后必定会亲自告知,寻得惩罚。”
第一名暗卫只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示自己这番无地自容的失误。
但凤清尘却对他这番惭愧不以为意,毕竟眼下乃是非常时期,有那个工夫去关注这些无法避免的疏失,倒不如直接顾好眼下,将墨谦疗毒这段时间好生利用起来,不仅安顿好离开之前的事宜,而且更重要的还是与素珍得以接洽,令她不至于陷入险境之中,也杜绝那姬墨谦发疯发狂之可能。
“好了,那是你和你主子之间的事情,日后再说也不迟。眼下,你们且按照我所规划的两条路线予以行动。务必要将阿珍带回来。眼下你们王爷无法与之下令,所以接下来的行动,你们且听我筹划便好。”
想到此处,凤清尘沉声开口道,语气之中带着毋庸置疑之色。面向他的两名暗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应声,而后快步离开此地。凤清尘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眼中的笃定之色渐渐消却,担忧和焦虑顿时浮出水面,再无掩饰。
第一千零壹佰三十五章稳心,离开之忧(下)
刚刚,他对暗卫所言句句属实,但却是属实之中最好的部分,与之相对的,不好的成分却并非因为他的可刻意掩化而香消玉殒。
但是眼下阿墨正在经历人生的重要转折,且对外界再无察觉之力,无形之中已经造成了谦王府中人的恐慌,若是他再不出面将局势扭转一番,只怕阿墨就是醒来,日后上下之间的信任屏障也不会再如往昔。
当然,若是期间阿珍无恙还好,若是有所差池,只怕如今的占尽上风亦是毁于一旦。
阿珍并非冲动之人,就算遭受高手的肆意挑拨亦是有属于自己的一定之规。以他对她的了解,以静制动向来是她应对危急之时惯用的策略,除非是有必须而为的缘由,不然她不会轻易涉险。
因为她很明白,涉险之中不能脱险,无疑便是添加负担。在地下,就算等候漫长,但终究不会落入旁人之手,成为要挟于人的筹码。但若是出来,综合考量必定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他认定,阿珍她必定有非出不可的理由。但外界险境重重,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当真能应对自如吗?
想到这,阵阵后怕抚上背脊,令凤清尘再也不敢想下去。与之而来的错愕陡然升入胸腔之间,令他手指成拳,青筋暴起。
说到底,这南宫御看似让他们此行得以圆满,实则暗地里早已做好了将这圆满尽数碎裂的准备。想他这人是分毫亏都吃不得的,如今吃了那么多亏,多年付出皆毁于一旦,却突然间转性而为,真真是欺骗三岁小儿亦是毫无可能!
且等着瞧,他定不会让他得逞,哪怕至死方休亦是在所不惜!
*****
城主府外,一辆精致素雅的马车停靠其间,车辕之上刻着的司空图腾在余曦之下泛着隐隐光束,凉风四起,掀动车帘。
“司空夫人,可准备好了?”
车厢之内,一声淡淡女音径自响起。只见座位之上,司空青鸾抬头注视着司空夫人,眼中沉光浮游,自有一番奕奕风姿。
“我早已准备好,但是在我看来,姬夫人你却是未曾准备好的。虽然你这相貌的易化令我都啧啧称奇,足以以假乱真,但是这声音,却是你的致命之伤。
你稍后所见之人,皆是与鸢儿熟悉得不行。当你开口之时,破绽即而出,到时候,除非有回天之术,不然绝无可能。”
“哦?是么,想不到夫人竟如此为小妇人着想,实在令小妇人感恩莫名。”
素珍轻轻抚了抚人皮面具,确定它与之契合无隙,一边说一边看向脸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