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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是被他瞒得严严实实。
试问这世间之人又有谁肯因为一面之缘而倾力相帮?那司空云明乃是长辈,又从商夺利,什么样的好口才没有见过?就算素珍句句皆让他心动,他又如何能不观望一番再行出手?
对方可是掌控司空一族的当家人,就算他有心取而代之,但如此急功近利,而又发生正面冲突,乃是下下之策,说什么也是不符合一个四旬之人的作风。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知道与她联合乃是可行之策。如此,才可形成这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想到这,他嘴角的笑意更添了几抹开怀,眉眼之间更添了几丝氤氲。只可惜,回忆的甜美只能支撑片刻,很快,便逐渐变质,令人觉得苦涩不堪。
只可惜,这样的甜蜜美好,只能成为他心底里再不能诉说的秘密,以供他在痛苦不堪时拿出来尝试些许,以遣散那蚀骨和锥心。
因为,那谦王已经察觉了他心底里所有的盘算,必定会竭尽所能予以制止,只怕他日后,连见她一面都是难上加难了。
第一千零壹佰七十三章心语,埋葬相思(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如此神仙日子,快活情怀,只怕是这世上野心勃勃的男子最为向往的,甚至可以为此不顾性命,义无反顾。
他南宫御不似他谦王清高如雪,更不似他谪仙情致,毫无动摇。他终究是个俗人,较他而言亦是俗不可耐。江山与美人,皆是他心头挚爱,皆令他心折不已。若是放弃一个,都如同让他置身于水火炼狱之中,光是想想就让他难以接受。
其实他很清楚,谦王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他好,若是他肯乖乖配合,日后平安终老必定不是问题。而他却做出这番反抗,甚至折损自己亦是在所不惜,如此作为,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但只有如此,他才能彻底斩断那位异母兄长之于他的关切之心,令他可以彻底了断那“救赎”于他的念头,从而彻底对他死心,莫要以此为借口阻挡他的复国大业。
是的,那是他的异母兄长,血浓于水无法斩断。所以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频临生死轮回亦袖手旁观,始终也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情。
然而经过方才的那一场殊死搏斗,只怕他这位血缘至亲彻底断了那个“救赎”于他的念头。因为他从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冷漠和无情,以及浓重的利用气息。此外,还有对他心爱之人的觊觎之心。
冷漠无情或许还不至于令人灰心丧气,但是后两者却是对一颗心极致的试炼。
若是遭逢一种就足以令一颗火热额的心灰意冷,肝肠寸断,更何况是两者兼备?那谦王就算再为心如磐石,只怕也有承受不住的一天。
所以,他不去与支援力量相汇合,反而悠然自得地改变了方向,只怕也是料准他摆出搏斗之势,不过只是摆个样子而已。毕竟唯有他回去,才能令他心中的计策有实现之机,令他再有契机实现大业。
而且,亦是摆脱于那父皇临终遗旨,不去相助他人夺得这天下。自此之后,只为了他自己倾尽全力,为了他自己的繁华盛世而浴血拼杀。
他的天下,只由他来归一。
夜色已去,天边亮起。南宫御抬起头,只觉腮颊一片湿凉,呼吸亦有些急促。他抬起手掌,轻轻抚摸,一片水渍在光亮下若隐若现,令他有些骇然,但很快便趋于沉寂。
看来他的一颗心,也并非坚如磐石啊,不然也不至于落下清泪,心如刀绞难以负荷。
不过,就让眼泪尽情流淌吧。自此之后,他的心就算是柔软如丝,只怕也必要坚如磐石了,不是吗?
*****
清晨而来,冲散了一夜的疯狂。什么恐怖悚然,什么血腥如斯,都成为了过去,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尤其当来到南溪这一世外桃源之后,那隔世之感更为强烈,以至于浑身到下皆是一番舒爽清透。
“珍儿,醒一醒,我们到了。”
耳畔传一阵低低的呼唤,令疲累入眠的素珍自酣然之间清醒了过来。睁开性送的双眼,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触目可及,令她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然而这笑意并未持续多久,她便大惊失色,而后推开他立即起身。
第一千零壹佰七十四章 情到浓时,总有失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槿呢!”
素珍猛地自卧倒姿势改为了直挺挺的起身模式,突如其来的变更不仅令她头晕目眩,同时亦让眼前的男子疼得死去活来,因为下巴遭遇到了头骨的猛烈撞击。
“不对,这就是我刚刚入睡之前栖身的马车,是你悄悄在我熟睡之时,同如槿换了位置,是不是?这个坏丫头,我睡前是如何同她说的,她又是如何应允我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改弦更张,背弃诺言!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素珍一脸愤懑,径自叫嚣着,准备下马车找如槿算账,不敢有一丝耽搁。
不过于她内心之中,算账倒在其次,离开才是上策。毕竟刚刚阿清嘲讽她的话语言犹在耳,令她自尊上大为受挫,不然也不会同他分车而行,一路至今。
虽说如此躲避的行径,未免有些忸怩,且上不得台面,而且也极不符合她这个穿越人的行事作风,可是,可是!她如今身在古代,周围所有人皆是谨慎克制,连表达相思之意都仅限言语,连手都极少触碰。
而她却在如此的环境之下,众目睽睽之间,做出如此豪迈之举。只怕日后与人相处,必定会贴上个豪放的标签了……
想到这,她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竭尽全力不令自己叫出声,而四肢亦是并用,无形间加快了下马车的进程。
然而正当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车帘,面容之间亦沐浴到耀眼日光之时,车厢之内立即扬起一阵摇晃,而且越演越烈。素珍失声惊叫,整个人立即失去了平衡,重新朝车厢里侧滚去,神情之间惊慌不迭。
一抹无措令她再也无法淡定如初,但是紧接而来的冷香气息却令她立即安心不已。紧接着,熟悉的男子怀抱将她稳稳环住,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呼吸亦是急促不迭。
摇晃不知在何时停歇下来,微微狭窄的车厢之内唯有灼灼的呼吸牵动人心,一吐一息甚是令人心猿意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珍睁开眼眸,而后气息不匀地说道,脸上仍然残存着惊魂甫定,脑中亦是一片空白。
“不甚清楚,稍后下去一问便知。不过如此情况,还是在原地呆上一会儿比较好,不然后果亦是不堪设想。”
姬墨谦微微蹙眉,环着素珍的手臂在不经意间加紧力度,眉眼之间掠过一抹狡黠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到无辜之态。
“哦,是么。刚刚真是好恐怖,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呢。”
素珍渐渐沉下神色,心中亦渐渐清明起来。但是眉目之间的惊慌仍旧游弋着,令她看起来虽娇憨不已,但也平添了几抹楚楚动人之色。
“阿墨,你能将我扶起来吗?刚刚真的吓到我了,我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呢。”
素珍缓缓说道,身子情不自禁地朝姬墨谦靠去。姬墨谦神色昏沉,早已被素珍表现而出的小女子情态迷得神魂颠倒,浑然忘却了所有。以至于此刻素珍说什么便是什么,弯身而落朝她而去。
素珍看着他逐渐沉下的身躯,嘴角不由露出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而后张开手掌摆出迎接的状态。而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倾身而起,抱住他的脖颈,狠狠朝他脖颈处咬上一口。
“珍儿你……”
姬墨谦只觉得一阵酥麻自脖颈处绽开,疼痛之感立即令他眼前一黑,难以承受的感觉扑面而来。但他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番疼痛而解除对素珍的禁锢,反而抱得更紧。
不然他一会儿又要施以内力晃动车身促她回来,而且还是在隐忍疼痛的基础上,未免过于辛劳了。
“不好意思啊,情到浓时才会如此,有些不知轻重了。”
素珍笑眯眯地看着他,口口声声喊着失礼,但面容之间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反而笑容灿烂不已。
从这男子颤抖的身躯上来看,只怕他那已经麻痹了数十年的痛觉神经此刻充分发挥着它的软弱和敏感。而她刚刚那口,亦是下了狠力,只怕他接下来的时间会被那尖锐的疼痛弄得眉头始终无法舒缓下来了。
哼哼,叫他刚刚仗着自己那无敌的功夫吓唬她来着,眼下这番疼痛,便是她对他的还礼!
“……”
姬墨谦看着怀中女子得逞至极的生动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虽然疼痛仍在继续,但他却觉得不那么痛了。或者,是觉得疼痛一番,物有所值。
不过,腹黑的谦王可从来不是个吃亏不讨还的主儿。正所谓一来一往,才成情谊。
与眼前的女子人情来往,只怕就是来个天荒地老亦是毫无厌倦的。所以他果断俯身,在那女子弯起的嘴唇上吮了一口,力道不大,却留下一番水润光泽,令那本来得意洋洋的女子立时瞠目结舌。
“不好意思,情到浓时才如此妄为,失礼失礼。”
姬墨谦注视着面色迅速红起来的素珍,而后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可以“以牙还牙。
“你……你!”
素珍气急败坏,狠狠在他胸口擂上一拳,令姬墨谦所有的笑意尽数消失,重新换上了一副苦瓜脸。素珍趁机自她怀里挣脱,冷笑着说道,言语之中尽是狠意:
“无妨,我原谅于你了。”
说罢,便以最快之速冲到车厢另一头,掀开车帘便准备离开。
然而才掀开车帘,三张被日光照耀得红彤彤的面容径自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令她不禁惊叫出声,而后错愕在原地,大脑里一片空白。
“啊……啊!夫人我们才来了没一会儿,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如槿立即大叫,神色已然慌张不迭,以至于话语之间已是语无伦次,颇有些掩耳盗铃之嫌。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一记猛力便扯过她,带着她向后退去。只见凤清尘狠狠看了她一眼,狠狠低斥道:
“这时候还解释什么,三十六计,跑路才为上策,废话太多最容易被抓!”
第一千零壹佰七十五章 关键之时,挺身而出
“就是,快跑吧!”
已经进入逃命状态的桑孺也立即附和道,破天荒地与凤清尘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而且还没有因为他对待如槿的粗鲁行径而出手回击。以至于这一番撤退倒显得井然有序,并没有因为“内讧”而土崩瓦解。
“你们几个,可听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再不停下,以后可就没有停下来的机会了。”
素珍冷冷一笑,而后高亢回击,身子径自从马车上跳下,而后目光如炬地投向那一脸忐忑的如槿,继续说道:
“如槿,你当真想好此刻逃跑的后果了吗?”
“夫人,我……”
如槿浑身一抖,嘴唇不禁颤抖不迭。突然间,她猛地挥开凤清尘对她的禁锢,而后原道返回,竟有些义无反顾之意。
凤清尘本就因为素珍那最后的警告心生动摇,逃跑的心思一时间竟无法全神贯注,所以才会令如槿逃脱开来,且无回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