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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谦王的话,奴才到达之时,太子以及尉相两人已经归天。脉象已无,只怕就算有隐情只怕也是消失殆尽。奴才查看他们腰腹上的伤口,虽不至于毙命但是血流过多已致性命垂危。
想必王爷定是要问太子是否中毒,但奴才亦是从中查验过,亦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从头到脚唯有腰腹部的伤势最易夺人性命,所以奴才认为,两人之死同那腹部的伤口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
“你胡说!或许那刀伤令普通人消受不了,但是那雷太子是练武之人,绝不可能因此而丧命!他之前奄奄一息,同我对战之时却生龙活虎,战斗力更胜从前,这期间必定有内情!”
方艋难以置信地大叫,苍白颓然的神色骤然涌起滔滔火光,径自瞪向本就会战战兢兢的李太医。
“方,方将军,事实就是如此,我绝无谎言……”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说着,但是言行之间却是异常坚决,没有丝毫让步。一时间双方竟有些僵持不下。
而就在此时,一袭黑影从宫门之外快步而入,而后向墨谦以及紧蹙眉头的辕帝行礼,便将一纸信笺递交给墨谦,待墨谦挥手他便快速退下,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姬墨谦展开信笺,而后迅速看了下去。很快眉头之间便迅速蹙起,神色不由凝重。沉寂了半晌,他径自抬头,而后对着向他投以注意力的辕帝,口中话语略加沉顿,而后便脱口而出:
“启禀陛下,刚刚臣弟命属下去接李太医时,命他们带着府上的仵作过去为这二人查验一番,经反复求证,证实了李太医的话正确无虞,这二人身上并没有中毒迹象,亦没有其他致命倾向,只有那腰腹之上的伤势有致命嫌疑。
这是信笺,内容详尽,请皇上过目。”
谦王说道,立即毕恭毕敬地从一旁而上,将那信笺交由辕帝手中,迅速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辕帝将那信笺阅览一番,神色难看不已,眉间煞气流露无疑。
“这绝非真相,这绝非真相!皇上,请您明察!明察!微臣绝非是不懂分寸之人,那太子确实身子有异,才会如此!微臣真真是冤枉的!”
方艋只觉得浑身到下都置身于苦寒冰窖之中,所有希望尽数支离破碎,整个身子都陷入绝望的沼泽之中,越陷越深。
“你说那雷太子本来奄奄一息,突然间又生龙活虎,此为身子有异,但在朕看来,你现在这状态正是正是如此。所以又何需再说。”
辕帝放下手中的信笺,而后开口道,唇角不由涌起一抹苦涩和苍凉,但却盖不住无边无垠的绝情狠厉:
“方艋,朕亲手提拔于你,令你如此年岁却担任要职,没想到你却是如此不中用,当真让朕寒心不已。所以好生做觉悟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来人,带下去!”
话音未落,宫门便应声而开。紧接着便有一众锦卫快速而来,堵住方艋破口而出的话语,随即架起他和李太医大步离开。很快,空旷的大殿之上只剩下辕帝和墨谦两人,本就低沉压抑的气氛更是令人无法负荷。
“这几日,北戎的使者已经抵达天颂,准备商谈释放太子和尉相的相关事宜。纸是包不住火的,估计他们很快就会知情,必回借此发难,到时候将方艋一家推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暂时缓和对方激动的情绪。”
辕帝瘫坐于龙椅之上,嘴角的苦笑越加扩张,以至于整张脸全都被苦楚所满溢,浓浓愁绪挂于眉头,却是连化都化不开的。
“不能。”
姬墨谦直接干脆地抒发自己的观点,一双眼眸波澜不惊,期间光线亦是幽冷森然,令辕帝心中一凛,眉头蹙得更紧。
“送方艋泄愤对于眼下的问题毫无解决之用。与其如此,倒不如留下他来奋战杀敌,将功补过,只怕他定然会感恩戴德,士气大振,说不定倒有极大的用处。”
“你就当真觉得这一仗非打不可,并没有其他的法子予以解决?”
辕帝听到他所说的话语,不由出口反驳,口中话语亦是不甚客气:
“阿墨,你的意思朕很明白,与北戎的这一仗无法豁免。但眼下并未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为何却连基本的文章都不肯做!若是如此只怕对方就会立即看出我们的意图,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敢问皇上,什么后果才为不堪设想?皇上可想过,此刻若不再予以行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战争早晚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契机,而今北戎的契机已经到了,若是咱们不先发制人,怎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姬墨谦一边说一边掀袍跪地,声色之间铁骨铮铮,话语亦是震人耳膜:
“臣弟再次请求皇上,快些下旨,统一战线,迎击外寇,刻不容缓!”
“你!”
辕帝气结不已,而后拍案而起,神色之间皆是戾气。
他受够了,他受够了这样的感觉!每回皆是如此,全然不将他的意见放在眼里,他才是君王,才是发号施令之人,怎能如此被人逼至墙角,且无拒绝的权利!
第1362章 求旨入谱,最后的周全
领兵打仗,领兵打仗!整日就知领兵打仗,明明有他法可以暂行解决,可他就是一味地认准这个法子!
可是这个法子正是他最无法插手的,同时亦无法控制的,就算大业已成,所有的功劳亦是他一人的,他连分毫沾染都不得的。
天下统一,四海升平,并非是他这个皇帝治理有方,而是他这个谦王领兵有功。功高盖主的感觉,他还要忍耐多久才能真正地摆脱?他真是受够了。
“皇上,局势已经刻不容缓,此次战役,北戎等待已久,之所以不出兵无非是等待一个时机罢了。而今时机就在他们眼前,他们怎能放过?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啊,还望皇兄可以及早下令!”
姬墨谦望着龙座之上神思莫辨的辕帝,心中充满了疲惫。过往几年,每逢遇此问题,他这位皇都是如此。尤其当他被誉为第一战神被人歌功颂德之时,他们之间的交流就会变得更加艰困。
具体缘由,他很明白,却也从中花了不少心思进行调和。只可惜效果并不显著,而且还有越加恶化的趋势。为此他沮丧了许久,但如今却发现自己的沮丧未免傻气。
两个人的矛盾调和,从来都不是只靠单方的努力就是水到渠成。若无双方共同协力而行,无非只是徒劳。
而他,亦是如此徒劳了许久。若是他当初将这份心思放于边境之事上,只怕北戎早已不复存在,更不会有如此多的麻烦和纠缠。幸好他如今醒悟也为时不晚,否则他失去的将会更多。
“好,朕应允你,即刻便下旨,一切依从你所言。”
辕帝终究还没有冲昏头脑,懂得大局意识。虽然思索良久,但却也做出了十分明智的选择。
“皇兄英明,臣弟领命。”
墨谦神色未变,面容之间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双膝却跪倒在地,对辕帝行之大礼,口中话语陡然而出:
“只是臣弟还有一请,还望皇兄成全!”
“嗯,说来听听。”
辕帝揉了揉太阳穴,而后侧目看向他,低声问道。
“请皇兄在下诏命臣弟领兵打仗之时,再下一道旨意,令臣弟和珍儿近期完婚,令珍儿入主皇家的族谱之事可以彻底尘埃落定。望皇兄成全!”
姬墨谦说罢,而后立即行礼,等着辕帝的答复。
“胡闹!领兵在即,你却要朝堂为你办婚事,真是荒唐!明日开始,朝堂之上必定人心动荡,经不得一点风雨,而你认定的这门亲事本就受不少老臣反对,到时候引起轩然大波,要如何收拾,你可曾为朕考虑过?可曾?”
辕帝咬牙切齿地说道,神色之间皆是怒火,恨不得要将跪在地上的墨谦狠狠打晕。但是姬墨谦却依旧面不改色,话语亦是行云流水,毫无影响可言。
“臣弟自然为皇兄考虑,不然这出生入死的事情又怎会奋不顾身?臣弟多年来浴血沙场,东征西讨,其目的是何您心中自有定论。
您也该清楚,臣弟从未开口找您要过任何东西,分毫过分的要求都不曾提,多年来只为您排忧解难。这个头衔,这份荣誉,不过是臣弟为了给您分忧解劳额而无法放开的束缚罢了。
皇兄,臣弟心仪素珍,非她不可。既是如此,就要给她一个名分,令她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臣弟的身旁。可是皇兄屡屡推脱,始终给不下一个定论,臣弟实在无颜面对于她。
当然,皇兄也可以碍于那些腐朽老臣的意见,迟迟不给臣弟一个答案。那么臣弟亦有一法,亦是可以万全。那便是削去臣弟的王位,将臣弟从宗族中除名,自此之后再无谦王。这样臣弟便可以以普通六礼迎娶珍儿,一切亦是皆大欢喜。”
“你,你……”
辕帝指着他,狭长的眼眸径自睁大,所有怒火全都腾升,令他几乎丧失理智。只见他猛然抄起桌子上的一方墨砚,朝着姬墨谦扔过去。
然而姬墨谦却倾身躲过,令那墨砚碎裂在地,喷溅而出的墨汁立时洒落在他的朝服之上,只可惜朝服亦墨色,很快便被其吞噬。
“好好好!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连王爷都不想做了,甚至还不惜为了她威胁于朕,好啊,真好啊!……”
辕帝自龙座上下来,径自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神情之间几近狰狞。
“阿墨,你是不是以为朕没有了你便守不住这万里江山了?朕且告诉你,别将自己看得太重了。那凌素珍想要入宗谱,简直妄想!
朕不会应允,你且死了这条心吧。现下朕便颁旨,依如刚刚而行。你若识相,现下便离开,但若是执迷不悔,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皇兄,执迷不悔的又何曾是臣弟一人。这样的执念,若是轻易能够抽身,又怎会叫做执念?臣弟就在此了,等着文武百官上朝,等着您下旨肯同,今日,臣弟必是要求到这份旨意的!”
姬墨谦抬头说道,神色之间依旧波澜不惊,但其间蕴藏的力量却令辕帝心生一惊,而后便转化为无尽的愤怒,眸色之间更是疯狂显现:
“好,你且跪着吧,朕不会应允的,不会!”
说罢,怒火冲天的皇帝便快步朝殿外而去。宫门随之紧闭,声响剧烈,而后整个殿中趋于沉寂,静默落入心房。
姬墨谦依旧直挺挺地跪着,但眼眸却不禁闭合,面色一片沧然,而后便是气血上涌,一口鲜血随之吐出。
他确实是过于冲动了,而且亦是将事情的走向陷入了一个僵局。可是他亦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开战在即,只怕没有几年亦是无法全然结束的。而这样的年月对于战争而言或许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远离战线的人而言,却是可以有任何可能发生的。
鞭长莫及的痛苦,他亲身体会,而他再也不能令这份痛苦再次发生。令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深陷不测。或许他所做的并非周全,但至少比不做要强得多。
第1363章 深夜等候,最毒妇人心(上)
四更已过,寒风凛冽。一夜的冰冷积聚到了极致,最冷之时也不过如此。
辕帝铁青着脸色从大殿之中而出,冷暖交替的极速变化令他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