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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根错杂的关联令他可以任意拿捏阿墨的所有软肋。所以他看似一直处于劣势,但实际上却是也阿墨旗鼓相当,甚至可以说略胜一筹。
此番他拿捏着如槿,更拿捏着阿凌的性命。他实在不敢想象如若阿凌有个三长两短,阿墨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之前的还魂之事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触及的痛处,这一次若是再出事,他定然会随着阿凌离开,而且毋庸置疑,毫不迟疑,他们根本也拦不住。
“我一直相信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但是现在,相信似乎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不是吗?现下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已经快要达到边缘,与其再维持,倒不如主动出击,彻底做出一个了断。
总之我便是这般认为的,我相信你也希望如此。既然这样,也就不必再犹豫了。”
苏凌起身,随即绕开桌子朝门扉而去。凤清尘的眸光剧烈震颤了一下,瞳孔猛然缩小,而后便望向苏凌,大声问道:
“你要去哪!”
“去睡觉啊。天马上就要亮了,总该养精蓄锐一番才是。毕竟接下来的时日,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也快歇会儿吧,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
苏凌回头对他说道,眼神触及到凤清尘讶异难掩的双眸,口中不由泛起低低的笑意,以至于面容之间亦是变得柔和了不少:
“我现在身子不好,是不能像从前一样的。就算会有最坏的结果,但是我也不希望是由我自己造成的。行了,我不说了,真的有些困了,我先走了,你自便吧。”
话语说罢,苏凌便转身离开,身形径自消失在门扉之外,而后踪影尽失。凤清尘站在原地看着她,嘴角再次浮起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很快便转化为无尽的颓丧。只见他缓缓坐回座位上,而后望向窗扉,眸光之间似有湿意。
苏凌离开前厅之后,便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扉,清冷的感觉缓缓而来,她的心亦是逐渐下沉,仅剩的些许光亮径自燃尽,而后令自己的身子逐渐下沉,而后滑落至地面。
眼泪夺眶而出,呼吸逐渐急促,心口的疼痛越加猛烈,随着身子之间感官的若有如无而加重,眼泪更加汹涌。
无能为力的感觉,孤立无援的苦楚……令她一直以来镇压着的脆弱全都兴兵造反。铺天盖地的恐惧侵蚀着她的身心,令她根本无从招架……
面对死亡,又有几人能如此洒脱?只要是有希望,又有谁人不愿意抓住救命稻草,令自己在这世上多停留一刻?她是个庸人,就算是懂得那些大道理亦是无法在心底里真正的认同。
她只知道,她想活下去。唯有如此,想要实现的想要获得的才有可能会实现,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哀伤才能得以释怀。只有活着,她还能看到她心爱的男子,哪怕只是远远一眼,她也是甘之如饴,而她的整颗心才能得到最大意义上的平静。
突然之间,门扉被巨大的力量撞开。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朝她袭来。她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扑面而来的冷香顿时令她呼吸一窒,身形猝然放松下来,眼泪缓缓落下。
姬墨谦紧紧环抱着怀中的女子,生怕她再将他推开。但是他很快便感觉到胸口的衣襟被紧紧拽住,心口顿时涌起极大的起伏,顿时便将手中的力道加紧,仿若要将怀中的女子嵌在怀中,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天边渐渐泛起一抹光亮,室内的昏暗亦是模糊了稍许。屋中的清凉渐渐升腾,紧紧拥抱的力道可以暂且缓解,令温暖可以暂且延续。
*****
清晨,花香鸟语,一派和煦。由于昨日的雨势绵延,今天高挂在天空的日头仿若被水清洗过一般,光亮亦是清澈莹透,照射在人的身上,甚是舒爽通泰。
苏凌缓缓睁开眼睛,无尽的慵懒在四肢百骸间散逸开来,令她不禁低吟了一声。床榻之上,另一侧的人早已不在,她轻轻摸了摸躺过的位置,面容之间不由涌起些许情绪,但是很开便消失殆尽,呼吸逐渐平和。
几个时辰之前的那个满是冷幽清香的怀抱,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如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只怕她必定会溺毙在自己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如今看来,人与人之间的爱恋便是从危机时分开始的。因为最脆弱的时候恰恰是最需要情感依赖的时候,如若那个动心的人恰好就在,一切自是沉沦,而后便再也无法清醒。
她与阿墨,似乎就是如此。
思绪进行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涌起一抹笑意,而后便翻身起来,准备更衣洗漱一番。然而脚才落地,敲门声便响起。她开口唤了一句进来,芳嫂的身影便迅速而入,手中端着热腾腾的吃食。
第2066章 痴心不悔,没有新娘的成亲礼
“夫人,昨夜辛苦,想必肚子必定饿了吧。若是您再乏困,吃完再睡也不迟。”
“多谢芳嫂,你们可都吃过了?”
苏凌看着芳嫂略微倦怠的眼眸,心中不由涌起一抹怜惜,而后问道。
“多谢夫人挂心,属下们已经吃过了。这是王爷命属下交付于您的,您且过目一下。”
芳嫂说道,眉眼之间挂满淡淡的笑意,心口的大石头已经彻底碎毁殆尽。今个早晨,她可是亲眼看到王爷从这间房中出来,平素冰冷的表情也甚是缓和,浑身到下的气息亦是柔软了不少……
种种迹象足以证明昨晚的那些嫌隙和不悦已经随风而去,一切已经平和如常。俗话说得好,夫妻之道,乃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如今这般景象,便是恩爱如初了。
而如今这王爷竟然也开了窍,用上了这书信传情的法子。如今这重任压在她身上,她怎么也该好生完成才是。
“交给我,他去哪了?有什么事情为何不亲自和我说?好端端的写什么信啊,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苏凌接过那信笺,而后一边蹙眉一边展开信笺去看。芳嫂没想到苏凌会这般言语,全然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苏凌微微抬高的声音,注意力亦是跟随了过去。
“这人,平白无故约我上什么山?这么多事情还需要处理,竟然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简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爷让您上山,这……这……”
芳嫂也随之一怔,虽然知道这只怕与王爷想到的浪漫情致有关,但是这番情致却甚是艰辛。好端端的上什么山啊,王爷啊王爷,您当真以为什么人都像您一样轻功超群,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个山顶。只怕稍有差池便将这美好的回忆变成了一番难以回顾的过往。
“说什么也是晚了。只怕一会儿便有暗卫前来接我了。我还是快些梳洗吃些什么吧,省得让他们等候时间天长。”
苏凌说道,而后快速进了屏风,不多时便更衣梳洗之后出来吃早点。大约一盏茶左右的工夫,门外便有暗卫叫门。苏凌简单收拾了一下,而后便随着他们离开,而后没身于熹微日光之中。
*****
另一边,桑禅的房间之中。压抑的氛围笼罩在房屋之中,令分寸之处皆是无尽的压抑。
外室之中,桑禅坐在方桌之前,重重地叹息着,神色之间一派无奈。而坐在他对面的桑孺亦是低垂着头,浑身上下亦是散着衰退的气息,唯有眼神之间荡逸着坚定无虞的力量。
“阿桑,你的心情老朽可以理解,但是阿槿如今下落不明,不知何时才可以有消息。既是如此,那这场婚事便可以取消了。你这番执念固然情有可原,但会让很多人都甚是为难,所以听为师的吧,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桑禅率先开口,言行之间压抑甚多,心口亦是涌起淡淡的疼痛。桑孺眼神一凛,而后便抬起头来,暗淡无光的眼眸突然迸射出一番厉光,随即便缓缓说道:
“师父,要我要您说几遍您才肯明白,这场亲事不可以取消。我相信成亲那日,阿槿一定会回来。
她并非不告而别的女子,若是不成亲了,她定是会告知我的,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未曾对我说过只字片语,所以一切仍要照常进行,我不能让她有分毫的为难,我桑孺认定的女子,是不能受到星点委屈的。”
“可是你该明白她现在存在的问题。有可能他的离开本就不是心甘情愿,所以无法第一时间通知你。那御公子如今的近况你该很清楚,如槿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所以你还是听为师的话,莫要再执着不休了。”
“师父。”
桑孺突然叫住他,眼神之间深沉似海,同他过往的眼神迥异不已。桑禅突然一惊,而后下意识地看向他,心中不祥的预感逐渐升腾,而后泯灭了他的意志。
桑孺起身,而后来至桑禅面前,径自掀袍下跪。桑禅的瞳孔骤然缩小,呼吸一派急促,耳边顿时传来一番低沉的话语:
“师父,从小到大,徒儿都未曾找您求过什么。徒儿是一名孤儿,自幼得蒙师父收留,而后有了温暖的家。徒儿觉得自己的生活每日都沉浸在满足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再值得去要的。
但是如今,徒儿却想求您,这回一定要与我站在一边,千万不要取消迎娶如槿的任何事务。徒儿今生非她不娶,而且徒儿相信这期间必定有误会,她必定不会背叛谦王府,哪怕有一时的迷茫,但是最终亦是会走上正确的道路。
师父,您和徒儿,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如若我们都不选择相信她,谁还能给她回来的机会?相信我,婚礼那日,她必定会回来,而且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
桑孺说到此处,眼眶之间亦是蓄满了泪水,而后潸然而下。桑禅眼眶温热,当即便粗声斥责桑孺,话语之间亦是带着浓浓的心疼:
“男子汉大丈夫,说事便说事,事情还没说到哪个份上你哭什么!行了行了,老朽应允你还不行?婚事本来也已经筹备好了,若是取消必定也要费上一番工夫,若是真能如你所说,一切也算皆大欢喜了。快些起来吧!
好端端的跪什么跪,你师父我还好着呢,想跪等拜堂那天再跪不迟。”
“多谢师父成全,那日徒儿定和您的徒媳妇好生给您磕上几个头,将来好生侍奉您,让您颐养天年!”
桑孺喜出望外,而后便说道,身子随即而起,话语之间亦是带着深深的感激。桑禅斜睨着他,而后长叹一口气,而后连连指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师父,我先出去忙了,稍后再过来看您。南疆那边的事仍需要收尾,我也是没法子闲下来的。如今得到您的认可,我也是安心了不少,干活也有动力了。”
第2067章 树苗发芽,下山的方式
无忧山麓,阳光灿烂。清晨还未过去,灼热就已经席卷了各处,以至于山上的岩石等物都热得发烫。
暗卫在身后退去,苏凌抬眸看向前方,赫然便看到不远处弯身忙碌的黑衣男子,脑海之中不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面容之上不由得发热,脚下的步伐不由有些凝滞。
阳光射进她的眼眸之中,她不由得低头,而后错开耀眼的光线。然而错开的瞬间,一股晕眩就此而来,令她不由得紧闭双眼。然而才睁开眼眸,她面容之上的热度就此退却,面容就此怔忡,呼吸亦是因此而抑制。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