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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她也不能被送给那位将军!
她在宴上只扫了那将军一眼,连相貌也未看清,可是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周身的气势格外摄人!
天子宠臣,名门贵胄,怎么会看上她这样的人?
就算是她侥幸入了他的眼,然而大门大户的后宅往往才是最腌臜的地方,她这样的身份,没有人会容得下她。
怕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总之万万不能松口!
正这么想着,清欢突然觉得身子一悬空,随后“扑通”一声在此处响起来。
清欢只觉身子一震,随后冰凉刺骨的池水便向她袭来,纵然是做好了准备,这么被人扔进池里,她还是被呛了几口水。
在水里挣扎了一瞬,她终于摸着廊桥立在水里的柱子稳住了身子。
她个子虽不矮,然而依旧触不到池底,好在她会水,可是身子浮在水中的感觉实在难受。
头发和衣裳全部被打湿了,贴在身上有些难受,清欢白着一张脸看向走到池边的秦如香。
池里的人看上去十分狼狈,然而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却显得人越加明媚,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楚楚可怜,这副模样要激起旁人的同情心再是简单不过。
就连是做惯了这事的赖三也有些于心不忍,出声说道:“秦妈妈,欢姑娘身子弱,今日天气又凉,这么一折腾怕是会生病的。”
秦如香气得剜了他一眼:“你倒是管得宽,给老娘守着,若是她离了水,老娘拿你是问!”
话落秦如香看向水里的清欢,她眼睛微微一眯,说道:“清欢,你就在这里好好考虑,什么时候愿意了,什么时候就让你上来!”
清欢脸色微微一白,看着秦如香离去。池水冷,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她知道,秦妈妈是想她难受,可是又怕她身上留下伤,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
赖三注意到了她打颤,连忙劝了两句:“欢姑娘,秦妈妈要怎么做你就照着她说的做呗,你和她拗着做,哪能讨得了好?”
这赖三惯常是听秦妈妈的话做事的,清欢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赖三见她这样挑了挑眉也不再说什么,反倒是一脸兴致地看着水里的人。
这欢姑娘可是阁里的头牌,能当上她入幕之宾的无不是汝州的名人,她本就长得美,此时衣裳贴着身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张脸纵然未施粉黛却一如既往的艳丽,看着面前的景色,赖三忍不住咽了口水。
对方的视线再是明显不过,清欢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然而接下来的感觉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身子浸在水里,时间越久,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清欢脸上的血色尽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清欢却是咬着牙不肯求饶,若是此时认输,她之前的坚持就白费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过了大概半刻钟,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滴滴水落在身上,冷进了清欢的心里。
赖三暗叫一声不好,见清欢白着脸不停地打颤,连忙出声劝她,然而说了好些话,清欢也不发一言,他嘴里骂了一声忙去找秦如香。
没一会,赖三便脸色不好的返了回来,他一脸土色地开口说道:“欢姑娘,你就给秦妈妈服个软吧,你不冷,我还冷呢!”
清欢听他这么一说,脸微微一沉,她知道,若是今日自己不松口,秦妈妈不会放过她。
不过她却是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坚定。
然而时间慢慢过去,虽然打定主意不肯认输,清欢还是控制不住接着柱子用力,将身子更多的露出水面,只盼着稍稍好受一些。
那赖三见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竹竿向她伸来。
“欢姑娘,秦妈妈可是交代了,不能让你离开水!”
清欢只觉肩上一痛,身子便往水里沉去,甚至直到身子浸到颈部,那竹竿才收了回去。
赖三抹了一把脸,见清欢仍旧不肯低头,摇了摇头,索性靠着围栏磕起了瓜子。
清欢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伸手将自己掐了一把,明明之前还冷得打颤,她此时却是觉得有些发热起来,而身子开始有些僵硬了。
渐渐的,清欢觉得有些恍惚了。她抱着水里的柱子,将头磕在上面,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脑中想起以往,她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怨气。
怨那已经没有记忆的爹娘生而不养还将自己卖了,怨那人牙子将自己卖入青楼。
怨秦如香贪心不足,恨不得将她利用干净,怨那要将她买下送给将军的汝州刺史。
甚至忍不住怨起了那素不相识的大将军。若不是他,秦如香便不会因为巴结刺史而如此逼她。
那么她会一步步实现以前的打算。
当上了花魁之后,有些人为了见上她一面甚至愿意一掷千金,她已经攒了好些银钱,只要赎身的银子够了,她便可以为自己赎身。
运气好一些,遇到一个不嫌弃她身份的人,她可能还会成亲,然后生儿育女。若是运气不好,孤独终老也有可能。不管怎样,终究是比待在入云阁好。
不过这些奢望,可能再机会实现了。
清欢的身子不停地打着颤,连嘴唇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她脑中突然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秦如香的情形。
那时她已然烧得不记事,人牙子见她病重时常骂她,最后便将她卖给了秦如香。
她甚至还记得秦如香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你爹娘已经将你卖给了人牙子,我从人牙子手中将你买下了,还为你请了大夫,日后你就要听我的了。”
虽然已经不记得爹娘是谁,可是即便是现在,清欢还能记得那时心中的绝望。
真可怜啊。
清欢觉得身子越来越软,抱着柱子的手渐渐用不上力,脑子也越来越糊涂,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咕噜声,赖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又嗑了几颗瓜子,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差事,结果往水里一看,水里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赖三脸色大变,出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
耳边一下子沉寂下来,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又想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清欢使劲听才听清了话里的内容。
“小姐身子还有些发热,只要出了汗就好了,夫人不用担心。”说话的人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清欢感觉身子有些难受,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而耳边的声音却是再是清晰不过。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清欢忍不住心中有些升起一丝烦躁,肯定是秦如香为她请的大夫。
然而接下来响起的一道女声却是让清欢一怔,因为她对那声音没有丝毫印象。
那道女声温柔似水,话里带着几丝担忧:“大夫,你可瞧好了,别让孩子遭罪!”
大夫:“夫人,你就放心吧,小姑娘没事,我给你写一副方子,待会去抓点药来吃就好了。”
“那就麻烦大夫了,夏柳,快跟着大夫去。”
“好的夫人。”
清欢听了许久也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终究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她被秦如香送到刺史府上了?他们是在说她?
清欢的心猛地一沉,心中一急竟是睁开了眼,然而入眼便是浅色的幔帐。
果然不是熟悉的地方!
清欢手臂一用力,连忙坐了起来,结果下一刻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年龄大概二十五左右,姿容秀丽,面色柔和,不过眼睑微微狭长,看上去眼神有些锐利。
清欢接触的人也算多了,直觉面前这人并不是如她面相那般好相处。
她张了张嘴准备问这是何处,结果女子的一句话将她震得说不出话来。
“烟然醒了?”女子一脸惊喜,笑着朝她走过来:“快告诉母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什。。。。。。么?
☆、3。003
清欢一时仿若身在梦中。
她察觉不对劲,虽然身子有些发软,然而还是强撑着准备起身。
结果视线刚刚落在自己身上,她便是脸色一白。
小手小脚,根本就不是她,这明明是个小姑娘!
郭氏见她脸色突然白成这个样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连忙上前嘘寒问暖,面上满是担忧。
然而清欢此时陷于震惊当中,根本没有回应她。
她明明记得之前自己被秦妈妈责罚泡在水池里,后来似乎体力不支坠入了水里,怎么醒过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突然清欢想到某个可能,脸上的表情当即一滞。
在阁里的时候,她闲着便会看看话本打发时间。
那些话本十分荒唐。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与小厮私奔,亦或是愚笨之人突然变得聪明最后位列人臣。
甚至连借尸还魂或者受了冤屈之人回到过去的故事也有,曾经的她只觉是天方夜谭。
然而她此时的情况用话本里的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她的爹娘将她卖给人牙子,因为她家境贫寒,而面前这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妇人。
显然她不是回到了过去,那么她。。。。。。是不是借尸还魂了?
清欢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脸色不由更白了,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占了她女儿的身子,她会不会被当成邪物?
郭氏见她好一会没有说话,也有些急了。不过是落了水,不会有什么事吧。
“烟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母亲让大夫来看看!”郭氏说着便准备出声叫外面守着的丫鬟去叫大夫。
清欢咽了咽口水,心中到底有些心虚,只小声地说了一句:“不用了,只是有些头疼。”
面前的女子大不了自己多少,再加上母亲这个称呼几乎和她绝缘,清欢在心中犹豫了阵,有些叫不出口。
郭氏见她终于说话,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出声说道:“还有些烫,没事没事,待会吃了大夫开的药,肯定就能好了,烟然,别担心。”
“你呀你,下次可别再和隔壁那两个小子贪玩了,你爹这次可是真生气了!”郭氏叹了一口气,又埋怨起了自己:“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你也不会落水!”
清欢听着她说的话猜了个大概。大概是小姑娘贪玩落了水发生意外,结果便被自己占了身子。
发生这样的事情,清欢心中有些复杂,听了女子的话只含糊地回她的话。
而她从未被这般关心过,心中觉得有些不自在,犹豫了许久,她咬牙喊了一声娘,随后说道:“我还想睡会。”
娘?
郭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脸上的表情险些没有绷住,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忙应了一声:“烟然,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会,有事就叫人,我先出去了。”
话落她脚步有些凌乱地出了屋子。
随后屋外的隔间响起了训话的声音,“你们两个将大小姐看好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可不会轻饶你们。”
两道声音连忙应了一声是。
“行了,行了,小姐在睡觉,你们别吵着她。”
半响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而本要睡觉的人却是睁大了一双眼睛,清欢眼睛转了转,在不远处见到一面铜镜,她连忙穿上鞋子往那处走去。
镜子里是个大概七、八岁左右,梳着丱发的小姑娘,皮肤白皙,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格外有神,就是脸有些胖嘟嘟的。
她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声:看上去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