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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自然也看到她了,忙露出一丝笑容,关心地问道:“烟然怎么来了?”
☆、11。011
“母亲。”陆烟然叫了一声,指了指人群中的葡萄:“葡萄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将她卖了?”
陆烟然这直楞楞的话显然让郭氏一愣,虽然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遍。
郭氏看了那小丫鬟一眼,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
那叫葡萄的丫鬟看上去就不灵光,这大小姐特意来找她,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陆烟然听了郭氏的话,果然和荔枝说的没什么差别,她咬了咬牙,抱着郭氏的手臂撒起了娇:“母亲,就将葡萄留下吧,她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了!”
郭氏明显对于陆烟然的亲近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过了一瞬,才听她说道:“烟然,明日就要启程了,到了晋康,母亲再为你安排两个丫头就是了。”
陆烟然脸上一顿,不放弃地继续撒娇。
郭氏被她闹得有些心烦,可是嘴上还是得耐心地解释,“烟然啊,晋康府中的丫头有的是,到时候有的人陪着你玩,这府里的丫鬟都是有数额的,回府的人多了不行!”
陆烟然:“可是就多葡萄一个啊!”
然而以往对陆烟然百依百顺的郭氏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松口。
陆烟然也发现了郭氏的强硬,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随后走到了官牙子面前:“你将她卖给我,多少银子?”
官牙子当即面露难色:“小姐,这。。。。。。”
官牙子和刺史府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府上的主母不同意,她哪里敢做主。
陆烟然眨了眨眼睛,狠心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双眼顿时变得眼泪汪汪:“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坏人!”
郭氏哪里料到她竟是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连忙上前一顿安慰。
陆烟然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嘴上哭喊着,眼泪流得更加起劲。
院子里顿时变得闹哄哄的,下人们窃窃私语,都在看热闹。
荔枝看着当前的情形更是目瞪口呆,她脸色有些发白,十分后悔将这事告诉小姐。
郭氏的脸色自然变得难看起来,哄了一会没有效果,只得说道:“好好好,烟然别哭了,依你依你!”
“真的?”陆烟然抹了一把脸,一边抽噎一边问道。
“真的。”郭氏怕她又要闹,忙朝夏柳使了一个眼色。
夏柳忙将葡萄叫了出来。
葡萄脑袋一激灵,连忙跪在了地上,“谢谢夫人,谢谢小姐!”
她眼眶有些发红,能待在陆府自然是最后的选择,若是交给了官牙子,不知道又会卖给什么样的人家。
郭氏扫了那丫头两眼,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正准备松口气,结果听了陆烟然的话又皱起了眉头。
“母亲,你将葡萄的卖身契给我!”陆烟然适时说道。
郭氏:“你要那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母亲放着呢。”
陆烟然带着哭腔说道:“不行,你给我吧,不然下次你又要将葡萄给卖了!”
郭氏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到了这茬,心中自是不愿,正准备说话,没想到面前的大小姐又哭了起来。
见院子里的下人都看着自己,郭氏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恼意,劝了一会儿见没效果,忙说道:“夏柳,快将那丫头的卖身契拿给大小姐。”不过是一个傻丫头。
陆烟然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接过那卖身契看也没看便撺进怀里,“母亲你对我真好!”
郭氏抿嘴应了一声。
陆烟然见状很自觉地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走了。
见她们离去,夏柳走到了郭氏的身边,语气有些感叹:“夫人,本来还以为大小姐性子好了不少,没想到她还是这么胡闹。”
夏柳这话却是逾越了,然而郭氏却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郭氏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像是生气,倒像是高兴。
郭氏嘴角微微弯着,语气耐人寻味:“她可是大小姐,自然要宠着些。”
主仆两人的谈话,陆烟然自然不知道,她们直接回了梧桐苑。
见自家小姐脸上还带着泪痕,荔枝连忙去取水为她洗脸。
陆烟然就着水将手和脸简单洗了洗,顿时觉得浑身清爽不少。
葡萄见她眼眶还有些发红,当即“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陆烟然:“葡萄,你这是干什么啊?”
葡萄:“小姐,都怪我,你刚刚那样,夫人怕是会不高兴了!”
陆烟然笑着摇了摇头,将葡萄叫了起来。
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将葡萄的卖身契握到了自己的手里,而是在郭氏面前演了一场戏。
郭氏怎么会不高兴,自己越是刁蛮任性,她才越高兴呢。
===
翌日。
卯时刚到,荔枝便连忙进了内室,她将床边的幔帐掀开,出声叫自家小姐起身。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陆烟然在床上滚了滚,随后猛地坐起来。
今天便是启程的日子了!
陆烟然搓了搓自己肉乎乎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在荔枝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外面的葡萄也没闲着,见陆烟然起了床,便连忙进屋收拾剩下的东西。
待一切收拾完毕,府里的小厮将东西全部搬走,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整个梧桐苑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离开之时,陆烟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主仆三人便连忙往大宅外赶去。
花园的花草上还挂着晨露,垂丝海棠开得正盛,更添一抹春。色。
刺史府的大宅门口停着数辆红漆马车,毛发生得油光水滑的马儿正不停地晃着尾巴。
郭氏已经到了,正指挥着下人们清点着东西,见到陆烟然过来,连忙上前关心一番。
过了一会,郭氏便提议让陆烟然和她坐一辆马车,方便照顾。
陆烟然自然不想,直接拒了:“母亲还是和爹坐一起吧,我要和葡萄一起玩。”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郭氏心里哼了一声,面上露出妥协的笑容:“行行行,那你就自己坐一辆马车。”随后又对两个丫头说道:“你们两个可要将大小姐照看好了!”
荔枝和葡萄连忙应了一声是。
随后主仆三人便被郭氏安排着上了第二辆马车。
马车内五脏俱全,里面铺着褥毯,坐具上自然也铺着软软的褥子,马车够大,即便中间安着黄木小桌也不显拥挤。
刚一坐下,马车的帘子便被掀开了,夏柳站在马车前说道:“大小姐,桌下的抽屉里放着点心,要是饿了,记得吃点填填肚子。”
见布帘被放下,葡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忙将抽屉拉开,里面果然好多吃食。
陆烟然确实有些饿了,便让葡萄取了一些出来,主仆一同吃了一些。
喝了荔枝递来的水,腹中也有了饱腹感,想到面面俱到的郭氏,陆烟然眼中不由又发出一声感叹。
这大户人家的主母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若她真是个八岁的小姑娘,怕是早已陷进这无微不至的温柔陷阱,将她当自己的亲娘了!
心中刚刚发出感叹,马车外陡然热闹起来。
陆烟然掀开窗边的帘子偷偷瞧了瞧,原来是陆鹤鸣和一双儿女到了。
她挑了挑眉,将帘子放下,懒懒地靠着马车,等着出发。
陆鹤鸣瞧了瞧周围,没见到大女儿,眉毛一皱:“难不成烟然还没到?”
郭氏瞥了他一眼,语气埋怨,脸上却满是温婉的笑容,“烟然都上马车坐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陆鹤鸣咳了咳没有接话。
一刻钟之后,众人坐上马车,七八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此次之行向北出发,虽然虞州与中州只隔了一个崇州,却路途遥远,若只靠乘马车,怕是得需要大半个月。
偏偏陆家还拖家带口,又是妇人又是幼童,路上少不得休息,所以需要的时间只会更多。
好在先皇在时疏通了汝中大运河,陆家只要赶到与虞州、汝州、中州,三州交界之处的信阳乘船,那么时间便会减少许多。
不过此时已是四月上旬,即便乘船减少了时间,到达晋康应当也是五月了。
陆烟然自从被人牙子卖到入云阁便从未离开过汝州,不过其他地方的人却是接触了不少。
男子在女子面前免不得吹嘘好面子,即便是达官贵人也不例外。
皇城晋康,她从别人嘴中听说了无数遍,如今终于能亲自去看一看了。
陆烟然一开始还有些兴致,然而这一路走走停停,兴致便一点点消散了,她只盼着早些到地方,然后好好在床上睡一觉。
这一路确实累人,即便是陆鹤鸣也有些受不住,郭氏一路上却是一如既往的贤惠,惹得他的心一阵柔软。
数日后,陆家一行人终于到了信阳,下人们连忙进行采买,主子们自然趁机休息。
渡口边人来人往,来往的人络绎不烦。
陆烟然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情形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真好。
众人收拾齐整,本准备再次出发,没想到却出了篓子。
☆、12。012
陆府在虞州的管事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下巴长着浅浅的胡须,看上去面相斯文,此时的他正一脸懊恼地站在陆鹤鸣面前说这话。
半响后,他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你说什么?”陆鹤鸣脸色有些黑,看了面前的管事一眼,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明明天气凉爽,然而此时陆管事的额头却是急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嘴蠕动了几下:“老爷,听渡口的把式说,我们订的那船在汝州出了点什么状况,没能来。”
陆鹤鸣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气严肃,“竟然没能来,那就赶紧订其他的船!”
管事面露难色,“近些日子前往晋康的人多,人家早早便将位置订了,最早得三日后了。”
三日后?
陆鹤鸣一张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长得英俊,即便是脸色难看,还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陆鹤鸣看着管事说道:“三日后万万不行,我已向户部回信,七日后回京述职,若是今日不能出发,会误了日子。”
管事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大变,他自然也知道这是大事,不能耽搁。
“老爷,我再去想法子。”管事说了一声,忙往渡口边走去。
陆鹤鸣微沉着脸回到不远处的茶棚下。
郭氏正小口吃着茶棚的点心,见状连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而陆鹤鸣脸色难看的模样自然也落入了陆烟然的眼里,她皱眉想了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琢磨了一阵没有琢磨出来,她索性抛到了一边。
反正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
这么一耽搁就是半刻钟,陆管事也回到了茶棚边。
郭氏已经从陆鹤鸣口中知道了其中缘由,连忙上前询问。
陆管事看了自家老爷一眼,朝着郭氏摇了摇头。
郭氏见陆鹤鸣脸色不好,便让管事再想想办法,自己则走到了陆鹤鸣身旁坐下。
她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陆鹤鸣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正准备开口说话,本已离开的陆管事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管事一向性格沉稳,郭氏见他慌成这个样子,顿时花容失色,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管事,怎么了?”陆鹤鸣忙出声问道。
陆管事见两个主子的脸色不太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让人误会了,他喘了口气,连忙覆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