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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虽然不想承认,承蒙父母之恩,我的确一直都过的贵小姐的日子。可为了孩子,我觉得我可以过穷日子。我不怕苦。
“那我就不用护肤品了。衣服,舅舅会送给我。”
“最重要的还没有说到。孩子的奶粉钱。还有尿不湿和各种用品。然后你还要考虑孩子以后的教育费用。现在读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幼儿园,学费就要一两万,这个钱你得想办法每个月存一点吧……”
“还有,你要上班,是不是要请你一个保姆来带孩子?那保姆的工资一个月总的两三千吧……”
我就看到我妈在本子上潇洒地划划,然后我的资产就成了负数。
“你自己瞧瞧吧。我都已经保守估计,你已经入不敷出,负债累累。你还敢生孩子!”
她将本子推到我面前,给我看。
刺眼的笔记,让我沉默。
“还有一点,这个孩子瞒不住的。到时候辛家找你要人怎么办?我和你爸可以拦住辛家人,但拦得住辛少廷那个霸王吗?他就是一个疯子,不听人话的。如果知道你生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不会走。”
“我……”我低下头。
“唯一,妈妈也是女人,也知道让你打掉腹中的孩子是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你被他所累,变得不快乐。一个不快乐的母亲是无法养育出健康的小孩!你自己就是学社会学的,也见过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应该懂这些道理。”
妈妈的话赤果果地击中我的心脏,忠言逆耳。其实我心里都明白。但人,总是缺乏理智,因为我们有感情,我们相信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创造奇迹。
爸爸握着我的手指。他的手掌很温暖、很安全。而我的手指在发抖。
“老婆,就让女儿生下来吧。孩子是无辜的。大不了我们养,就说是我们收养的孩子。”
我爸宠我、万事都依着我。
“绝对不可能!你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真相大白,你女儿会名声尽毁。如果那个时候她已经另外结婚生子,那毁掉的就是两个家庭!”
“唯一,如果你还没有那个能力来养这个孩子,那不生下他才是对他的负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明天早上你告诉我答案。如果你还是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你明天就去公寓住,自己独立。”
我妈将爸爸拉走,留我在餐厅反思。
桌上的手机在嗡嗡嗡地震动。
是一个国际长途。我以为是同学,接起来。
“唯一,是我。”
是辛少廷!
“别挂电话!”他慌不迭地说道,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我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给你打电话。”
我没有挂电话。
他没有说话。
太安静,所以我问:“你怎么不说话?”
“能听到你的呼吸声。真好!”
“你在非洲还好吗?”
“天天搬砖,晚上睡在露天,被虫咬,还有野兽。但这儿的夕阳真美。唯一,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来看看。”
他倒是挺乐观的!
“辛少廷,我……”
“怎么了?”
“没什么。”
“唯一,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想你,日思夜想。我要在这儿盖一所房子,以后带你来住。我们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可以跟长颈鹿共进早餐,可以开车去探险。”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而我,要控制自己进入他的“圈套”。
“辛少廷,你别再说了。你醒醒吧。我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就是你上次在餐厅见到的那位男生,我们很开心。”
电话那端沉默。他的呼吸声很重。接着,我听到“咚咚”撞击的声音。他将电话砸了。我的眼眶湿了。
“女儿。”
爸爸不止何时,回来了。
“爸爸”
我扑在爸爸的怀里,终于哭出声。
“没事的,没事的。就算天塌下来,还有爸爸给你撑着。”
他拍着我的背,静静地陪着我。
“你妈是嘴硬心软,心疼你。她不会不管你的。”
“刚才辛少廷给我打电话。”
“这个混账小子,竟然还敢来骚扰你!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辛,把他看紧点。”
“爸爸,别打了。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会做什么。反正他来不到锦城,伤害不到我。”
我想了想:也许辛三少对我的偏执,来源于我的反抗。他就像一个任性霸道的孩子,非要跟别人对着干,显示自己的存在。
“女儿,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爸爸讲。我会替你处理。”
爸爸塞了一张银行卡给我。“这是我的是私房钱,你妈妈不知道。自己留着。”
“爸爸,我不用。”
“拿着!好了,我得走了。我趁你妈洗澡偷跑出来的。”
手里的银行卡,让我惭愧。
别的同龄人已经开始回馈父母,而我依然在爸妈的庇护下活着。我去国外念书,接受贵族精英教育,可我现在是一个孤儿院的小员工,我碌碌而为,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爸妈,我什么都不是。
我连自己的人生路都还没有找到,的确没有资格当一个母亲。
突然,我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明。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妈妈带我到绵城的医院打掉了孩子。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妈妈说那是因为孩子还是个受精卵。回到家,妈妈精心地照顾我,以防我落下后遗症。
我跟爸妈说了去非洲的事。妈妈不同意,觉得那边危险。而且我的情绪不好。但我爸特别支持我。最终,霸道总裁说服小娇妻,我妈妥协。
日程定在半个月后出发。这半个月我在家养身体,办理签证,打预防针(因为非洲那边各种病毒很多),去疗养院跟爷爷奶奶们告别。玉奶奶给我说对不起,她保证会介绍比林森更好的男孩子给我。
我微笑着答应,让老人家宽心。
我走的很低调,谁都没有告诉。凌晨,爸妈送我到机场,一人一包,经济舱。
“宝贝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千万要告诉我们。”
我妈眼泪汪汪地叮嘱我。
我拥抱了她——这个爱我疼我又敢骂我打我的女人。有她的家教育,我才成了一个好女孩。
有人说父母是最勇敢无私的人。只有他们敢于对我们说真话,即使被我们误会埋怨甚至憎恨,他们也要拉着我们不让我们走错路。
“好了,差不多了。让她走吧。”
我爸扶着妈妈的肩膀。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哭。我与爸爸挥手,决然地走进候机厅。
昨晚,我到书房与爸爸长谈了一次,将银行卡还给他。我向他表明自己的想法。他说:我的女儿好样的。去闯吧!累了就回家。我和你妈永远都在。
有这么多爱我的人做后盾,我会努力地飞得更高。
此行,我的主要任务是前往埃塞俄比亚里本的难民营,提供医疗服务,帮助他们建立学校。这里的居民非常排斥外来志愿者,所以工作展开很困难。也因此,他们才想找经验丰富的石磊干爹帮忙。
我乘坐吉普车到达大本营。同事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略有失望。他带我进去,可能以为我呆不长,所以也懒得将我介绍给其他的同事。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主动去找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是一名中国女性,三十岁出头。留着寸头,很干练,很霸气。
“你好,我是刚到的志愿者萧唯一。”
“你会不会骑摩托车?”
“会!”
“好。跟我走吧。”
我什么都没问,跟在她后面,小跑来到营地放车的地方。
“钥匙。”
有人将钥匙扔给她,她扔给我。我快速地上去,发动摩托车,她跳上后座,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我将车开的很快,故意在她面前炫车技。
她给我指路,来到一个村庄。我急刹车,停在别人家的门外。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抢人!”
正文 番外 心的唯一(18)
抢人?我还来不及问,就见她冲了进去。里面传来女人叫喊的声音。负责人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冲出来。后面,有一个当地妇女拿着木棒追出来。
我立刻发动摩托车。她们跳上来的瞬间,摩托车离弦飞出去。
村民在我们后面追赶。我将摩托车开的飞快,穿过草地,越过泥泞,回到营地。
负责人抱着小女孩冲进帐篷。我停好车,走进去的时候。女负责人已经在给小女孩做手术。
旁边有外国人在议论:yan真的把那个小女孩抢回来了!村民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算账的!怎么办?
yan这个名字我听过很多次。她就是一个传奇!
比如刚才的事,换做我,肯定不敢——跑到人家地盘去公然“抢”人!
营地外面闹哄哄的。
“不好了。村民们来闹~事了。让我们将女孩交出去。”
“yan正在给她动手术。她不会让我们带女孩走的。”
“我们去跟村民解释清楚吧。”我弱弱地提议,受到他们的白眼。“如果他们肯定,我们还需要抢人吗!”
“你们谁进去问问yao还要多久结束手术?”
他们都不敢进去,怕被骂。所以,只有我这个新人上。
我走进用窗帘临时围起来的手术室。
“有什么事?”
她问我,可手里的手术刀依然继续工作着。
“村民们找来了。”
“剪线!”她吩咐护士。我以为她没有听我的话,正想又说一次。她接着说:“手术还有十分钟。你们帮我拖延十分钟。”
“好。”
她回头,看着我。“谢谢!”
不知为何,只是简单两个字,我心里燃起热血,来到营地门口。
有同事在安抚村民。可是他们不听劝,用各种农具敲打铁门。我加入同事的说服行列。可是我不会说当地话,只能用手势与他们沟通。
有东西敲了我的头。
我认出了孩子的母亲。擒贼先擒王。所以我走到她面前,向她比划:你女儿在做手术,医生在救她的命!
她不听我的话,挥手打我,正中我的鼻梁。一股酸涩涌上鼻头,流鼻血了。
同事过来帮忙,拉我退开。
“我没事,我没事。”
我继续拉着孩子母亲的手臂。她看到我流血,眼里露出恐惧。我也睁大眼睛对她对视,稍微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你的女儿,她没事。请相信我们!我们会把她平安地还给你。请相信我们!”
她的邻居朋友还在推门,眼看就要将铁门推倒。
这时,女孩的母亲说了句话。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我虽然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我想她应该暂时相信了我。
“唯,快擦一擦你的鼻血。”
同事拿纸巾给我。
我分了一半给女孩的母亲。因为她的额头也在流血。她接过去,将它珍惜地装起来。
对于他们而言,雪白的纸巾是难得的礼物。
“手术结束了!”
“你想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