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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精心打扮,盛装而来,最后却输在了寿礼上,况且她这个妹妹又是个爱记仇的人,心里头的怨气怎能说消就消。
苏景昊担心她下次再会心软,趁机说道 : “往后再遇上这种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为他人考虑,别人可有顾及你丝毫。”他顿了顿,想起了某人,“或者你可以找齐家二公子,别总是一个人面对。”这种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笙歌微愣,好端端的怎么说起齐志昊来了。
“表哥跟齐二公子很熟吗?怎么提起了他……”声音低了下来。
按理说,这两人先前并不认识,今日也是初次相识才对,听这口气,他对齐志昊貌似很信任。
苏景昊看着低头说话的笙歌,她这么一个性子寡淡的人,说起那个人时,竟也有害羞的一面。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笙歌心里的那个人,便是齐家二公子无疑了。
他耸了耸肩,整个人故作轻松解释道 : “因为苏家生意的缘故,我遇到过不少人,虽然谈不上看人准不准的,跟那个齐志昊也没说上几句话,不过看上去倒是个可信之人。”
其实说出这类的话,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个怎样的滋味,总归来说感觉不太好,准备再说点什么的,随即又打住了,将话题转到了别的上面,无非是叮嘱她以后对那个木嘉婉多作小心之类的话。
浣宛阁,果然如笙歌所料,木嘉婉气的又是摔东西,又是责骂丫鬟采伏。
“你个死丫头,看你做的好事,害我在人前丢尽了颜面!”
说完,一个花瓶朝地上扔去,碰的一声,随着清脆的响声,地上瞬间都是碎片。
采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身子直打哆嗦,吓得腿都软了。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二小姐这火发得全因自己的疏忽所致,要不是她听信了素织的话,上了当,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出。
可也不能全归咎于她身上,二小姐若是不信,即便她说破了嘴,也无济于事。丫鬟终究是丫鬟,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采伏自知这次闯了大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低着头,声音颤抖的直喊求饶 : “二小姐息怒,奴婢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没想到,那是怪我了。当初你可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跑来跟我说的,如今怎么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不是有母亲在,我的名声差点就毁了。今日我要不好好惩罚惩罚你,让你长长记性,难消我心头之恨。”
木嘉婉扯着嗓子骂道。
采伏吓得脸色都发白了,看着情形,二小姐是真的怒了,不论二小姐平日里如何宠她,也抵不过今日在人前出丑的事。
采伏赶忙磕头,一个劲的认错道 : “二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乱传不实消息,二小姐饶命……”
一想起今日客人异样的目光,木嘉婉心中的火越烧越旺,难以平复,长这么大,她何曾像今日这般出丑过,最让她不能忍受的,连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祖母,都不曾出声替她说话。这是要怎样?就因为她拿了木笙歌的画?也不顾采伏的求饶,铁了心要教训这丫头不可。
“这是在做什么!”门口,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陈雪婧,身后是她的贴身丫鬟澜夏。
第六十三章对付
陈雪婧扫了一眼摔的满地都是的碎片,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丫鬟采伏,摇了摇头叹道 : “客人们才刚走不久,你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寿礼一事,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不好好反省也罢了,还在这给她添乱,都是平日里由着性子惯了,可真够让人闹心的。
木嘉婉心里面有气,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陈雪婧坐在太师椅上,也不看木嘉婉,转向采伏,冷声问道 : “寿宴上发生的事,碍于人多,我不好当面问你们,现在没旁人在,采伏,你给我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丹青手绘图上的字,分明就是木笙歌的字!她即便再糊涂,也深知,这件事与那丫头脱不了干系。一想起自己一手操办的寿宴出了这档子堵心的事,陈氏便气不打一出来。
木嘉婉顿时一愣,以为母亲无非就是说她几句,没想到反倒发起了火,见势不妙,也顾不得自己生不生气的了,忙上前拉手缓和 : “母亲,都是这丫头出的主意,你别生气。”
陈氏没好气的撇开她的手 : “我没问你,让她说!”眼神指向跪在地上发抖的采伏,声音冷淡无比。
木嘉婉并不清楚陈氏生气还跟别的事有关。
采伏身子直打哆嗦,左右都是主子,得罪哪一边都不好过,二小姐把过错全推给了她,自然是不会替她说半句好,陈氏今日又来者不善,不回答也不行。
“回……回夫人,是……”采伏望了望木嘉婉那双厉色的眼神,声音颤抖着,低低回道,“是奴婢偷听到素织说大小姐今年的寿礼是一幅丹青手绘图,上面特地请了静莲居士给提了字,所以就把这事告诉了二小姐……”
采伏断断续续前后的说了一堆,陈氏大概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气的不由狠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怪不得这位大小姐会面不改色的说那些话,原来竟是自己的女儿打了她的主意,落下了把柄。
陈氏心中憋了一股怒气,正没处发,便骂道 : “贱婢,要不是你误信了别人的话,鼓动了二小姐,也不会发生今日这档子事。我看平日里就是对你们疏于管教,才让你们放肆至此,拖出去给我打二十大板,跪在外面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说完,吩咐澜夏将她带了出去领罚。
缓过神来的木嘉婉,自知自己做的荒唐事惹了母亲不快,上前慢声细语道 : “母亲,这事都是采伏那个丫头出的馊主意,我也是被蒙在了鼓里,这才着了她木笙歌的道。”
话里竟说些采伏的不是,有意撇开自己,好像整个事件她才受害者。
精明的陈氏自然不会全凭一面之词就断定事实,她说道 : “眼下没外人在,你不用拿话糊弄我,你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不了解你。若没有你的准许,借那个采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此事来,准是你私下授了意。原先我问你寿礼的事,你说让我尽管放心,可你看看你做的这等糊涂之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木嘉婉一时说不出话来,长这么大,她何曾当众出丑过,要怪就怪那个木笙歌,要不是她,今日寿宴上,她也就不会差点名声不保。还有那些看笑话的人指不定会在背后如何议论于她,想到这,木嘉婉眉头一皱,心里的恨意更深了。
她咬了咬嘴唇,恨恨道 : “母亲,这事不能全怪我,静莲居士一向深得祖母的敬重,如若不是听说木笙歌手里有这位居士亲笔提的字,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丝毫没有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陈雪婧失笑道 : “今日寿宴请的那些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木笙歌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手下留了情,可你真当旁人无知吗?想是有心的人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只怕你这名声多少是受了损。”
木嘉婉一听,傻了眼,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严重,还因此赔上了自己的名声,担心问道 : “母亲,那如何是好?”她担心更多的是别的,“你说齐志昊会不会也知道了,还有齐家人,他们如果知晓我做的这事,会怎么看我?”
木嘉婉急得一下子心中没了主意,只得求助于她的母亲。
陈氏皱了皱眉,女儿做事只想着急于求成,不计后果,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木嘉婉见母亲迟迟没有说话,心里更急了 : “母亲,你倒是说说话啊?”
陈氏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语气不乏责怪的说道 : “你现在知道紧张了,当初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后果。”
“我这不是想着在寿宴上哄祖母开心,祖母高兴了,父亲自然就会高兴,我这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陈氏不知女儿还有这份心,她想了想,觉得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要是郭氏和木清礼高兴了,这对于她在木家的地位只会有利无害。
缓了缓心神,陈氏慢慢说道 : “瞒是瞒不住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无凭无据的,他们多半只会说你涉世不深才闹了笑话,其他的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不会放在明面上说些过分的话。咱们这大小姐心思深沉之缜密,如今看来之前计划的事情不得不提前些了。”
木嘉婉心一喜,忙问 : “母亲的意思是否已经有了对付木笙歌的办法?”
木嘉婉心下一阵窃喜,母亲若能出马,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氏嘴角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随即解释说 : “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早早嫁人。”接着她说了赵家公子赵永詹的事,原先是想借着这次寿宴着手此事的,不想中间出了木嘉婉这一岔子。
这办法倒是不错,木笙歌要是嫁了人,以后这个家就再也没人敢跟她作对,可是木嘉婉却有顾虑 : “可是木笙歌她能同意吗?之前父亲因这事跟她提了多次,不也被她给拒了。况且那个赵公子长得肥头猪脑的,父亲那边就过不去。”更别提到了她那个长姐了,反正她自己就对那个赵永詹完全没好感,木笙歌几句话就说得他哑口无言,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齐志昊比较好。
谁知,陈氏不屑地哼了一声,轻笑道 : “那可不一定!”
第六十四章赵家
“女儿愚钝,还请母亲明示。”木嘉婉认真听母亲分析其中的原因。
这时的陈雪婧已经不像方才来得那般生气了,相反,情绪平缓了许多 : “此一时彼一时,你父亲早前跟她提的时候,她还没到如今的年纪,可以仗着年纪小,多次回绝你父亲。久而久之你父亲就不再说起,也不知是公务繁忙,还是因为木笙歌的倔强,这事就渐渐被淡忘了似的。木笙歌今年应该有十七了,吴州像她这般年纪大的女子早已嫁作人妇,这个事实摆在眼前,可由不得她。”
女子年纪大了,再不说亲事,是会被人说闲话的,尤其像他们这种官家门户,脸面是十分重要的。
木嘉婉若有所思的点头称道 : “母亲说的有些道理,她那个年纪再不说亲事,到时候年纪大些,没准都没人娶了。”语气里不免有些得意,年轻貌美是女人的资本,她木笙歌要是年纪大没人娶了,岂不好笑。
然而,她心中有一疑问,“母亲,你为何偏偏看中了赵家?”
一想到赵永詹的样貌,木嘉婉就一阵嫌弃,长得肥厚圆润,甚为丑陋。如果真要把木笙歌嫁出去,至少得物色个长相像样点的男子,怎么会是他。要真是赵永詹,这门亲事如何说得成。
比起看笑话,她更愿意把木笙歌早早嫁出去,如此,便够不成对她的威胁了,没人与自己争抢,齐志昊可不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当然,陈氏看中的可不是赵家的财富,她笑了笑道 : “如果单单论赵家的富裕,不足以说动你父亲,要知道你父亲可不是那种贪图钱财之人,而且大都的苏家丝毫不输于赵家。”这一点也是当年她看上木清礼的原因之一,陈氏继续说,“赵永詹有个舅舅,在大理寺任职,这些年他们赵家的生意沾了他这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