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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终于有了动作,她绕着床边走了一圈,越来越靠近镜头。
突得,她抬起了头,毫无血色的脸,不知是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太久,她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
视频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怎么样?你觉得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可行吗?我敢保证,她在这里,想死死不了,活下去,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这比在牢狱里,艰难一百倍。”顾景善的眼神狠戾,曾经的他视自己的妹妹如性命一般,兄妹两相依为命,他拼命让自己强大起来,为的就是给自己这唯一的妹妹过好日子,让她成为被人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如今,他做到了,可他妹妹却再也不在了。他怎能不恨,他恨每一个伤害过他妹妹的人,间接或是直接的,他都不会放过。
到了今时今日,他活着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折磨这些人。如果这些人早早的死去,那他的生活,该多么无趣。
紧接着,他突然转了话风,“当然。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把人还给你。”
邢司翰也不同他拐外抹角,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目光,说:“还给我。”
顾景善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此话一出,包间里的气氛就瞬间降到了冰点,两人对视良久,连站在旁边的铁子都会那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总觉得下一秒,这两人大约是要大干一场的。
然,顾景善不但没有掀桌,更没有大打出手,只突得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那般刺耳。邢司翰倒也不怕,也跟着他笑,一时间,两人的笑声在包间内此起彼伏。
铁子听得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让人难以忍受。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要放,明天就物归原主。阿翰,我反倒喜欢你这样,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别总是把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挂在嘴边,我知道你很想赎罪,可我告诉你,这一辈子,直到你死,你都没办法赎罪。我要你心里永远都记着落落,你若胆敢忘记,我一定第一个出来废了你。”
他说完,将杯子里的就全数喝下,起身准备离开,行至他身侧的时候,停了下来,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很快包间里就只剩下邢司翰一个人,他倒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独自一个人喝酒。那样大的一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显得那么落寞和孤独。
他慢条斯理的喝完一杯又一杯,直喝道神智开始不那么清醒,却又好像越发的清醒,最后一瓶就见底。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上酒!”
刘文骞和周江开门进来,他已经有些醉了。
刘文骞说:“六哥,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他用力的一挥手,“我要喝酒!”
“六哥。你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
“出事?能出什么事?还能出什么事!”他难得发起了脾气,一把将刘文骞推开,并把酒杯狠狠砸在了地上,“这么多年过去,我从不让自己喝醉,保持头脑的清醒,如今我想喝点酒,怎么了?我就想醉一次,怎么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到了今时今日,他妈有谁还敢跟我邢司翰作对!他顾景善懂什么!他失去妹妹难过,我就不难过吗!我他妈恨不得杀了邢震天!”
话音落下,他便垂着头,弓着背脊,突然就不再动弹,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出哼哼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周江用力的撞了撞刘文骞,小声的问:“六哥不会是在哭吧?”
“闭上你的狗嘴!”刘文骞狠狠斜他一眼,他便立刻闭上了嘴巴。
半晌,邢司翰才重新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缓缓站了起来,说:“回去吧。”
周江立刻出去开车,刘文骞则紧跟在邢司翰的身侧,生怕他忽然又发起酒疯来。
不过这几年,邢司翰实在太过于自律,由此即便他喝醉,在没有回到家之前,谁也看不出来他真的喝醉了。他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出丑,更不能因为喝酒而耽误事情,泄露秘密。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绝对不允许失败,失策。
所以,他几乎每一天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着那些曾经让他痛苦过的人。
刘文骞跟他最久,许多事情他都特别清楚,由此很多时候,看着他笔挺的背影,不免觉得有些心疼,每天看着他一个人来来往往,身边每个贴心的人,没有一个能让他的神经松弛一分钟的女人,多少也觉得有点残忍。
他是人,是血肉做的,有七情六欲,如今却要活的像个铁人一样。更何况当年事,也不能全怪他。
刘文骞将他扶上车,想了想,说:“六哥,如果你还想喝酒,我可以陪你。”
邢司翰闻言,原本闭着的眼睛,幽幽睁开,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说:“不用了,送我回老宅。”
突得像是想到了什么,改了主意,“送我去井上华府吧。”
……
黎静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有多久,总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她脚底上的伤口,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被人全数处理过,并且恢复的很快。这天,房门打开,进来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干练,可长相又那样艳丽。
她二话不说,解开了她的镣铐。
黎静静没动,仍然坐在位置上,直勾勾的看着她,大约是在这里关久了,她的反应都慢了许多。
“怎么?不想走?”女人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淡淡的说。
黎静静转动了一下眼珠,总算是反应过来,慢慢下床,结结巴巴的问:“我……我可以走了?”
“对,你自由了。”
她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片刻,笑容便开始放大。迅速的往门口走去,没有人阻拦她,一路畅通无阻。
她这才知道,这地方竟然是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她一路走到精神病院大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边上站着一个人,黑衣黑裤,似乎在看着她。
黎静静这会是被抓怕了,不由停下了脚步,再不敢往前走,可回去,绝对不可能,她打死也不要待在那样的地方。
索性就这样,不往前走,也不后退。
那边的人倒是耐心十足,就这样僵持了足足十五分钟,那个男人才往这边过来,黎静静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但背后的铁栏门关上,她退无可退,便直挺挺的站着。
那男人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住,说:“黎小姐,请。”
“你是?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男人浅浅一笑,说:“放心,我是按照吩咐,来送你回家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是坏人,会在这样跟你说话吗?”他说着,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黎静静仍然不动,只拿一双眼睛看着他。
男人倒也是耐心十足,笑说:“黎小姐,如果我要抓你,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你这样的身板,要抓你,简直易如反掌,就算你反抗逃跑,也没有任何作用。我不想强来,到时候磕着碰着,吃苦头的还是黎小姐你自己。所以,黎小姐你是想让我采取强硬手段,还是自觉一点,节省彼此的时间。”
黎静静没得选,从来也就没得选。她点了一下头,便乖觉的跟着他走。
男人替她拉开了后座的门,她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个人。她顿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推了进去,差点一头栽到对方的腿上。所幸她避了一下,磕到了他的膝盖,旋即迅速坐直了身子,“抱歉。”
这人看着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自带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不敢造次。感觉是个不太好惹的主。
他掸了掸裤子,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善哥,先去哪儿?”
“先找个吃饭的地方,想来她还没吃过饭。”
“是。”
黎静静本想说不用,可这人的态度强硬,她也就不愿多说,怕说多了,惹人不高兴。
也不知道把她关起来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是,她就搞不懂这人葫芦里买什么药了,竟然还亲自送她回去。
一路上显得格外安静,黎静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甚至保持一个姿势,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
餐厅很普通,从外面看甚至不是那么干净,黎静静跟在他的身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一直低着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你也真是多灾多难,上次被宋哥看中,这次又被人绑架,你是天生的倒霉命吗?”他开玩笑似得说道。
黎静静微微一惊,猛然抬头,愣愣的盯了他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怎么?我脸上有花。让她这么难以转开视线?”
黎静静自知失态,立刻转开视线,干笑了一声,开始无语轮次,“不是,没有,你长得挺好看的。”
说完,她就轻轻“呸!”了一声。
“那我是长得不好看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长得好看,真的好看。不过我刚才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你怎么知道我跟宋哥……”她突得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次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顾景善但笑不语。
黎静静不由身体往前倾了一点,“这一次,难道也是你救我的?”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问了,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里虽然看起来环境不是那么好,但老板娘的厨艺不错,很有家的味道。”他将餐单移到了她的面前,“点一些你喜欢吃的,这些日子一定受了不少苦,等吃完饭,我带你去买件像样的衣服。”
黎静静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谢谢,但不用了,已经麻烦你太多了。这顿饭该是我请你才对,只是我现在……我现在太狼狈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并且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等以后,我请你吃饭。”
“我叫顾景善,至于号码,我一会给你写一个,现在你也未必记的下来。不如先点菜,你可能不太饿,但我真的饿了。”
黎静静愣了一下,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就我之前一直在想那晚打电话的人是谁,特别想当面说一声谢谢。没想到,你竟然第二次救了我。”
她说着,猛地摆摆手,“点菜点菜,其实我也真的很饿了,感觉自己饿了好几天,要让你破费了。”
她说完,就开始认真的点菜,倒也真是不客气,见着想吃的全点了,结果两个人吃饭,生生点了十几道菜。
顾景善说的不错,这老板娘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大约是合黎静静的胃口,她吃的很多,那么多菜,大多都是她一个人吃完的。顾景善只动了几筷子,就一直坐在那儿看着她吃。
饭后,顾景善便带着她去了商场,给她买了一身得体的衣服。黎静静将那些价钱,全部记在心里,倒也没有推脱,只说了几声谢谢。
快傍晚的时候,顾景善才将她送到井上华府。
黎静静刚一下车,又坐了回去,笑说:“你还没给我你的手机号码。”
“你倒是还记得。”他笑了笑,从铁子手里拿了一张纸,写上了一个号码。
“谢谢。”
“你今天都说了一百遍了,我都听腻了。”
“那我下次请你吃饭,用实际行动感谢你。那我走了。”她说着,便下了车,站在楼道前。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