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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梨没再说话,只淡淡笑,伸手将小迪和骆一一同抱进了怀里。
这里,屋子前的道路上,多了一个疾步而来的身影,她的头上身上落了不少雪花,仔细一看,不是黎静静又会是谁。
甘梨立刻拍了拍骆一的肩膀,说:“你看,谁来了。”
骆一闻言,定睛一眼,便一下从她的怀里挣脱,蹦跶着去开门了。
黎静静急匆匆走到大门口,骆一就适时的打开了门,脸上堆满了笑容,一下冲了出去,抱住了黎静静的大腿,说:“姐姐,你终于来啦!”
黎静静笑,拽着他先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对着手心哈了口气,揉了揉骆一的脑袋,说:“外面那么冷,你穿那么少,还冲出来,着凉了又要麻烦我。”
骆一咧着嘴笑,摇摇头,说:“不会不会,我身体很好,不会感冒的!也不会麻烦姐姐你,我可以照顾我自己!”
甘梨笑着过来,道;“他今个一大早就起来,第一时间,就是先出来开门看一看你来了没有。然后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厅的窗户前,一直看着外面,就等着你来。”
黎静静有些抱歉,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对不起啊,我有事耽搁了,所以早上才没过来,一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过来接你。”
“都这个点了,就吃完饭再走吧。骆一这一走,小迪估摸着晚上要哭鼻子了。”
小迪闻言,扭动了一下身子,小声抱怨,“妈妈!”
“放心吧,我会常来的,只要我有时间。”
随后,黎静静就同甘梨一块坐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聊天,小孩子便在一旁玩耍,骆一比之前开心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灿烂,与小迪玩闹,也十分投入。
屋子里充斥着孩子的笑声,好不热闹,黎静静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看着他们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
她喝了口茶,问:“骆一这些日子,在你家,还好吧?”
“挺好的,他很听话,而且做什么都很有规矩。倒不像你说的那样,很调皮,很顽劣。他有时候规矩的,我都觉得心疼,小孩子都是天真烂漫,有时候调皮起来,恨得你牙痒痒,可他完全没有。他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不会让你有一点儿生气。傅靖州在的时候,便更加小心,连说话,都是很小声的,跟小迪玩的时候,几乎不敢碰她一下,生怕弄伤了她,我们要责怪与他。”
“像他这个年纪,要做到这样,很难,也很可怜。”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倒不介意他调皮一些,这样才像个孩子。噢,对了,他刚才说他想妈妈了。”
黎静静沉吟了片刻,淡淡一笑,抿了口水,默了一会,才说:“他妈妈变成植物人了,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奇迹会醒过来。这样也好,不然以她犯下的罪,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多少年。对于骆一来说,妈妈是个杀人犯,倒不是妈妈是个植物人。你说,是不是?”
“他以前是真的很顽劣,真的是那种恨不得吊起来打的孩子,只是黎家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不得不长大,不得不听话。不过他的转变确实很厉害,我都没见过他哭闹。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原本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以前那样闹腾,是为了引人注意?”
甘梨耸耸肩,旋即转了话题,问:“你真的会把他养大?”
黎静静的目光从骆一的身上收了回来,对上了甘梨的眼睛,笑说:“养吧,身边有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想我用心对他,他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就是怕,以后长大了,他以为他的父母都是我害的,反过来报复我,怎么办?其实我也挺纠结,我不愿把人想得太坏,可我经历了那么多事,要我百分百去相信一个人,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算他是个孩子,我也会害怕。”
“孩子记仇,那才是最可怕的。我毕竟只是他的姐姐,我曾经与他的关系也不好。如今,他却这样依赖我,我也怕他有别的心思。很多时候,我真的挺想就这么把他丢下的。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到骆一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容,那亮晶晶的眼睛,“可是,我想到我的母亲,我又不愿意那样做,我总想,总要给这个世界,留一点善意,留一点儿希望。我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丢掉他,这样才会造孽。有句话不是说了么,用爱去感化一切。”
说到这里,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甘梨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想其他,你只做自己问心无愧的事儿就可以了。”
黎静静同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这天晚上,傅靖州没有回来,只他们四个人吃饭,傅靖州不在,黎静静反倒自在。
饭后,她帮着甘梨洗碗,询问了一下关于小迪的病情。还是那个字,等,然后积极治疗,每天都保持乐观的心情。
又询问了一下她与傅靖州之间的事儿。
她默了一会,似乎是很认真的在想,想了好一会,才说:“还是老样子吧,就那样,他每天都来,偶尔留宿,对小迪很好,几乎把她捧在手心里,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去给她摘下来那种。他很好,一直都很好,非常负责。”
她几乎把夸男人好的那些个词汇,全部都用在了傅靖州的身上,可她的脸上,并没有那种幸福的笑容。
也许,他们之间,要再谈幸福,有些难。
黎静静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覆水难收。有些事,不是说误会解开,就能再次欢欢喜喜的在一起,那浪费掉的时光,就是隔阂。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禁不起一点破坏。
黎静静不再劝她什么,只说:“自己活得高兴就好,一切顺其自然。”
“你呢?”甘梨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
“反正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黎静静头也不抬,接过她手里洗干净的盘子,把水擦干,放进橱柜里,她笑着说:“昨天你们是故意跟我分散的吧,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她侧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没用。”
“什么意思?”
黎静静将手里的盘子擦的干干净净,说:“就是字面意思。”
“其实我也觉得没用。”甘梨笑了笑,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就没再多说什么。
收拾好之后,黎静静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在甘梨家待到九点,就回了唐家。
唐家很大,家里头一个人也没有,灯只开了几盏。大过年的,这家里头竟然这样清冷,黎静静拉着骆一回了房间。
走到二楼的时候,碰到了唐立城,他从书房出来,见着她,略略惊了一下,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黎静静礼貌回答。
“昨天一晚都没回来?”
黎静静点头,“在朋友家,过了一夜,在这里,我在不在都一样,不是吗?”
唐立城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站在她身边的骆一一眼,想了想,说:“你来一下书房,我有事儿跟你说。”
“明天吧,今天我有点累了。”
他倒也不强迫,点了点头,说:“也行。”
随后,黎静静便拉着骆一上了楼。唐立城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上。
黎静静先给骆一洗澡,把他安顿上床之后,才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她泡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脑袋里如放电影一样,回放着今天的一幕幕。
顾景善的举动,他说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一一在脑子里闪现。
她不免在想,是不是顾落的死,跟他也有关系?
之后的几日,黎静静都非常清闲,顾景善没有再找她,邢司翰也没有再突然出现,她日日待在唐家,偶尔兴致好的时候,还会给骆一做个点心,由于是新手,做的有点烂。
赵欣一如既往的热心,手把手的教她。
苏林自打从老宅回来,就日日待在房间里,也不见人,每天一日三天,都是佣人端上去的。
赵欣好像去劝过几次,但其他人就有些冷漠,不闻不问。
这天,黎静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精神病院打来的,说是黎萱一出事儿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有这些人。她想了想,看着坐在对面认真看书的骆一,便决定走一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想,她对黎家的人,也算是以德报怨了吧?
这天,她自己开车去了精神病院,到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正在门口等她,她停好车子过去。问了几句之后,就跟着工作人员进去。
进去之后,她才发现,精神病院有多恐怖,简直比监狱还要恐怖,若是正常人住进来,怕是不疯也不行。
黎静静跟着她上了二楼,黎萱一的房间在走廊的最深处。被关在这里的,都是重度精神病患者,快到的时候,黎静静被其中一间房间的精神病人吓了一跳。
他突然狠狠的撞在了门上,一张狰狞的脸,牢牢的贴在门上的玻璃窗上,就那么瞪大眼睛看着她。
工作人员说:“放心,这里的房门都是特殊材质,他们是绝对冲不出来的。这一层,都是些有攻击性的患者,都伤过人。严重的,还杀了全家。”
工作人员说的很平静,脸上一点儿情绪变化都没有。
黎静静噢了一声,黎萱一竟然被关到了这里。她忍不住问:“我记得黎萱一并不是很严重,为什么……”
“一会你看到就知道了。”
行至最后一个房间门口,黎静静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黎萱一穿着白色的衣服,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白色的衣服上,还沾染了血迹,头发乱七八糟。
黎静静皱了一下眉,“怎么回事?”
“原本我们以为她已经慢慢好转,昨天医护人员就带着她去外面的花园里散散步,晒晒太阳。谁知道,她竟然攻击人,用石头生生把人给砸死了,还咬了他的肉。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断气了。”
黎静静的眼皮子微微跳动了一下,这时,原本低着头的黎萱一,突地抬起了头,然后往这边看了一眼。黎静静发现,她脸上的浓疮倒是都好了,就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疤痕。
她顿了一下,便猛地冲了过来,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瞪大眼睛看着她,黎静静隐约能听到她在叫她的名字,还有,她说:“救命!救救我!”
她还认得她,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并没有完全疯掉,真正疯掉的人,哪里还会认得人。
黎静静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工作人员转头看她,“您以为会有什么误会?”
黎萱一还在不停的敲门,狠狠的砸门,她先是用手,然后用脑袋,最后,将头顶在玻璃上,眼里多了一份哀求,还有难以言喻的哀伤,“求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他们都是畜生,都是畜生!”
黎静静转头看了工作人员一眼。
他倒是淡然,“我们这里所有精神病人都是这样说的。”
“那请问,你们找我过来,是想做什么?”
“护工死了,虽然她是精神病患者,杀了人,法律上没有制裁,但你是家属,不管出于什么道理,您都应该给护工的家属,做出赔偿。”
黎静静笑了,双手抱胸,“人我早就交给你们了,若是她在这里出了任何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