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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遇着红灯停下,黎静静并没有立刻回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默了一会,才说:“可是我准备趁着这些日子没事,回一趟兴港城。不然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还是送你礼物吧,说起来,虽然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可我对这里还是很陌生,没你想的那么熟。”
“平日里要去个地方,都需要导航,要么就叫几个朋友一块,很少一个人出去。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有点太高了,我不是推拒,是真的做不到。抱歉。”她一脸无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遗憾。
邢司翰倒也没有强迫,只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还没确定,要走随时都能走。”
这回答模棱两可,明显是不想告诉他。
邢司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前方。无声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停在他下榻的酒店门口,邢司翰腿脚不便,下车的动作便慢了一些。黎静静耐心十足,侧着身子,看着他下车,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他转身,她才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邢司翰站在车门口,弯身看了她一眼,说:“路上小心。再见。”
“谢谢,再见。”她友好的微笑,对着她摆了摆手。
邢司翰甩上了门,她便启动车子走了。
邢司翰一直站在酒店大门口,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眼前,才转身进去。
黎静静收回视线,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气。
才短短三年而已,他的头上竟然生了白发。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回到家,她先是把脚上的高跟鞋踢了,然后赤着脚进去,倒了被温水,走到客厅的沙发前,直接赖在了沙发上,双腿毫无形象的搁在了茶几上,仰着头,目光落在水晶灯上,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水。
除了生了些白发,他倒是没有任何改变,就是看起来比以前还要沉郁。摆脱了叶荣霍,他应该开始才是,从今以后,他就自由了。没了叶荣霍,也没了顾景善,再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什么。
她偶尔会跟唐立城通电话,她通常是询问骆一的事儿。可唐立城总是说着说着,便将公司上下的事儿,跟邢氏合作的那些事儿,都跟她说了一遍,即便她无数次说她根本就不想听。可他很执着,仿佛还是把她当成唐氏当家人。
三年前的那场死遁,也靠着唐立城愿意跟她配合,才得以成功。能在纽约过的那么好,也靠唐立城为她尽心竭力的安排。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倒霉,从出生开始,老天爷就从来没有眷顾过她。可现在回忆起来,其实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起码到最后,还是有人愿意帮助她,帮她创造出一个新的生活。
就连顾景善那样的人,在最后都帮了她一把。
她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水,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光倒退,回到那一天,她在落园,与顾景善对峙的那一天。
她说:“我要跟你说一件,关于邢司翰的事儿。”
但顾景善并没有让她说,他只微微的笑着,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在我的手里,要么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这个他,指的是邢司翰。
黎静静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不等她开口,顾景善便凑了过来,在她耳侧,低声说:“你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吗?”
她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还含着一丝认真。
“黎静静,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让道上的人对我俯首称臣,逃脱警察的穷追不舍,不单单只是会拼命,更多的是需要脑子。如果他们那么容易就能侵蚀我的地盘,而不被我察觉,我顾景善早就已经死了一百万次了。”
他摸摸她的头,似笑而非,“到最后,你还是护着邢司翰。”
黎静静紧抿着唇,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毫不避讳,良久她才冷冷的笑,说:“并没有,我刚才已经想告诉你了。”
他只淡淡的笑,并没有刻意的去纠正她,“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演一出戏。”
那时候,顾景善并没有告诉她,在了两天前,邢司翰曾孤身一人来到落园,同他谈判。更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一场死遁的戏码,是他和邢司翰联合起来做的一场戏,并不是做给邢司翰看,让他一辈子痛苦,而是做给叶荣霍看。
让他再没有机会,用任何人去拿捏邢司翰。
把这件事告诉唐立城,黎静静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准备拼一把,只有唐家有人联合,一切才能做到最逼真。
她其实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没想到唐立城那样配合她。
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她都感谢他。
黎静静抬手揉了揉额头,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拨通了唐立城的号码,过了一会,对方才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十分安静,黎静静没多说什么,只询问了骆一寄养家庭的地址。三年了,她该去看看这小子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责怪自己,一丢就把他丢了三年。
想到孩子,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晦暗,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挪开了手,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起身上了楼,准备洗澡睡觉。
……
邢司翰回到酒店,刚洗完澡,门铃就响了起来,他过去开了门,刘文骞就站在门口,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往里探了两眼。邢司翰似乎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说:“进来吧,就我一个人。”
刘文骞愣了一下,黎静静竟然不在?他们那么多年没见,见面不应该是……是要**一下的么?
他走了进去,将一叠资料放在了他的面前。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味道,看来是真的没来过。他想了想,问:“翰哥,黎小姐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
邢司翰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发怒,他喝了口水,淡淡的应了一声,拿起资料,翻看了一下。
突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里面有关于她这两年交男朋友的记录吗?”
“没有。”
“去查一下,把每一个人的照片和职业都附上,如果可以再标上他们在一起多久,一天的也算,暧昧的也算。”
刘文骞默了两秒,才说了声是。
刚说完,邢司翰又变卦了,他微拧了一下眉头,摆摆手,说:“算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不用查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刘文骞觉得,下一秒,他还得变卦,所以没出声,果不其然,大概五分钟之后,他又变了。如此反反复复,最后还是让他去查清楚。
其实在调查的过程中,刘文骞在一间酒吧,是有打听到黎静静的魅力值有多高。长得好看,身材好,又独立自主,潇洒随性,更重要的是,她那双眼睛,只一眼便能感觉到她是个有故事有秘密的女人,而男人对于这种女人的抵抗力。为零。
有时候,面对年轻单纯的小姑娘,倒是不如这种成熟有故事的女人,那般迷人。
连酒吧的老板,都对黎静静有意思。
刘文骞突然觉得,自家老板一点儿优势都没有。想想那些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笑起来有迷人的老外。在看看自家老板,整天板着的一张脸,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很阴郁,没有一点儿阳光的感觉。
他想了想,说:“翰哥,如今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你便好好放松,什么也别多想,好好散心。多笑笑,你笑起来比沉着脸好看多了。”
邢司翰顿了一下,目光从资料上移开,看了他一眼。
刘文骞立刻退了出去,说:“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说完,他就用最快的速度出去了,没有丝毫停留。
邢司翰看着紧闭的房门,缓缓侧过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默了片刻,略略扬了一下嘴角,他定了一会,便又立刻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连笑都不会了。真丑。
他转开头,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
黎静静原本以为自己累了那么多天,一定很容易睡,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出邢司翰下车时的样子,动作是那样缓慢,跟个老头子似得。他的腿伤这样严重吗?严重到连上下车都这样吃力,并且走到哪里,拐杖都不离手。
她想他一定是故意做样子给他看的。
天还未亮,她就起床,换了一身运动服,出去跑步。
这个习惯,是一年前养成的,每天早上晨跑完,回家洗澡,上班的精神就特别好,起码做事会更加专注。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维持身材。
今天,她依旧按照自己每天跑步的路线,却在跑到街心花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人手里还是拿着拐杖,穿着休闲的衣服,就站在那里。
她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近了才看清楚,竟是邢司翰。她只是慢下来,并没有停下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就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从他的面前跑了过去。
邢司翰吃力的跟在她的身后,也没有说话,就那样跑着。
黎静静能听到他略有些不太稳的呼吸声,她咬着牙没有回头,跑到红绿灯处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转头,邢司翰与她隔着一段距离,看起来很坚持。
跑到她面前的时候,一抬头,面对着她笑的灿烂。他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那应该是冷汗吧。
黎静静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说:“你要干什么?”
“跑步。”
“你这样跑步,对你自己并没有好处。”
“没关系。”
“那你别跟着我,我喜欢一个人跑步,不喜欢被人打扰,听到别人的呼吸声,我很烦。”黎静静显得十分冷漠,沉着脸,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可他依旧笑着,说:“我并没有跟着你,我也只是恰好跑这条路而已。”
黎静静深深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跑步。这一次,她一次也没有回头,还刻意加快了速度,她现在的体力很好,这样的跑法,几乎不会觉得累。
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邢司翰的情况,越跑越快,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简短的尖叫,然后一个女人纯正的美式英语,“你怎么了?”
她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咬了咬牙,低声咒骂了一句,就立刻转身跑了过去,这个时间点,路上没什么行人,但晨跑的人不少。她只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看到邢司翰靠着一块大型的广告牌,站在那里喘气,她真的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她去附近买了瓶水,走过去,递给他,说:“邢司翰,你是来玩的,好端端的跑什么步,你又没有这样的习惯。何必呢。”
他接过她递来的运动饮料。
黎静静双手抱臂,歪头看着他,“还有,你这样背地里调查我的生活习性,要做什么?”
“想更了解你一点。”他喝了一口,淡淡的说,并没有半点遮掩。
黎静静笑了笑,说:“你用这种方式来更了解我,倒是很简单啊。”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喝掉了半瓶饮料,说:“你继续跑吧,不打扰你,我累了。”
他没有动,只靠在广告牌上。
黎静静真是要给他气笑了,这会变成他赶她走了,真是可笑,她稀罕管他!她翻了个白眼,就自顾自的走了。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