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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是说过不会背叛他了?现在又在做什么?”
她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说:“我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邢司翰不语,只微微歪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再看到他这样下去,我知道,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真正的开心起来,邢爷爷死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可能开心起来。他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偏执,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本性不坏,他甚至是个很孝顺的人!你以为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对着两具尸体那样,他心里就好受吗?你以为他不希望爷爷和爸爸可以入土为安吗?”
她说着,眼眶开始发红,“可是他也知道母亲这么多年有多痛苦,他只能由着她,做她想要做的事儿,做她认为开心的事儿。你以为邢爷爷到死了都不肯让他这个孙子,他心里就好受吗?他那样努力的让自己便的更好,更优秀是为了什么?他不过是想得到这个家的承认,他只是想要一个家,就那样简单。”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事儿,你们邢家谁都不愿意做。当年,他也只是个孩子,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他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要一个家,他曾经也是用了心思,真心实意的想要进入这个家,把你们所有人当成自己的家人。那时候,他甚至还拿出了一颗肾脏。”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淡淡的笑了一下,深深看了邢司翰一眼,说:“我知道,这句话你已经听腻了,你甚至已经不想再听了。就像你自己说的,他们做了那么多事,这一颗肾脏你早就已经还清了,你们早就已经互不相欠了。”
“可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为的是什么,只一句互不相欠吗?你知道的,从来都不是。如果那时候,老爷子可以给他们一个名分,就算是住在外面,当做二老婆来对待,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邢司翰已经对这件事烦透了,人都已经死了,全部都死了,现在说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回不到过去,更不可能重新来过。也许重新来过,结局还是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
也许邢越确实只是想要一个家,可季曼琳却绝对不是独独只要一个名分,甚至是二老婆就可以。
他微微拧了眉头,陈曦眼尖的看到,便不再多说,而是走到他的面前,直接跪了下来,“我说那么多,把这些消息放给你,只是想让你放邢越一条生路,我保证,从今以后,他都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现在把他变成这个样子,他已经付出代价了!就看在……就看在当初他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就给他一条生路,好不好?”
陈曦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裤脚,眼泪从眼角滑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会带着他永远留在新西兰,永远都不再回来,也不会让他在兴风作浪,如果可以的,我希望阿姨……”
“她已经死了。”邢司翰毫不犹豫的说。
陈曦闻言,微的怔了怔,木木的看着他好一会。
“她是自杀的。”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说道。
陈曦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轻点了一下头,吞了口口水,说:“也好。也好。那样邢越就更不会再来找你报复了。”
邢司翰低笑了一声,说:“是吗?不见得吧,他若是知道季曼琳死了,这一笔账必然是算在我的头上,他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都还要反扑,我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
“不,不会。你相信我,你看这一次他偷偷做了那么多,我不还是来告诉你了吗?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绝对不会成功。更何况,以你的能力,就算放了他,他哪儿还有能力再来找你报仇。”
邢司翰不语,一只手抵在嘴唇处,静默着没有说话。
陈曦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突然冷了下来,那目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的说道:“让他失忆,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失去所有的记忆。他忘记了一切,那么就对你不会再产生任何威胁,我也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永远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失去记忆?那不是便宜了他。”邢司翰冷然一笑,摸了摸嘴唇,似是想到什么,说:“要不然变成植物人如何?当初他们对我父亲就是这么做的。他要是变成植物人,我倒是可以放他一条生路,那么你是否愿意?”
陈曦闻言,眼眸微动,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会这样狠。
邢司翰没有等她的回答,只说:“你去考虑一下,如果愿意,再来跟我说。”
陈曦离开了书房,第二天,邢越瘾头发作,被邢司翰关在房间里,不给他货源。房间里发出了巨大的动静,邢越歇斯里地的吼叫声隔着厚重的门板,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恐怖。
陈曦缓步走到门前,手里拿着钥匙,犹豫了数秒,还是打开了门,迅速走了进去,并把门反锁。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邢越给翻了底朝天,砸掉的砸掉,砸不掉的就扯乱。他看到陈曦,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一下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背上全部都是血,那双眼睛红的可怕。
他似乎是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吞了口口水,一字一句的笑着说:“陈曦,你去求求邢司翰,你去求求他!用你这张脸去求他,他一定会听你的话,让他救救我,救救我吧!”
陈曦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你说话啊,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你有顾落的脸,你有顾落的脸,一切就好办了。他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定分不清楚你到底是顾落还是陈曦,你杀了他。你去杀了他!”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捏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紧,“不,不是,他不能死,不能那么轻易的死掉。你……你去给我把东西偷来,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陈曦,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我求你帮帮我!”
陈曦伸手,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说:“邢司翰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了。你做的那些事,他全部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已经决定彻底的放弃你,你现在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不,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不会,绝对不会!”
陈曦用力的吞了了口口水,笑说:“他会,他会知道,是我告诉他的。”
她的目光清明,没有丝毫躲闪,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一下抱住了他的身子,邢越有些不敢置信,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阿越,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下去,你不该是这样的。”她紧紧的用力的抱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救你出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救你初期。阿越,对不起,对不起!可我一定要这样做,必须要这样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永远不再嫁人,这一生,只会陪在你的身边,好好的照顾你。你就当我是自私好了,我真的不愿意你再这样下去。”
话音未落,邢越就一把将她给推开了,目露凶光,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他的手劲很大,一下子过去,陈曦直接倒在了地上,口鼻出血。整个人瞬间就懵了,紧接着,便是邢越疯了一样,对她拳打脚踢。
她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最后,她的神智都模糊了,邢越才停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哭声,勉强的睁开眼睛,她便看到邢越跪在她的身边,低着头,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正在哭泣。
她的心一阵阵的酸楚,她从来没有见过邢越哭,就算最痛苦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她艰难的抬手,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含含糊糊的说:“阿翰,放手吧,我求求你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就在陈曦支持不住,手要落下去的时候,邢越一下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低低的说:“好,好……”
然,陈曦并没有听到,她已经昏迷了。
陈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邢司翰就立在床边。她见着他,吃力的坐起了身子,张了张嘴,只一句话,却是那么难说出口,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邢司翰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笑说:“真是没有想到,你对他用情至深啊。竟然敢在他毒瘾发作的时候进去,这不是自己找打吗?”
陈曦的脸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不太能看的出来她原来的样子。
她只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邢司翰也不再开口,只等着她酝酿好了,自己说出来。
陈曦在心里不断的挣扎,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说:“我……我答应你说的,把他变成植物人,我会照顾他,这辈子都会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只要他好好的,不要再这样下去,这样就够了。”
“他如果知道,一定恨死你。”
“没关系,他只管恨我,总好过一辈子不人不鬼的样子。”
“好,那么等你身上的伤,好一些。我会替你们安排,离开兴港城。记得你说过的话,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我一定说到做到。”她说着,闭上了眼睛,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
然而,最后,邢司翰并没有让邢越变成植物人,而是如陈曦说的那样,让他永远失去了记忆,同样也失去了智商,成了一个大傻子。邢司翰对他终究是手下留情的,变成傻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烦恼,也不用存着那些痛苦的记忆继续活下去。
他们回到新西兰,当邢越醒过来的瞬间,陈曦又惊又喜,当他说出第一句话,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傻了,可是对陈曦来说,他也是重生了。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也不会再有争斗痛苦。她一把抱住了他,说:“你不要怕,我是你的妻子,我叫陈曦。”
……
邢司翰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小段视频,递给邵启越看,视频里面的内容是邢越和陈曦。很明显可以感觉到邢越的举止行为不同于正常人,他还对着镜头招手,说:“弟弟你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出头昂。”
“他疯了?”邵启越说。
“傻了。”他笑着,喝完了酒杯里最后一口白开水,“你不觉得他现在可爱多了吗?”
“你啊你,那时候还说要折磨死他,最后还是放过他。”
邢司翰摸了摸自己肾脏的位置,说:“谁让他以前救过我。”
邵启越看了一下时间,说:“好了,时间不早,回房间休息去吧,我也走了。”
“嗯,让周江送你,我也有些累了。”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对周江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的上了楼。
邵启越离开的时候,还是嘱咐了周江几句,让他好生看着点,有什么事儿,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那天晚上,周江一整夜都守在邢司翰的房间门口,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然,邢司翰却睡的不错,一夜无眠,天一亮,他就睁开了眼睛。如今他的睡眠很浅,只需要一点儿声音,一点儿光线,他就会立刻醒过来。
而他自己本身也不太愿意多睡觉,只怕自己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就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他起身梳洗好,穿好衣服,就打开了门房,恰好看到周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见着他出来。迅速收敛,冲着他笑了笑,说:“早啊,翰哥。”
“早,你今天就不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