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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靳之低低的说:“求你!别走!好么?”
她点点头,靠在他宽阔的肩上,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夜深了,周毓蜷缩着躺在靳之的臂弯,犹如被包裹得极好的豌豆,他用脸摩挲着她柔顺的秀发只希望天色亮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一向在她面前不抽烟的靳之,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雪茄,一夜未眠,待到天际发白才昏睡了过去,听到响动,他睁开眼,只见身上披着被单,他光着脚,快速的飞奔下来,猛地冲下去一把抱住就快要走出大门的周毓,眼中隐藏的百转千回的不舍,见他如此,可又不能放下洵美,她狠了狠心,压抑住点点泪光,笑着说:“就在这说再见吧!”
他的眼眸明显暗淡了几分,手哆嗦了一下,迟疑了些许,缓缓的松开了紧紧的抱着她的手。
不敢多停留哪怕是一秒,她优雅转身的瞬间,两滴泪划过脸颊,不敢哭出声,不敢回头,就那样款款而走,留下一个背影给靳之……
见她如此的决绝,心里一阵隐痛,靳之几乎瘫倒在地……
第69章 耀眼
三月的残阳透过青翠的树叶泼洒在小花园里,割裂成细细碎碎的图案,微风拂过,婀娜灵动,催着花花草草悄然窜出嫩芽,算算日子,外婆和小妹过两天也该到了,剪水般的眼眸随即透着一丝沉静的喜悦,托着香腮的她微微侧头,只见窗帘随风簌动,笑语声声入耳,她索性放下案头厚厚的一沓书,靠在窗棱,凝视着那一张张稚气的脸庞,正要转身,两个似曾相识的影子又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晃动,她的心倐的一紧,脸色一变,渗入骨髓的寒意快速的由后背弥漫开来,火速的放下厚重的窗帘,手微微哆嗦着报警,还好是虚惊一场,原是荣徵雇佣的保镖暗地里保护她的安全,可她并不领情。
恼怒的拨通电话,厉声质问:“荣徵,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派人监视我!”
沉浸在梦中的荣徵“唿”的被吵醒,睡眼稀疏的摸着电话,迷迷糊糊中听到这番责怪,清醒了几分,火气“嗖”的往上窜,翻身直坐起来,皱着眉头,咬着牙回道。“半夜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我怎么会监视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他们根本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更不会刺探你的隐私!如果他们胆敢如此,不用你出手我已经收拾他们了。”
呼出一口气,周毓的声音陡然加高。“你这样让我感到害怕!”
气得想飙脏话,可他还是忍住了。“如果靳之派人保护你,你是不是觉得很贴心?嗯?”
她笃定的说:“靳之不会派人跟踪我!”
听到她说靳之两字声音柔了一些,嫉妒如□□瞬间流遍他的全身,他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话。“因为我比靳之更紧张你!你懂吗?”
“……”
稍微稳了稳情绪,他拧了拧眉头继续说:“靳之选择了洵美……”
她平静的打断了他。“我明白!”
“你不明白!如果你明白你就不会去靳之的别墅,还待了一晚上,毓儿,你在我心里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那天,洵美整整哭了一晚上?她找你理论过吗?你是不是心安理得?我是不是对你不够好?还是你认为我荣徵是那种可以随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
“那你更不应该摇摆不定!”
随着一声怒吼,电话就挂了,听着盲音,周毓几乎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岂有此理!接连一段时间,两人较着劲,谁也不搭理谁,可听说她把家人都接到了美国,打算定居,他这才回过神来,追悔莫及,放下身段,前往纽约赔礼道歉,心里忐忑不安就怕她不理睬自己,见她神色如常,租住的不是靳之的房产才稍微安心了些。
分隔两地,威廉对周毓穷追不舍,鲜花,情书不断,新奇的礼物层出不穷,烛光晚餐随时候着,邀请参加舞会,聚会,拍卖会,赛马会的请柬如雪片般应接不暇,荣徵素知这家伙追女人极有手段又慷慨大方,风趣幽默还兼英俊潇洒,能逃脱他布下的情网的女人少之又少,在校时,吞下蚯蚓赢得了那朵众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罂粟花,可威廉居然撬墙角与其暗通款曲,共度春宵,倍感压力的荣徵只要稍有空便前去探望,可周毓如悬崖峭壁上绝世独立的花朵,令人思之如狂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却永远的都触不到更摸不着,让一向自诩情圣的他,一颗心始终悬着……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关于周毓恋情的风言风语荣徵听到不少,可始终不相信,直到外网刊登了财团继承人威廉的东方情缘,两人出双入对的大幅照片占据了头版头条,溢美之词洋洋洒洒,交往的时间和细节罗列得清清楚楚,连她怀里抱着的小狗因怀疑是定情信物也被外国网友大赞了一番,看着那冷艳出尘的模样愈发的迷人,威廉笑得那样明媚仿佛宣誓着最后的胜利,见着她的小手被攥在他毛茸茸的大手中,荣徵只觉得气血不断的往上涌,脑袋嗡嗡直响,身上陡然一丝阵痛,他条件反射的赶紧按住心脏,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静坐一会儿才平复了些,吩咐佣人收拾行李,他准备飞过去问个究竟,正要走,父亲居然难得的站在了门口。
原来是为大哥保住董事局的位子来说情的,荣徵抛出为何大哥的眼神总是躲闪着自己,父亲一闪而过的慌乱复又镇定的眼神没能逃脱他锐利的眼睛,看着这个从出生到现在见面次数寥寥无几的父亲,现在正喋喋不休的为曾经的罪魁祸首寻求支援,言辞之恳切令人动容,厚此薄彼至此,他心里突生一股悲凉,感慨母亲爱错了人,感慨自己犹如弃儿,偌大的荣家没有母子真正的栖居之地,找不到一张画像,一丝残存的气息,有的只是房里堆满的杂物,刺鼻的药水,锈迹斑斑的锁扣,尔虞我诈的算计,冷漠虚伪的人情,连沉闷的空气都令人窒息,他恨不得赶紧逃离,逃离这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敷衍了几句,荣徵快速的走出大门才轻松了些。
飞到纽约已是深夜,屋里的灯已经黑尽,荣徵立起风衣的领子抵挡侵袭的寒风,点了根雪茄,猛吸了几口,随意的倚靠在车门,没一会儿,只见几辆车子出现在眼帘,车门开了,一双玉腿穿着红色的细高跟皮鞋微微侧着伸出,优雅的触到地面而后挺拔的身体才从车里探出,在路灯的映衬下,白玉般的脸上犹如染上了一层薄雾,晚风一吹,黑亮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浅浅一笑如星辰璀璨就如那天的傍晚一样,荣徵正要走近,威廉脱下西装极为绅士的披在她玲珑的肩上,她低头娇羞的笑意惹得荣徵手里的烟烫了一下指尖也烫在了他的心尖。
想冲上去推开威廉甚至猛揍一顿,可他的脚却没有挪移半步,车子走了,灯熄了,心凉了……
怀着郁闷的心情到了加州,夜总会里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媚眼频频,神情颓废的他懒得回应,耷拉着懊丧的脑袋慢悠悠的坐到了有些微醉的靳之旁边,几个丰乳肥臀搔首弄姿,见多金的帅哥就在眼前都扭腰摆胯的过来陪酒。
挥挥手,丰乳肥臀们走了出去。
“来了!”扣子松了两颗的靳之,脸色微红,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夹着雪茄,半眯着眼睛。
“嗯!”荣徵接过递过来的红酒。
“叮”碰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
“见过周毓了?”
“嗯!你呢?”
“许久没联系了。”
“骗谁?”
“骗你干嘛?”
“今天见着‘勋章’了!”
“哦!”荣徵眼里一亮,精神了几分,这是暗语,这枚勋章让他们爱不释手,共同别在了身上,那次不巧被洵美撞见,他少不得替靳之遮掩才蒙混过关,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即使心情沮丧,心里也是莫名的激动,心神摇荡。“她怎么样?还那么好看吗?”
“怎么说呢?变化可真大!”靳之波澜不惊的说。
荣徵一下子没了兴致。
“不过,长发还是那样黑亮,跟毓儿的似的!”靳之猛喝了一口,呛得咳了两声,又皱着眉头,一骨碌的把杯里的酒全部灌进喉咙,“啪”的放在玻璃桌上。“真让人不省心!”
“哼!女人呀!”眼前又浮现西装披在肩上,她那一低头羞怯的温柔,他心里愤懑这个温柔不是留给自己的,又嫉妒的发狂,心里咒骂着这个专门翘墙角的混账,咕嘟咕嘟喝完,催促道。“倒酒!”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一瓶酒见底了,双眼迷离,舌头开始打结,只听得口哨声不断,原是钢管舞表演开始了,音乐开得整耳欲聋,欢笑声,拍掌声,口哨声,叫喊声混杂在一块,群魔乱舞,肆意挥洒,头昏昏的荣徵随着音乐摇动着身体,笑嘻嘻的恣意的高举酒杯朝台上令人血脉贲张,不断撩拨他的舞女致敬,微微侧头,见靳之闭着眼睛,把头抵在吧台上不知说着什么,凑过去,一把抱着他的肩膀,想恶作剧在他耳边大叫一声却听见他正和毓儿说话。抱着他的手瞬间僵硬了几分,心里无名的怒火在心底最深处喷发而出……;随手抢过酒保递过的酒,一阵猛灌,见靳之还伏在那里说话,又喝了几口,眼前的人影晃动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身子一软,摊在地上……
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头痛欲裂的他正要起身,朦胧中依稀可见修长的身躯颓然的靠在窗前,抽着的雪茄不时发出光晕,那袅娜纤巧的烟雾在清冷月光的映衬下愈发的幽游,渐渐的,团团簇簇的烟雾慢慢变细而后消于无形,清辉罩着的身子消极的躺卧在那一动不动,后脑勺颓丧着捶了下窗棱,一声无可奈何叹息落在夜里,是如此的寂寥……
隔得远,联系少了,或许感情也就淡了。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每逢下雨的时候,周毓总是喜欢坐在栏杆,惬意的伸出手让雨点打在手心,就像是在望江亭,那狡黠的眼里漾出的笑意直到今天她依然记得,脑中不断的回响——被困于此,既在同个屋檐下,想来也是有缘。她会心一笑,看着被打落的花瓣在小水洼里打转,又一阵失神……
花边新闻层出不穷,每每看着天花乱坠的描绘周毓都一笑置之,无论靳之还是荣徵问起。她从来都不解释,不否认,随他们猜去。
很快,周毓终于迎来毕业典礼,接下来,一身轻松的她带着外婆和小妹开始了长达半年之久的欧洲之旅,直到靳之投资的公司在纳斯达克上,一家人才返回纽约。
名流云集的庆功宴上,大伙儿都翘首而盼从未露面,排在最末的股东,当司仪念到她的英文名时,姗姗来迟,穿着红色刺绣旗袍,戴着祖母绿耳环的面孔一出现,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所有人先是惊愕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媒体惊呼威廉的东方女友,闪光灯霎时亮如白昼,她的脊背挺得极直,嫣然浅笑,迈着优雅的步伐,如女王巡视般款款走进大厅,一水儿的美女们特别是洵美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原来比自己差几个阶层的女孩如今光芒四射,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那一小段距离对于嫉妒心泛滥的女人们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灼热……
“毓!太不可思议了!祝贺你!”威廉笑着摇摇头,上前和周毓拥抱了一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