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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看着车云手中的酒杯,又看向我,我只好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方便,没法给您敬酒。”
叔父先不说话,拿起酒杯喝完,才慢慢道:“没事,没手也不错啊,做什么都可以让人伺候,不是更幸福吗?”
我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心里不舒服,脸上却努力保持平静,车云知道他是我的长辈,敢怒而不敢言,端着盘子上的酒杯开始微晃。
冷不丁的,身边的一个声音突然怒道:“你怎么说这种话?别人的痛苦被你说的这么一文不值?”
是郑丛,我被吓了一跳,深知叔父的厉害,便轻声说:“别这样,他是我的叔叔。”
郑丛不服气,借着酒劲儿,声音变得更大:“叔叔又怎样?如果你觉得没有手幸福,就把自己的手臂砍下来啊!”
“你住嘴!”叔父说话间扬起手臂就朝郑丛砸下来,我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即将发生,无助到心痛不已,电光火石间,车云扔了手中的托盘,一把托住了叔父的手,急道:“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中途被截,叔父的火儿没出撒,便用力一推,顺手将车云推出,他倒退了几步,差点被地上的盘子绊到,狼狈不堪。
我闭着眼睛深感绝望,爸妈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在我爸的面前,叔父自然收敛了,和他们一起到长桌边喝酒去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对我,难道残缺的人就不配活着吗?
车云过来扶住我,悄声安慰道:“老大,别往心里去。”
我无奈地苦笑:“让你受委屈了。”
车云冲我眨眼,故作轻松。
晚上回到新家,我也没有心思享受,倒在床上累得动弹不了,助理们住在之前的房子里,并没有跟过来,我们的新房里也没有设置他们的住处。
郑丛默默地跟过来,帮我脱下假肢,换好睡裤,我就躺在床上,像个尸体似的被她摆弄,上午的那种被羞辱感又逐渐涌上心头。
见我表情痛苦不堪,郑丛低头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思成,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说那句话,你和车云也不会受欺负。”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充满歉意的郑丛,才明白,原来这一整天她都是内疚的,而我,只顾着自己的尊严,而忽视了她的感受。
“扶我起来。”我轻轻说,郑丛小手往我的脑后一托,我就借力坐了起来。她很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不习惯我照顾,要不然我把车云先叫过来?他可以暂时住在小兔的房间,反正一时半会儿小兔也不会回来。”
我叹口气,摇了摇头,这个敏感的女人总是让自己承受过多的压力和痛苦,她已经换了家居服,站在我的床边。
“你的脚疼不疼?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呢。”我问她,看她已经换了拖鞋。
她摇头,说:“不疼,穿的时间再久,也没有你穿着假肢辛苦,今天把你累坏了吧。”
郑丛开始关心我,我心下感动,靠在她的身上,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沉醉在这一刻里。
过了一会儿,郑丛在我的床边坐下来,认真地问我:“你叔父他,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得罪过他吗?”
“没有,”我苦笑道,“我爸生意好了以后,他们就一起共事,可是意见却产生分歧,他觉得我爸应该把公司交给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一个残废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郑丛的秀眉就蹙了起来,不满地说:“什么是残废人?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有什么错?”
我抿了抿嘴,想了一下才说:“无所谓了,就算是我错了吧,反正现在有了你,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你躺下,我帮你揉揉脚。”
郑丛听话的躺在我的身边,两只又白又嫩的小脚丫甚是可爱,我用唯一的一只脚按上了她的脚丫,她却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啦?”边揉边问她。
她笑道:“太痒痒了,我受不了。”
“给你按摩还嫌痒痒?别动,放松。”我没有停下来。
郑丛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然后双脚为了躲开我的脚而乱动乱舞,不知道怎么,就踹到了我腿,原本没有假肢支撑就坐不稳,经这么一踹,我立刻就向右歪去,整个人倒在了她的身上。郑丛哈哈笑着接住我,然后在我的身上爬来爬去,惹得我也是痒痒难耐。
“我叔叔欺负我也就算了,连你也欺负我!”我开始大口地喘着气,有些受不住,“结婚当晚”这个词,又给了我更大的放纵理由。
郑丛撩完了我,又不接话茬,趴在我的身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怎么啦?”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但是燎原之火不可能瞬间就平息下来。
郑丛却不紧不慢地说:“我想看看我嫁给的是怎样的男人。”
我气得翻了白眼:“那你赶快看,我快热死了。”
郑丛的小手摸着我的脸,在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上停留片刻,最终玩起了我额前的碎发。
“小坏蛋,你看清楚了没有?”我等不及,催促道。
郑丛终于笑了,调皮地说:“看清楚了,是一个□□焚身的男人。”
我急道:“哪有用这个词形容自己老公的?听起来很下流!”
我的话把郑丛逗得哈哈大笑,她没有抱我起来,而是在我躺着的情况下,骑坐在我的身上,就将我的衣服脱了下去,对比我每次独立脱衣服的费劲,他们用手脱衣服的效率总是能令我惊讶无比。
郑丛就在我的身子上方,我再也忍无可忍,腹部用力让自己的上半身抬起,嘴唇啄到了她的脖子,郑丛一愣,没想到我可以主动出击,低头看向我时,我又使劲抬起脖子,把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很快,刚才被我亲过的脆嫩皮肤就开始泛红,渐渐地我发现她的耳朵都充了血,我便知道,□□焚身这个词很快就不止用来形容男人了,她不再撩我,直接扒下了我的睡裤和内裤,我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成了一尾大鱼。
我赤落着身体斜躺在床上,看着郑丛在我的面前脱自己的衣服,她刚洗完澡,并没有穿内衣,把睡裙脱下时,下摆正好扫过了我的脸,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强压住自己的迫不及待,脸上的□□蔓延至全身,此刻如果我能坐起来,一定直接扑上去将她按倒,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可是啊。
郑丛再次靠近我,因为不经常戴耳环,所以洗澡时她忘记将银白色的玫瑰耳钉摘下来了,近距离地看着它,想象不出要怎样的手艺才能将白金雕成如此薄透的一片片花瓣,忍不住咬住了耳钉。
郑丛突然全身开始打颤,蜷缩起来拼命往我的怀里钻,我更加激动,将她的耳垂含在了嘴里,我沉醉在这种吸吮中不能自拔,隐约听见郑丛的声音悠悠地传来:“思成,抱着我,抱紧我,好想让你抱住我……”
那种呢喃虽然酥软轻柔,却突然变成了一把利刃,直戳戳地传进了我的胸口。我突然停止不动,郑丛一愣,扭头看我,一瞬间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尴尬地看着我,有点内疚,更多的是心疼。
“小草,”我用下巴紧紧地勾住她的肩膀,充满歉意地低声说:“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抱住你吗?有时候我就会想,用双臂紧紧搂住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你不在身边的夜晚,我会对着上天祈求,如果能让我抱你一次,宁愿折寿十年……可是,不管怎么祈祷,这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因为我永远都不能抱住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体验了。”
郑丛很安静,等着我趴在她的肩上把这些话慢慢地讲完,然后用手捧着我的脸,我极力忍着泪水,郑丛的泪却比我的先掉下来了,她的睫毛微微颤抖,语音也有些发颤:“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
我使劲摇头,眼泪就卡在眼眶的边缘,再也坚持不住:“小草,为什么你要为我的无能而道歉呢?”
“我们不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想抱我的时候,就告诉我,然后我会把你紧紧抱住,那种幸福感,我帮你体验行吗?”
“嗯。”我委屈而遗憾地点头。
“那我们还继续吗?”她问,我收了眼泪,笑道:“当然,不过要劳驾你了。”
郑丛见我笑了,也轻松了不少,做了个假装撸袖子的动作,眼含泪花说:“那我要开动喽。”
我咯咯咯地笑出声,嘲笑自己真的成了一条鱼,即将被郑丛当做大餐。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个小长假,不更一下不合适~
做个预告好啦,下一章在4月8号更~
再做个预告好啦,吴风在4月11号更~
你们的爪子在哪里,举起来让我看看~
第89章 报纸
从筹备,到结婚,再到“洞房”,这些天以来,我们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昨晚结束以后,谁都没有力气动弹,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具光滑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那种触感让我每次想起来都会怦然心动。
虽然身体达到了极限,但是精神却比之前好上许多,我们就斜视彼此,聊了对婚后生活的大致计划。我们打算先尝试两个人单独过,郑丛也表示,会学习做饭,如果实在不行,再另想它法,总之我答应过郑丛的爸妈。不会再让任何男人和我们同住在一套房子中。
在我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郑丛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思成,今天我们的婚礼,为什么厉卫平没有来呢?”
她的话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忙忙碌碌一整天,又被叔父羞辱,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虽然让厉卫平去看一下喜悦,但他也不可能一整天都不到婚礼现场去,难道喜悦真的是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厉卫平留下来照顾一整天的吗?
渐渐地,我们都睡了过去,很多没解决的事情,也被梦打搅了,但是睡在身边的女人从女友变成妻子时,连梦都是甜的。
第二天清早,门铃声刺耳的响起,惊醒了我那些甜蜜的梦,而郑丛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反应。
知道她一向睡觉很死,想让她多睡会,便自己努力坐起来,尝试挣扎了四次,终于用后脑勺一点一点地蹭着床头坐了起来,可是一看自己赤落的身体,被吓了一跳,就算我能自己去开门,可是总不能如此“坦诚相见”吧。
门铃声又一遍响起,迫不得已,我只好轻轻地用左腿碰碰郑丛,力道并不是很大,她轻轻“嗯”了一声,却只是翻了个身,完全没有睁开眼睛。
“小草,”我无奈地笑笑,曾经的她像只刺猬,总是炸着毛随时准备着自保和攻击,可是现在的她,就这么踏踏实实地睡在我的旁边,早就脱下了戒备的衣裳。
郑丛终于被我叫醒,麻利地起床,披了件开身的外衣就去开门。
“哎!小草!帮我穿一件衣服啊!”我着急地叫住她,想象着她开门以后带着客人见到我样子时候的尴尬。
郑丛迷迷糊糊地在地毯上胡乱抓了一件衣服套在我的头上,我没有做准备,就被套进,憋了一口气没来得及喘。郑丛也管不了这么多,将我的上衣穿好,又拉过被子盖在了我的下半身上,便急急忙忙开门,留我在卧室喊:“你慢点跑,小心别摔倒!”
但是对正常人来说,可能不会像我似的随随便便就跌倒吧,总之她很快就带着车云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平时不是最喜欢睡懒觉的吗?”经历了昨天的事,无缘无故把车云牵扯进来,我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睡不着,我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啊,你们两个住行吗?”车云一改往日嬉皮笑笑脸的模样,认真的问。
我点点头:“挺好。”发现郑丛站在旁边,愣愣地不说话,便让她去卫生间洗漱。
郑丛犹豫了,并没有动。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
她指指我,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