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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破坏性的,也很难让人从沉睡中醒来。
这个家庭中的爸爸先发现了灯和椅子的晃动,然后爬上楼来,把老婆和他们的三个孩子都叫醒,还利用了充裕的时间抱了一床棉被跑下了楼。三个小孩没见过这阵势,哭叫声才将小兔吵醒,等他睁开眼时,头顶上的吊灯还在拼命地晃动,而他放在房间中的折叠单车已经翻到砸到了地板上。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兔此时只有一个人,他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却发现这个家里早已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跑掉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路过他房间的时候顺手敲一下他的房门。
如今的小兔很理智,他平静地回忆着刚到英国头两年发生的这件事,还分析说,那家人并不是故意的,他们只不过在危难来临之时,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家人,而他不是他们的家人,仅此而已。
听了这些事情,我很心酸,我想,这应该只算是冰山一角吧,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谁都没法了解清楚。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就开始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也许当年我没有劝他的爸妈,真的是错了。让一个孩子在家里快快乐乐地长大,是不是要比送到国外受苦读书有出息要好?
坐在这里聊了这么久,我的全身已经被蚊子攻击得不行了,碍于小兔在一边,不好意思扭动身体,但是全身的痒痒让我坐立不安,终于再也忍受不住。
小兔见我一脸窘迫,身体又使劲绷着,便问我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我实话实话。
小兔说:“咬哪了?我帮你挠挠。”
这话虽然说起来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语气和感情,但是在我听来,就如同他小时候用稚嫩的童音跟我说:“思成,我把肉给你吃。”是一样的。虽然身高变了,模样变了,声音也变了,但是在我面前的这个孩子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他依旧是那个在大妈为难我的时候能够机智地为我解围,别人欺负我时肯冲上去打抱不平的小兔啊!
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他哪里痒,再亲近的孩子,我也不想让他帮我抓痒。小兔见我不肯说,停顿了一会儿,我腿上正奇痒无比的地方突然被一只不大的手按住,然后力量恰好的帮我挠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慌张地自言自语:“你怎么……怎么……”
小兔开始放声大笑,发出了那种年龄的男孩子特有的爽朗笑声,道:“我又不是看不见,我能在你的身上找到蚊子咬的包啊!哈哈……额……”
笑声戛然而止,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提及到了眼睛,一定会让我难受。
“哈哈。”我也笑了起来,“一个小男子汉,说话还这么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
“对不起……”这个善良的孩子还是跟我道了歉。
“我本来就是残疾的,所以真的不介意。”我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换来了一阵若有所思地沉默。
“怎么啦?不开心?”我歪着头问他,真的很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或者用下巴去蹭蹭他的头,可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以后我们一起生活,还会遇到很多这种情况,难道你总要和我说对不起?”
小兔终于笑了一声,我才放下心来,他又开始给我抓痒,那双小手所到之处,很快就不痒了。
挠着挠着,小兔突然停住,认真地说:“下雨那天你和小草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我吗?”
我一愣,想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小兔……”我说,“那天的话,我并不想让你听到,也不是说给你听的,我和郑丛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自己开开心心的,就好。放心吧,我们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思成,我们讲和好不好?我再也不故意气你了。”小兔毕竟还是个孩子,终于收起来那种不应该有的早熟。
我呵呵一笑,不再解释我并没有生过他的气,也不再解释其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个“好”。
“小兔,刚回来的那一夜,你去了哪里?”
“石景山……游乐园。”小兔说。
我们找遍了各种可能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到离家这么远的这个地方。聪明的小兔看出我想问为什么,便直接说:“因为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
我试探着问:“那么小的事,你还记得?”
“当然,”小兔很自豪,“我三岁的事情还能记得,更何况六七岁。我记得我们一起玩碰碰车,你跟我保证,会和小草一起对我好,还……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让我保密。”说后半句时,他有些小心翼翼。
我自然都记得,在小兔六岁那年,我给他讲了那个小女孩为了救我而跳湖的事情,没想到,他能记到现在,那时候小小年纪的他确实就已经有了与他的年龄严重不符的成熟。
“思成。”他叫我的名字,然后就停住了。
“嗯。”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就听见他颤着声音问道:“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我姐姐对吗?”
往事再被提起,我的心里竟是畅通无比的,郑丛释然了,自然我也就释怀了。我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孩子,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
小兔站起来,好像是蹲在了我的面前,认真地说:“那今天我们的谈话也保密,不要告诉小草好吗?”
“好,一言为定。”
“拉钩。”小兔狡黠一笑,“我的小手指就在你的前方。”
所有情节都像极了在游乐场时候那样,心照不宣,按他说的位置,我向前一探头,就准确地亲吻到了他的小手指,就好像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最快乐的地方和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看前先复习一下第30到32章)
第112章 结局(下)
结局(下)
有一种爱情,是要历经各种磨难,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终才凑成了姻缘,比如我和郑丛。还有另一种爱情,来的炽烈,如同龙卷风般,一见如故,终成眷属,比如厉卫平和林晓晓。
夏天相识,秋天相爱,经过严冬之后,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他们就要办婚礼了。所有的爱情上天都自由安排,没能和喜悦结成姻缘,那是因为,老天要留一个更好的给厉卫平。
看到助理们成家,真的是我最大的心愿。看到我身边的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倍感欣慰。
这些日子以来,郑丛也变化不少。因为我总是告诉她,现在的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帮她了,她要学会靠自己。在花店里工作时,慢慢地,她从一个从来不说话的“哑巴老板”变得开始和林晓晓沟通,后来甚至还能在顾客到来时介绍一下自己所培育的盆栽。
日久见人心,通过这么久的接触,郑丛和林晓晓终于成了好朋友。起先她很犹豫,因为有喜悦的例子在先,我也会担心。可是林晓晓这个女孩,并不像喜悦那样锋芒毕露,而是一个安静的,不多说也不少道的女孩子,和郑丛的性格有七分相像。有时候我在想,性格相同的人到底是相斥还是相吸的呢?
不管怎么样,郑丛终于有了新朋友,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现在的她终于不再是花店与家两点一线。有时候店里关门了,她会和林晓晓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过着那些正常家庭主妇或者说是女孩子们应该过的生活。
不过郑丛依旧不怎么自己打扮自己,每次去逛街,买回来的衣服都是给我的比给她自己的多。
我总是跟她说,反正我的眼睛看不见,穿什么都无所谓,没有必要对我穿着方面费心思,她却调皮地说:“你穿衣服是给自己看的吗?当然不是,那是给我看的。”
我喜欢这时候的郑丛,是这么的开朗和活泼,就像小时候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她。当然我也喜欢过去的那个郑丛,尽管她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在我心里,这些都是如金子般灿烂的。
我的身体这么不方便,非常不喜欢参加任何的集会,但是这场婚礼却是个例外,我一定要到场,虽然不能亲眼所见,但是至少要在现场,感受着厉卫平和林晓晓二人的喜气。
新郎新娘在后台准备,作为伴郎,车云在现场的台前忙碌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现场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嘉宾和客人陆陆续续地将空座位填满。郑丛告诉我,大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厉卫平和林晓晓的婚纱照。我静静地听着郑丛为我一张张地描述,却发现眼前总是有刺眼的闪光飞快地一闪而过。郑丛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我不想隐瞒,便告诉她,眼前的这些光搅得我的头很疼,眼睛也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郑丛小心翼翼地拿起干净的纸巾为我擦眼睛,然后告诉我现场的灯光师正在调光,有很多彩色的光束确实十分刺眼。
我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避免这些强光再一次伤害我的眼睛,但是身体似乎对这种可怕的光束产生了记忆,即使闭上眼睛,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让我头痛欲裂的刺眼光线。
“要不然我去给你借个墨镜戴上?”郑丛小声和我商量着,她知道我眼睛的脆弱,也十分地焦急。
正说话间,车云突然跑了过来,借着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跑到我的跟前来,跟我逗贫。
“老大,你今天穿的真帅啊,比新郎官还帅。”
我闭着眼睛微笑,懒得理他,就听郑丛说:“是我给他选的衣服。”
要是像以前,车云和我说话,郑丛绝对不会接话,可是如今她已经能够和助理们自如地聊天了。
车云笑道:“就知道郑丛最厉害了,老大到了郑丛手里,变得又帅气又听话,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我哈哈一笑,郑丛也笑了。
“你说你之前给你表哥当了一次伴郎,后来又给我当伴郎,这又给厉卫平当伴郎,你这是第三次了,不怕自己娶不到媳妇吗?”我问他。我们这有伴郎伴娘不能超过两次否则自己难成姻缘的说法。
车云突然收起了笑脸,正色道:“老大,你看我都多大岁数了,这辈子我要是想娶媳妇,还用等到现在吗?”
“那你……”他的话对我来说,既感到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我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被强光刺激出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郑丛一直关注着我的脸,见我的泪水一出,立刻用纸巾擦去。
车云愣住了,好半天才说:“老大,你是为我而哭吗?”
郑丛哈哈一笑,解释说我是受不了这些从舞台上照射过来的强光,我不知道听了这话的车云的表情是怎样的,不知道有没有一丝地失望,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感觉,是助理?是朋友?还是弟弟。
车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去后台和卫平说一下。”
“不用告诉他,我能忍受,郑丛说要去帮我借一个墨镜。”我急忙阻止,不想让他们原本的舞台灯光设计因为我而改变。
车云没有停下来听我说话,很快就离开了,而没过了多久,眼前那些快速飞转的光束也消失了。
我知道厉卫平和车云总是以我为主,不会让我的身体受到一点伤害,更会极力地为我创造舒服的环境,哪怕牺牲人生大事中最美好最漂亮的灯光场景。
来不及再想更多,吉时已到,新人就要伴随着音乐出场了。“好漂亮!好漂亮!”郑丛在我的身边拍手鼓掌,我也微笑起来,但心里还是有些许的苦涩,如果我能晚失明些日子,就能看看这个将要陪伴厉卫平一生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子了。
“少了很多彩光,现场会不会黯淡了很多啊?”我担心地问郑丛,与其为了我而关闭这些光束,我宁可不来参加,以至于让他们不能留下完美的画面。
郑丛小声在我的耳边说:“没有特别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