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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是这件事我不能认!我堂堂七尺男儿,我可以受委屈,但我不能让婉妹受委屈。本该早早就明媒正娶,但一直都没有!我亏欠她良多,这件事,我绝不能退一步!”说罢抬起头看叶晖和叶蒙,“二哥、四哥,要打要罚,我都受着,但要我认错,我不能!”
说完,叶凡朝石刻重剑磕了一个头。等他抬头,双眼通红,恐怕也是一直强忍泪水。
叶凡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唐小婉已经流泪,也默默跟着磕了一个头。
兄弟相见,却是此情此景,叶晖也终于长叹一声。
叶蒙劝道:“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就好。”
叶晖平复心情,突然转身,一撩长衫,跪在了平台上。他一跪,叶蒙自然也跟着跪下,两排藏剑山庄弟子也都跪下。一时间,整个长路上只剩穆玄英一人还站着。
“二哥!”叶凡惊呼。
叶晖毫不理会,朗声道:“叶家祖辈在上,叶家五子叶凡,多次离家出走,脾性放肆,长子叶英不在,次子叶晖代替家主教训后辈,赏叶凡五十杖,以正视听!望日后,叶家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以此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顿了一下,抬起双手,“请家法!”
一刻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根和女子手臂差不多粗细的金棍走上来,恭敬地递到叶晖手中,道:“叶家第八十七代管家叶明威奉家法上!”
叶晖双手接过,站了起来,道:“由我亲自执行。”说罢便握着金棍走下台阶来。
待他走到叶凡面前,叶凡朝唐小婉说:“婉妹,你退到旁边去。”
“可……”
“我没事。”
叶凡便脱了外衫,袒露上身,跪着说:“第八十八代叶家五子叶凡领罚。”
叶晖没说一句话,扬手就是一棍!
砰!
一个闷响敲在叶凡后背上,唐小婉吓得一颤,泪珠一滴滴滚落,却没有说话。
砰!
砰!
……
……
二十辊后,叶凡后背已经一片淤青,看上去比流血还吓人。
叶晖停下,朗声道:“叶凡有错,教子无方,长兄如父,念及长子不在,次子代为受之!剩下的三十棍,叶晖领罚!”说罢双膝跪下,放下金棍,脱衣服。
“二哥!你不……”叶凡大惊,要开口阻止,但他嘴里喊着一口血,怕唐小婉担心,一直没吐出来,这一说话,血立即溢出。
叶晖看也不看他,脱好衣服,整齐地摆在旁边,自己拿起金棍,对着胸膛一棍一棍地打下去!
砰!
砰!
每一棍的力道丝毫不比打叶凡时轻。
“慢着!”叶蒙从平台上冲下来,也跪在叶凡身边,道:“兄弟做错,做哥哥的也有错!剩下这十棍,我领罚!”说着就扯开衣服,等着被打。
叶晖蹙眉,想了想,没说什么,站起来给了叶蒙十棍。
这兄弟三人,一人二十辊、一人十棍、一人十棍,就这么一个一个罚完了。
一打完,叶明威上前取走金棍,自始至终没多说,很规矩。他一走,上来几个淡黄色衣衫的女子,拿了手帕和绷带要替三人擦汗、包扎。
叶晖被搀扶着站起来,道:“先替四庄主、五庄主包扎。”
叶蒙和叶凡异口同声,“我没事。”便相视一笑。
叶蒙性子爽直,便道:“好,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我先回去包扎,晚上家宴再见。”
“四哥慢走。”叶凡又招呼旁边的弟子,“扶好你们师父。”
“是,五庄主。”叶蒙便被人搀扶着走了。
唐小婉立即迎上去,扶起叶凡,“你没事吧?”
“没事,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叶凡拍拍胸膛,龇牙咧嘴安慰道。唐小婉哪里还能看不出来,叶凡是装的轻松,却也不戳破。
“你也先回房吧,我已经吩咐人打扫出来了。唐姑娘还是先住你院子里的西厢,穆少侠就……”叶晖看向穆玄英。
穆玄英忙说:“我都可以。”
“那委屈穆少侠先住在五弟院子的东厢房了。方才招待不周,今晚家宴再赔罪。”
穆玄英道:“麻烦二庄主了。倒是晚辈多有打扰,实在过意不去。”
叶晖挥挥手,没多说,却问叶凡,“忠叔说,婧衣也随你回来了?”
一说这事,叶凡一拍脑门,“我给忘了!她在马车里,受了伤,可不能拖!我就是为此事回来的。”回头喊,“找大夫来!找杭州最好的大夫!”
第152章 第四章
【两日期限】
清风苑在藏剑山庄的西南角,院子分有主房一间、东厢房、西厢房、书房、练功房各一间,周围翠竹密布,院内鸟语花香,还有一口天然形成的古井。下人们常说,整个杭州最钟灵毓秀的地方就是藏剑山庄,而整个藏剑山庄最灵气的地方就是清风苑。
而这清风苑的主人就是离家多年的叶凡。浪子回头,自然而然住进了已经有些陌生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清风苑。随行的还有唐小婉、穆玄英和四个丫头。
叶凡伤的不轻,那金棍打在身上,无论如何打都不会见血,这也是藏剑山庄的规矩:罚者,不见血。但一棍一棍下来,叶凡的后背上全是暗紫色的瘀伤,乍一看十分吓人!
罚是罚了,但叶凡住进来便络绎不绝有大夫来看,开了药、交代了话,叶凡便好生养在清风苑里。除了唐小婉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穆玄英也陪在旁边说话解闷。
这院子的风格与叶凡不大相衬,穆玄英想了想没有别的好说,便问及这院子名字的由来,叶凡一听就说的兴起。
原来,藏剑山庄中一共有七座独立院子、二十四座分院。独立院子中的主院名为“剑阁”,过去是叶孟秋的居所,他故去后,叶英继任庄主,却不肯搬进剑阁。无奈之下,叶英还是住在“长空榭”,剑阁从此变成了这几位庄主议事、接客的地方。长空榭居左,剑阁的右边是名为“君子阁”的院子,如今住的人是叶晖。长空榭对面是叶蒙的居所“灵山坞”,这两个院子也是藏剑山庄内唯一有溪流流过的,故而建在水上。君子阁对面则是叶炜的住处“逍遥居”。再往南,中间有一个大园子,再就是两座相对的院子,东边的名为“秀水楼”,西边的便就是叶凡的“清风苑”。这七座院子是藏剑山庄的后院,也是叶英兄弟(妹)六人平日的住处。而二十四座分院便就是弟子们和丫头奴仆们的住处。
而这几座院子的名字,都由来于剑阁门前的石碑上的诗句:
秀水灵山隐剑踪,不问江湖铸青峰。
逍遥此身君子意,一壶温酒向长空。
穆玄英听完,当即抚掌称妙,赞不绝口。又向叶凡请教一些关于藏剑山庄的建筑、花草、石刻,叶凡巧舌如簧,恨不得把藏剑山庄的珍奇宝物全都说遍。
当晚,三人有说有笑,倒也是其乐融融。
半夜穆玄英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
不知浩气盟的大家可都还好?
回到浩气盟的司空叔叔和月姐姐又会怎么对谢叔叔说自己的去向?
待日后自己返回,他们可还肯原谅我?
雨哥已离开一日有余,他又在哪里?
倘若雨哥拿不到解药……不,雨哥一定会拿来。可他回到龙门客栈却找不到我,又会是什么心情?
可若是我不随叶大哥来杭州,叶婧衣若是发病没了性命,与我害死她又有何差别?
被三样绝脉折磨多年,我也无法控制、治愈,我来到这里,就真的能帮上什么吗?
想着这些事,穆玄英难以入睡,耳边听着窗外翠竹的窸窣声,顿觉自己彷如置身风中,不知去向何处,也不知前路在哪里,总是这么飘飘荡荡,无处可依,又无处可去。
想着想着,耳边突然就飘出叶琦菲哼唱的那曲子,“似蜉蝣,生如逆旅,朝生而暮尽”……慢慢,终于有了睡意。
第二日一大早,穆玄英在房内打坐,却听见唐小婉已经出去活动。不大会儿,外面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
穆玄英忙开门出去,才看见唐小婉提着木桶,被溅了一身的水,来不及多说,穆玄英赶紧上前接过木桶和绳子,道:“天还未亮,唐姑娘你怎独自来打水呢?”
唐小婉穿的也单薄,好在天气不凉,闻言,有些害羞和尴尬,道:“他喜欢早晨洗澡,我打了水去烧,等他一醒就能有热水,这一天啊,他的心情都会好。”
穆玄英道:“原来是这样,凡事亲力亲为,唐姑娘待叶大哥真好。不过打水这样的事情,你往后叫我来做就是了。”说着便把木桶扔进井里打水。
唐小婉歉然道:“总是不好多打扰你的。”
“叶大哥可是说让我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我也是当真将他当做我的大哥,我不曾与他客气,你也就不要与我客气了。”
唐小婉道:“有你这样善良正气的少年英侠做兄弟,是他的福气。”
穆玄英笑起来,“我怎么觉得,有他这样的大哥才是我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有趣,气氛也不再尴尬。
唐小婉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站在一边,看穆玄英十分利索,有些惊讶道:“不瞒你说,我原以为你不会做这些粗活。”
“在浩气盟,我什么都做过。”穆玄英顿了一下,“但不是浩气盟待我不好,让我做这些事,是谢叔叔说,只有尝尽世间的苦和甜,才能真正懂得黎民百姓心中所想,才能真正为他们做事。”
唐小婉满脸敬佩,点头说:“我很小的时候记得我爷爷(唐简)曾说过:中原武林有谢渊主持,可放心了。十二连环坞被破时,我祖奶奶(梁翠玉)也这么说,他们两人都这么说,可见是真的了。”
穆玄英点点头,问:“唐姑娘,我唐突地问一句,离家多年,你可想家吗?可后悔当年走吗?”
唐小婉笑而不语。穆玄英觉得是否是自己失礼了,刚要说话,唐小婉笑着反问:“你觉得我跟叶凡在一起,比不得在家里快乐吗?”
“我也未曾见过你过去……所以……”穆玄英挠挠头,又低头倒水。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是开心的。”
“可若是……”穆玄英想了想,“你们不能在一起呢?”
唐小婉面露愁思,显得有些低落,穆玄英本无此意,立即说:“我的意思是,倘若你惹他生气,或者说,让他觉得并不关心他、在意他。又该怎么办呢?日子这么长,两个人总是有误会会发生,有的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唐小婉闻言,歪着脑袋看穆玄英。
穆玄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停下打水,说道:“有些事,我明知后果,明知不管怎么做都无法两全,但还是……”
“你不是说了吗?有些事你明知无论怎么做都无法两全。既然无论怎么做都不能两全,那你何须顾虑太多呢?”唐小婉打断穆玄英。
穆玄英一听,沉思须臾,问:“你的意思是……既然本就控制不了,索性就随着自己的心吗?”
唐小婉笑眯眯坐在井边,道:“你是正直善良的人,你身边也大多是这样的人,人以群分,你何必担忧他们不懂你、不理解你?他们只是因为太在乎,才会一时间被情绪掌控。但等过些时日,他们想清楚了,自然会体谅你、原谅你的。何况你本质良善,也不会做不好的事,不是吗?”见穆玄英不说话,唐小婉又说,“我也不比你年长多少,本不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