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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牡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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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我这么说,终于放心下来,笑容也跟着越发灿烂,“奴婢见公主现在恢复了精神,也很高兴,公主还年轻,肯定还会有孩子的。”
  清奴好心安慰,可惜这句话让我只想苦笑。就算还有别的孩子,那也不是祀儿,这种伤痛不是丢失一个物件,再拿一个同样的就能填补。
  我跳过这个话题,又问她奚峡知不知道,是否关怀于她,清奴有些无奈,但嘴角依然带笑,“六殿下对家中琐事向来不太关注,但他也找了医官来照顾我,如今我吃的穿的和伺候我的下人都不缺。”
  怀孕也叫家中琐事?难道奚峡眼里除了军国大事就没别的事了?不过这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我不便评论,可是旋即一想,又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卢妃是什么反应?你可千万要小心,她肯定不会在一边干看着。”奚峡成亲多年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孩子,听说他以前也有怀过孕的妾室,莫名其妙的流产了,很多人都说是卢妃干的,但也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如今清奴也怀孕了,难保这事不会重演,不,我毫不怀疑卢妃还想这么干。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顿时让我灵关一现。郁久闾氏说卢妃这种人,泼多少脏水都有人信,眼下我的反应不正是如此吗?我对于卢妃谋害奚峡姬妾流产的传言已经深信不疑了,既然她能害别人,自然也会害清奴——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把柄了。
  我复又看向尚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的清奴,对要利用她感到有些惭愧,可再一想,这事对她也有很大的好处,要是能趁此除掉卢妃,她就可以在王府里彻彻底底的扬眉吐气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我最终对清奴和盘托出了我的计划,只不过略去了郁久闾氏在这件事里面的角色,只说是我自己欲报复卢双妙的一环。最后我把郁久闾氏准备的咒符和据说是病人烧成的骨灰偷偷给了清奴,叫她带回王府后藏在自己房间里,然后就说是卢妃咒她。按郁久闾氏的想法,是要把这骨灰撒在清奴床上,说卢妃咒她病死,现在清奴怀孕了,那借口就更好编了。
  清奴刚听我说完时,还惊俱不已,可她到底已经在王府里生活了几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公主确定这样做,就能让王妃落罪?”
  “谋害王嗣是重罪,何况人人都怀疑她有前科。”我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对清奴的话也不由带上几份信心,“而且奚铮对奚峡一向宠信,要是让他知道卢妃又要害奚峡的孩子,还会保住她的封号?”
  清奴默默思索良久,终于对我重重点头,“奴婢明白了,为了奴婢自己,也为了三皇子,公主就等着奴婢的消息吧。”
  清奴毫不迟疑地接下了这件事情,然后向我告辞。与两年前我求她帮我私逃时比,她更加果断和大胆了,其实诬陷卢妃的事也并不是那么万无一失,如果她做的不隐蔽,就有可能被卢妃反咬一口,但清奴对我的保证却显出了她今时今日的自信。
  我随后又将清奴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郁久闾氏,她也十分高兴,说这是天赐的机会,绝对是个好兆头。我对“天赐”、“兆头”之类的倒不大在乎,只耐心等待着常山王府那边的动静,结果就在八月中,听说了卢妃毒害清奴,将藏红花水参在浆酪里导致清奴流产的消息。
  用藏红花的法子可不是我们的主意,我刚听说时还奇怪清奴为什么临时换了一个方法,但随后银叶打探来的消息却让我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清奴真的流产了?”我万分震惊,甚至没顾上掩藏这话里面的马脚。
  银叶也被我这问的一头雾水,可她没细想,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是、是真的……是真的流产了,听说还是一个男孩。”
  我呆呆的跌坐在榻上,满心诧异。怎么会这样?难道就在清奴陷害卢妃的时候,卢妃也真的要毒害清奴?可我还特地提醒过她,她自己也很小心,怎么这么容易就着了道?而且听银叶说,这次不是别人猜忌卢妃,是卢妃自己被人赃并获,因为清奴是在卢妃给她送点心和浆酪后流产的,然后就从那浆酪里查出了藏红花。卢妃事后一直为自己喊冤,但因为事实俱在,加上府里人早就对她不满,墙倒众人推,这罪名便坐实了。
  之后的事态就随着郁久闾氏的预料一步一步蔓延了开来。奚铮听说此事后果然大怒,清奴是他赏赐给奚峡的,这个孩子也是奚峡的第一个孩子,卢妃的行为在他看来等于是要让奚峡绝嗣,他当即就下令革去卢氏王妃封号,将她下狱。过了几天,又以教女无方的罪名革去卢妃父亲成国公的爵位,全家削官为民。然后由成国公的事起头,接连查出不少卢家子弟以前的恶行恶迹,连朝中的御史台都跟发酒疯似的一波波弹劾卢家。结果这个起源于卢妃自己行为不检的案子,轰轰烈烈持续了一个月,演变成了对整个范阳卢氏的秋后算账,经此一事,卢家元气大伤,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卢双妙那一支。
  事情如此顺利,令郁久闾氏无比满意,至于清奴究竟为什么会真流产,她并不关心,只是心情颇好的让我等着看卢双妙倒霉,不过我现在只担忧清奴,倒把看卢双妙的好戏暂时抛到了一边。
  好不容易等到卢家的事态逐渐平息,我请求奚铮让我去王府里探望清奴,他考虑到我与清奴的特殊关系,终于在重阳节这天让我在出席华林园宴席之前去了趟常山王府。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见过犹带病色、卧床休息的清奴,询问她流产的原因时,她却并不伤心难过,而在凑近我低声耳语道:“是奴婢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蝶恋花

  我万分诧异地望着清奴,有那么一阵子以为她疯了。
  “你为什么……”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临到半道赶紧止住。我望了望窗外,确定没人才忙又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清奴的笑容有些苦涩,可也不乏得意,“对付卢王妃,若不能一击毙命,恐怕后患无穷。奴婢从宫里回来后又想了想,公主的法子太温吞,奴婢这法子却是一剂狠药。”
  “可是、可是……那孩子……”我张口结舌,清奴说的固然没错,可这般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值得吗?
  清奴似乎明白我的疑惑,对我解释道:“只要有卢妃在,这孩子未必能平安活到降生。府里的人跟我说,以前怀孕的妾室就是被卢妃害的,可她不还是逍遥法外么?我想既然如此,那不如用这孩子拉她下马,反正以后我还能怀孕,到时没了她,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清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被她话里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利益权衡所震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
  清奴却认真地直视我,一字一顿道:“奴婢知道。”
  沉默了半晌,我最终无话可说。
  果然在清奴眼里,只要是孩子,都是一样,这个逝去的小生命的价值也完全可以由另一个孩子来代替。归根到底,她最在乎的不是孩子,而是奚峡,所以为了留在奚峡身边才甘愿做此赌博。
  然而清奴毕竟有一半是为了我做的,结果亦达成了我最初的希望。我没有资格指责她的做法,只能嘱咐她好生休养,又聊了些无关痒痛的话,心情沉重地步出了她的卧房。
  如今已是秋季,王府里金桂飘香,我一路顺着桂花树走,在快到大门的时候碰上了奚峡。
  他今年又要下场骑射,所以也准备往华林园去。相互行礼后,我见他面色寡淡、一如平常,忍了忍,到底没有憋住,“大王家门遭遇意外,好像一点也不伤心难过啊。”
  奚峡莫名瞅了我一眼,居然还不解似的,“御女何出此言?孤伤心难过什么?”
  这人真是奇了,我问,“王妃被废,清奴的孩子也没了,难道大王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这才露出副明白的表情,语气却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王妃咎由自取,理当被废,清奴只需安心调理即可痊愈,至于孩子,怀抱中之物何足伤心。”
  我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差点下意识反问他什么事才值的伤心,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难猜到奚峡会回答什么,不外乎国事、战事、朝廷的事。这样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大公无私,还是没心没肺。
  对话无法进行下去,但因为我俩都要去华林园,所以同路而行。坐在牛车里,我看着前方奚峡策马漫步的背影,始终不明白清奴到底喜欢他什么,而被能够冷静地杀死自己孩子的清奴喜欢,对奚峡而言,也不清楚是幸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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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九九重阳,又是一样的景阳山和九华台,可是却没了卢妃来聚众下注,也没有卢双妙那引入注目的娇声嬉笑了。几位嫔妃站在阑干边,幸灾乐祸地议论卢双妙闭门不出的事情,都说卢家出事,她必是觉得没脸见人。我看腻了她们这些乐此不疲嚼人舌根的模样,一个人退到楼台深处,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发呆。
  台下射场上不时传出喝彩,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走到我身边也坐了下来,是于氏。
  “御女怎么闷闷不乐的?”她温言询问,头上戴着一朵黄嫩嫩的绿水秋波。
  我笑笑没有回答,也说不上来有何不乐的,但也不觉的可乐,左右无趣罢了。于氏又看了看我的裙摆,径自劝道:“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御女还需自己放下,才能解脱。换个方式想一想,三皇子回归轮回,不必再受红尘俗世诸多苦楚,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我现在依然在袍服里面穿着白麻深衣。在民间,母亲需为长子守丧三年,宫中以日代月,连国丧也不过百日,我却不想这么快就脱下衰衣,于氏应该是由此联想,才说出这般话语。我慢慢品味一番,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我不想继续谈论祀儿,又顺着夭折的话题想到这世上还有满不在乎的父母,便把来之前与奚峡的交谈告诉了于氏。
  她看我有了一点聊天的兴致,显出几分轻松,“六殿下……是国之利器,妾总觉得他原该是一把剑,只不过化成了人形。”
  奚峡若真是一把无情无欲的剑,又为何唯独对奚铮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这妾倒是知道一些……”对于我的问题,于氏似乎颇有话说。她的目光穿过高台,遥望向对面的景阳山,大约在看着心中的某个身影,“妾进入东宫之时,陛下还没有元服,先皇严厉,先皇后人淡如菊,也不爱热闹,每天除了内侍宫女,陛下都是独来独往,六殿下同陛下一样……”说到这里,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于氏笑的软如禽羽,“不过陛下是太子身份,别人不敢亲近,六殿下却是性格使然,看他一个小小孩子对谁都爱答不理的,陛下起了兴趣,当时不乏戏耍之事,没想到后来却亲厚至今。”
  听于氏回忆过去,我忽然觉得奚铮是不是就有那么点不甜的瓜硬要拗的性格,谁对他不冷不热,他就非要那人正眼看他。他在奚峡这算是成功了,不过我却屡屡令他失望。
  我陷入沉思,于氏却又接着道:“其实陛下是很念旧情的,都说天家无父子,可我等在陛下眼中皆是家人。只是做了皇帝,家事就成了国事,种种约束由此而来,御女也是出自皇室,该知之甚深,也该比妾更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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