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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付刚过十六,少年的身形挺拔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唇红若杏,肤白清秀。
那妇人摸了摸楚玉付的脸,嗔怪道:“你瞧你,心里就惦记着那顾娘子,一个不守闺阁之道的女子,有什么好的,若是喜欢她那样貌,娘为你寻上十个八个的又如何?”
楚玉付有些不满的推开了这妇人的手。
“娘,你不会在暖儿姑娘面前胡说了些什么吧?”
自家儿子这般不体恤做母亲的,她自然心情也不太好,拍了拍他的胸口:“瞧把你仔细的,那顾娘子,就在你房间里头。”
“我房间里头?”楚玉付脸上一红,接着又是皱眉:“暖儿姑娘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楚玉付的娘眼睛转了转,推着楚玉付往他的房间走两步:“快去吧,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纵使心里有些疑惑,楚玉付也没有再继续多问,毕竟是自己的娘亲,而且风暖儿还在等他。
……
海蓝色的床幔,木雕青鱼入水的花纹床边,那床榻上俨然睡着一位玲珑女子,她闭上的眼角狭长,眉间用朱砂笔画着一滴艳红,薄唇微施桃粉胭脂,满头乌黑的长发半干蜷曲在两侧溢于满榻之上,身上穿着的丝锦轻绸,对襟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耸起的线条。
楚玉付推开房门便察觉到了不妥之处,看到床榻上那修长白皙的双腿,呼吸一窒,再看睡于他床榻上女子的容貌,顿时满脸绯红转过了身。
“暖儿姑娘?!你怎会在我的床榻上!”
身后并没有半点回音,楚玉付脑中那抹桃色挥之不去,他的喉喉结滚动了一番,慢慢转过头去看床上的人。
她双目紧闭,似乎是睡了过去,楚玉付没做多想,不由自主的往床边走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你说,谁是狗?
“啪——”
暮色渐沉,顾倾温拄着拐杖望着门口没敢踏进破掉的篱笆门,长秧里外跑着,不停喊叫着师娘。
篮子里的鸡蛋碎了一地。
他看着门口散落满地的青菜俨然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长秧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急红了眼:“先生,师娘、师娘真的被绑走了!”
“……”
这个破房子,破篱笆,破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风暖儿的身影。
用一个形容来说顾倾温的感觉?
……
就像是墙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了一个花芽。
他本不在意甚至想要除掉这花芽,却因为那一点点期盼着这花芽会给他的生命带来怎么样的点缀,一直没有下手。
这花芽开花了,他本是欢喜的,谁知道出门一趟回来以后,从别处来的野蛮人不仅进入了他的家园还将点缀他家园的花芽给带走了……
恍惚之间,顾倾温突然意识到这花芽对于他来说有多么的不可缺失。
他久久愣神没有说话,长秧在旁边急的直晃着顾倾温的手,自家先生一脸的面无表情让他害怕的哭了起来。
“先生,怎么办啊!咱们去把师娘要回来吧。”
要回来?顾倾温的眼神恍惚了翻,他的心底如同被人掏出了一个洞口:“找楚家要?能要回来吗?”
长秧一愣,眼圈还有泪水,哽咽的喉咙都硬了:“怎么不能?!先生,你跟师娘关系那么好,就算楚家有权有势,还怕你们明媒正娶吗?”
顾倾温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什么、酝酿什么,眼底蕴满了不明的情绪,似悲伤,似拒绝,似不解。
长秧看着顾倾温的模样一瞬间绝望了,更加委屈的哭了起来。
“先生不找师娘,是不是以后师娘都不会回来了?”他哽了一下,擦了把不断流出来的眼泪:“是长秧奢求什么了吗?那楚家如此有权有势,先生和我又能怎么办,师娘、师娘真的不能找回来了吗?呜呜呜……”
长秧的哭泣声并没有对顾倾温起到任何影响。
“长秧……”长久的沉默以后,顾倾温的手指动了动,他沙哑的唤了长秧的名字。
“先生?!”长秧不解的抬头,却看到顾倾温眼中某种情绪忽然散开,他眸中一亮,拄着拐杖疾步往屋里走去。
长秧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看着顾倾温往屋子里疾步而去的狼狈背影,担忧的跟着跑了进去。
顾倾温先入了后屋,打开了灶台旁边的瓷罐盖子,里面有两只黑斑鱼不断游动。
“先生……怎么了?”
长秧抹了两把眼泪,不解顾倾温为什么看着鱼缸发呆。
“长秧你记不记得……你师娘说过,等过两日,便做糖醋鱼给我们吃?”
长秧愣愣的点了点头。
“记得的,先生。”
顾倾温的眸中那某光亮不减,将那盖子重新盖上,转身往内屋走去。
他一连串的动作让长秧不解,长秧有点怕自家先生是接受不了师娘被楚家的人抓走,自己又无能为力所以才这般失常,不会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长秧跟在顾倾温的身后,只见他坐在地上,将床底下的小案桌先拉了出来,又拉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大大的宣纸,又拿出了一块红布,里面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
顾倾温拿出了这些,拄起拐杖坚定的看向长秧。
“拿笔墨,去楚宅。”
长秧睁大眼睛,虽然不知道顾倾温拿这些做什么却在听到顾倾温说去楚宅以后再次抹了把泪脸露出大大的笑容,狠狠点了点头:“嗯!先生!”
很快,楚家抢了瘸子秀才媳妇的事情传了开来,从胡老村到谷镇。
随着顾倾温坐在长秧的牛车往楚宅奔去的路途上,流言便跟随着他们从胡老村来到了谷镇,夜幕降落,却越发火热了起来。
谷镇每晚都有街灯,明亮的程度不亚于白昼,特别是楚宅的门外,围观的百姓们,为了看热闹纷纷提着灯将顾倾温还有看起来很是胆怯的长秧围让在一个圈内。
那楚宅看门的打手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头。
“干什么的!”
周围都堵上了人,那四五个打手手中拿着棍子,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也不好直接下棍打人将顾倾温赶走。
他们的眉宇间透露着些许鄙夷还有暴躁。
顾倾温这二点红名声在外,瘸子秀才的身份又是皇罪加身的证明,不止是谷镇,远至京城这一路上那名声火热未退,他们楚家的夫人上来就抢了人家的娘子,平白给他们找了许多麻烦。
拿着那点儿银两看大门也就算了,还招了这等事情?
他们心情也不好,但至少顾倾温看起来平淡的多。
顾倾温虽说是瘸了,站在那里半分不鞠,一身灰衫被灯光映衬的很是出尘,那张俊美的面容不禁让围观的人赞叹不已。
顾倾温的名声大,他的容貌更是大过名声。
曾经的顾倾温只是在花魁的竞台之下路过,便让那些自称倾国倾城的女子失去了颜色。
连女子都要被他比了下去,他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没有人刻意的去胡老村看这位传闻中的人物,他在谷镇之中也是极少有人特意去关注,但凡见过他的人说不上顾倾温的容貌多出人意料,只是觉得俊俏清冷。
如今看来,他那坚定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过分俊美。
原来,他的颜色,在离了皇城以后,便被他自己掩盖了起来,如今这般耀眼又是为何?
莫不是因为楚宅绑走的那位娘子?
众人如此这般猜测下来,又开始对那顾娘子的长相有了期待。
“请楚家能说话的人,出来一下。”
顾倾温一如既往的清冷语气,对着那门卫打手说道,直视着他的眼神,带着不容抗拒。
那打手心中有些没底,好歹顾倾温以前是个当过官的人,打手不禁挺起了胸膛,斜眼看他,嗤笑一声。
“不过是个被皇上打断了腿的狗,你现在这般口气是想咬谁?”
顾倾温的眼睛微微眯起,所有人的心口悬着一口气。
明明只是一个瘸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为何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透露出让人畏惧的杀意?
“啊!!——”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顾倾温非常快速的甩起了拐杖,狠狠落在了那打手的脖颈上,将他欺压在地,然后猛的将拐杖的站桩捅在了这打手的小腿上。
“啊!”那打手再次惨叫了一声,显然没有刚刚的声音大了,但那叫声中明显带着痛意让人听了直皱眉头,他伸手想去将自己的腿从顾倾温的拐杖下拽出来,却又是一声惨叫:“啊,别压了!要断了。”
顾倾瘦弱的身子看起来还是毫无杀伤力,却让旁边的几个打手害怕的退了几步,他白若冠玉的脸上,粉色的唇角残忍勾起。
“你说,谁是狗?”
那打手痛到眼角挤出了泪水,五官扭曲,双手抖动的指着自己:“我是狗!我是狗!”
顾倾温拿开了拐杖,恢复了开始的模样,看向门口不敢靠近的几只“狗”。
“可以去叫人了吗?”
跪在地上的打手瞬间摊在了地上,他哭嚎着疼,其他几个人连忙上前将他往楚家大门里拖。
“我们这就叫人!”
顾倾温欺压楚宅的守门打手?
这么说好像又不对……
他明明只是一个浑身上下只剩下穷的秀才罢了,瘦弱的身子还拄着拐杖的瘸子罢了,怎么能说他欺压那魁梧的打手?
只能说明那打手太弱了吧?
围观的人久久没有回神,看着顾倾温的眼神复杂又透露出几分胆怯,能退后的绝对不敢站在前面,但是他们没有散!因为他们知道还有好戏看。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出来了个人。
这个人顾倾温见过,并且两人对各自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这不是顾秀才?怎到楚家府上来了?还是如此晚的时候。”高管家客套上前,笑容毫无真诚可言,双手背在身后更是没有一点仆从的模样。
他是仆从,却是在楚家家主面前是个仆从,在顾倾温面前……却不是。
顾倾温有耐心。
“听闻是楚家夫人绑了顾某的娘子?请叫楚夫人出来。”
高管家微微有些诧异,他往旁边走了两步似是在思索,两步罢,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莫不是楚家给的救命之礼不够厚重?那可是白玉石啊~顾秀才当真瞧不上眼想来讨些别的?”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震惊的声浪。
白玉石?白玉石的价值何其厉害?简直是能买下一座楚宅!!
震惊之后便都用了不同的目光看向顾倾温,对风暖儿的此次入楚府的源头也改变了看法。
莫不是楚家给了礼,顾秀才为了一个白玉石将自己的娘子卖于楚家,事后顾秀才想来还是亏了便讨上了门?
可高管家所言之中的救命之礼四个字又有几人注意到?
谷镇又不是胡老村,又有几人亲眼见到楚家绑了风暖儿?自然是随他们怎么想,反正高管家说的那番话,目的是达到了。
若是今日将这顾倾温狡言到底,便是害的他不能入谷镇,又有何不可?
反正自家少爷喜欢那风暖儿,解决了顾倾温这等麻烦,楚夫人会更加看好他这管家,月钱自然是不会少,再说这顾倾温明明已经落魄到这等地步还高昂清冷的模样,实在让他看不顺眼那~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挡在身前的恩
“楚家公子的命,若是不值这白玉的钱,为何会当做救命之礼。”顾倾温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开了一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