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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谁也不能说委屈了,但风暖儿真心有点儿憋屈。
准备好了不在村子里呆了,风暖儿准备收拾收拾找房子,却在一天清晨,刮起了冷冽的风,天还没有亮透,有人来敲了风暖儿家的门。
这村里村外的人那么多,风暖儿第一眼看着眼熟,却忘了她是谁,不由得揉了揉睡眼。
“顾娘子啊,长秧娘她……”
一提到长秧娘,风暖儿被冷风吹的瞬间精神了一些:“咋了。”
那看着没有多大年纪的女人皱起眉头,声音哽咽了一下:“病重了,叫你过去勒。”
长秧娘病的有多重,风暖儿知道,连忙回了屋子穿上厚鞋子和大袄子就出了门:“走走。”
风暖儿走的很急,脸被冷刀子吹的通红,嘴唇都没了知觉。
长秧娘自从长秧爹走了以后,在大雪里又是追又是哭,趴在地上晕死过去,回来以后咳血发热一直没停过,长秧娘的药钱都是风暖儿出的,主要还是看长秧那害怕的样子不忍,虽然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钱哪有人命重要,所以只要长秧娘有什么事,第一个找的就是风暖儿,恐怕整个村子,也只有风暖儿能掏出这个钱来救长秧娘了。
长秧在门口伸着脖子等着,风暖儿他们抹黑而来,从房子一侧窜出来,风暖儿见到门外面的小人头就知道是谁,连忙张开大袄子兜住他往里带。
长秧根本没穿什么厚衣服,冻的浑身直哆嗦。
那带着风暖儿来的妇人将门关上总算暖和点,风暖儿有空间不怕冻,将身上的大袄子转给长秧披上,揉了一把他的小脸。
“你娘还没好,你还想冻着不成?”
长秧见到了风暖儿整个人都是一僵,随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鼻子。
“我娘是不是要死了。”
风暖儿被这一声干嚎,嚎的心窝疼,伸手抹了把他的小脸就往里屋去。
上次风暖儿还特意买了暖炉过来,正点着,屋子里暖呵呵的跟外面天壤之别,但是长秧娘那双目无神的样子,却是这暖火也救不了的。
“长秧娘,你咋样了。”
风暖儿做到了床边,长秧娘却是艰难的移动着身子远离了她几分。
“我这病厉害,你别染上了。”
她是好心,好心的让风暖儿一心酸楚:“长秧娘,你可要撑住,长秧还小,还需要你。”
“咳咳。”长秧娘半垂着眼睛,那一看就离垂死不远的模样让风暖儿十分的揪心,她动了动手指,苦笑了一下。
“长秧爹……怕是会死在战场上了,我这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的声音哽咽极了,风暖儿听着嗓子也是哽的说不出话来。
“妹妹,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家长秧,还得多靠着你照应了。”长秧不在屋子里,看来长秧娘这番话也是想说了好久。
“我不答应,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着,我帮你照顾了,你干嘛去。”
“我追着长秧爹啊。”长秧娘的笑容有些凄苦,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都怪我不中用,撑不住,怕是死了,长秧一个人太可怜了,我的儿啊……”
长秧在外面寻觅着听,却是听到了这句,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跑进屋子里来了。
“娘哇,你别死,咱们还要等爹回来呢,呜呜呜……”
风暖儿的泪水硬生生的憋着,她捂着嘴看着长秧泣不成声的趴在自己酿的床榻边,长秧娘又怕自己的病染给长秧愣是狠心抱都不抱一下,风暖儿索性一下就跑了出去。
站在冷风中,风暖儿进了空间。
瞬间没有了任何的寒冷,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非常有方向感的抱住了随她出现的童儿。
“你让我带着长秧娘进来吧,救救她吧,顾倾温都救了,你就让我带长秧娘进来,长秧那么小,呜呜呜……”
没错,风暖儿早就想用空间来救长秧娘。
可是童儿不答应,甚至在每次风暖儿趁着长秧娘熟睡的时候想抱着她进来,都被空间拒绝在外。
“一次消耗的能量太大,堆空间的伤害也太大,主人,空间是神赐予你一个人的东西,你一个人的利益,你的慷慨,别用在与你利益无关的生死上面。”
风暖儿抬起头,童儿那双眼睛,冰冷无情。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突然造访
最冷的时候,也冷不过长秧的娘下了葬。
因为那天长秧跪在他娘坟前整整二天就晕了,风暖儿带着长秧进了谷镇,随便找了个小型家宅住了进去。
长秧这孩子身子骨还算是健硕,除了心情低落不愿意说话,其他的都很好。
这太阳出来了,风暖儿把刚买来的被褥子搭在了自己弄的绳子上晒晒,这小宅不是很大,进门对面就是柴房,房子门锁的好好的,有个大院子,院子中间有一颗大梧桐树,梧桐树很大,两个人都抱不住的样子。
梧桐树旁边垒起石头成了个能让人坐着干点闲活的地方。
除了柴房总共还有三个屋子,一个屋子里面空落落的啥也没有,还有一个房间里有个小床榻,最靠边的却是最大的房间,两个里面的床榻是很大,还有桌子椅子梳妆台算是卖房子赠送的了。
因为长秧太脆弱了,风暖儿怕他想不开又到自己娘坟前跪个两三天,索性跟着长秧睡一个屋子。
对于长秧,风暖儿不能说将他当成儿子看待,但好歹也算是个弟弟了吧,把自己说大了去,说成侄子也没啥。
搬到谷镇上来的第二天,就有了一个不速之客。
风暖儿打开门,一看到来人,立刻翻了个白眼:“缶大东家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对,就是缶自寒。
经过顾大牛那一次,风暖儿算是看清了,有什么事就算说明白也没有人承你的好意,所以风暖儿也就懒得跟缶自寒说什么别喜欢自己的话。
总的还是一副皮囊惹得货,他们飞蛾扑火她风暖儿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不必要每个人都解救吧?
缶自寒微微一笑:“这房子,住的可还习惯?”
“当然习惯……”风暖儿这话答到一半愣了下:“这房子是你的?”
缶自寒对于风暖儿的一猜即中没有任何的惊讶,点了点头,就推开风暖儿进了屋子:“这儿开始是我清闲之地,小院落怪讨人喜欢的,但也不常来,正好顾娘子要搬出村子,像顾娘子的心性,定是不愿意直接接受这房子,所以也就低了价卖给了你。”
风暖儿嘴角抽了抽,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怪不得这房子那么便宜,风暖儿还价那卖房子得也二话不说的卖了,风暖儿还以为是鬼宅四处打听了多方才知道这房子是有多便宜,二话不说的买了房契地契以为自己占便宜了。
没想到是有人在后面可以安排的。
“缶大东家,我已经成亲了,是个妇人了,你该知道的吧。”
缶自寒听了这前半句,竟然听出了风暖儿接下来想说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大笑对于风暖儿而来,却是很假的。
“顾娘子怕是误会了吧?”
“不管误会不误会,这宅子我买了,真金白银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所以你也别想打着幌子来博我一点点的好感,我对你,从来不会动那份心思。”
风暖儿真的很少自恋。
但是这一下的自恋能恶心自己至少一年之久吧?
纵然是再能伪装的他,再会算计的商人,一丝难堪露在表面之上,缶自寒握紧拳头,突然又松开,无奈的松了口气。
“你怎么看出来的。”
太明显了,从他第一次接触自己的时候,那赤果果的心意就表露在外,真不知道是他演技拙略还是根本就没有掩藏。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风暖儿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门:“那就请吧。”
反正房契地契都在她这里,就算缶自寒想要反悔想把宅子要走,她不肯给,他能有什么办法?
缶自寒微微苦笑了一下:“若是那日在秀鸾坊初次相识,我便对你这般费心思,会不会你就是我的了。”
这话听着还是很噪的吧?风暖儿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缶自寒自觉的离开了。
就算是他那时候就献殷勤,风暖儿也不会对他有好感的。
或许是因为缶自寒有这个认知,也就没有继续逼问。
长秧站在房门口,苍白着小脸看着风暖儿。
“师娘,他若是下次再来,等我养好了身子,定帮你打走他。”
长秧总算是下了床,风暖儿已经谢天谢地了,上前轻轻揽住长秧:“他不会再来了,你把身子调养好,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带你去京城找你先生。”
长秧抿唇,伸手抱住了风暖儿,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师娘,我怕。”
“怕什么?什么都不要怕,你带着你娘的期望,等你爹爹回来。”
“我怕他回不来了……”
“不会的……”
从京城那边来了好消息却也算是坏消息。
吴世锦寄来了一封信,那段时间,正赶上僵野大乱,整个京城受到了牵连,吴世锦也被迫跟着外战被朝廷刮了一层油水,国库紧缺,京城之中谁敢随便霍霍。
信中的内容大概就是向风暖儿说明一下,不是生意黄了,而是京城那边太紧了。
风暖儿明白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信,她那一手二十一世纪简体字写过去只怕没人看的通吧,毕竟风暖儿那千金小姐的身份还摆在那儿,可不能自己暴露了。
正当风暖儿打算不管信不信的事,徒令琅找上了门。
见一改最后一次见面的风暖儿,那白嫩美丽的脸蛋,徒令琅的确被美色所迷离了一下。
“嗯咳,那个暖儿啊。”
风暖儿将他请进了门,坐在梧桐树下重新给长秧缝补衣服。
她是不会缝补,但是总不能让长秧的衣服烂着,因为风暖儿花钱有些大手大脚的,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银两了,就没有去给长秧重新买衣裳,而是从隔壁家里借来了针线自己动手缝补了起来。
“你咋来了,顾倾温在京城怎么样?”
这顾倾温喊的徒令琅一愣,连忙说道:“暖儿,你不知道,顾小二有多苦,先是惹了风寒不说又在顾家中了毒,在皇宫里调养了一阵子,现在正被丞相怼上了,过得很不好,你也别怨他。”
“……我什么时候怨过他了……”风暖儿很无语,莫名其妙的看着徒令琅。
徒令琅觉得是自己会错了意,连忙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没啥,没啥,顾小二让我来看看你,我去了趟村子,他们说你在谷镇,找了好久才知道你住在哪。”
风暖儿点头,对顾倾温现在的状态没发表过多的言论,却记在了心上。
“倾温他现在在哪呢?”
“在我府上呢,皇宫那地方虽然治安可以,但毕竟顾小二那张脸吧……再被皇上困在皇宫里,只怕惹人口舌。”
“……”风暖儿一阵沉默,徒令琅那一语带过的她当然听得懂。
皇上要是再将顾倾温给留在皇宫之中,只怕别人要说皇上断袖了……
风暖儿倪了一眼四处打量的徒令琅。
“你收着顾倾温,就不怕别人说你是短袖的?”
“……”顾倾温你娘子说话太噎人该怎么办?徒令琅的嘴角抽了抽,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转而坐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暖儿你此番跟我一起上京城去?”
风暖儿一阵郁闷:“你不是挺聪明?怎么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