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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玉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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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顺着血迹望去,见一人躺在地上,倒在血泊中。而他的胸上,一把短剑插中心脏的位置。
  那刀,是北轩溟送予她的那把。那人,正是皇上北轩翰。
  怎么会这样?
  萧忆简直不敢相信,向后一退,一个跌撞摊坐在地。
  不一会,殿外跑来了几名大臣,包括丞相在内,他正是来告别皇上,准备离开北都的。见到此情此景,甚是惊讶。
  而殿外的宫女,侍卫纷纷跪下,拜倒在地哭喊了叫皇上。
  皇后已经跑到皇上面前,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大声道:“妙简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杀了皇上。”
  “我,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这短剑是你的吧?”皇后指着那沾染鲜血的剑,萧忆惊慌地松开,短剑落地“哐啷”一声响。这一切的迹象都指向她,根本无法辩解。皇后当即下令道:“来人啊,把这杀人犯给我压到外面,立即斩首!”
  几名侍卫走了过来,压住萧忆。她的力气还未完全恢复,根本无法挣脱,急忙转向丞相,叫道:“丞相大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眼见着那几名侍卫押她出去斩首,丞相急忙叫住,道:“皇后娘娘,溟王爷不日将抵达北都,等他会在再行定夺。”
  皇后哭道:“弑君之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丞相道:“就因为是弑君大罪,所以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难以服众。”
  皇后抽泣着将皇上的双眼合上,静默半响起身走过来,竟然向那几名大臣跪拜,哭道:“各位大臣在这都亲眼所见,还请为皇上做主啊!”
  那几名大臣连同丞相在内,诚惶诚恐立即跪倒在地,对皇后娘娘的跪拜受之不起。
  皇后指着萧忆道:“皇上得知她是鸿飞将军夫人的亲妹妹,如今又成了溟王爷的女人。好心宴请,竟然包藏祸心杀了皇上,你们说,该诛不该诛?”
  那几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问道:“皇后娘娘,皇上宅心仁厚,更是视鸿飞将军为兄弟从未有过争执。这位姑娘,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杀人呢?”
  皇后冷笑道:“这就要问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你说!”
  丞相望着皇上的尸身,老泪纵横。为国操心费力,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无不骇然,叹道:“暂且将她关入大牢,容后再审。眼下最重要的,乃是处理皇上的身后事。”说着膝盖匍匐向前,挪向皇上,哭道:“皇上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他这一哭,也带动身后的那几名大臣,无一不是哀恸。顿时之间,“皇帝驾崩”的哀嚎响彻整个皇宫,哭声一片。
  萧忆在这一片哭声中,被押入了大牢。
  “进去。”那几名侍卫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进牢房,将门锁起。
  萧忆无力地坐在地上,亦是伤心得很。她千防万防,却万万没想到皇后会来这一招。明明皇上已经离世,却还要借着他的尸身陷害她。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背靠在墙上,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一想起鲜血淋漓的场景,顿时犯起恶心来,欲吐吐不出。难受地呕了一会,窗外传来号角的悲鸣。
  手一把抓着牢里的稻草,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小窗户。
  “看来,我等不到你娶我进溟王府了。”她一笑惨然,眼泪滴落下来。
  在牢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萧忆独自一人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见一个人。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牢内烛火幽暗,有些阴冷。
  她将周边的稻草全都聚拢在一起包在身上,让自己暖和些。却还是冷得睡不着,只好起来在牢内走动。
  我到底还在等什么?等王爷回来救我?还是等丞相大人帮我洗刷冤屈?
  边走边思索着这些问题,然而她最最想要见的,竟然是皇后。她想问问,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这些问题缠绕着她,索性走到门桩处极力拍打,大声道:“我要见皇后,我要见皇后——”她一直都在重复着这句话,然牢内没有一个人理她,犹如没有人一般。
  一遍又一遍地叫喊,口干了,舌燥了,夜也深了。她依靠在门桩上,嘴里还不忘念道。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渐渐泛起肚白。
  “哐啷”的铁链声把她惊醒,急忙起身猛然拍打,又嚷着要见皇后。可是喉咙实在干燥得紧,还没喊出几声,痛得不行。
  “听说你要见我。”说话的正是皇后。
  萧忆急忙转头看去,见她一人站在眼前,面无血色,憔悴了许多。急欲开口,喉咙发出的声音不清不楚。
  皇后嘱咐他们端来水予她,这才差人退下。此时牢中,就她和萧忆二人。
  萧忆得水润喉,这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了什么?”
  “陷害我!”
  皇后冷哼一声,道:“笑话,陷害你?事情就摆在那,还有什么陷害不陷害,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
  萧忆冷笑道:“是啊,杀我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就不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皇后撇过头去,不再看她。摆弄着牢中用刑的工具,淡然道:“你最好还是招了吧。免得一会,要遭这罪。”
  牢内安静之极,眼见着皇后哀伤而又冷漠的眼神,萧忆看着也寒心。沉默片刻,道:“既然皇后不愿开口告知,那便让我来猜猜如何?”见皇后不答,继续道:“其实,你早就对我有了杀心。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来自皇上。你说过,为了皇上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皇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随即又伸向案桌上的大铁钩,眼中透着寒气。
  萧忆继续道:“其实,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你才是主谋吧?当时,你不知因为何故结识南宫琉,献得此计帮助还是王爷的皇上成功登上皇位。于是,你假借皇上之手将这计划故意让霆王爷知道。霆王爷对太子的行为早就看不过去,见这计谋可行,便操办了这一切。那支银钗,想必也是你拿来让霆王爷说服桑雅姐姐的。后来这只银钗阴差阳错辗转到了丞相手中,丞相识得此钗,便拿着此钗向皇上质问,自然而然皇上就想到了你。”
  皇后转过身来,道:“你说的都没错,继续说下去。”
  萧忆又道:“你不愿事情传入皇上耳中,失去宠爱。于是,派杀手追杀霆王爷。当时我们一直误以为这些都是皇上的局。可是,霆王爷与皇上乃是最亲的兄弟,又怎会站出来道破,选择了牺牲。桑雅姐姐也是,她傻乎乎的以为她深爱的男人骗了他,骗了那么多年。心灰意冷但又不舍,所以她决心赴死。”顿了顿,她笑了,“在这点上,你和桑雅姐姐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皇后猛然将手中的大铁钩丢在桌上,大声道:“我哪里差了?为了他,我可是什么都做了!”
  萧忆冷笑道:“是啊,你什么都做了。还亲手将溟王爷送予我的短剑插在了皇上的心口上。”
  听她这么一说,皇后一时的火气萎蔫了下来,嘴里一直嘀咕着她做的没错。
  萧忆道:“你真的没做错吗?听说皇上的病是心病,五年前落下的,难道不是因为你?也许,他一直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那么任由着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为了他,却也走不过自己良心谴责的这一关。如果他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暗中派贴身侍卫寒飞寻找霆王爷。”
  “什么?他派人找过北轩霆?”皇后的心几近崩溃,这点她万万没想到。
  瞧着她一副可怜的样子,萧忆的心也软了下来,“从皇上眼中,我能看出他很爱你。他对你的爱甚是放纵,而你。。。。。。你对他爱,几近疯狂。你还是醒醒吧,别再执迷了。”
  皇后大声吼道:“放肆,我们的感情是你能评论的吗?”
  萧忆道:“我也不想做太多评论。就希望你能问问自己的心,这样做真的是皇上所希望的吗?”
  皇后恍然间见到了皇上病倒在床,一直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原谅他选择视而不见导致现在的僵局。若是早些制止,也就不会是这样了。她的心一下像泄了气一般,怎么也提不上来。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的思绪已经几近跌狂。冲出牢房。
  萧忆大声叫她也叫不住。人走了,牢内又恢复了平静。
  一个两个,都是傻女人。
  她冷笑,无奈,更是无助。依靠在门桩上,对望着窗外的苍白。隐隐地,感觉到腹痛。
  已经,很久没进食了。
  “哐啷——”牢门又开了。
  这回
  ,萧忆只是扭动了下头望去,见着是丞相和几位大臣。看来,是来审问的。
  萧忆有气无力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丞相命人将牢门打开,把萧忆提出牢房,道:“昨天还跟我们喊着冤枉,这会就没话说了?”
  其中一名大臣道:“看来,不用邢是不行了。来啊,把她给我架起来。”说话的正是皇后的舅舅。
  侍卫听命将萧忆托起便要往那架子铐。
  萧忆哪里认得皇后的舅舅。此时她已经腹痛隐隐传来,早已面色惨白,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谁敢动他!”北轩溟正巧感到,一声震吼,吓得在者大气都不敢出。急忙跑出去抱住她。
  萧忆挤出笑容道:“你回来啦!”
  北轩溟柔声道:“我回来了,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
  “嗯。”萧忆点了点头。
  随在身后的香影,早已把住她的脉搏,道:“主人,妙简妹妹这是有喜了。可是现在动了胎气。”
  萧忆只道这些天犯恶心那是胃出了问题,竟不知是有了孩子。她这也是第一次怀孕,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在意。眼下,听见说有喜,孩子可能要不保,甚是自责忧伤,紧紧抓着北轩溟的衣服极力道:“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要保住他。”
  “我知道。”北轩溟当即保住她往外走,那几位大臣却拦住去路。他大声怒道:“要是本王的孩子没了,我让你们都去陪葬。还不让开。”
  现在的北轩溟就想一头怒吼的狮子,哪里还有人敢惹,当即退到一旁。
  香影道:“主人,现在回王府来不及了。把她抱到这边,我先施针稳住胎气。”
  闻此,北轩溟当即转身抱她到牢内铺平的干草堆上,让香影为她施针。随即驱散众人,还命令手下依着香影需要的东西统统取来。
  萧忆额上冷汗连连,香影施针更是棘手,生怕错了一步孩子就没了。北轩溟为她擦掉汗珠,紧握着她的手在耳旁道:“我就在这,别怕。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放松下来。全身放松了,气顺了,就没事了。知道吗?我已经去见过老婆婆了,还把小镜带来了,她一直都很想见你。。。。。。”
  她迷迷糊糊中听着北轩溟的絮叨又睡了过去。
  

☆、结局

  “王爷,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处理呢,快去朝堂吧。”
  “那些小事,丞相大人您操办就行。”
  “这怎么行呢。皇后娘娘她一直霸着皇上尸身,不让出殡。若您不去处理,恐怕误了时辰。”
  睡梦中,萧忆听见北轩溟与大臣们的交谈,知道皇后又要拿事相逼,继续北轩溟去处理。
  她缓缓睁开双眼,瞧见熟悉的背影站在眼前,正与丞相他们说话。手轻轻抬起,握住他的手。只见北轩溟转过身来,满是欢喜地看她,“我就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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