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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来把自己和蒋柏望相遇的前因、经过、后果简单地讲了一遍,又说了有关南海海灵的事情,说完了便自顾自喝茶,也不管聂元静一脸的沉思在那里烦恼。
“这么说,南海灵脉确实在你手上?”聂元静关注的重点和陶昕来关注的显然不太一样。
陶昕来点头,“南海灵是在我这里,不过南海灵太虚弱了,已经沉睡了,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在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再出现的了。”
聂元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南海灵的事情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必有第三个人知道。便是李慕远,你也不必告诉他。”
陶昕来眉毛挑了挑,道:“李慕远是知道我去找南海灵脉的,我去蒋家之前先去问过他。”
聂元静瞪了她一眼,道:“李慕远此人太过正直,有些事情他看得很重。你去找了他,不如来问我,我知道的并不比他少。”
陶昕来摸摸脑袋,心想当时还在躲着你呢,怎么可能去找你。
聂元静又道:“李慕远定是去寻蒋家的消息去了。人说蒋柏望精于算计,我看也不过如此,像是南海灵脉的诱惑太大,让他失了平常心。也是他作恶太多,这回仇家寻上来,怕是不能善了。可惜蒋家若是没了这么个人物,怕是要乱。”
陶昕来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道:“蒋柏望此人喜怒不定,残忍自私,却又能屈能伸,汲汲利益。他有一只储灵哨,专门吸取别人的灵力以填充他自己的丹田,想是用它坑害了不少人。当时他还想对我下手,可惜没有机会。这种人就是要让他受到些教训才行。至于蒋家,蒋柏望可没把蒋家看得多重。他找上我一起去寻南海灵脉可不是为了蒋家,而是为了他自己,他当时可是说与我二人共享南海灵脉的资源的。他心中没有蒋家,只有自己,就算是整个蒋家共同拥有南海灵脉资源,到最后说不定也不过是他一人独享而已。”
聂元静点点头,道:“蒋家心术不正,多半都是此人当家的缘故。此事你不必管,我自会去与李慕远商量。你现在虽然修为已是元婴后期,但南海灵强入丹田这种事情也不能等闲视之。如今你便好好静养,调整一下状态,万不可因为南海灵的缘故伤了自己的丹田,坏了根本。”
陶昕来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聂师兄请放心。”
聂元静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只说:“你且暂歇,我去给你安排落脚之处。南海已经枯竭,南海海底断不能再待的了。你……”
“多谢聂师兄。”陶昕来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聂元静于是离去,临走前转头看了眼陶昕来,压抑了一下心中那些不自觉地往上涌动的各种心思,告诉自己现在这个人是活生生的,只要是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一切皆有可能,她不开窍不要紧,他们有的是时间。何况现在陶昕来的修为比他要高许多,他冷静下来便知道自己所想的那些是不适合在此时说出来的。
无论怎样,徐徐图之吧。
第315章 冤家路窄
海水倒灌,南海枯竭,蒋柏望在南海之中痛斥陶昕来的那一幕在开蒙传得沸沸扬扬。因为传播速度太快,传播的范围又太广,即便是聂元静和李慕远反应再迅速,消息到底还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很快,聂元静收到了董覃的询问信。
董覃传讯来问,一则是问陶昕来有没有想回去妙真的心思;二则是问陶昕来心中有没有对妙真存在什么怨怼,他日对妙真不利。
聂元静揉了揉太阳穴,对坐在一旁蘸着茶水在桌上涂涂画画玩儿的陶昕来道:“你看,妙真已经知道你活着的消息了。倒是白子莲至今下落全无。现在师父传讯来问,也没说要如何,你怎么看?”
聂元静其实最懂董覃的意思。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陶昕来就算活着回来了,也是不可能再回到妙真去的了。只要陶昕来不想着对妙真不利,他董覃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翻那些旧账了。毕竟,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晚了。
聂元静懂,陶昕来也懂。她冷笑一声,道:“怎么看?就是让我不要闹事儿而已。”
聂元静皱了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无论怎么说,是妙真对不起陶昕来。若是董覃有心要还原真相,定然不会任凭事态发展到最后要把陶昕来送到那种鬼地方的地步。因为这件事情,聂元静每次面对董覃的时候,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坎儿过不去,所以后来即便是回到妙真后,也不常见董覃。
他想,如果陶昕来心存报复,要与妙真为敌的话,他是说不出来劝她不要这样做的话来的。不过,陶昕来要真这样做了,对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甚至很可能四面楚歌。
陶昕来又写了几个字,觉得差不多了,才吹了吹手指头,让那水渍瞬间消失,然后看向门口,道:“我若真想对妙真做什么,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更不会在南海海底待那么多年不出现。你们想多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工夫想这些,我先走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口。
“昕来……”聂元静连忙起身,想问她去做什么,可是见她侧过脸的样子,突然觉得问什么都是多余。
陶昕来没等到他说话,便又转过脸去开门离开,一直到了海水枯竭的南海中。
因为南海枯竭的原因,这个地方的气温在短短几天内已经上升了不少,让许多修为低的人明显感觉到热一些,也干燥了许多。而水属性的道者已经有很多陆陆续续离开了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他们再也找不到修为上升的机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灾难性的影响在蔓延着,比如草木生物开始枯萎,飞鸟走兽和水族开始死亡和迁徙等等,南海已经显出灰败的死相来。
陶昕来想,如果她领会了字攻的“生”的境界的话,南海会不会有救?
“我自洪荒觉醒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南海灵说话了。
陶昕来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开始聆听南海灵说的话。她想南海灵看到这样的南海也一定是难过的。
“那个时候这里没有海,我便待在小小的池塘中,吸收着阳光雨露,日日夜夜接纳着东南西北汇入的流水,慢慢的小池塘变成了大池塘,大池塘变成了江湖,江湖变成了河海,河海的面积越来越大,海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到最后成了南海。”南海灵回忆着那些年小小池塘终变大海的轨迹,不禁有些感叹。
“海里的生物也越来越多,开始是池塘中的小鱼小虾,后来是河海中的大鱼海兽,还有藻类、珊瑚、贝壳等等,我时常看着它们在南海中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我想这个地方将是我一生珍爱和相偎的地方。”南海灵想起那些感动,想起那些激情,可是眼前却是满目苍夷。它忍不住内心一声低叹,有些事情真的是无可奈何。
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世之常理。
南海有过南海的辉煌,可是再怎么辉煌,也不可能天长地久。或许正是因为南海曾经的辉煌才引来了那么多贪婪和掠夺的目光。
“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放弃它……”南海灵难过地说,“你说,人的贪欲是不是没有止境的。”
陶昕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它。站在南海灵的角度来说,来寻找南海灵脉并企图在此得到好处的道者都可以算作是强盗,想要抢夺属于南海,属于整个开蒙共享的资源,但对于开蒙的道者来说,修行如此艰难,资源如此稀少,不去寻找和占用,难道就坐着等死?
不是人的贪欲没有止境,将南海灵的位置和那些追求渺渺仙道的道者的位置对调,结果又会如何呢?如果人人都像南海灵这样想的话,也不用修什么仙了,这条路是没办法继续下去的。
“你好像不以为然?”南海灵不喜欢陶昕来的沉默。
“没有。”陶昕来随意应了一声。
“不,你不以为然,你觉得南海的资源就应该被掠夺,因为这是在成全你们的修行。”
陶昕来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那么换个角度,你就没有掠夺过属于别的池塘的鱼虾、水流,甚至灵气?”
南海灵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陶昕来于是笑了一下,道:“所以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换成是谁也要经历生、兴、衰、死的过程,不死如何生,不衰如何兴,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南海灵越发郁闷,老半天没说话,末了回了一句:“你真不会聊天。”
陶昕来于是笑了,觉得南海灵说这话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既然已经放弃了南海,想再多也是枉然,不如好好静养,以待重出天日。”
南海灵轻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就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天天忧心开蒙的命运,想方设法要恢复南海。”
听到南海灵的调侃,陶昕来也没在意,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它什么。正如它所说,她这些天确实是在思考这些问题,不过她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倒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从南海回去,陶昕来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感应着周围变化了的空气,待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有人在跟踪她。
她的耳朵动了动,脚下却没有动。
应该是一个人,而且修为不低,看起来似乎从南海就开始盯上她了。
陶昕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南海边的一片树林,南海还没有枯竭的时候,这里一片茂密,枝干粗壮,整个林子里都是浓郁的木属性灵气在荡漾。可是现在很多数都干枯了,绿叶也变黄枯萎,一旦一阵风吹过,黄叶就呼呼打着旋儿落下来,一片萧瑟之气。
不得不说,这里是藏人的好地方。
陶昕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两边的树木,最后锁定了右后方的一颗粗壮的大树。
那颗大树已经差不多有一半的叶子枯黄了,它这是营养跟不上,恐怕过不了多久,整颗大树都要枯死掉。不过它体型巨大,就算是叶子枯黄,树冠没那么茂盛了,藏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比较好奇的是,修道者有很多手段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比如她就喜欢用符篆来隐藏自己的位置和形象。所以谁要是大大方方直直白白地跟踪人,那要不是修为实力实在不够,那就是有蹊跷了。
陶昕来想了想,突然转身,看着身后靠右的位置,道:“阁下不如出来一会。”
半天没动静。
陶昕来又喊了一声。
这回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从那颗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胡子拉渣形容颓废的男人,但是陶昕来一眼就看出他是谁来。
是闻人熙。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复杂。
闻人熙比上次见的时候瘦多了,两边脸颊上的颧骨也突了出来。他本来眼睛就生得狭长,现在嵌在那张尖瘦而骨骼清晰的脸庞上,就更显得突出和锐利。此时的闻人熙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剑,仿佛下一秒就要直取人命,见血封喉。
陶昕来明白,闻人熙这是为了白子莲,来报仇来了。
闻人熙没有说话,他只是阴森森地盯着陶昕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没有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