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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这个难得的机会,陶昕来又琢磨起来“瑶城三松”的事情,决定努力在山下寻找线索。
第92章 线索中断
各门派弟子会见大抵都是那么回事儿,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你说“久仰久仰”,我说“幸会幸会”,说一两件修仙界的趣事,谈一两桩修道路上的经历,对方有没有认真听不重要,重要的是因此能跟其他人说上话,有了结交的机会,为以后的修道路做准备。
聂元静有礼有节地周旋其中,一面亲切地问候众位道友,一面又自然地将陶昕来和白子莲介绍出去,既显示出了大门派的泱泱气度,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陶昕来看着眼前热热闹闹你来我往的场景,只觉得还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修炼。说起来,昨天师父布置下要检查的符篆画法她有了一点新的想法,少不得要多画几张让师父看看,参详参详;她又想着那日到览经阁临摹的老前辈新拿过来的字帖,有几个字特别有意思,虽然结构简单字义也很简单,但是一笔一划写下来的时候,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那些字不应该这样写,应该那样写,字还是一个字,只是写法不同,笔画顺序不同,形体不同的话,就好像变化成很多个不同的字了一样。
想到这里,陶昕来无比庆幸之前为了查洗灵丹的资料而早早进入到览经阁中去了。随着她读的书越来越多,临摹的字越来越多,她越发有一种不好形容的感觉,这种感觉直接影响着她身心的修行和符篆之术的修习,好处很多,虽然这些好处在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是随着她修为的增长以及符篆之术的精进,这种好处就越发显现出来。
陶昕来已经可以想象自己逐渐掌握了一门可以作为吃饭家伙的好手艺,除了作为修行者叩问天道之外,她将成为一个符篆师,而这不止能增强她的战斗能力,也是重要的谋生手段啊!想想看,别的修士要么会炼丹,把丹药拿出去卖;要么会炼器,把器具拿出去卖;要么会阵法,做一些阵法秘籍拿出去卖等等,各种各样的副职业都有,她嘛,也可以画一些符篆拿出去卖的嘛!
而且符篆这种东西面积小,方便携带,更重要的是成效相对固定,相同品阶的符篆能发挥的效果大体相同,不受使用人修为高低的影响!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筑基修士和一个炼气修士同样使用一张相同品阶的符篆,这张符篆发挥的作用也是相同的,不会因为一个是筑基修士作用就大一些,一个是炼器修士作用就小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修道者们在有一件或多件法器的同时,也相当愿意多带些符篆装在身上的原因。灵散力竭之时,往往一张符篆比法器更能救人命啊!
不过也由于符篆是一次性的东西,用过了就没有了,发挥作用的时间和范围有限,所以往往几个符篆加起来的价格也比不上一个同阶法器的价格。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陶昕来却情愿修习符篆之术,也没兴趣学什么炼丹术炼器术之类的。在她看来,符篆之术入门简单,成本便宜,而且更多地是依靠画符人的悟性和手法以及对字画符号认识的广度、深度以及自我理解。高级的符篆师几乎每个人画的符都和普通的符篆不一样,它们往往带上了隆重的个人色彩,具备了各人自己独特的气息。
陶昕来正这样天马行空地想着,只听见有个不知道轻重好歹的小子在那里挑衅道:“聂元静?听说你的妙真第一人,即便在北方也能听闻你的事迹。这次妙真广邀天下道友,不知是不是要准备擂台,让我等有个讨教妙真第一人的机会!”好嘛,这是个上门找打架的,而且此人还很直白,居然在这样初级见面的场合提这样的事情,简直有点欠凑了。
不过聂元静却似乎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一样笑了笑,道:“各位远道而来,都是妙真的朋友。此次妙真广邀天下道友,一来是联络友谊,二来是为我们妙真的两位初筑基的女弟子庆祝。元静占着大师兄的名号已是惭愧,怎么还能喧宾夺主抢了师妹们的风头,这岂不是显得我聂元静太不怜香惜玉?”他眨眨眼,带着点俏皮,立马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跟着应和他,很快就把之前那个声音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聂元静却悄悄记住了刚才那人的长相,想着据此寻找到关于它的资料。这种门派盛会,任何会可能发生的过激事件都是要提前监控化解的,聂元静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最近几天的时间都会在山下度过。陶昕来和白子莲跟着聂元静会见各门派的弟子,别的地方不敢说,见识方面一定是有收获的。
这日无事,陶昕来向聂元静表明了想要独自随便走走的心愿。聂元静也没为难她,只是开始想要带着白子莲和她一起逛逛,但是被陶昕来拒绝了。聂元静想着反正是在山门下,也没有什么危险,小女生大概想独自买点什么,于是也没强求,只叮嘱她万事小心,遇到事情就传讯给他。他也注意到陶昕来的十根手指上皆没有佩戴他送的那枚空间灵戒。
珍珠蒙尘,有些可惜。不过聂元静想得开,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使用权和所有权都已经转移了,用不用是陶昕来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干涉的。但是对于陶昕来的心态,他倒是有些在意。
与聂元静不同,白子莲对于陶昕来的独自离开总不太放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直觉上觉得陶昕来是要办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个事情很可能还影响对方的修行。她不太能描述这种感觉,一时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因为她想要在各门派弟子中刷存在感,所以就强压下担忧,把这事儿暂且放下了。
陶昕来一路去了集市,在集市中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原书中所描写的那个人。她有些失望,但是仍然留在了集市,找集市管理处交了少许的手续费,然后摆摊卖起符篆来。由于是妙真弟子,所以她只需上交少许的手续费,而她这近一个月来画了许多符篆暂且用不上,所以拿来贩卖,也好换些零花用。
现在陶昕来觉得零花完全不够用啊。她几乎把妙真发放的每个月月例都用来换取功绩点了,那是要还给韩北望的。虽然韩北望从来不提,也没有要的意思,但是借人家东西总是要还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道理陶昕来懂。再说,欠着别人东西的感觉总不太美妙,陶昕来便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好在这次去南海探路的任务也有发功绩点,而且不少,她想她再努力努力,一定可以尽快还给韩北望了。
由于陶昕来本人对符篆之术很有兴趣,悟性也高,自己也勤于练习,还有一个要求十分严格的师父,所以她画的符篆品级都很不错,卖相很好。她拿出小二十张符篆来一一摆开,很快就吸引了一部分人群。这些人都是各门派来这里的弟子或者是散修,当然也有妙真的人。有的人认出陶昕来就是聂元静带着介绍的那个筑基女弟子,于是有心过来攀谈。
可是陶昕来虽然长相不错,言语却很少,说的话也都是在商言商,大家变少了许多无聊的话,渐渐关注到她卖的东西上。而这样一来大家都发现这个有些沉默的小姑娘卖的符篆竟然还真的质量挺好,于是就心甘情愿地给陶昕来送零花钱去了。
卖了几张符,大家皆大欢喜,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发现有卖瑶城金蝉壳的人出现。
陶昕来暂且收摊,之后又来了几次,可惜每一次都没有等到那个原书中描写的邋遢散修。
哎,这样看来,线索是要断了啊。这样的话,少不得她还是要去一趟瑶城就好了。
想到筑基典礼后,门派给她和白子莲安排的一年在外历练的时间,她决定首先就去瑶城看看。
临近筑基大典,聂元静结束了外联工作,带着陶昕来和白子莲回到师门。典礼就在后日,聂元静跟陶昕来和白子莲细细嘱咐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然后叮嘱她们好好休息,就放她们各自回山了。
白子莲临走前找到机会问陶昕来为何独自去集市的事情。陶昕来答去卖一些自己画的符,总不好叫人陪着,白子莲便暂且作罢,不再多问。
陶昕来回到三灵峰,大小苏正等着她。
陶昕来笑着迎上去,问他们何事。大小苏于是笑嘻嘻地一左一右围过来,道:“昕来,筑基典礼的事情,那聂元静有跟你交代吧?”
陶昕来笑了笑,“聂师兄有说。”
苏子周连忙道:“那你可有中意的戴冠人?”他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像某种宠物。
陶昕来想起这个事来。
修仙世界的筑基典礼和某国古代的戴冠仪式有点像。筑基道人是有一顶小冠的。这顶小冠肯定有人帮新晋升的筑基道人戴上,而这个戴冠人就有些讲究了。
一般来说,接触到小冠的有两个人,一个人为她戴上小冠,另一个则进行接下来的加冠仪式。进行加冠仪式的人毫无疑问肯定是她师父韩凤仪,而戴冠人嘛,就可以她自己指定了。
她记得聂元静私下曾对她说要为她戴冠的事,这事儿她觉得挺无所谓,于是答应了,这时候被苏子周问起,她便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有想到的规则了。
第93章 同一张符
“戴冠人是聂师兄。”陶昕来道。
“聂元静?!”苏子全叫了起来。苏子周也瞪起眼睛。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陶昕来有些疑惑。
“他害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要他给你戴冠?你知不知道戴冠人是什么意思?”苏子周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陶昕来。
陶昕来开始觉得不妙,“什么意思?”想了想,又道:“聂师兄也没有害我什么啊,出门在外历练受点伤也是正常的,聂师兄对我挺好的。”
苏子周苏子全皆“切”了一声,虽然知道聂元静没少出力,但是一想到当时一听说跟着聂元静出去的陶昕来被海兽吞了,大师兄又偷听到了这个消息独自一个人跑去南海上找人,那心情真是七上八下担心得头发都要白了。无论是陶昕来还是大师兄,哪个出事他们都不好受啊。
原先他们也只把陶昕来当普通的小师妹来看待,可是后来陶昕来跟着韩凤仪学习符篆之术之后,他们才从一个崭新的角度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陶昕来。陶昕来在符篆之术上的天赋绝绝对对能甩他们一条街,就是大师兄虽然不忍拂了师父的意认认真真学了那么长时间,但结果仍然不能叫人满意。他们清楚地看到,他们四个师父的亲传弟子中,说不定竟然是陶昕来最终继承师父的衣钵啊!
“怎么能让聂元静戴冠,再怎么戴冠人也应该……”苏子全忍不住了。
苏子周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往后拉,哈哈笑着道:“啊,那个,昕来啊,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啊先走了,你好好准备准备休息休息,明天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筑基典礼是大事,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哈!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啊……”说着就倒拖着陶昕来退出去,一溜烟儿跑得没见影儿了。
什么意思?陶昕来有些迷茫。难道说戴冠人也有什么讲究?不是说随便谁都可以的吗?她努力想了想原书中“陶昕来”在筑基典礼上是谁给戴冠的,但是突然发现原书中“陶昕来”和白子莲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