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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做这种心理建设是必要的,她不想再退回去,然后再等待一次充分的准备再下来。她之前已经思考过可能会下来的情况,就现状来说,她的准备就算不很充分,也基本可以应付能想到的情况了。准备这种事情充不充分没有极限的,什么叫充分?你没考虑到的所以没准备那叫不叫充分?你要是较真儿,那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陶昕来虽然谨慎,但是也明白有些事情要把勇气摆在前面,要把行动摆在前面的道理。
所以她下去了,勇敢而又小心地下去了。紫黑色的瘴气很快将她淹没,从崖顶往下看根本看不到里面还有一个人。陶昕来默默地给自己的防护罩加持灵力,不断调动着古玉的能力,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
红毛也出来了,它想要出来陪着主人,不想叫陶昕来孤单,而陶昕来紧紧抱着它,静静地聆听心里的声音,靠直觉来判断前进的方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红毛道:“主人,那里的紫色比较浓,好像跟这边的紫黑色不太一样。”
陶昕来也发现了,她停下脚步感受了一下,道:“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可是主人……”因为现场一片紫黑瘴气,陶昕来又是孤单一人,红毛很担心她。
陶昕来对它笑了笑,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们都会安全出去的。”
陶昕来的笑容给了红毛信心,红毛点点头,想着自己弱鸡的战斗力,默默地回去灵兽袋了。
那边的瘴气眼色确实和周围有些差异,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陶昕来缓缓走过去,等到进去那片紫雾之中,才发现这里比她在外面看到的要广阔得多。
而且,越往里走,紫雾越稀薄,似乎它们都分散在了周围把这里包围了起来一样。这倒像是……陶昕来想了想,猛地想到一个词——对抗蚕食!
在这个世界里,普通的瘴气是紫色的,虽然对人体有害,但是这种危害程度是有参照的,而且可解的。一般在瘴气密布的地方一定有解除瘴气的灵植或者其他事物所在,这便是大自然的神奇所在。而紫黑色的瘴气陶昕来这是头一次见,第一次她不明白,但经过红毛点拨过后,她便明白过来这里的瘴气与魔气混杂在一起了。或者说,魔气正在侵蚀这片土地——包括晋城。
陶昕来进了晋城就觉得压抑,以为晋城本来就是这样一种地方,她毕竟不过筑基,对气息并不是那么敏感,加上南海事件刚平息,她也就没往这方面想,但是红毛天生对气息敏感,幸亏有了红毛的提醒,她才能想明白这中间的关节。
马耳草为什么会死?怕是因为魔气的原因吧。
她继续往瘴气稀薄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弱化防护罩,发现即便是弱化了防护罩,自己也并没有感觉到多么不适。直到最后,她完全去除了防护罩,而那些稀薄的瘴气对她根本没有作用,因为她本身修道就有避毒的能力,这种能力随着修为的升高而变强,她现在避避普通的瘴气是轻而易举的。之前她主要防备的也不是瘴气,而是和瘴气混合之后的魔气。
让人惊奇地是,在这里居然还有一块方圆十米左右的小小绿地。绿地上的草不过都是普通的小绿草,直溜溜地往上,尖叶像是青葱,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让人视觉一亮,似乎让人看到了希望。
陶昕来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正蹲下身子想要看看那些青葱小草,突然那小草中有一颗草似乎动了一下,而其他的草都没动。
陶昕来被那动静吸引过去,于是往前挪了挪,想要看仔细,没想到那棵草居然像是受惊一般跳起来往外跑!更诡异的是,那棵草一旦离开了绿地的范围,颜色就变成与周围环境相同的眼色,似乎连样子也不再是青葱一样了!
变色龙?
“站住!”陶昕来一怔,立马反应过来。这草这么奇怪,当然要抓住它啊!
那草知道陶昕来在追它,于是加快了速度,一根草像是长了脚一样!可是它不敢跑出紫色瘴气之外,只能在里面绕着圈儿躲避陶昕来。陶昕来往左,它就往右,陶昕来往前,它就跳起来往后,不但身手极快,而且善于变幻,反倒是陶昕来因为只想抓它不想伤害它,所以极为拘束。
“红毛!”陶昕来觉得不行了。她放出红毛,一人一兔围追堵截,追得那奇怪的草都要飙泪了。
呜呜呜,想要求生存俺容易吗俺,都躲这儿来了还不放过俺,乃们的良心被汪汪吃了吗?
第106章 草的凶险
这草正是陶昕来要找的马耳王草。马耳王草真正长什么样子大概很少有人能说得出来,因为它确实是太善于伪装了。它在马耳草中就是马耳草的模样,它在青葱绿草中就是青葱绿草的模样。它在黑色里就是黑色,在红色里就是红色,它变化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并且随着它自身不断地生长,这本事也是越来越强。
小的时候,它的活动能力还没有那么强,但是它的根很厉害,可以随意穿梭沙土石壁间的间隙,所以它就伪装成普通马耳草的模样,一旦有人来采摘马耳草,它就偷偷摸摸地移动根茎换地方,很难让人发现。而等它长大了,开了灵智,就干脆拔出自己的根到处蹿,但是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族草太远。
不是每一片马耳草里都有一颗马耳王草,但一旦有了马耳王草出现,这片马耳草就会生长繁殖得非常快。这也是为什么晋城马耳草这么多的原因。当然,这个道理很少有人知道——至少在开蒙大陆上。
陶昕来的幸运之处正是在于晋城中真的有马耳王草的存在。而她的不幸也正在于此。
一人一兔本着活捉不要误伤的原则围堵马耳王草,终于逼得它狗急跳墙,改变一直以来的逃避躲闪作风,直接冲陶昕来去了。
陶昕来心中一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两手抓住马耳王草,这时才看见它真正的模样——还是马耳草的样子,只不过它是透明的,个头也比普通的马耳草要小得多。
两个手捧住它真是浪费——当马耳王草往后顿了顿然后猛地朝她喷出一团白气的时候,她心里正闪过这么个不想关的念头。不过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死死握住。
然后,红毛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陶昕来“扑通”一声仰面躺倒了。
好啊这草还会袭击!红毛又急又怒,一见马耳王草挣扎着要从陶昕来紧握的手中逃开,连忙飞奔过去一屁股坐在马耳王草身上,狠狠坐了几下叫那马耳王草七荤八素都有晕头了,然后一爪子粗鲁地把它扯出来一嘴咬过去,防止它逃跑。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还撤掉了它两片小叶。
马耳王草都要哭了。呜呜呜,太野蛮了,太野蛮了啊!可惜致命一击只能用一次,它现在全身虚弱,可没有能力再朝红毛喷一次了啊。
红毛也是一时情急,这会儿咬上了才想到要是它袭击自己怎么办,于是又凶巴巴地把它丢进陶昕来的灵兽口袋里,然后钻进去凶狠地踩住它,问道:“说!你对主人做了什么!”
呜呜呜,失算了,忘了这还有只兔子了……马耳王草真心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啊。
语言不通,红毛也没有那么高的级别,所以听不懂马耳王草的表达。一兔一草鸡同鸭讲了半天,红毛干脆放弃,丢下马耳王草在灵兽袋里,自己出去了。
它爬到陶昕来脸边不停地蹭啊蹭,一边试图叫醒她,可是陶昕来毫无反应,睡着了一样。
它努力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终于听到一个声音:“别叫了,马耳王草的必杀技就是致幻,它能让人经历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很多人都是这么活生生被吓死的。”这是四叔老神在在的声音。
“啊?那怎么办!”红毛急了。
“急什么,看看吧。经历这么一次也好,恐惧乃心魔。她现在修为尚低,自制力不足,若能自己渡过难关,对以后的修行益处无穷。”四叔顿了顿,“反正马耳王草你们已经找到了,就在这里多待几天也无妨。你不要吵她,让她好好渡过心魔。”
四叔都这么说了,红毛便也不折腾了,但是它还是很担心,于是它就趴在陶昕来的脸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心想着万一有什么状况,它就推醒她。
不过推不推得醒,那就很难说了。
而陶昕来呢,她虽然看起来没有动,不过是静静躺在那里而已,但她的精神经历就十分丰富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不是她后来宅着的那个租的小房间,而是她十岁以后,二十岁以前的那个家,她和她的妈妈一起在的那个家。
她惊得一屁股坐起来,慌忙跑出去,看到小厨房里正在忙碌做饭的妈妈。厨房传来肉香,锅里冒着热气的是她最爱吃的肉末烧冬瓜。熟悉的味道刺激了她的味蕾,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妈……”陶昕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她妈妈回头对她笑了一下,一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她心里想:难道说继她穿越到这个书中的世界之后,她又有了随意穿越时空的能力,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么这么多年以前?
陶昕来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她有很多话要跟她讲,她觉得一刻也等不了。但是突然间,门外传来很大声的敲门声。
“月蓉!你开门!你快开门!我是来看女儿的!你不能不让我看女儿!”门板被拍得震天响,陶昕来诧异地转过头,然后下意识地往回看,她的妈妈已经激动地拿着锅铲冲出了厨房。
她从自己的身体穿过去了!
陶昕来还来不及惊讶,就看见她妈妈激动地喊叫着:“滚!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你别想看女儿!”
“凭什么!我给了钱的,你不能不让我看女儿!王月蓉!你才滚!这房子还是我花钱给你们买的!你让我进去!”
“滚开……”
无尽的咒骂,直到她妈妈猛地打开门把锅铲扔出去正好砸中门外那个她该叫爸爸的人为之。那时她在做什么?她扑在门上不停地喊着“爸爸”,她也想见“爸爸”,可是却惹来妈妈的眼泪和伤心,甚至还在激动之下动手打了她。
这种场景她并不陌生,因为后来又发生了几次。她妈妈是个急脾气,几乎每次听她哭喊要爸爸都会动手打她屁股,那时她总觉得妈妈对她不好,觉得她下手重,可是这么多年以后,她多想有那个人,还能打她一顿。
那一年,她的爸爸和妈妈正式离婚,而原因是另外一个女人。再浓厚的爱情和青春也抵不过岁月流逝。当现实的压力和生活的琐事消磨掉彼此之间的感情和耐心,另一个柔情似水又青春靓丽的女人便能轻易拉断夫妻手中纠缠的红绳。
那时她还不太懂“离婚”这个词的意义,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了。那时她觉得自己是最受伤害的,出门都忍不住低着头,但是她却忽略了其实最受伤的是她的妈妈。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怪她妈妈不让爸爸见她,她不理她,也不愿意跟她沟通,直到那一天,灾难降临。
地震,断砖,碎瓦,横七竖八的家具,还有鲜血迸发的惨烈。
陶昕来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色就很苍白了。她的时间往前推移,推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