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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这样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是刑部,可不是什么犄角旮旯,查出来事情就大了。原本我们家只是丢了丑,这样一来,我们家轻则丢官,重则丢命!”
听老父一说,王甫礼马上意识到自己出的是昏招。
父子俩又商议许久,做了些补救措施,但时间紧,很多事来不及做,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翌日大早,刑部大门外热闹的跟集市似得,百姓们纷纷往这边赶来,把刑部外的空地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独孤维唯带着杜岩和叮叮,老太爷和老夫人都不放心孙女,所以老太爷便也陪着来了。
刚下马车,便听到身后有人长喝:“太子殿下驾到…永嘉公主殿下驾到…”
回头一看,果然见萧铎并着萧钧两人,前呼后拥地打马疾驰而来。
独孤维唯迎上去,向正下马的萧铎施礼问道:“殿下您怎么也来了?”
萧铎笑道:“孤闻独孤二小姐今日到刑部自辨,特来看个热闹。”
独孤维唯看他一眼,若有所思。死了个家仆而已,竟然惊动太子大驾,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萧钧打量她的气色还好,问道:“你怎么样,身子没问题吧?”
独孤维唯笑着道谢,说自己身体没问题。二人私下再怎么言笑无忌,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很注意言行的。
老太爷忙上前参见太子和公主,百姓也早跪了一地。
萧铎亲自扶了老太爷起身,率先在分开的人群中穿过进了大堂。
独孤维唯扫一眼刑部正堂,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堂下,颌下生有短须,面团似的一团和气的样子,只是一双细眼偶尔闪烁的光芒显示出此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和善。
他身边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身材中等偏低,生的极瘦,形貌神色畏畏缩缩,猥猥琐琐。
独孤维唯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就是一躲,然后飞快低头避开。
大堂两边分立两班衙役,各执水火棍,整整齐齐站着。
便在此时,一名身穿紫色官袍,腰上挂着金鱼袋的官员从内堂大步出来,迎上来冲着萧铎纳头便拜。
独孤维唯一愕,不是说刑部郎中于大人主审吗?怎么换刑部尚书亲自上阵了?死的真是个仆妇吧?不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大人物吧?
大魏官员三品以上官员服紫,饰金鱼袋。而整个刑部也只有尚书大人才是正三品,服紫色官袍。所以独孤维唯不会认错。
出来的正是刑部尚书屈中桓。
参见太子和公主后,屈中桓让人在主审的案几两边各添了两席,请萧铎居中就坐,自己和萧钧分坐两边。然后又在两侧设了几把座椅,请老太爷坐了。
权释之上次经手的冯致和杀白术一案其实是独孤维唯帮着侦破的,这事屈中桓是知道的,当时便对这个小姑娘很是好奇,内心还隐隐有些佩服。
昨日阮三郎案,他也是很快便得到了详实的消息,独孤维唯提出的刑侦科以及所用的破案方法,让他敏锐的认识到,这位小姑娘恐怕是大魏刑名发展的关键人物。
综上原因,一听独孤维唯要上堂自辨,他便亲自接手了这案件,也好近距离接触下这个神奇的小姑娘,看看到底是人们夸大其词,还是真有本事。
屈中桓在堂上坐好,打量一眼站在中间不急不躁,神态轻松面带微笑的独孤维唯两眼,心中暗自点头。方准备开堂,听衙役禀报,牟翊和权宜之前后脚都到了。
屈中桓不知这两位因何而来,还在疑惑,便听独孤维唯道:“启禀大人,牟大公子乃小女子请来的见证人,权大公子昨日也在场,料来也是来为小女子做个见证。还请大人允许二位公子入内。”
屈中桓心道,看来这小姑娘交游挺广。
牟翊和权宜之身份贵重,虽没入仕,身上都是有爵位的,便没跟一般见证人一样立在堂上,也被延入两侧坐席。
独孤维唯敛衽一礼,冲两人道谢。
权宜之完全当刑部大堂是自家后院,笑道:“本公子曾言若要打官司,本公子定会给二小姐做个见证,这就不轻自来了。”
独孤维唯笑着再次道谢。
这当口,她才发现在两侧的暗影中还坐着几名身穿官服的人,案前都设有笔墨纸砚,权释之也在其中。
☆、第二百零八章 公堂应对
独孤维唯疑惑不解,书记需要这么多么人吗?
她哪里知道,刑部官员们听了权释之讲阮三郎案的办案过程,及她提出的刑侦科和对未来刑名一道的发展,一个个都心潮澎湃,恨当日没能亲临现场。听说今日她到场自辨,都来旁听,欲通过此案学习经验来了。
更有人暗自感激王家,若不是王家报案,他们也没这个学习机会。他们倒是从没怀疑过人真是独孤维唯命人杀的,在他们心里,以她破案的手段,真想杀一个人,保准能补上所有能让人追查到的漏洞,把事情办得谁都抓不到把柄。
王家人若知道他们心里所想,恐怕会懊丧得当场吐血。
人都到齐了,屈中桓便一拍惊堂木宣布开堂。
堂鼓被咚咚咚擂响,两班衙役拉长调子高呼:“升…堂…”
独孤维唯冷不丁吓一跳,原来电视上演的都是真的,升堂果真要经过这一番阵仗。
堂中原本站着面团团中年年人和那名猥琐汉子闻这一声,噗通一声整齐划一跪倒在地,口称:“小人拜见青天大老爷。”
独孤维唯一脸懵圈,妈蛋,都忘了这茬,她身上可没一官半职,无功名无品级,在刑部正堂见了官员要下跪的。
萧铎和萧钧见她纠结的样子都忍不住想笑,知道她什么德性,萧钧随即忍笑开口:“独孤二小姐还病着呢,跪就免了吧!”
屈中桓原本对独孤维唯有好感,永嘉公主开了口,好歹得给几分薄面。
独孤维唯目视萧钧,以眼神传递心中的想法:好姑娘,不枉相交一场,谢了!
萧钧含笑点头。
贵族原本就享有特权,底下人也生不出什么不平的想法。
“堂下何人?”
这是例行公事,虽然明知道堂下跪着的人身份,还是要例行问过才是。
面团团和猥琐汉子各自报了身份,原来面团团正是王家管家王长禄,代自家家主到堂应诉。猥琐汉子乃是死者陈三嫂的丈夫陈三根,也是告诉人。
接下来仍是例行询问,告诉者所告何人,所告何事。
那陈三根便以头抢地大声哭道:“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啊。。。。。。”
独孤维唯皱起鼻子,惊奇的看他,猥琐大叔,你好歹有个过度呀,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哭成这样不觉得进入角色太突兀么?这样显得演技好烂有木有?
“行了!”屈中桓显然见多了这场景,厉声一喝:“好好说话,嚎什么嚎!”
陈三根哭声一顿,忙直起身子,连假做沾沾脸上不存在的泪都不曾。看得王长禄脸一黑,突然觉得让他出首是不是做错了。
“小人的婆娘好好的被人打死了,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啊。。。。。。”
吧啦吧啦把前日在乐游原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他家婆娘回府后的事:“。。。。。。回到府里就说肚子疼,夫人心善叫给请了大夫,大夫说小人的婆娘脾被踢破了,怕是活不成了,叫小人准备后事。小人不甘心,求大夫开了药,到了后半夜,小人的婆娘果真如大夫所说一命呜呼了,呜呜,小人的婆娘是被独孤二小姐的婢女踢死的,大人要给小人做主啊。。。。。。”
陈三根一脸哭像,脸上的皱纹给挤得一条一条,衬着眉眼的猥琐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好歹哭出点泪呀,这表情很好笑的好不好?独孤维唯见他的样子险些笑场,忙伸手掩住唇。
屈中桓干咳几声,叫人带阿敏上堂。
独孤维唯见阿敏穿着一身囚服跪下行礼,手脚也没戴枷和脚镣,气色还好,不像动刑的样子。知道权释之之功,便放下心来,目视权释之的方向,微微颔首致谢。
“王府下人陈三根告你打死他的妻室,你怎么说?”屈中桓向阿敏问道。
阿敏直起上身,面无表情回到:“禀大人,前日奴婢的确跟王夫人身边的妈妈们动手了。我家小姐事先曾有言,吩咐奴婢仔细点,别把人打死了,当时永嘉公主殿下和牟大公子皆在场,都听见了。有小姐的吩咐在先,奴婢不敢下重手。”
阿敏性子冷清,说话一板一眼刻板得很,倒是说出来的话更让人信服。
牟翊在旁边接口:“不错,当时二小姐的确是这样说的。”
萧钧也道:“本宫当时在场,听得真切,独孤二小姐的确说过这话。”
“当时是没打死,可是小人的婆娘已经给打成内伤,回去就熬不下去了。”陈三根冲阿敏道。
独孤维唯一直在观察王长禄和陈三根的神色,发现这陈三根对于妻子的死亡半点没有伤心或者痛苦的表情,连装都装不出来伤心的感觉。她便判断他们夫妻怕是没半点感情。
“不会有内伤,奴婢下手自己清楚,顶多会有点皮外伤。”阿捷语气毫无起伏应道。
陈三根马上反驳,说阿敏怕承担责任,自然说没有内伤。
一个说没有内伤,一个说有内伤,这样争来争去不会有结果。
屈中桓拿眼直看独孤维唯。
独孤维唯会意,向前踏足一步,双手置于身侧,认认真真施个福礼:“大人,小女子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告诉人,不知可否?”
“请讲。”屈中桓伸手一比,心里有几分期待,也不知她怎么自辨。
与此同时,两侧坐着的充作书记的刑部官员们一个个直起身子,做侧耳细听状。
“请问告诉人,陈三嫂从乐游原回府是自己走回去的,还是被抬回去的?什么时辰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什么时辰开始感到不舒服的?又是什么时辰去请的大夫?服的什么药,是内服还是外敷?又是什么时辰过世的?”
屈中桓听到此处,暗自点头,这一句句都问道点上了。目视陈三根,肃着脸道:“回答二小姐的问题。”
堂上大人脸一肃,陈三根便有些怯,急忙回道:“启禀大人,小人家婆娘是前日不到午时被人抬回去的,说是肚子疼得直不起腰。小人当时就去请了大夫,至于大夫开的是什么药,小人也叫不上名字。吃了药也不顶用,挨到夜晚寅时人就没了。。。。。”
☆、第二百零九章 谋定后动(为feyan月票加更)
独孤维唯不动声色听着,陈三根在明显神态有些慌张的情况下,仍能条理清楚说出这番话,显然有些有些有悖常理,这些话应该事先记熟了的。
“哦,死者是被抬回去的呀,这么说当时脾脏已经破裂了?”独孤维唯一只小手摩挲着下巴道:“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缓缓踱了几步,站在陈三根面前,居高临下接着道:“我大魏律,诈伪是要反坐的,也就是说你告我家阿敏杀了陈三嫂,如果阿敏真的杀人了,是需要偿命的,那么你撒谎欺瞒上官,便跟阿敏同罪。”
在坐懂大魏律的都险些失笑,她这是欺负陈三根不懂大魏律,吓唬人呢。诈伪罪哪有那么严重。
陈三根茫然看了独孤维唯一眼,反应过来脸色就是一变,眼瞅着额上的冷汗当即便渗出来了。
“独孤二小姐可别吓唬人,我陈家兄弟胆小……”王长禄见不得陈三根被人一句话就吓得六神无主,忙补救一句。
屈中桓适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