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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竟不是吓唬李怀佑,她是当真的!可是,难道真的在这里灭了李怀佑的口?他人生二十多年,别说杀人,就是一只鸡都没杀过,可是今日。。。。。。
☆、第二百二十章 贪吃蛊
沈鸣心乱如麻,一时觉得杀人这种事着实难以接受,虽然不是他动的手,但也是帮凶。
一时又发狠,维唯说的对,他死了比活着好,阿莹会活得轻松些。
两种情绪纠结得他不知该怎么做,回头看时,那伤口已经比鸡蛋还大了,李怀佑的神色已经由最先的不屑、轻视变的痛苦惊慌。
偏偏独孤维唯还生怕李怀佑不够恐惧,谈笑风生似得,跟李怀佑介绍:“这化尸粉其实更像一种蛊,一种贪吃的蛊,一旦吃了人的血肉,便会分裂为二,二再生四,四则化八,这样不停分裂下去,不消一个时辰,你全身的血肉便都被这些贪吃的小东西吃个干净。这些小东西欺软怕硬的很,先把你身上好啃的血肉吃干净,没得吃了便会开始啃噬骨头,直到把全身白骨都吃得一干二净。”
说完转头跟杜岩商量:“这化尸粉好用是好用,只是速度太慢了,怕是天都亮了都化不完。岩伯有时间还是改进改进。”
杜岩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道:“多划几道口就是了,几十个口子一起化,保准用不了一刻钟就完事了。”
独孤维唯恍然大悟,“也是哦,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低头把插好的刀复又拔出来,刷刷两下便在李怀佑两腿上各划了几个伤口,站起身又去割他的上衣。
杜岩便重新取出瓶子,拔塞子,倒药粉,嘴了还自言自语:“药粉快没了,还得再配一些。”
李怀佑一张脸白得不成样子,亲眼瞅着腿上的肌肤真个一点点冒着烟化成黄水,疼痛且不说,心理也难以承受。
想想自己将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腿逐渐化成白骨,然后连白骨都变成一摊黄水,世间便再无自己这个人,再强大的心理承受力也受不住。
他惊骇欲死,这时才知对方竟然一直都是当真要杀他,哪里只是吓唬吓唬了事?
现在想想,也知道独孤维唯说的没错,他若真在这里化成一滩黄水,连根汗毛都留不下,谁会知道他已经死了?他莫名其妙失踪,哪个能怀疑到独孤维唯头上。
身上的衣服刺刺拉拉响,腿上的伤口滋滋冒烟,催命似得。使劲仰起脑袋看腿上的伤处,最先的伤口已经腐蚀成小孩巴掌大,黄水仍旧往旁边蔓延,真像个贪吃的小东西,兴奋地吞噬着他的血肉。而新被那个干巴老头撒了药粉的伤口也开始腐蚀,逐渐扩大。
此起彼伏的滋滋响声让他心慌意乱,白烟朦胧中似乎能看见地狱洞开的大门,妖魔鬼怪冲他招手。
这时再看独孤维唯,只觉得那张若芙蓉春雨般柔嫩的小脸,简直堪比地狱恶魔般可怕。
什么骄傲,什么骨气,此刻都统统吓得无影无踪。他再也不敢逞强,目露哀求得看着独孤维唯,忍着疼努力往旁边一滚,身体侧翻蜷起来,再使劲直起上身,呈跪姿一下一下头碰地磕头。
独孤维唯停下手中的弯刀,打量李怀佑。
李怀佑见她看过来,忙重新磕头,脑袋撞在地上发出通通的声音,不消几下便通红一片。
独孤维唯才笑问:“怕了?”
李怀佑慌忙点头,双眼仓皇看着她。
“可事到如今我可真不敢留你!”
李怀佑急的几近崩溃,再耽搁下去,就是小魔女放了他,腿恐怕也废了。焦急之下看到一旁的沈鸣满脸不忍直视,忙冲着他使劲磕头。
沈鸣目露不忍之色,满脸焦急催促道:“维唯,放过他吧,这样的畜生不值得你造杀孽。快点,你先给他止住腐蚀。。。。。。”
他怕独孤维唯动作慢了,李怀佑的腿便废了。这样一来和李家的梁子就结大了,李惟岳决不会任由儿子被人欺压不还手,两家势必要撕破脸在官场上斗得你死我活。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灭口。
但杀人,他可真是做不来。
他其实也真给吓坏了,二十年来生在锦绣繁华中,哪里见过世间还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哪里知道一条人命在小表妹这个柔弱小姑娘眼里竟然说抹杀便抹杀了!
“快点,你快点!”沈鸣一个劲催促。
“大表哥也太心慈手软,唉,算了算了!以后还打不打表姐?”摇了摇头,后一句转头问的李怀佑。
眼见生机在望,李怀佑忙不迭摇头,再耽搁下去,他的腿便真的废了。
“想当年吴地派人夜入我的卧房,被我一箭穿了喉,到如今这么多年了再没杀过人,都忘了杀人的感觉了。。。。。。”独孤维唯边唠叨边运刀如飞把李怀佑伤口周围沾了黄水的肉一一挑掉。
刀割在身上哪里会不疼,好在不用死了,饶是李怀佑痛得直打颤,也咬牙忍着。
间隙听着独孤维唯的话,她满脸遗憾,似乎是在为不能杀了他而可惜。此时他再也不敢想她是在胡乱吹嘘吓他,这个小魔女当真是会杀人的!
独孤维唯挑尽沾了黄水的肉,杜岩便飞快在伤口处撒了一层药,药到之处,血便转瞬止住。
两人的动作熟练配合默契,像是做了很多回了。李怀佑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想到此处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很快又出了一冷身汗,这两人拿这化尸粉到底灭了多少口?他可不信独孤维唯仅杀过一个人。
等腿上的伤口一一止了血,杜岩才解了李怀佑的穴道。
李怀佑浑身脱力,仰面倒在地上,仪态风度早抛诸脑后。
独孤维唯坐回到椅子上,还招呼沈鸣:“大表哥也过来休息一会儿。”
杜岩不用她招呼,自个儿在独孤维唯下首坐了。
沈鸣方才感觉浑身乏力,似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向后倒坐在椅上,以手揉头。
半晌道:“接下来怎么做?”
原来只不过想把人打一顿出出气的,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李怀佑回去难道不会告知他爹?或者报官?难道不会设法报复?
小表妹也太无法无天!
沈鸣的心里不知怎的对这个表妹生出几分怯意。
李怀佑这会儿也缓过来了,自地上慢慢坐起,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
低头打量自己的腿,好在只有最先那个伤口略大些,看似吓人,倒不是太深。其余伤口都小,无甚要紧。
独孤维唯指着左边的椅子,道:“过来坐。”
李怀佑被吓破了胆,对她的话不敢不从。闻言强撑着从地上爬起,两腿光溜溜血乎乎,惨不忍睹,一步一个趔趄挪近椅子边,艰难坐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一棍给俩枣
独孤维唯起身,推开房门探出头吩咐一句:“上茶,再找件男装来。”
门外不知谁应了一声,片刻功夫便有件衣服从门缝递进来。
独孤维唯把衣服扔到李怀佑身上,他忙胡乱穿上。
然后门推开来,一名十六七岁的丫鬟端着托盘进来,在四人面前各放一杯茶,人却没出去,顺便在独孤维唯身后站了。
“李二公子今晚受了这样的屈辱,想必回去定要找机会报复的。。。。。。”
独孤维唯话未说完,李怀佑便忙截口道:“不敢!不敢!”
再骄傲的人一旦放下傲气,便如江河决了口,再难堵住。
独孤维唯一笑:“我既然敢捉了你来就不怕你报复。今日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的仕途呢,是我让人给断的。。。。。。”
李怀佑和沈鸣同时一震,目露不信盯着独孤维唯。
沈鸣不知沈莹夫妻之前的过往,还在思索小表妹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轻易断了一个人的仕途?又到底什么缘故让她跟李怀佑过不去?难道是一早得知李怀佑对阿莹不好?
李怀佑则是愤恨欲狂,今日之前,他会认为独孤维唯胡吹大气。但从今日她行事来看,哪是一般闺阁小女孩能办到的?她说自己的仕途是她断的,恐怕还真不是信口胡说。
这也能解释通无缘无故的他突然就被太子评价为道貌岸然,人品卑劣了,料来是她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只因她见到了自己跟其他女子行为亲密,便设法断了自己的仕途,那哪里仅仅是仕途?那是自己一生的希望,也是李氏家族未来的希望!
李家底子薄,也只有李惟岳身居高位,子弟中出色的除了李怀佑便再也没人了。若李怀佑仕途无望,李家青黄不接也辉煌不了几年。
他若不能出仕,待他爹致仕后,李家便会逐渐沦落,几十年或者子孙再不消点,甚至几年功夫,京城世家中便再无李家。
因此,不管李怀佑还是李惟岳对于仕途可想而知有多看重。
独孤维唯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他此时的心了的恨已经盖过了惧,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仕途,我能给你断了,也能送你上青云。”
她说的轻松,但李怀佑闻言却没敢当她胡吹大气,心中生出几分希望,霎时将愤恨泄得一干二净。
心情如此大起大伏之下,声音都抖了:“你不骗我?我若真的仕途有望,一定将沈莹当菩萨供起来。”
这人也是聪明的很,知道独孤维唯所做的一切根源都在沈莹身上。
“我大表姐好了,你便也好,我大表姐若过的不如意,你更会凄惨十倍。”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定会好好对阿莹。”
独孤维唯语气平淡,李怀佑却没敢轻视她的威胁,忙不迭表态。
“打明日起,你多多行善,务必表现得谦恭有礼,宽仁大度。人气和口碑好了,三年后春闱,我自然能让你顺利参加。”
李怀佑毫不怀疑她的话,这人小小年纪简直像个妖怪一般。他也懂她的意思,用三年时间来考验自己是否对她表姐好,若是不好,那便什么都不用说了,不光仕途再也无望,恐怕还不知道她有什么手段等着他呢。
沈鸣看得大开眼界,这小表妹简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人一棍再给个甜枣,先把人吓得肝胆俱裂,再以功名诱之,让其完全生不起反抗之心。
心中有了希望,今日之事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李怀佑一点也不比沈鸣笨,沈鸣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这时虽明白过来她今日未必是要杀他,虽明知她打的软硬兼施的主意,但此时半点跟她对着干的念头都没有,一方面因为有希望在眼前,一方面也是被她通天的手腕和整人的手段吓怕了。
李怀佑脸上还顶着杜岩抽的两个巴掌印,独孤维唯努努嘴,杜岩便重新掏出怀中的布袋,从中取出他的药瓶子去给李怀佑抹。
李怀佑着实被他身上的药吓坏了,一见他的动作,下意识头往后避开,满眼警惕的看着他。
杜岩咧嘴一笑,“别怕,是消肿化瘀的药,抹上睡一觉起来便没事了。”
李怀佑想想不管是什么药,他也躲不了,索性自己将药接过抹在脸上。
感觉清清凉凉挺舒坦,便放下心来。
独孤维唯很不雅得打了个呵欠,道:“天快亮了,困死了,阿捷,你跟岩伯送李公子回去。”
身后的阿捷应一声上前,笑眯眯跟李怀佑道:“是奴婢打晕你,还是你乖乖闭嘴一路不发出声音?”
李怀佑忙道:“我保证路上半点声音都不出!”
“奴婢便信你一次,如果你不小心出声把巡街武侯招来,奴婢只好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李怀佑观这侍女笑嘻嘻的样子,跟她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