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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内心虽然下定主意一定要让李家付出代价,但脸上只是伤心流泪,半点不露恨意。
独孤维唯遇事,越是下狠心对付一个人,表面越是不动声色。反倒是没准备往死里整治一个人,反倒咋咋呼呼,张牙舞爪。
许院正的医术是大魏公认,除他之外着实再找不出更高明的大夫,他既然对沈莹的病症不抱希望,沈鹤行和王氏的心也凉了。
只得央求他能开些药,尽可能挽留沈莹的生命。
送走许院正,王氏去内室安抚沈莹几句,嘱咐她好好养病,她还有儿子需要照顾,要好好吃药赶紧好起来。
一路沉默着回到府中,萧恪带了几名内侍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独孤维唯回来,内侍便上前宣旨。
旨意是表彰独孤维唯在萧恪生辰宴上说的一番话,道其正是因心中装着孝道,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其仁孝之心,可谓大魏孝道典范。
随之而来还有皇帝赐下的赏赐,以及宁王殿下的谢礼。
打发走内侍,萧恪却留了下来。他看出小丫头心情不佳,脸上泪痕未干,料想她表姐的病不容乐观,打算安慰一番。
皇上明旨表彰本事高兴的事,奈何因为沈莹的事,欢喜便大打折扣。
沈氏打发走羡慕嫉妒恨,外加想上去跟宁王套近乎的秋氏,叫人把圣上赏赐的东西和宁王的谢礼收起来,她顾不上伤心,还需准备明日独孤维唯进宫谢恩事宜。
至于宁王这个客人,交给独孤维唯待就行。
心照不宣的事,她与独孤绍棠心里都清楚,只不过因为女儿年龄还小,不着急提起。
独孤维唯带萧恪去了她的逍遥居,遣走下人,跟萧恪说了沈莹的病情。
萧恪劝慰道:“天下之大,不乏奇人异士,我们可以在各州郡张榜寻找能治疗这种病的人……”
“没用的……”
独孤维唯摇头道:“医学就是再发展两千年也治不好!”
萧恪从未在独孤维唯脸上见到过这么悲伤的表情,一时心疼不已,张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背安抚。
或许是怀抱过于温暖,独孤维唯忍不住将前事一一讲给萧恪听,那日城隍庙的事,让萧铎帮着断李怀佑前途的事,还有怀疑沈莹之所以会得病,与李怀佑那日的暴打不无关系。
☆、第二百四十章 宁王很忙
“您早劝过我,别总是嘴巴比脑子快,可我就是改不过来……”
独孤维唯抽噎着说不下去。
萧恪见到的独孤维唯一直是欢快的、洒脱的、无所顾忌的,但这样悲伤自责的独孤维唯却从没见过。
若是可能,他愿护着她永远开开心心不知愁滋味。一时心疼的不行,索性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一边帮着擦泪,一边道:“无妨,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改,出了事我都帮你兜着。”
“我不敢告诉母亲,也不敢告诉大舅舅和大舅母,我怕他们再也不原谅我……”
她脸上的泪擦之不及,萧恪索性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任她的泪将胸前打湿。
“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多了,你表姐定然是早已得了病,恰好那日有了征兆而已,你别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要错也是李怀佑的错,跟你不相干。”
还有一点萧恪没说,沈莹自己何尝没有错?她一个帝师长孙女,父兄亲朋在朝中任职的不少,却被底蕴不足的李家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何尝不是太懦弱了。
“真的?你觉得不是我的原因?”独孤维唯满眼希冀得仰起脸看萧恪。
她双眼被眼泪洗过,越发的晶莹明亮,神色可怜兮兮,又脆弱不堪。
萧恪忍不住在她眼上轻轻亲吻,柔声道:“你若不信咱们去问太医,病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里是一顿打便能患上的?又不是外伤引起的。”
这道理独孤维唯懂,她曾经学过法医学,对病症有一定的了解。只是心里总觉得沈莹的身体早有病灶潜伏,李怀佑的一顿打是诱因,而令李怀佑迁怒沈莹,则是源于自己的冲动。
萧恪观她神色并没有完全放开,又道:“你心里若不舒服,咱把李怀佑杀了,若还不解气,咱们就让李家滚出京城。”
饶是独孤维唯此刻心伤难解,仍旧心中感动,头在他肩窝蹭了蹭,道:“谢谢您了,不用杀了他,我要让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一百倍。”
萧恪也了解她的性子,若是别人帮她报了仇,哪有她亲自动手来的痛快,所以也不再劝,只承诺道:“你想怎么做就放开手脚去做,记住,有我在!”
他原本打算及早让母亲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但小丫头此时定然心绪不佳,定亲这样的喜事不该有夹杂半丝不快,左右她还小,不着急。
第二日萧恪亲自上门接她去宫里谢恩,顺便去太后宫里请安。
牟翊也在,却是听说她今日要进宫,专程找来了。
原来一直记挂着独孤维唯那一曲《赛马》,自个儿在家根据印象研究曲谱,中间还有几节没记住,找独孤维唯讨教来了。
独孤维唯当下给他写了完整的曲谱,知道这位是真正痴迷音乐的人,另把另一曲《战马奔腾》也给他写了。
牟翊平素稳重大方,但一遇到好的曲子便有些心痒难耐,自个拿着曲谱看了半晌,央求独孤维唯现场演奏。
太后在一旁帮自家外孙说话。萧恪知道独孤维唯这两日恐怕心情不太好,本想帮她拒了,独孤维唯却已应下。
因没带奚琴,太后打发一名内侍快马去定北伯府取。
等奚琴取来,已经快到午时。
《战马奔腾》是一曲描绘战士奋勇杀敌的曲子,全曲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独孤维唯这两日纠结沈莹的病,把对李怀佑的满腔愤恨宣泄在这一曲中,更使得这一曲听起来杀气腾腾。
一曲奏罢,在坐俱感热血沸腾,就是萧恪,都有跨马提刀,大杀四方的冲动。
太后抚掌,不吝称赞。
牟翊更是双眼热切,奚琴这种乐器的表现力太强,他急于学习。
独孤维唯偶尔遇到个胡人老者演奏奚琴,勾起前世记忆,专程找了个制乐器的老师傅定制一把奚琴。
商铺却是没有售卖的。
她跟牟翊说了制琴师傅的地址,牟翊顾不上太后挽留他用午膳,匆匆去了。
萧恪黑着脸不说话,牟翊制了琴肯定还会找独孤维唯求教技艺,他可不想看到那一幕。
于是后来派出人手到处寻找会这种奇怪乐器的胡人,找到后送到申国公府。
宜阳长公主对幼弟关爱外甥的做法十分满意,在母亲面前没少夸弟弟贴心。
太后人老成精,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表面上跟着一起夸儿子,肚里险些笑抽了。
随着天气一日一日转凉,沈莹的病反倒有所好转,手臂虽然还是抬不起来,但却没有再疼,也能起身走动。
王氏和沈氏都觉得许院正果然医术高明,沈莹或许还有希望。
独孤维唯却没敢抱有幻想,药物也不过是暂时延续性命罢了,得了肺癌还能活下来,那几乎可以称为奇迹了。
独孤维唯跟学里告假的时间够长,再不上学便有些说不过去。
萧恪最近其实挺忙,跟东胡一战,虽然胜利,他其实看到了双方的差距。
胡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魏人从身体气势上首先就输了胡人。加上胡人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马术比中原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魏人对上彪悍的胡人,其实也只能靠人数取胜。
萧恪正是看到了双方的差距,才上书朝廷,欲要打造一支战斗力强,悍不畏死的铁血军队,以在战场上克制胡人,使大魏士卒不至于伤亡太大。
他最近忙的就是组建新军的事,组建新军琐事繁杂,首先要从几十万的大军中挑选出符合条件的人手,其次,将这些人手整合,新军的番号、甲胄、武器、训练等等事情都得一一落实。
因新军是从天策军中选拔出来的,便命名为天策龙虎卫。
龙虎卫只要千人,萧恪打算把这千人训练成精锐中的精锐,在战场上作为刀锋使用。为激励将士,凡被选入龙虎卫的,最低授予正六品昭武校尉的职衔。
天策龙虎卫建好,还需训练。萧恪自身精通武学,在战场上又摸索出一套适合万人战的功夫,计划传给龙虎卫。
所有这些,够他忙得焦头烂额了。虽是跟独孤维唯初初定情,也没太多时间花前月下。
☆、第二百四十一章 平地起风波
十月,由东胡二王子阿史那都烈率领的东胡百人使者团入京。
进城那日,京城百姓涌上街头看热闹。
胡人生的体态壮硕,皮肤黝黑,披着粗黑的头发,髭须戟张,外形甚是凶恶。在人群中穿过时,一个个目露凶光,就像饿了十天的恶狼,随时会扑将出去择人而噬。
小孩子和胆子小的少女都忍不住避开他们的目光,躲闪到人群后。
胡人见状,纷纷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越发恶形恶状,故意故意做出怪模样吓人。
礼部安排胡人使团住进四夷馆,派专人招待。
这些胡人初来大魏,见到这般锦绣温软,笙歌燕舞的中原风物,自然是感到新奇的。
三日,朝见后需等礼部安排双方和谈的日子,使团成员闲着没事便不时上街闲逛,没少出入酒楼茶馆和风月场所。
胡人性情奔放粗野,行为和大魏习俗与礼仪格格不入,闹了不少笑话,也与魏人起了不少摩擦。
好在都是小动作,没起大的波澜。
跟下属比起来,二王子阿史那都烈却深居简出,安静得很。据在四夷馆伺候的人透出来的消息,说是二王子阿史那都烈汉话极好,人也彬彬有礼,完全不像是个野蛮的胡人。
独孤维唯对这些听听罢了,她可没敢想像一个胡人彬彬有礼的模样。狼再怎么做出温顺的样子,根子里还是一匹狼,他之所以会温顺,不过是装装样子好让人放松警惕,然后再将不设防的人一口将人吞到腹中。
萧钧现在已经不在学里,平素千金楼的事情一般不管,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独孤维唯每日中、晚两餐都是在千金楼用的,顺便解决一些楼里的事情。
这日午间散学去千金楼用膳,尚未走到地方,迎面撞上陈霖那个名叫南山的小厮。
因离千金楼近,独孤维唯每日都是带着杜岩和阿捷步行而去,离着多远就见南山急匆匆大叫二小姐。
独孤维唯暗道,看南山的样子像是酒楼出了什么事。千金楼里从没人敢去捣乱,开业至今顺风顺水,还未发生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因此独孤维唯不觉得紧张,对发生了什么事反有几分好奇。
南山跑到近处,微喘着气,神情慌张道:“二小姐,楼里出事了!”
独孤维唯面色平静道,“别慌,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二小姐,慢不得啊,您快去吧,胡人调戏殊人,我家爷拦不住被打了,再慢点怕殊人怕保不住了!”南山语速飞快说道。
殊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之一,相貌最出色。
独孤维唯一惊,吩咐道:“岩伯,你先去救殊人!”
杜岩闻言,如一阵风般去了。
千金楼的牌匾是圣上亲提,上京人几乎没人不知千金楼的主人是永嘉公主和定北伯之女,自然没人敢上门找事,所以楼里也没有安排护院,只有掌柜跑堂和侍女们。
独孤维唯也顾不上听南山细说,左右等到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