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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忙得简直人仰马翻。
萧钧也不甘寂寞,赖着不走,要跟大黑马培养感情。
独孤维唯将阿捷塞给萧钧,言道,如何跟炫光培养感情,阿捷最有经验。
陪了两天客,脸都快笑僵了,实在烦的不要不要的。但二哥成亲,人家上门是客,还不能不接待。
好在快要过年了,各家夫人们都忙得很,有眼力界的知道定北伯府大小都忙,不好再上门打扰,否则那不是交好,而是交恶了。
东胡使者尚未离京,皇帝邀请他们留下来看汉人过年,一直要到过了正月十七才会回去。
赶在年前把新媳妇接近门,家里长辈们仍需忙碌过年事宜,孩子们倒是好歹能松口气。
这日沈凌遣了身边的丫鬟送了一封信。
☆、第二百六十九章 也要去
因为沈莹过世,沈凌作为亲妹,有一年的孝要守,不好上门做客,于是写了信恭贺独孤维唯。
沈凌自打沈莹过世,心情一直郁郁,人也迅速瘦了下去,原先肉乎乎模样不见了,身体抽了条,看起来跟沈莹越发像了。
沈凌就沈莹一个亲姐,因为差了好几岁,沈莹一直宠着她,两姐妹感情很好。对于沈莹的去世,沈凌短时间接受不了也在常理之中。
她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性子也没了先前的活泼娇憨,多了几分沉静和稳重。
这样的沈凌,独孤维唯心疼不已,但心伤要自己走出来才行,别人也只能宽慰一二。
打发走沈凌的丫鬟,心里琢磨怎么对付李怀佑的事。因这些日子事情接踵而来,没顾上这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闲暇,倒要好好斟酌斟酌,怎么让李家付出代价才好。
正自琢磨,叮叮给做了杏仁茶端进来。
刚呈在几上,便听见萧钧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什么东西这么香,好啊,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萧钧为了大黑马也是拼了,这几日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就在定北伯府住下了。
沈氏一方面挺开心,嫡长公主愿意住到府里是多少人家求不来的事。可另一方面又得为安全问题操碎了心,万一永嘉公主在府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负不起这么责任。
萧钧进了房,因见玉箸整整齐齐摆放在白瓷碗上,知道独孤维唯还没开始用,便毫不客气挪到自己身边开吃。
“你什么时候回宫?”独孤维唯知道她娘忙得不行,还得为永嘉公主的吃食操碎了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叫人钻了空子,给萧钧的吃食里下点药什么的。
“嘿!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这才做我未来六婶几天呀,就过河拆桥,要撵本宫走了。”萧钧咽了一口杏仁茶挑眉道。
“别转移话题啊,这跟我做不做你六婶没关系,关键是您这尊大佛杵在这里,快把我们小小伯府的房梁压塌了。”
“这话说的没道理!我这尊大佛杵在这里,只会把你府中的房脊捅破,而不是压塌,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萧钧打趣一句,又道:“想让我走,也行。。。。。。”萧钧凑过去,满眼期待道:“炫光借我几日。”
“想的美!那是你六叔送我的生辰礼物,怎么能轻易借出去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本宫只好再住几天,等过年了就回去。”
独孤维唯拿这样赖皮的公主殿下也着实没办法。
因白日一时没想到对付李家的办法,晚间独孤维唯起来,打算夜间去李府转转,看能不能找出点李家的什么把柄,或者干脆给他制造点什么把柄。
沈氏原本给萧钧安排了住处,但这位公主殿下却硬要跟独孤维唯挤在一处。
所以独孤维唯起身的动作放的无比轻,悄悄打开自己的百宝箱,取出里面的迷药,然后凑到灯前,把灯罩掀开一个缝隙,准备点燃。
陡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你做什么?”
独孤维唯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手里做成短香状的迷药“吧嗒”一声掉在桌上。
便听见阿敏在外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要喝茶?”
“没事,你睡吧,我睡不着,跟殿下说话呢。”独孤维唯冲外面说了一句,然后回头对萧钧使个眼色。
听到阿敏“哦”了一声,再无动静。萧钧揉揉眼睛压低声音又问道:“你搞什么鬼?快老实招来,若不是我警醒,你是不是打算迷晕了我做坏事去。”
独孤维唯暗叹,你一个公主,睡觉这么警醒作甚,又不是跟阿敏阿捷这样的护卫一样,需要随时留意主子的安全问题。
萧钧可不好糊弄,她心里也需要个宣泄的出口,因而在床塌上坐了,将沈莹的事大致跟萧钧讲了。
萧钧惊讶的几乎叫出来,原来沈莹死后和离这件事背后竟藏着这样不堪的内情。
“所以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深更半夜去杀了李怀佑给你表姐报仇吗?”
独孤维唯摇头:“我是那么没成算的人么?我就是想先去李府探探,若能找出李府的把柄最好,找不出来,先熟悉熟悉李府,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萧钧两眼发亮:“夜行人啊,我也去!“
独孤维唯头疼,这位不着调的公主轻功跟她的人一样不着调,带着出去真没事吗?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眼前人满眼威胁,大有不让去就要闹得众人皆知的劲头。
独孤维唯识时务的轻叹口气,站起来取两枚清脑的药让萧钧含在口中,自己也含了一枚,然后点着迷香,悄悄靠近隔间和内侍的纱帘处,挑起一点缝隙,轻轻把烟吹向外间。
等一会功夫,听见阿敏的呼吸声渐沉,才转过身认命地去给萧钧找夜行衣。
一回头见萧钧满眼新奇的望着她,她便心道:糟了,这死丫头看来还会打她迷药的主意。
萧钧双眼闪烁,倒是没有当时就提什么要求,只是以后提不提就不得而知了。
独孤维唯因为长身体,原先的夜行衣短了,让针线房又给做了一套。
萧钧比她略高,穿了新做的,独孤维唯勉强把旧的穿在身上。
独孤维唯带着萧钧先去前院找杜岩,带了这么个轻功不咋地偏身份贵重的姑娘,还是找上岩伯保险。
她们方自墙头下来,摸到杜岩的门口正打算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人穿着白绫中衣跃出来,手一伸就朝独孤维唯手腕扣去。
独孤维唯忙叫道:“岩伯,是我。”
杜岩这时已经发现是她了,几乎她说话的同时手也收了回去,嘴里问道:“小姐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探探李府,岩伯换了衣服一起去。”
杜岩哎了一声,瞅瞅同样黑衣黑裤的萧钧。月光下,萧钧微微点头颔首,独孤维唯朝她翻一个大白眼。
三人在杜岩的院子蒙上面巾,便是很标准的夜行人打扮。萧钧感到很新奇,左瞅右看,很是兴奋。
定北伯府的护院比其他人家要强多了,他们没敢大意,独孤维唯携了萧钧的手,杜岩道一声:“得罪!”一手托住她的肘部,两人一起带起萧钧,半夜里狸猫一般轻巧的出了府。
☆、第二百七十章 心痒难耐
出了坊门,萧钧便没那么多顾忌了,巡街武侯虽会不时巡逻,但上京城太大,人手不足,不能面面俱到。
很顺利到了李府。
杜岩知道独孤维唯不会放过李家,是以她忙的时候他已经帮他提前探过李家几回。
自打那次李怀佑半夜被独孤维唯捉了,李家就新增了几名高手护院。
但这些所谓高手在杜岩眼中不够看,李家这样的人家哪能够请得动真正的高手,以为高手都是砖头瓦块那么好找?真正的高手都有几分傲气,不会轻易出山。
虽不是什么十分有本事的人,但比起普通人家还是要强的多。
杜岩嘱咐二人小心,重新托住萧钧的胳膊肘,使她落脚不至于惊动府里之人。
今夜月光不甚明亮,整个李府笼罩在黑暗与朦朦胧胧的光影中,老树投下的影子张牙舞爪,透着阴森。
萧钧心里毛毛的,下意识往杜岩身边靠了靠。听说这位是有大本事的,想来能护得住她。
独孤维唯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眼睛盯着下面偶尔晃动着人影的巡夜,心里想带着永嘉这个累赘,实在不方便得紧。
悄声跟杜岩说让他看着萧钧,自己深入内院探一探。
萧钧不满的瞪她,却也没要求跟去。
一来自己知道自己斤两,若因好奇坏了独孤维唯的事,这死丫头估计要立刻撵她回宫了。现在不是以往,她好歹会顾忌几分她的身份。如今尊卑反转,自己压根在她面前硬气不起来。
原因之二,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心里的确有些害怕。
夜色中,眼见独孤维唯的身影轻盈地跟片羽毛似的,在房脊树梢墙头,夜猫一般嗖嗖窜远。
萧钧满眼羡慕,扭头压低声音跟杜岩道:“岩伯还收不收徒?”
杜岩眼角的皱纹骤然多出几条,道:“小人不收徒,殿下若不弃,小人倒是可以看看殿下的功夫。”
萧钧登时喜形于色,别的不说,只需把轻功学好了,夜里偶尔出来客窜下女侠倒是不错。
却说独孤维唯,李府好歹来过好几回了,地形都熟。
站在高处,整个李府一览无余,可以看到有的院子亮着灯火,有的院子却是漆黑一片。
沈莹以前住过的院子黑咕隆咚,老人们常说年少夭亡的人凶煞之气重,李府的人定然不会再住她的院子。
至于李怀佑,也不知搬到哪处院子了,倒要费一番功夫找找。
亮灯的料来住有人,独孤维唯便径自去有灯光的院中查看。
主院在整个李府的中轴线上,很好找。
那里是李惟岳夫妇的院子,独孤维唯先去查探了一番。
捅破卧房的窗纸往里看,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重重纱帐遮住床上的人影,脚踏上裹着被子睡着个人,长长的头发拖在枕畔。
床上人的呼吸声在静夜中能清晰听见,还有不断翻身的声音。持续好一阵子,独孤维唯都有些不耐,打算离开时,脚踏上的人突然坐起身,轻声道:“夫人若是睡不着,奴婢陪您说说话?”
床上那人半晌没做声,半晌才听见她道:“老爷不去黎姨娘那里,也不去方姨娘那里,天天说歇在书房……”
难道是不行了?独孤维唯心道,李惟岳的年龄差不多五十了,不行也很正常是吧?
床上沉吟着没再往下说,脚踏上的人趁机道:“夫人的汤婆子还暖吗?要不奴婢给夫人换换?”
床上的人低叹一声,半晌道:“不用了,睡吧!”
独孤维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仍旧继续翻身睡不着。
她不无恶意得心想,前世听谁说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难道这老妖妇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饥渴难耐想男人想得睡不着?偏她男人女人多,还不行了!
她掩唇偷笑,像只偷了腥的猫。
离了正院,便去寻李惟岳的书房。她倒是知道地方,耳朵贴在窗纸上听了听,里面呼吸平稳,心里嘀咕,不能人道的人睡得倒很踏实。也是,什么好事都不用想了,只好踏踏实实睡觉了。
接着又去其他地方探探,李怀佑的大哥李怀仁、还有兄弟姐妹、包括其他房头都去看了看,没有什么收获,便又回到原处。
萧钧正等的不耐烦,深更半夜的,大冷天站在房顶吹风,滋味的确不好受。
见独孤维唯回来,忙催着回去,她是脑袋抽抽了,才跟着跑这一趟。
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