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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紧盯着林雅芙的独孤维唯便发现她的一双手突然攥紧,身子虽然还是跪坐着,但明显身形僵硬起来。
而临淮伯和世子惊讶地看着林雅芙,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赵寅却是恍然大悟。
萧恪站起身来,还是那就话:“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看向赵寅吩咐道:“带去大牢,行刑!”
赵寅看了眼临淮伯,起身应是:“来人,带林四小姐去大牢。”
眼见门外衙差进来,步履坚定,向着当间的林雅芙走去,临淮伯和世子齐声道:“慢着!”
“王爷,看在老臣的份上。。。。。。”临淮伯扑通一声跪在萧恪面前求情。
话未说完就被萧恪打断:“你在本王面前有什么面子?”
冲衙差喝一声:“还不带走!”
临淮伯一张老脸涨红,神情狼狈羞恼。宁王六亲不认不是一天了,以往只闻传言,不见其行事,今日好歹算是见识了。
受了这么大的气,他反倒有了取舍。家里孙女多得很,也不在乎这一个,因为她一人同时得罪宁王和定北伯,着实对府里不利。
这一瞬间,他心里便有了取舍,神情也瞬间变得平静。耳听林雅芙被两名皂隶两边扯住,惊慌哭喊着:“祖父,祖父救我。。。。。。”只是默然起身,不再争辩。
世子扎着手催促:“父亲。。。。。。”
他叹口气,道:“殿下说的有理,老朽无功于社稷,的确谈不上什么面子。罢了,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吧!”
两名衙差扭了林雅芙便走,世子眼见父亲已经放弃了,急忙拦住衙差纠缠。
独孤维唯突然开口道:“慢着!”
待林雅芙惊讶的回过头来,又道:“林四小姐什么时候跟司空大小姐关系这么好了,我竟不知道?”
司空大小姐!
这五个字宛如一道惊雷,不光把林雅芙击的脸色惨白,也令众人惊愕地几乎叫出声来。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的真相!
“你胡说什么,我跟司空大小姐不熟。”这是独孤维唯自进来,林雅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独孤维唯摇摇头:“人家定要吃罚酒,我也没办法了。赵大人,麻烦你了。”
赵寅点头,再次吩咐:“带走!”
临淮伯世子跟着衙差的脚步边走边劝:“芙儿你快说呀,是不是司空大小姐让你做的?你这傻孩子,到了这个时候还犟什么!你在这里受苦,人家可在外面逍遥得很。。。。。。”
眼见已经出了二堂的门,向一旁大牢拐去,林雅芙仍旧不开口。
独孤维唯不再理会,向萧恪跟独孤绍棠道:“司空大小姐若听说已经查到了林四小姐头上,会不。。。。。。”
“不好,她恐怕要逃!”独孤绍棠截口道。
萧恪已经大踏步往外走,边道:“本王去司空府!”
独孤绍棠跟赵寅告辞:“这里就麻烦赵大人了。”又跟独孤维唯道:“爹去查京城九门。”
看着两人大步流星向外走的身影,临淮伯倒有几分吃惊,没想到这小姑娘一句猜测的话,两人谁都没有半分怀疑,马上便付诸行动。难道他们就不怕她的话是随口乱说?司空府又不是什么没根基的人家,无凭无据的就这么上门,若最后查到不关司空府的事,怎么收场?
赵寅伸手一比道:“伯爷,请…独孤二小姐请。”
临淮伯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赵寅边走边问道:“下官能否请教二小姐,二小姐怎么会怀疑道司空大小姐身上?”
独孤维唯一笑:“不敢当。。。。。。”
反问赵寅道:“茗月楼赵大人也见了,大人觉得茗月楼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客人?”
“大多是附近的生意人,或者街坊邻居,稍微有些闲钱的百姓。”京城中大小事赵寅都有所了解,所以不加思索答道。
“也就是说是个龙蛇混杂的场所,客人身份都不高。司空家传世数百年,底蕴深厚,别说司空大小姐,就是府中世仆出现在那里也不合常理。”
“可是这也不能说司空大小姐恰好在场就是真正的买凶之人啊?”
“这只是一个疑点。第二,赵大人可还记得当时我让大人脱掉王大虎衣服检查的时候,司空大小姐的行为?”
“记得,当时司空大小姐嫌那边人多,向旁边走了两步。”
“当时的情况,在我请大人脱掉王大虎的衣服检查时,只要不傻,就会想到这王大虎可能就是刺客了。这个时候,一般人会怎么做?当时韩小姐是怎么做的?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远离王大虎。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可是司空大小姐呢?不但不退,反而离王大虎更近了,司空大小姐又不是傻的。”
“二小姐分析的有道理,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下意识的反应的确应是后退。而司空大小姐能传出才女的名声,不会想不到王大虎是刺客,可是她明知道的情况下,反而还往上凑,的确很反常。”
“司空大小姐向前的两步正好将自己送到王大虎的手里,让王大虎顺便拿了做人质。”
“可是,她把自己送给歹人做人质对她有什么好处?”临淮伯听了片刻,忍不住插口问道。
“老伯爷问得好!”独孤维唯先赞一句,却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道:“司空大小姐对宁王殿下的痴迷,京城人没有人不知道的,可我恰恰跟殿下定亲了。她梦寐以求的婚姻被我截了胡,您说她恨不恨我?想不想我死?而恰在她恨我入骨之时,殿下又叫人传话给司空大人,限司空大小姐三个月内嫁人。二位想想,多年执念一朝成泡影,还要被逼着胡乱找人嫁了,她会怎么做?”
☆、第三百零一章 搜查司空府(为feyan加更)
见二人低头思索,又道:“这是司空大小姐做这件事的动机。假设我的设想成立,那么她在茗月楼奇怪的行为便可以解释了。眼看凶手就要被抓住,抓住了凶手便能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所以她不惜甘冒奇险,将自己送给凶手做人质,以求凶手顺利脱身,大不了事后杀人灭口,这样谁都查不到她头上。”
临淮伯和赵寅同时点头,赵寅道:“这样分析合情合理。这样想,司空大小姐得知已经查到林四小姐身上,恐怕就会设法逃出京城。她一走,以司空家的声望,也不会伤筋动骨。”
“可惜我家的傻丫头还在为她背黑锅。”临淮伯冲两人抱拳道:“老朽求二位一事!”
两人急忙避开,齐齐道:“不敢,伯爷请讲!”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大牢外,临淮伯看向牢门道:“请二位再稍后片刻,我去劝劝我家的丫头,若她仍是冥顽不灵,二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是赵寅的职责范围内,独孤维唯便没开口。她爹和萧恪可以以身份压赵寅行刑,她可没那么大脸。
赵寅看独孤维唯一眼,道:“可以,下官便在此处等伯爷。”
在门外等候,也就是说时间不能过长。
*********
司空府里。
邹氏无心处理手边的账册,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出神的盯着院落中的景色,一颗心沉沉浮浮,满是对长女的担忧。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她打小娇生惯养的,从没出过远门,这次要走这么远的路,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突然,一名大丫鬟不顾礼仪自甬道上疾奔而来,未到门口,声音已经隔着门帘传进来:|“夫人,不好了!夫人……”
室内一名大丫鬟打起帘张嘴便要呵斥,院中的丫鬟满脸汗水抢道:“快告诉夫人,宁王殿下带兵围了我们府!”
丫鬟脸色一变,邹氏也自沉思中回过神,劈头问道:“你你说什么?宁王围了我们府?为什么?”
“不知道,大管家已经去衙门通知老爷了,夫人快去看看吧!”
邹氏脸色沉沉,顾不上换见客的衣裳,低喝一声:“走,去看看!”
她赶到客堂时,但见门口处标枪一般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将士,两肩饰以银豹。
她好歹有些眼力,知道是宁王近卫军豹韬卫。
迈进客堂,当间负手立着一人,身姿如松,背影散发着肃杀之气。
他听到脚步声响,回过头来,一张脸如冰似雪,神情如九天神人般冷漠。
没等她蹲身见礼,便听他如神情一般冷漠的声音道:“司空大小姐何在?”
邹氏下蹲的身形一顿,心中略过百般疑虑,回道:“敢问王爷找小女何事?”
萧恪的眉头轻轻拧了下,冲门外一声令下:“搜!”
“是!”门口一名将令大声回应,旋即在门外发令。
邹氏哪里知道宁王这么没耐性,一句话不合就要搜府,此时哪管什么矜持端庄,急忙叫道:“等等…”
但那将领哪里会听她的话,依旧有条不紊下令:“你,带一队人去左面,你,去……”
邹氏不敢再耽搁,冲口道:“她不在府里,我女儿不在府里!”
萧恪以目视她,等着她下文。
邹氏怕他再失了耐性,不敢多问,接着道:“回吉州老家了。”
“几时走的?”萧恪皱皱眉,果然是她!
“昨日一早便走了,王爷,出了……”
邹氏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孙青,带二百人走启下门往南追。追上人带回来,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启下门在南面,从司空家向吉州所在的江西南道走,启下门最便宜。
一句“就地格杀”将邹氏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反应过来,追着大踏步往外走的萧恪,胆战心惊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小女做了什么?王爷,王爷请留步,小女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追过二门,迎面碰上匆匆赶回来的司空泽善,邹氏扑过去,大声哭道:“老爷,老爷快救救言儿,王爷命人追上言儿就地格杀!”
司空泽善面色一紧,倏然看向萧恪,拱拱手便要开腔。
萧恪身边的一名近卫嗤笑一声:“司空夫人讲话真会断章取义,我家王爷的命令是若有反抗就地格杀,到夫人这里就变了味,怎么?不如按照夫人的说法行事?”
邹氏一时无语,司空泽善掩下眼中的焦急,躬身施礼道:“不知小女怎么得罪了王爷?以致王爷下次严令,若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微臣定当亲自带她去给王爷赔罪。”
萧恪斜斜看他一眼:“司空小姐涉嫌买凶刺杀本王未过门的王妃。”
萧恪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向来懒得废话,一般只说主要的,其余要人自己领会。
“怎么可能!”邹氏倒抽一口冷气。
这几日独孤维唯遭人当街行刺,宁王和独孤绍棠带兵到处抓人,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还有人趁机参两人张扬跋扈,闹得百姓惶惶不安,人心大乱,要求惩办二人的。
被皇上随口打发了。萧统巴不得他们赶紧把事情办完,好着手去取回传国玉玺。
司空泽善怎么也不会料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他女儿头上了。
“不会弄错了吧,怎么可能是小女所为?”
“对呀,对呀,小女心地善良,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前些日子还拿出一千两银子救助贫苦百姓呢。”邹氏急忙分辨。
萧恪意味不明得看她一眼,向司空泽善道:“不然司空大小姐何以选择此时回祖籍?”
又向邹氏道:“买凶的银子恰好正是一千两。”
他说完再不停留,大踏步向外走去。
邹氏犹自在身后大声分辨:“事有巧合,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