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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略是觉得人家好歹也是这里的主人,殿下住在人家家里,不好不见主人。”独孤维唯替花青说了句话。
其实花青也挺冤枉,王家母女软磨硬泡,好话说尽,还说带了大夫来给二小姐瞧病。这别院的管事是王家派来的,自然也帮着说话,花青也是却不过情面,才答应让人来通禀一声。
“本王借他房子住两日是看得起他!”萧恪强调一句。
大魏一个亲王不论到了哪里,都是争着抢着请他去住,哪怕把自家人都挪出去,耗费巨资布置房子也在所不惜。所以萧恪这话理所当然的,的确没错。
若不是想着独孤维唯爱热闹,王家这别院在繁华地段,他也不会选择这里。
想到这里,问道:“你若是闷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独孤维唯再次斜睨他:“你确定出的去?”
这大门外人山人海的,走到哪里围着一群人,还有什么意思。
萧恪不以为然:“你当她们都是砖头瓦块就行了。”
宁王殿下一贯就是这样,自己舒坦就行,可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般是众生若无物的态度,也只有皇家能养的出来。
可臣妾做不到啊!
“算了,休整两日该去办正事了,皇上该等急了。”独孤维唯是只要萧恪在身边,去哪里都一样,又道:“你不见见当地官员?”
应酬这种东西,宁王殿下最是厌烦,想都不想回道:“有什么好见的,不见!”
他才不在意别人说他孤介傲岸,跟丫头好久没在一起,都还稀罕不够呢,哪有时间跟他们虚头巴脑应酬。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宜之逸之
于此隔着千里的上京城外的官道上,古逸之坐在马车上,车上还堆着他的行李,之外只有一名小厮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
一主一仆一辆马车,轻车简从一路上京。
马车混入人流车流中,在城门口排好队,随着队伍徐徐前进,等着勘验过所进入京城。
小厮不时回头跟古逸之说话:“公子快看,这城门好高好宽呀!”
不时又道:“京城就是京城,这人真多!”
古逸之笑着摇头,带这么个一惊一乍的土包子小厮进京,是不是有些失策?
队伍极缓慢地前进着,不时有人小声抱怨城门处勘验的速度过于慢了。
阳光**辣晒得人汗出如浆,人们不停的用袖子扇风,却也没起多大作用。
古逸之安安静静坐着,手里甚至拿了一本书。不过心里却在想,勘验过所速度慢,说明守将严谨负责。城防是独孤二小姐的父亲在管着,能生下那么个女儿的人果然非同寻常。
这堪比乌龟的速度一点一点终于也挪到了,守将接过古逸之的过所,先撩开帘子向里查看一遍,才低头看手中的过所。
“可是荧州太守之子古公子?”那守将将过所查验过才问道。
“正是在下,军爷认识在下?”古逸之心中有些猜测,也不惊讶。
倒是小厮一双眼明晃晃装着惊喜,难道他们家公子的名声已经传到京城来了?所以京中一个守将都知道他们公子的大名!
守将态度和煦不少,道:“权大公子特意交代过了,若遇到荧州来的古公子就通知他一声。还请古公子在值房稍加休息,我这就派人通知权大公子。
居然不是听过公子的名声!小厮有些失望。
古逸之谢过守将,随着他给指的领路人去了值房。
权宜之来的很快,骑着马,带着两个下人,一路张扬着飞奔而来。
古逸之闻报从值房出来,上前抱拳问道:“可是权大公子,在下古逸之。”
权宜之从马上下来,边走边上下打量古逸之,笑道:“好个一表人才的俏郎君!话说,你是怎么认得那位小姑奶奶的?能叫那小姑奶奶写信托本公子我照拂的定是交情匪浅,你们什么关系?”
不等古逸之回答,紧接着又道:“我说…老弟台,你不怕宁王殿下拧了你的脑袋?”
古逸之摇头浅笑,大大方方道:“不瞒大公子,在下是她看上的姐夫。”
权宜之愣一下神,把这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方仰头哈哈大笑:“这算是强抢民男吧,你就从了?”
“不从行吗?”古逸之依旧温和的笑道。
权宜之又是大笑:“说的她跟女土匪似的。你这人有意思,你这朋友权某人交了!”
古逸之拱拱手,微笑不语。
权宜之毫不认生德拍拍他的肩,道:“走,带你去为你准备的院子瞧瞧。”
权宜之为古逸之准备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位于宜阳坊,是极佳的地段。只有两进,前面待客,后面居住,很是合宜。
“这地方好吧!右东市购物方便,前有平康坊找红颜知己方便……”
“红颜知己?权兄确定二小姐不会剥了在下的皮?”
权宜之大笑:“我觉得一定会,不光拨皮萱草,恐怕还会放到大街上,挂个牌子,上书天下第一负心汉。”
古逸之也大笑:“所以说权兄还是别害在下了。”
权宜之带着古逸之前后左右房间里都看了看,古逸之也挺满意这处地方。
“不瞒老弟台说,这院子是我的私产,二小姐托我照拂兄弟,哥哥我就不赚你银子了,一个月随便付个五两银子得了。”
古逸之骇笑,这价格可真是。。。。。。这权大公子也真是。。。。。。
浅笑摇头,十分干脆道:“家父是清官,这样的房价在下可付不起。”
权宜之也不过随口说笑,当即改口道:“看二小姐面子,一两吧,老弟若还住不起,干脆住定北伯府得了。”
一两银子很公道,比市价还略低。古逸之当即让小厮取一两银子,他双手递给权宜之。
权宜之将这小银锭子在手上一上一下抛着,道:“走吧,今日我做东,为你接风洗尘。”
古逸之也不矫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吩咐小厮先把带来的东西随便安放,随着权宜之出门。
“千金楼你知道吧,二小姐和永嘉公主合开。我告诉你啊,你若吃了千金楼的饭菜,就会觉得以前吃的都是猪狗食。。。。。。”
咂摸咂摸嘴巴,好像在回味那味道,接着又道:“要说赚钱,二小姐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一小碗面要五百文,每日只要卖两碗面就比得上我收一个月房租。。。。。。”
两手一圈,比了个成人脑袋大小的圆,道:“这么大一笼包子,一笼十个卖一两银子,还牛气哄哄每日只卖三十笼,先到先得,晚了就没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天能抵我两年半收的租金。”
权宜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仿佛在谴责一个奸商似的。其实他也就在古逸之这个不了解内情的人面前随口说几句,真要是个京城本地人,恐怕会问问权大公子,登月阁、奇珍阁、风月阁以及茶园,哪一项是没有日进斗金?算来独孤维唯与他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古逸之含笑听着,两人一路往千金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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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卫千人在独孤维泽的率领下,在别院门前列队等候。一个个铠甲鲜亮,精神抖擞,腰间斜跨长刀,整装待发。
大魏骑兵不多,京中南北两衙十二卫和东宫六率中只有独孤绍棠统领的骁骑卫配备了战马。
天策军中除了骑兵外,也只有龙虎卫人人拥有战马。
千人千骑军容整齐地站着,静悄悄的连一声马打秃噜的声音都没有。
这般情况下,连日来在门外等候的官员和为一睹宁王风采而来的少年少女们,都出奇一致没人敢发出声音。
自打龙虎卫从城外营中开进城里,不少眼明心亮的人都猜测到宁王恐怕这是要离开光州了,所有人急忙纷纷报向自家主子知道。
因而等独孤维唯戴着帷帽,被萧恪牵着手从大门内迈步出来时,门外入眼都是身着各种官服的文武官员。
☆、第三百六十五章 起宝
然后是如同死了老娘一般的痛哭声:“王爷这就要离开了?王爷沿途一路剿匪,劳累辛苦,微臣等尚未一尽地主之谊。王爷,不能走啊,您就这么走了,叫光州父老于心何安呀!”
“王爷,您为帮助百姓辛苦奔忙,总得让百姓回报一二才是!王爷,请留步……”
众多挽留声中,独孤维唯小声在萧恪耳边解读:“哎呀宁王殿下,您怎能就这么走了?别急呀,您还没给光州官员们巴结的机会,您到光州一趟,光州大小官员还没从中得到点好处,就这么走了,这叫入宝山而空回呀,哦,不对,这叫见宝山而入不得门呀!”
萧恪忍不住勾勾唇,使劲捏捏她的小手,扶着她的手臂先把她送上马车,然后往当间一站,朗声道:“诸位盛情,本王心领!本王尚有皇命,不便耽搁,告辞!”
他历来言语简短,从不愿与人虚以委蛇,说完便翻身上马,豹韬卫前头开道,扬鞭启程。
京城人知道宁王殿下什么德性,奈何光州人不知道啊,见他当真要走,便有两名官员急忙走近,一个依旧挽留,一个哈着腰,涎着脸儿道:“微臣为王爷牵马。”
尚未走近,便见豹韬卫中两人出列,陌刀出鞘,喝道:“站住!”
两人激灵灵打个冷战,这才想起杀神小阎王的大名,又急匆匆退回去,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
雕唳峰位于光州东北百里左右的淇县境内,虎岩山脉东段,距离光州两日路程。
夜晚在野外宿营,次日戌时到达淇县边缘的虎岩山雕唳峰下。
因天将黄昏,便在山下宿营,准备明日一早上山。
淇县县令闻声而来,请萧恪和独孤维唯去县城入住。
韦家驹出面应对,说明早要进山剿匪,不便进城。
淇县县令百思不得其解,山上有匪?没听说过呀?
这位倒是个妙人,韦家驹言之凿凿,他也不反驳,宁王说有匪就有匪吧!左右自己请过了,宁王去不去是宁王的事,随即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倒叫韦家驹后续应对的话来不及出口。
萧恪在龙虎卫中抽调两百人,然后带了豹韬卫二十人还有李景等人上山,其余人手由在山下待命。独孤维濯也在待命的其中,独孤维泽则跟着上了山。
护送杜岩的羽林卫以楚兼为首,他带着三名羽林卫也要进山,他们奉皇命护送杜岩,在杜岩没有安全回到京城之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是这一行两百余人,带齐一应用具,在杜岩的指引下向鹰唳峰进发。
山路难行,骑马不便,所以都是步行。
隔了几十年,杜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大的方向还记得,至于具体在哪条岔道进山就有些不敢确定。
当日周末帝派去藏宝的人是在晚间行动的,仅凭火光照耀,着实对周围的景物看不真切。加上当晚杜岩的精神都用在跟踪藏宝的人身上了,所以便没有仔细观察路径。以至于现在看了几处上山的入口都觉得似是而非,无法判断是否正确。
他的身体经过那次受伤已经每况愈下,不过走了半道就已经大汗不止,脸色泛白。
独孤维唯看得心疼,上去扶了他的手臂道:“咱们歇歇再走,不着急,今日找不到明日再找,明日找不到还有后日。”
杜岩笑了笑,还未拒绝,萧恪已经派了几人上去,轮流背他。
独孤维唯扭头看他,回身挽住他的手臂笑得春花灿烂。
萧恪低头问道:“累不累,要不我背你?”
独孤维泽在后面看到妹妹扬起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