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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憨憨的笑着,拿手摸摸肚子。
沈太傅连忙吩咐下人把自己房里的点心给她端过来。只要不提茶叶煮蛋的事,就是吃光他的点心也无妨。
沈凌吃过点心,定要留独孤维唯在府里住几天。独孤维唯惦记着她娘明日要去相看未来嫂子的事,怕她不在家她娘自己去了不带她,因此坚决不同意留宿。
沈凌鼓鼓胖脸,虽不再劝,到底有些不开心。
不过扭个脸的功夫,便忘了这茬,问道:“到冬日表姐也满十二了,姑父姑母还不让你入学吗?”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气鼓鼓的样子,独孤维唯估计她这存粹是酸葡萄心理,她自己每日上学,独孤维唯却自由自在东游西晃,怎不叫她羡慕嫉妒恨。
自大周开国女帝以来,读书便是每一个官家子女的必经之路,甚至略微富裕的百姓也会送子女入学。
只是后来大周朝糜烂不堪,朝廷上下耽于享乐,学风散漫,逐渐的书院也就慢慢变了味。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京华女学
大魏在建国之初,为培养人才,朝廷鼓励耕读,各地响应朝廷诏令,大小书院便陆续设立。
其中部分书院是由名儒牵头举办,也有富商私人捐办,还有大家族的族学。但这些都是私人建学,唯一的隶属朝廷官办的学堂便是国子学。
国子学下辖京华女学,由朝廷派驻祭酒、司业、博士、教谕等官员入学监事、训导和教谕学子。
国子学经过考试甄别良莠,招收七品以上官家子弟或特别优秀的寒门子弟。京华女学则招收年满十二周岁七品以上官员之女,同样得经过考试方能入学。
两者招生门槛极高,除非特别优秀,否则只能望山门而兴叹。能考上国子学者,十有八九仕途有望。而能考入京华书院的女孩在说亲时几乎是打破头的争抢,甚至还有特别出色的女学生结业后入仕或留校做女博士。
正因为如此,考试难度极大,每年春日的入学试,一大半人都会铩羽而归,不得不选择一些私人举办的书院。
当然,还是有很多书院非常出色的。
这些情况沈氏在入京前便跟独孤维唯细细讲明,也跟她说过年满十二便要她入学,当然除了京华女学,其他书院不做考虑。
但入学试这种事,独孤维唯压根没放在心上。打小沈氏怕她精力旺盛,调皮捣蛋,该学的不该学的一股脑让她学,把时间占得满满的,以免出门闯祸。
学的东西多了,自觉手到擒拿的事,着实不太紧张。
独孤维唯伸手捏住表妹的胖脸,往两边一扯,笑道:“自然要入学的,且必须是京华女学。你姑母我娘亲大人可是说了。。。。。。”
她清清嗓子学着沈氏的语气道:“考不上京华女学也不用去其他书院了,干脆回家等年龄大了胡乱找个人嫁了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你大哥也丢不起这个人,你外祖更丢不起这个人。”
沈太傅原本见他两个小姑娘说话,便去旁边琢磨棋局,听了这话,笑道:“你娘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要强,容不得比别人差。叫我说考不上也没关系,你大表姐不就没考上?外祖父可没觉得丢人。”
独孤维唯呵呵得笑:“外祖父通情达理的,冲外祖父这番话,我也得考上并且考好,为外祖父增光。”
沈凌把趁机塞进嘴里的糕点嚼吧嚼吧咽了,慢吞吞道:“我也要考。”
“你?能考上?”沈太傅不吝打击自家孙女。
独孤维唯也拿不信任的眼神看沈凌,跟着补刀:“我可听说京华女学入学试要考君子六艺,六科需要五个甲等才行,就你这样的小胖妞,骑射行吗?礼、乐、射、御、书、数六项,你射、御两项就过不去。”
沈凌皱皱脸,啃一口马蹄糕咽下,不紧不慢的样子,“是哦,怎么办?还有数科也不成。”
独孤维唯惊奇的看着她:“你三科都不行,怎么有信心考京华女学的?”
沈凌一脸理所当然:“不是有大哥哥么,大哥哥可以教我啊。”
“你是当真?”独孤维唯问道。
“当真啊,去了京华女学便可以跟表姐在一处了。”沈凌憨笑道。
独孤维唯无语,这是什么理由!春试离现在也没多少功夫了,临时抱佛脚能来得及吗?这种事情不是沈凌脑袋一热,说想考便能考的,也没听舅父舅母说过怎么安排沈凌读书的事,还得问问清楚。
家里子女的教育问题,除了要承继家族的长孙外,沈太傅一般不干涉。独孤维唯清楚这一点,便辞了外祖父拉着沈凌去见大舅母王氏。
王氏听了她们的来意,笑道:“去哪个书院读书的事,家里不强求。。。。。。”
摸摸沈凌的后脑勺,道:“这丫头被养得有些娇憨,我跟你大舅没想着她多出色,考上了固然好,考不上也没关系,高兴就好。当初你大表姐不也因为不爱动弹,射、御两科都没过。我们也没说什么。”
“我是一定要考上的,这样才能表姐在一起玩。”沈凌语调绵软,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坚定。
王氏莞尔一笑:“尽想着玩了!”伸直在她额头点一下,“你想考便考呀,平日惫懒,哪一项都是勉勉强强,怎么考?”
“表姐一定有办法。。。。。。”沈凌挽住独孤维唯的手臂笑得傻乎乎的,双眼却一闪一闪,跟个小狐狸似得:“是不是啊,表姐?我知道什么都难不住表姐。”
独孤维唯把她的双手扒拉下去,“别灌迷魂汤啊,我可是灌迷魂汤的祖宗,你那套在我这里不管用。”
“表姐…我知道你能行的,你最厉害了…”沈凌又把手巴上去拖长声音道。
王氏只管看着她两个笑,任凭沈凌缠人。
独孤维唯被她闹得不行,眼看天色不早,再晚点怕闭了坊门,就只有在这里住下了。只得道:“好吧,好吧,让我想想。。。。。。”
沈凌笑逐颜开,忙放开手,乖乖坐好。
独孤维唯跟王氏商量:“时间太紧,要不让阿凌停了明德蒙学堂的课,在家里针对她的弱项训练,这样或可有几分希望。”
王氏道:“舅母听你的,最不好的结果不过就是考不上,我们原本也没打算一定让她考上,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别呀舅母,您这样通情达理,我怎么突然就觉得肩上压了一座山,阿凌若考不上,我还怎么见江东父老啊!”
“瞧你说的,舅母通情达理你还有压力了,那不如舅母我试试蛮不讲理?”
“算了,您还是继续通情达理吧。”
独孤维唯跟王氏商定,明日先让管着家里庶务的三舅沈璐飞带沈凌去明德蒙学堂拜辞师长,后日便让阿敏先过来,白日教沈凌骑射,一早一晚由沈太傅亲自教导数科。
先学几日,看哪一科实在太弱,索性弃了,空出时间好加强其他两科。
两人商量定,由王氏次日跟沈太傅商量报备,独孤维唯匆匆离开。踩着闭坊门的鼓声回到府里,老夫人等的心焦,都问了好几回了,见人回来才吩咐开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常年卧病的原因
镇国寺就在城中东南,原名普宁寺,因当年突厥入侵,寺中僧侣协助魏国公力抗突厥,大魏立国后被改为镇国寺。
山门上“镇国寺”三个大字是先帝所提。
独孤维唯左看右看除了金光闪闪之外,着实看不出一丝禅意,倒是笔画戟张,大气磅礴,自有一股子雄浑之气。
进了山门,两侧是两排倒座,正中是一条青石板甬道。入眼处是两颗柏树,树干粗大,不知生了多少年了。
左边的一颗,树干将近两丈处生出一枝粗大的枝干,盘旋扭曲而上,象极了一条倒垂而下的龙,树枝末端张开的一丛枝叶形成了龙尾的形状。
而右边的那一颗,枝繁叶茂,中间一丛远看若尾羽,恰有一枝不知是被雷击,还是什么原因形成的枯枝,尾端尖尖若喙。和“尾羽”连着,倒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这两颗“龙凤柏”倒真是奇也巧也,没生在别处,偏偏生在山门内甬道两侧,让人不由感叹天地造化的神奇。
独孤维唯却不认为天下间真有这般巧事,若没有一两件神迹,镇国寺仅凭皇恩怎会维持这样兴盛的香火?
没有香火,寺中几百僧侣何以为生?
没有为铜臭汲汲营营的僧侣,高僧大德缘何能够不为外物所扰静心修行?
过了钟鼓楼便是客堂,知客僧带了沈氏一行在这里稍事休息。因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便先去后边大雄宝殿进香。
沈氏虔诚的依次拜过释迦牟尼,药师佛和阿弥陀佛。独孤维清负手站在一旁等候。独孤维唯知道他大哥心志坚定的人,万事尽自己力量做到最好,从不将希望寄托神佛。
独孤维唯相信冥冥中自有天道运转,神佛之事玄乎其玄,不可太过迷信,也不可半点不信。于是随着沈氏,还算虔诚的磕头。
拜过大雄宝殿,正要往后边去,知墨来报,慈夫人和慈小姐到了,正在客堂休息。
知墨被独孤维清留在前面报信,他认得慈夫人母女。
独孤维唯望向长兄,后者连个眼神都没变化。明明上次谈起慈小姐还有些害羞,这会儿便调整好心态了。
沈氏心中欢喜,慈夫人比她预计的要早一些,能看出对方对这门婚事也是看重的。
想想也能理解,自家儿子一表人才,堂堂新科状元郎,还人品端方,没有通房姨娘之流闹心,这样的人选可着上京城也找不到几个来,任哪家姑娘摊上了,只有偷笑的份。
客堂门口站着个穿着粉红比甲的丫鬟,看见沈氏一行,微笑着上前,眼神飞快掠过独孤维清,对沈氏屈膝一礼,道:“可是沈夫人?快请进。”
独孤维唯看见这丫鬟和长兄的眼神交流,便即明白,长兄定是没少去未来岳丈家里,连人家家里的丫鬟都熟识。
沈氏关注的是这丫鬟的行止,心里暗暗欢喜,连个小丫鬟的礼节都半点不差,主子料想也不会差。
沈氏跨进门槛,室内的人听到动静起身迎接。
只见当中一名贵妇,云鬓高堆,肤色白皙,虽头上青丝中夹杂着缕缕白发,显示着芳华不再,然岁月沧桑都挡不住曾经的风华绝代。
整个人透着一种别样高华的气度,站在那里高雅清贵,浑不似一个普通妇人。
她双眉淡淡画过了,左侧眉尾处有一粒小小的痣隐在眉间。那张脸保养得宜,若不是知道她已是知天命之年,还当是只有三四十岁。
沈氏和独孤维唯都有些吃惊,没想到慈夫人相貌如此出色,这样的长相,若是再年轻些,就是放眼天下怕也找不出几个。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张原本应该丽色逼人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从右脸颊斜斜划过,破坏了整体美感。那道疤痕显然年代久了,疤痕已经极淡,否则定然看起来极吓人。
沈氏突然明白过来,她常年“卧病”的原因了。
她这样的长相年轻时恐怕更是丽色倾城,若不低调点,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以慈休的家世地位怕是保不住人。
兼之脸上有一道疤,恐怕更不愿外人瞧见,进而随意揣测。
扶着慈夫人的是个妙龄少女,肌肤若雪,五官精致,和慈夫人长得极像。
明明是极相似的五官,只是身上少了岁月积淀的韵味,站在慈夫人身边,原本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孔竟被衬托得有几分清淡。
沈氏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