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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丞警告的盯着她:“时笙的事你别插手,证据你不想拿出来你就好好放着,等以后找到时笙再还给她。”
“如果时笙死了呢?”
“那就是她时运不济。”
南乔内里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她拧眉,弯下身,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因为他这句话失望心疼还是痛经。
她喝不进去了。
闻着那股子浓郁甜腻的生姜味,她想吐。
“三哥,你放我走吧,这件事你让我自己去解决。”
莫北丞拿着汤勺维持着喂她喝汤的动作,冷着眉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我死了,那是我时运不济,如果我没死,如果你还要我,等我从美国回来,定不离不弃。”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很平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这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即便以后时笙还活着,我也没办法再面对她。”
南乔第一次在莫北丞面前这么感性。
不离不弃。
莫北丞冷笑,多好的一句誓言。
他将汤勺往碗里重重的一放,红糖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看都没看一眼,倾身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如果还疼的厉害,下午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男人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糖渍,起身出去。
南乔望着他的背影:“三哥。”
莫北丞停住脚步,沉默了几秒:“我会考虑。”
其实根本不用考虑,他心里已经有结果了。
“我下午想出去。”
“把饭吃了,带保镖一起。”
这次,南乔没再说话了,莫北丞在原地站了几秒,开门出去了。
他出去没多久桂姐就来敲门了:“太太。”
“进来。”
桂姐手里那这个热水袋,卡通版的,“太太,这是先生吩咐给您买的热水袋,您大概是宫寒才会痛的这么厉害,先捂捂,一会儿就好些了。”
“恩。”
南乔应了一声,她一直低着头,桂姐也看不清她的脸色,从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只以为她疼的厉害不想说话,将热水袋递到她手上后就准备出去:“先生走之前吩咐我给您做些清淡的饭菜送上来,我现在做了给您送上来行吗?”
她本来以为南乔会拒绝,先生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样子是没哄好。
正想再劝几句,南乔已经出声了,声音有点嗡:“恩。”
桂姐急忙下去做饭,生怕慢了她会反悔。
房间门关上后半晌南乔才抬头,脸上全是眼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忍不住眼泪。
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脆弱。
这话一点都没错。
莫北丞用他的双手将她已经坍塌的世界重新撑了起来,像一个坚不可摧的碉堡,将一切负面的东西都抵挡在外。
如果陆焰让她学会了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勇敢,那莫北丞唯一让她学会的是——害怕。
害怕死、害怕失去、害怕哪天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豁出一切的往前冲,哪怕等着她的是刀山火海。
但现在——
她害怕。
她不敢。
南乔将热水袋贴在脸上,已经充好电了,隔着一层毛茸茸的布料,温度微烫,但不伤人。
“三哥,我会珍惜。”
珍惜什么。
她没说。
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
南乔吃了饭,下午出了趟门,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
喝了生姜红糖水,抱了几小时的热水袋,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
她在想,时笙会把那么重要的证据放在哪里。
南乔想的入神时听到下面有引擎声,下意识的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多,三哥没这么早下班。
然而除了莫北丞,好像也没别人了。
她进来时没关卧室门,二楼除了桂姐也没人会上来,但桂姐进来之前会敲门,主卧是小套间,从门口看不到床,还需要绕过客厅才行。
南乔迷迷糊糊的猜是谁,然后就听到楼下桂姐喊了一声:“先生。”
没几分钟,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卧室里,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床上的南乔,脸色比早上走的时候还难看,他抿着唇,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缘故,一双眼睛又黑又沉,冷冷的,能激起身上一层寒意。
南乔坐起来,“三哥。”
“你今天下午去了哪?”莫北丞压抑着脾气,但话里还是带出了火星。
南乔不知道他发什么脾气,用手指梳理了下乱蓬蓬的头发,“出去了一趟。”
“去干嘛了?”
莫北丞没有发火,脸色却冷的很,没问一个字气压就低几分。
南乔放下手,直起身子,脸色变得有几分寡淡:“你想问什么?”
“你觉得我该问什么?”莫北丞冷笑,半眯的眼睛里透出的光都是冷的,像冰粒子一般。
“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你下午去哪了?”
绕来绕去,话题又绕回来了。
但这个问题,南乔回答不了,于是气氛就僵下来了。
对峙了两秒,莫北丞俯身掐着她的下颚,他的指腹粗糙,磨得南乔有点刺疼。
他压抑着情绪,声音听着很哑,很淡,“就因为上次我让人跟踪你找到时笙,你打算以后什么事都瞒着我?沈南乔,你他妈还结个屁的婚,自己过不是更好。”
“……”
她咬着舌尖,嘴里一片铁锈的腥味,她想摇头,想解释,但她确实无从解释。
“时笙在美国那么多年累积的人脉都没办法正式向法院提起公诉,你以为凭你在那边读了几年大学就行了?”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提起公诉?”南乔懵了懵,皱眉,难道是时笙之前托的人?
见她不否认,莫北丞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松开手,“诉状没有受理,沈南乔,这件事到此为止。”
“所以,时笙就该乖乖认命,别自不量力的想跟强权斗?”
莫北丞顶下腮帮,“这件事跟季予南没关系,时笙没有理智,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时笙走到今天,不是季家的责任吗?”
“那就找当年事情的证据,这份所谓的证据,到此为止。”
他的态度很明确,牵扯到季予南的,都不行。
南乔冰冷的面容上全是怒意,抡起枕头就朝着莫北丞的脸上砸过去,“滚出去。”
如果不是莫北丞在床上总是没完没了,她真怀疑他爱的人是季予南。
即便时笙牵连无辜又如何,难道那份证据是伪造的吗?
他这明显就是包庇。
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在他脸上,掉到他的脚边。
莫北丞盯着她,周身的气息森然可怖,英俊的脸紧紧绷着,压抑、紧绷、隐隐透着暴怒。
桂姐在楼下听得心惊胆战,这是又吵架了?
前两天吵了还没和好呢。
第217章 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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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砸完后就抿着唇不说话,微垂着头,发丝凌乱的散着,眼睛里一片茫然。
那模样,活脱脱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
状态看着比第一次见她是还遭。
那时候至少还带刺儿,现在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颓废,眼底有些发青,这几晚肯定又没睡好。
两人的性格都倔,一旦在某件事情上耗上了,就谁都不肯服软。
僵持了几秒。
莫北丞抿唇,突然朝她走过去。
衬衫西裤,禁欲十足。
他的视线笔直的看着南乔,眼睛里似乎飘着火花,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
莫北丞俯身吻住她,很重、很用力,技巧娴熟的吮吸着她一抿就能含在嘴里的唇瓣。
男人在这方面的领悟力比女人高,他虽然吻得很用力,却并没有弄得南乔不舒服。
他身上好像有火,烫得吓人。
南乔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推他。
莫北丞眼睛眯起,钳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在她面前,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几乎为零。
以前他还试着控制过,后来就任其发展了。
膝盖强势的岔开她的膝盖,迫使她的打开身体迎接他。
好在,他并没有某些丧心病狂的爱好。
他只是吻着她,手规规矩矩的撑在她的一侧。
两人贴得极近,鼻尖互相磨蹭,都没有意乱情迷,也没有闭眼,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
吻了许久。
唇上的温度离开,莫北丞钳着她双手的手改为捧着她的脸:“沈南乔。”
他的眼睛里有未知的情绪,黑沉沉的,似乎要将她吞没。
他抿咬着她的唇,身体紧绷,背脊微微弓起,全身的肌肉匀称修长,彪悍有劲,猎豹一般。
“你乖乖的,时笙的事我来处理,恩?”
说完,莫北丞更加用力的亲她,从唇到耳根,再到脖子,舌尖一卷,她的耳垂便被他含进了嘴里。
南乔心尖一颤,用力的掐住了他的手臂。
他吻了一会儿,放开她。
怀里的女人安安静静的,木着一张脸像个雕塑似的,他不免有点泄气,男人在这方面都比较强势。
他亲了半天,身下的女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去趟书房。”
他是接到消息临时从公司回来了,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已经超过时间了。
“三哥,”南乔喊住他,“你相信我吗?”
莫北丞虽然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信。”
“不,你不信。”她的声音是紧接着他的话响起的,似乎对他的回答早就有所知晓,才连思考都不必就直接脱口而出。
莫北丞回头。
南乔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神情格外坦诚,看着他的脸,她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道:“三哥,你不信我,你信的从来都是你看到的、你以为的。”
莫北丞抿唇,脸色很阴。
南乔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发疼发紧。
他试图绕过这个话题。
但南乔没等他开口,又接着道:“比如当初陈白沫掉下游泳池,你认定是我推的,她从陆焰家的楼梯滚下来,你第一反应也觉得是我的错,婚礼上的事,你大概也以为是我在自导自演……”
莫北丞喉咙发涩,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一点这样的念头都没有吗?”
“……”
他沉默。
有过。
在知道南乔约了那名记者见面的时候,他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
南乔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有人向法院递交诉讼,你第一反应就认定是我。”
她没哭、没闹、没控诉,甚至连神情都没变过,“三哥,你从来都没信过我,在你心里,我是个连亲情都不在乎……”
“不是,”莫北丞冷硬的打断她的话,因为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才急躁。
南乔说的这些他都没办法反驳,他也曾指责她冷漠无情,不会感恩,连亲身父母都能如此冷淡。
南乔的目光不再看他:“我信过你。”
在婚礼上,婚礼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