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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徐琰面前,“徐助理。”
徐琰知道她来干嘛,看了看身后,摇头,“时秘书,季总他已经走了,从停车场,走了半个小时了。”
时笙咬了咬唇,“谢谢。”
“没事,”徐琰知道她有难处,但季予南的决定他也改变不了,“不过时秘书,我劝你别去找季总,他什么性格你不是最了解吗,公司章程上写的明明白白不能做兼职,你被他当场抓包,开除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轻个屁。
他还告她违约,让她支付三千美金的违约金,还让她支付车子的清洗费,两万三千美金。
滚他大爷的清洗费,他车子要洗,关她什么事。
见时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也知道时笙脾气倔,找不到季予南肯定不会罢休,“你如果真想回来上班就和季总好好说,态度软一点,季总也不像你想的那样不近人情,昨晚还是他送的你。”
时笙:“……”
她想起来了,今早她身上穿的衬衫就是季予南昨天穿的那件。
淡蓝色的商务装。
所以,昨晚她的衣服是被他给扒了的?
他脑子有毛病了,衣服脱了就脱了,干嘛还给她套一件他穿过的衬衫。
变态吗?
见徐琰还看着她,时笙‘恩’了一声,“谢谢你,徐助理。”
时笙搭公车去了趟医院。
护士和她已经很熟了,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时笙笑了笑,去病房里看她妈妈。
病床上的中年女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闭着眼睛,安静祥和,如果不是床头柜上仪器的画面还在跳动,她几乎要认为,妈妈是不是早就已经不在了。
她今天心情不好,只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医生说植物人也能感受到外界,能听到她的声音,所以让她多跟妈妈说说话,能刺激她快点醒来。
时笙不想让妈妈知道她今天不开心,便什么都没说,只在病床上坐了一会儿、握着妈妈的手摩梭了几下自己的侧脸,便起身离开了。
去兼职的会所拿了包,请了两天假。
经理骂骂咧咧了一阵,到底还是同意了。
…………
时笙居住的地方算是贫民窟了,环境不好、治安也不好,黑人和华人居多。
有逃避战乱偷渡来的,更多人是听说美国是块宝地,走在路上都能捡钱,交了大额的中介费来这边打工的。
白天还好,都出去上班了,晚上便很乱。
强奸、抢钱,打架斗殴,在这一片都是时常发生的。
时笙快步走回了家,关上门,打开灯,安全感才层层叠叠的涌上来。
她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去浴室里洗漱。
‘砰’的一声响。
有人在踹门。
正在洗脸的时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绷直了,戒备的看了外面。
倾身,握住了台子下面的一把尖刀。
因为要预防突发情况,家里基本每个触手可及的地方都藏了自卫的武器。
没有声音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踹门是常事,很多人白天不如意,受尽了白人的欺负,晚上就喝酒发酒疯。
躺在床上,她拿出手机看电影。
远处,警车的警笛声撕破了安静的夜色,朝着这一片驶来。
……
第二天,时笙起了个大早,拿着包去了季氏。
也没去保安那里碰壁。
这次她在停车场,季予南的车子旁等。
但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季予南的车子。
时笙想到了那笔高昂的清理费,大概知道,季予南应该是换了车。
找不到车,她就只能在电梯出口等着了。
这会儿正好是上班时间,不少人看到时笙都愣了一下,“时姐,你怎么在这里。”
从他们充满同情的表情可以看出,估计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被开除了。
时笙尴尬的笑,随着他们一道进了电梯。
电梯要刷卡按键,许多同事是一个部门的,只需要刷一次卡。
时笙问:“谁能帮我刷一下顶层。”
没人理她。
没办法,时笙只好跟着最后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从楼梯上去。
结果,刚出电梯便被保镖拦下了,“对不起时小姐,你已经不是季氏的员工了,不能进来。”
时笙:“……”
她被保镖架着手‘送’出了公司大门。
看保镖的模样,甚至还想给她打辆车。
公司进不去,她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外面等,也不敢走开,生怕错过了季予南,连中午饭都没敢去吃。
到下午,饿的整个人都恹了。
估计是前晚宿醉,昨天又因为紧张没怎么睡好,所以有点头疼,好像还有点感冒。
下了班,一群人从电梯里出来,时笙盯着旁边的总裁专属电梯,半点毫无动静。
一直停在顶层。
半个小时后,电梯终于动了。
时笙站直身体。
电梯慢慢往下,屏幕上的数字变换了无数次后,停在一楼,然后——就没动了。
没动了。
季予南从一楼走?
第259章 半个小时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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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笙气喘吁吁的跑上一楼时,公司大门早已经没人了。
保安看着她爱莫能助的笑了笑。
她咬唇,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骂了句‘混蛋’。
……
长岛别墅区。
纽约最富盛名的富豪区,云集了800万富人,是全球的中央别墅区。
时笙做季予南的秘书时,偶尔会过来送文件,门口的保镖认识她,没有过多的询问便放她进去了,还好意的提醒:“季先生还没有回来。”
“谢谢。”
时笙熟门熟路的找到季予南的那一栋,家里没人,一片漆黑。
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
手肘支着膝盖撑着下颚盯着前方的一丛灌木,头疼、喉咙也疼。
现在是三月,晚上的气温还很低,刚才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寒意直往骨子里渗。
时笙搓了搓手臂,将身子蜷在一起,这样要暖和一点。
她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呼吸灼热,冰冷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
糟糕。
真的感冒了。
认清了这个事实,时笙脑子里闪过三个念头,第一个是:千万别晕过去啊。
第二个是:如果真的晕了,希望不要让人看见,让她静静的躺着晕一会儿就好了,千万别热心肠的打急救电话。
第三个是:美国的救护车真贵。
时笙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等了这一会儿,已经全黑了。
她抱着膝盖开始胡思乱想,上班的这些年,她一直像是绷紧的弓,半点没有松懈的时间。
现在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快散了。
一道刺眼的光束打过来,笔直的照在她身上,时笙被灯光刺的双眼胀痛,闭着眼睛,抬手挡在眼前,费力的去看从车上下来的人。
一身笔挺的西装,逆着光,双腿修长匀称,宽肩窄腰,头发的长度很利落。
“季总。”
时笙急忙站起来,坐的太久,一下子猛的站起来大脑供血量不足,加上她本来就生着病,整个脑子都木了一下,眼前一片眩晕。
她又坐下去了。
屁股磕在石板上,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季予南看了她一眼,皱眉。
他知道这两天时笙在找他,但都被保安拦在了门口,他没有刻意躲她,时笙还没这样的资格,只是阴差阳错的错开了。
没想到,她会找到他家来。
季予南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更不喜欢人违逆他的意思,时笙被开除,确实是因为她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这件事,他不觉得有什么可谈的必要。
他越过她,走到台阶去开门。
时笙缓过那一阵眩晕,站起来,跟着走了两步,“季总,我知道我错了,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很喜欢季氏这份工作。”
“喜欢?”季予南意味不明的反问了一句,转身,眸子微微眯起,里面没有半点情绪,“你是喜欢季氏这份工作,还是喜欢季氏的福利待遇?”
男人的目光很沉,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嘲讽。
时笙重重的咬了下嘴唇,让自己能清醒一些,她敢保证,她只要敢说她喜欢的是季氏这份工作,季予南下一秒就会扣光她的一切福利待遇。
“面包和梦想是可以共存的。”
季予南嗤笑,没理她,开门进去了。
“季总,”时笙脑袋晕,反应慢半拍,等门关了一半才想到去拦门,倒是拦住了,只不过,不是手拦下的,而是‘砰’的一下撞她额头上了。
眼前一片黑暗,时笙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门内的身影动了动,像是朝她这边走过来的,“别打救护车,我没钱。”
季予南:“……”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时笙,“让你死在这里得了。”
他季予南的首席秘书,在晕过去之前居然惦记着别打救护车的事?每个月那么高的工资喂狗去了?
……
时笙醒来是在医院,护士正准备给她打针,见她睁开眼睛,笑的很甜,声音也很温柔:“小姐,你醒了?”
“……”
她有一两秒的愣仲,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受惊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掀开被子跳下去。
大病未愈,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轻飘飘的,她扶着床,“谁送我来医院的?”
护士小姐依然很温柔,“是有人打的急救电话,你发烧到39度,晕倒了。”
时笙:“……”
混蛋季予南。
见时笙准备走,护士小姐急忙拦住她:“小姐,你需要打针,高烧会引发很多后遗症,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护士:“……”
从医院出来,时笙脑袋还是晕的,右侧后脑勺有点疼,她伸手摸了摸,肿起了一个大包。
时笙用手背探了探额头,还很烫。
她在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感冒药,想想下个月收到的账单里会多出一比起码两千美元的救护车费,她就想死的心都有了。
搭了公交车回去,打开邮箱,从里面跳出来好几条账单。
时笙大致看了一眼,除了季予南的两项,还有母亲住的那个医院里的、医生的、护理人员的。
美国和中国不同。
美国的医院和医生是分开的,费用也是分开的,进趟医院收几份账单是常有的事。
她煮了碗面,吃了药后拿手机给季予南发信息,“季总,恳请您能给我一个五分钟的解释机会?”
短信毫无意外的石沉大海。
而另一头,时笙也在准备简历投别的公司。
投完简历,时笙关了电脑爬上床睡觉。
感冒药有安眠的效果,再加上她本来就烧得昏昏沉沉的,这一觉睡的非常沉,被电话吵醒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是徐琰。
“喂。”
“时笙,季总让你半个小时之内来公司,将Su-T公司的资料准备好。”
“好。”
时笙用冷水洗了脸,将化妆品和护肤品全放进包里,打算在车上擦。
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