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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时笙用冷水洗了脸,将化妆品和护肤品全放进包里,打算在车上擦。
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还要准备对方公司的资料。
提前了十分钟到。
时笙打开电脑,准备将Su-T的资料调出来,徐琰走过来,将一个淡蓝色的文件夹给她:“资料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赶紧的。”
“谢谢。”她翻开资料检查,徐琰知道她做事谨慎,也没打扰,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资料没问题。
她长吁了一口气,去洗手间整理仪容,掐着点敲了敲季予南的办公室门。
“进来。”
时笙走进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并没有发出声音:“季总,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季予南抬头,看到时笙时皱了一下眉。
他起身,拿起搭在撑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披上。
两人一道乘电梯去了负一楼的停车场,司机站在一旁,见都他们,拉开了后车座的门。
季予南坐进去,时笙从另一边上车,车门刚打开,就见季予南低头看了下他的裤子,然后神色和语气都冷了下来,道:“你,坐前面去。”
时笙:“……”
有病。
但她还是关上车门坐到了前面。
律师已经到Su-T楼下了,“季总,时秘书。”
因为是之前就预约好的,对方公司的总裁办秘书亲自在楼下迎接他们,是个年轻干练的美国女人,她微笑着伸手,“季总,我们总裁已经在楼上会议室等您了。”
上了楼,直接进了会议室。
对方公司的总裁杰顿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美国男人,身材高大肥胖,穿着件深灰色的西装。
双方握手落座后,便开始谈合作的事。
美国人的处事方式和中国人不同,他们更坦陈、直率、且竞争意识强,从来没有谦让或为了顾全面子委屈自己这种意识。
时笙刚来美国时很不习惯。
就像现在,对方提出的要求简直算是得寸进尺,如果换做以前,她早就被堵得无话可说了。
谈话陷入了僵局。
时笙用手指压了压眉心,她感冒还没好,心情难免烦躁。
而且会议室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她有点冷。
季予南回头,正好看到她不经意的搓了下手臂,这个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时笙自己本人都没发现。
他对刚才接待他们的秘书道:“抱歉,麻烦你将空调温度打高一点,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让人帮我秘书倒杯温水,她有点感冒。”
“当然没问题。”
两方因为各不相让有点僵持,因为这个插曲,缓和了很多。
杰顿先生笑了笑,“季先生对秘书真是体贴。”
在美国,绅士风度基本不存在,对女性表现出特有的关心,别人便会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有另一种意思。
季予南不语,这个话题便掠过了。
但时笙知道,这举动,确实是季予南的一种绅士风度的体现。
他最初进季氏就是在英国的分公司,在那边呆了好几年。
合约没能谈下来,双方重新约定了时间。
回了公司,徐琰抱着一叠文件走过来:“季总,这是您要的资料,有几分文件需要您尽快过目签字。”
“我现在要出去,把这些放在我办公室,我回来再看。”
季予南的手握在办公室的门把上,徐琰道:“慕小姐来了,在您办公室。”
第260章 那句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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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南推门进去,便看到慕清欢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灰蓝色外搭配酒红色的长裙,大卷的头发披在肩上,前面的头发被她用小发卡别到了后面。
他淡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慕清欢抬头,拢了下两侧垂落下来的头发,看到走进来的季予南,笑着站了起来,“我刚好在附近商场逛街,便来看看你。”
季予南点了点头,没有朝她的方向走过去,而是径直走到办公椅前坐下。
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烟,低头点了一支,“恩。”
“予南,”慕清欢的模样看着有几分欲言又止,季予南挑眉,肆意她继续,“我们和好吧。”
季予南进去时没关门,时笙端着咖啡走到门口就正好听到这么一句,她的手抖了抖,又恭敬的退后两步,没再进去。
季予南之前和慕清欢有过一段,但后来分了。
据说八卦说,是出现了……第三者。
徐琰看她端到门口又退出来了,八卦的朝她挤眼睛,“怎么了?在拍激情戏?”
时笙将其中一杯咖啡给他,煮了半天,不能浪费了。
“上班就上班,哪这么多话。”
其实时笙也八卦,但分人、分时间,比如上班时间就绝对不八卦老板,私下在南乔面前,早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了。
“亏我还在季总面前帮你求情,早知道任你自身自灭算了。”
人情果然不能随便欠。
时笙想了想,长话短说:“刚长出来的回头草又要被马啃了。”
徐琰刚准备笑,连动作都做好了,结果眼睛一瞟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予南,吓得差点没将杯子里的咖啡泼出来。
他尴尬的咧了咧嘴:“季总。”
季予南的视线却没有看他,而是落在他旁边的时笙身上,眉目深寂。
时笙觉得自己死定了。
她哀怨的看了眼身侧的徐琰——扫把星。
季予南的唇角绷直,慕清欢从他身后出来,从神态上看不出什么,“予南,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你工作吧。”慕清欢笑的很勉强,说完后,很快低下头擦过他的身子走了。
季予南也没勉强,慕清欢走后,他说了句‘你进来,就转身回办公室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时笙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徐琰这个时候还是很仗义的,“要不我去跟季总解释解释?”
时笙现在还在季总的黑名单里,上班时间聊聊八卦最多也就被批一顿,遇上季总心情不好被扣扣奖金,但这事落在时笙身上就不好说了,万一真叫她打包滚蛋,他的罪过就大了。
“好,如果季总真的误会了,你去解释。”时笙痛快地应下了。
徐琰:“……”
身为中国人,不能表面礼让一下?
时笙进了季予南的办公室,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半眯着眸子,衬衫的纽扣解开了几颗,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季总。”
季予南倾身,在茶几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找前男友和好。”
“可能当他是冤大头,”时笙心里这么想,一时口快便说出来了。
慕清欢家境不好,偏偏又选择了一个难出头又费钱的大提琴专业,这几年的学费都是季予南替她出的。
这点钱季予南根本不在乎,但偏偏慕清欢性子敏感又小气,自尊心还强,为这事一直跟他闹别扭,两人闹别扭的次数比她去医院看她妈还勤。
季予南抬眸看她。
时笙:“也可能是旧情未了。”
“滚出去。”
时笙:“……”
她从季予南的办公室退出来,被站在门口的徐琰吓了一跳,“你站在这里干嘛?”
“等你呼救。”
……
下了班,时笙去医院看她母亲。
请了护工照顾,擦澡、换衣服这类的事都不需要她做,去也只是陪着母亲说说话。
她给护工带了点中国的特产,是这次徐琰的女朋友带过来。
护工很兴奋,“谢谢时小姐。”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护工出去后,时笙给妈妈的翻了翻身,从背心往腿部轻轻的锤着,“妈,你再不醒来我都要老了,到时候出去,别人都要说我们是姐妹了。”
“医生说你的身体好多了,说不定下一秒就睁开眼睛了,你再努点力,好不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一直在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说了一会儿话,又读了一篇鲁迅的散文,时笙才替妈妈掖好被子离开。
娱乐会所那份兼职肯定是不能做了,但她需要钱,哪怕季氏有明文规定不能兼职,但她还是必须要再找一份。
到家后,时笙在网上找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倒是看到了季予南发给她的那份账单。
清洁车子?
时笙实在想不起她什么时候弄脏了季予南的车子,还需要花费这么高昂的清洁费。
她给季予南打电话,“季总,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那边沉默了几秒,语气不太好,“知道打扰就别在下班时间打电话。”
“……”
时笙好想爆粗。
“抱歉,我想问您车子清洁费是怎么回事?”她想到那天在酒店醒来时弄得一团糟的衣服,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试探性的道:“我帮您清理行吗?我没钱支付账单。”
听筒那边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要长,“过来。”
“啊?”
“长岛。”
电话断了。
时笙披了件外套出门,打车去了长岛。
保镖没拦她,时笙站在季予南的别墅面前,抬手摁了摁门铃。
片刻之后,门开了。
门后没人。
别墅里每扇门都是可以电子操控的,时笙也没有惊讶,套了鞋套上了二楼。
季予南的卧室门没关严,走近了,时笙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她敲了敲门。
“进来。”
时笙推门进去,房间里没开灯,但能从窗外透进来的模糊光线中大致看清房间里的场景。
季予南坐在沙发上,质地精良的纯黑色西服和白衬衣,阴影中,体型修长挺拔。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开了的红酒。
时笙想开灯,又怕他不高兴,“季总?”
“会做饭吗?”
“……会。”
但她做的都是中国菜,牛排之类的不会,季予南从小在美国长大,估计吃不惯。
“恩,熬碗粥吧。”
这个点专程让她打车过来给他熬粥?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见时笙杵在门口没动,季予南皱着眉动了动身子,“抵汽车的清洁费。”
“好。”
像是怕他反悔,时笙动作迅速的转身下了楼。
季予南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嗤笑,“现实的女人。”
时笙来过很多次,下厨却还是第一次。
她熬了海鲜粥,想到那笔钱的数目,又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
做好已经十点多了,时笙将厨房收拾好,摘了围裙,把饭菜给季予南送上去。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拉上了,没开灯,里面一片漆黑,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季总?”
水声停了。
“开灯。”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氤氲了水汽,沙沙的,很醇厚。
时笙开了灯,将饭菜放在茶几上,桌上的红酒已经喝完了,她起身时看了眼上面的LOGO,暗自咂舌。
季予南从浴室里出来,一身水汽,连漆黑的短发上都泛着水汽。
上半身光裸,肌肉线条紧绷而匀称,肌肤是性感的小麦色,腰上松松垮垮的裹着条白色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