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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老城区。
房子外面的墙砖翻新过,但主体还是没有变。
间隔时间太长了,时笙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了,她沿着楼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进去的巷子,最后还是问了人才找到的。
老房子了,一进楼道就觉得特别寒凉,墙上的白灰已经掉的斑驳,露出一块一块的水泥,光线很暗,即便是白天都不怎么看得清楚。
时笙眯着眼睛,重重的踩了一脚,头顶的灯就亮了。
“嗯。”
泰勒什么仪器都没带,也做不了什么精密的体检,就简单的看了看舌苔和眼白颜色,“你现在生理期?”
“……是。”
“小腹痛吗?”
“不怎么疼,喝点热水好多了。”
泰勒:“……”
那楼下那人火急火燎的找他来干嘛?明明喝点热水就不疼了,还浪费医疗资源,可耻啊。
泰勒心里将季予南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一派正经,“这几天注意休息,别碰冷水,别吃生冷的东西,最好结束后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完,泰勒收拾东西下楼。
季予南还在客厅,半阖着眼,双腿随意的交叠,侧坐着窝在沙发的扶手处。
安静沉默,形成了一副等待的姿势。
“季少。”
听到声音,季予南撑起身子,眼底溢出浓稠的暗色和一丝丝的担忧。
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等他回头看向泰勒时,已经是温凉冷漠了,“她没事了?”
“时秘书属于轻微的痛经,喝点热水或是抱个暖手袋就能缓解,这几天不能接触生冷的东西。”
…………
城市边缘的贫民窟。
昏黄的路灯照射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傅亦抽完一支烟,将烟蒂碾灭了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抬头看了眼面前这栋只有零星灯光的破败大楼,抬步走了进去。
像是一个张开大嘴的怪兽,瞬间将他的身影吞噬干净。
楼道没有灯,但傅亦来的次数多,几乎闭着眼睛都能上去,琐一有没有灯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他受了伤,平时气都不喘就能到的五楼,这会儿却歇了好几次才到。
门上的漆已经掉了很多了,露出生满铁锈的内里。
傅亦敲了敲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微喘。
腹部和胸口几处被踢伤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疼,他半弓着身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异样,贴着门轻声道:“是我。”
不出片刻,里面传来脚步声,却不是越走越近,而是越来越远。
傅亦皱眉,几乎立刻就站直了身体,担忧又焦急的说,“你别急,我就说会儿话,不会进来。”
他攥紧手中已经掏出来的钥匙,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里面的脚步声停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会很快带你出去的,再等等,等我有足够的把握摆脱季时亦对我的控制,我就带你出去。”
等他确定一件事后,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没人说话。
这三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不管他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傅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便下楼了。
走出楼道,还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霉味,他咬了咬后槽牙,回头去看那扇陷入黑暗的玻璃。
很快。
刚才一番折腾下来,他胸腹部疼得更厉害了,咳嗽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
时笙第二天上班才知道傅亦临时出差了,归期未定。
她虽然急,但也不急在这几天,就没为了这事特意给傅亦打电话。
但她没等到傅亦,却等来了慕清欢的电话,“明天是我生日,我会拖住予南,小印在他办公室的第一个抽屉里。”
时笙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
“我给你制造机会,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了,你应该知道,那枚小印平时予南都是随声携带的,”她态度嚣张,“你如果害怕可以不偷,不过我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予南会将那枚小印送给我当生日礼物,我反正是不稀奇的,不过宴会是在邮轮上举行,到时候说不定一不小心给落海里了,可就真的捞不起来了。”
慕清欢连虚伪掩饰自己的目的都不屑,她让她去偷,除了不想和季予南生出嫌隙,还想让她以后都如过街老鼠一样躲着季予南。
时笙冷嘲,“慕小姐,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偷他这么重要的东西,哪里还敢出现在季予南面前,那男人的性子,怕是恨不得杀了她。
“选择权在你,手长在你身上,偷不偷,我无权干涉,”她轻嘲,“不过时笙,你费尽心思都想得这枚小印,却不敢跟予南说,为什么?因为你也清楚,就算说了,他也不可能会给你,你明知道他不爱你,缠在他身边有用吗?还不如现实点,拿东西走人。”
挂了电话。
时笙心不在焉的盯着季予南的办公室出神,傅随安正好要送文件进去,见时笙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蹭过来朝她挤了挤眼睛,促狭的道:“时姐,这些文件要季总签字,你帮我送进去呗。”
“好。”她没多问,直接就接了过来。
从那晚他们不欢而散后两人就一直没说话,上下班也是各走各的。
时笙敲门。
“进来。”
听到他的声音时笙才推门进去。
季予南在打电话,背对着办公室门站在窗边,挺拔的身姿在地上投下一道浅浅的暗影,侧脸的弧度不见得温柔,却也不是冷若冰霜。
时笙走进去,正好听他说道:“礼物我带过去不是一样?你非得跑一趟自己来取?”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季予南简单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到时笙,微皱了一下眉,嗓音温凉,“怎么是你?傅秘书呢?”
但唇角却几不可查的轻轻勾了一下。
时笙收敛了眸子里的情绪,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山上,“傅秘书有点不舒服,就让我将文件送进来。”
在被慕清欢挑衅的时候,她居然有冲动想当面问季予南要那枚小印。
现在看到他这般冷淡不喜的态度,越发觉得自己不只是天真,还是傻。
她哪里有自信能越过慕清欢在季予南心里的位置。
季予南盯着她。
良久,见她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打算,薄唇不悦的一抿,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跳跃,俊美的脸压抑着湛湛的冷意,“出去。”
指望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主动服软,他还真是病的不轻。
季予南拉开抽屉,里面放着那枚小印,如今,这东西对他而言除了本身的经济价值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作用了,只要她开口求他几句,也不是不能送。
可是她宁愿跟他耗着也不愿意开口。
越想越火大,在她心里,他还比不过那颗破钻石?
他要愿意,买多少颗都行。
红的蓝的粉的黑的,能给她拼个彩虹了。
没眼光,没远见。
难怪不讨人喜欢。
泄气的将小印扔回抽屉里,像是扔一个没人要的垃圾一般,再也不看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抽屉。
…………
第三百四十一章需要在季总手机上关
作者:阳光浬|发布时间:2017…12…12 11:00|字数:3737
慕清欢生日那天正好周末,时笙起来的晚,从房间出来季予南已经不在家里了。
她昨晚几乎一整夜都失眠,以至于今早起来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难受的紧。
路过季予南的书房时,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去偷小印?
她从小到大没偷过东西,所以即便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她也一时跨不过心里的坎,不是圣母婊,这是道德问题。
偷过来又怎样?
这东西还是贴着季家的标签,一辈子见不得光。
难道她要放在家里偷偷摸摸的藏一辈子?然后自欺欺人的觉得,她拿回了妈妈的东西。
如果不偷。
等季予南送给慕清欢,说不定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她本来可以等傅亦将当年的事告诉她后再决定的,但现在傅亦出差,电话又打不通,季予南也没有给她弄清真相的时间。
偷还是不偷?
她进退两难。
时间越来越晚,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就在这时,慕清欢发过来一条信息:予南说那枚蓝钻很配我,但我这人实在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后面还有几张照片,都是宴会上拍的。
季予南一身燕尾的黑色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体的每一处棱角都透着不容人忽视的冷然气度。慕清欢挽着他的手臂穿梭在锦衣华服的宾客中间,微卷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散下来,额头上坠着一枚泪滴型的白钻,在灯光的折射下刺人眼睛。
男才女貌,也就如此了。
时笙咬牙上楼,本来做了最充分的心理准备,结果季予南的书房锁了。
憋着的气卸了一半,她垮着肩,从未有过的沮丧。
时笙盯着书房的锁研究了一会儿,不得其法,只好叫了开锁公司的人过来。
对方看了看锁,“您是这别墅的主人吗?”
“是,我今早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将钥匙忘在里面了。”
这别墅装修的色调虽然深沉,但细枝末节处还是能看出女人生活的痕迹,于是他也没怀疑,开始动手开锁。
工具才刚伸进锁孔里,门锁就发出滴滴的声音,几秒后刺耳的警报声从别墅各处响起。
时笙:“……”
开锁匠已经将门打开了,见时笙还愣着,道:“快关警报啊,这锁连着警察局,一分钟内不关闭警报警局就会出警……”
这锁外观上和寻常的古董锁没有区别,他也是听到报警声才知道的。
话没说完,楼下客厅的大门已经被人用力撞开了。
一群穿着黑衣的男人以警戒的姿势持枪对着书房门口的两人,领头的那人看到时笙,微皱了一下眉:“时小姐?”
开锁匠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双膝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方上了。
时笙:“……”
她闭了闭眼睛,“能不能先把警报关了。”
黑西装男人:“这报警器连着季少的手机,只有他能关。”
时笙没想过能瞒过季予南,打算拿了东西就走人,她预想的是季予南知道她拿了小印后至少也是生日宴会之后了,如果幸运,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