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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兄何出此言?”原随云正色道:“无争山庄岂有贪生怕死之辈,原某与楚兄、胡兄既为朋友,就没有见朋友有难而坐视不理的道理。只要用得上无争山庄的地方,两位兄台只管放心说,原某定不推脱。”
楚留香笑了起来,他道:“原兄想错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不论昨夜是否有夜袭一事,我与老酒鬼都是要走的。半月之期已过了近半,真相是不会自己跑来的,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应该要去找那个捕快了。我今日来,第一件事是来辞行,第二件事便是要提醒原兄,担心梁家的埋伏是否已经混进了原府。”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慎以澜。
慎以澜自然也感受到了楚留香的怀疑。她昨日武功尽失地出现在原随云住的庭院里,本就是件令人生疑的事,再加上楚留香不知昨夜夜袭的是不阴不阳,他又认定了不阴不阳是梁家派来杀他的人,更会对被不阴不阳生擒后又放过的慎以澜起疑心。
慎以澜内心十分悲痛。
一旦被楚留香认定了有嫌疑,就非常有可能被楚留香的主角光环给牵连、变成一个倒霉鬼。
她心痛,也下定决心要偷偷地与楚留香解释一番。
原随云惋惜着离别,他也不强求,只是道:“既然楚兄有此打算,我也没有阻拦的道理,说起来,也是我府上护卫不力,才让楚兄昨夜险些遇险,小弟在此赔罪了。楚兄放心,这件事无争山庄也会调查下去,一旦有了消息,会……”
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因为楚留香一旦离开,为了避开太平门的追杀,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如何给一个找不到行踪的人送消息,无争山庄还没有解决的方法。
楚留香正要开口,慎以澜却一脸无所谓地道:“不用担心,可以让丐帮传消息呀,我和南宫灵说一声,他……”
慎以澜沉默了。
她沉默了一会,又一脸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道:“他一定不会理我的,每次吵架,我寄的信他都要烧掉三封才高兴。”
她不提这事也罢,一旦提了,原随云便想起丁枫汇报给他的那句话,那根刺又从心里阴测测地冒了出来,闪着嗜血的寒光。
原随云淡淡道:“无碍,我会修书一封给任老帮主,相信丐帮不会不帮楚兄这个忙的。”
楚留香与胡铁花又待了一会,细述了案子里的几个疑点,直至夜深才离去。原随云与慎以澜也不再有单独的交流,他们各怀着心事,各做着自己当做的事。
慎以澜最应当做的事,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困得不行的时候,跑去找楚留香澄清。
楚留香只穿着中衣,他本是要入睡的,却被突然出现的慎以澜给惊起。他坐在床上,倍觉头痛,将慎以澜说的话细细捋了一遍,问:“走火入魔?”
慎以澜慎重地点了点头,道:“你也见过我脸上的印记了,这不是胎记,这是我当年走火入魔之后才出现的。这个印记的颜色深浅与我的内力有关,你不信可以问胡铁花,他那日见到了,我脸上是没有印记的。”
这些事在楚留香看来十分稀奇,却又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存着疑却并未再纠缠此事,接着问:“那昨夜出现在原府的,不是梁家的人,而是怪侠不阴不阳前辈?”
“彩衣和彩色的面具,还有说话不男不女的腔调,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几个这么变态的人,但反正,不阴不阳就是这样嘛……”
“……这倒也是,我……”
慎以澜打了个哈欠,她这几日其实是睡够了,可不代表她还能熬夜,她拦住楚留香接下来的话,道:“其实我今晚找你,不单单是来解释这件事的。”
楚留香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原随云的神情实在是平静。
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画布,那画布平摊在桌上。他本是应该用那双手去‘读’这块画布的,可他一点儿也没有那个心思,他只是问:“如何?”
丁枫道:“慎姑娘闯进了楚留香的屋子,她关了门,说话声也极小,属下……”
“我不是问你这件事。”
丁枫犹豫了一下,却不敢多说什么,只答:“都已经办好了。”
原随云叹了口气。
他伸手抚摸那块画布。
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摸着什么容易破碎的珍宝,可他的心思显然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叹道:“何必呢。”
平静之下便是暗潮翻涌。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之前每天工作量多到爆肝,国庆之后工作量居然更多了!更多了!更多了!
每天都生无可恋地在办公室瑟瑟发抖
过渡章啦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慎以澜孤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什么也看不见,就算努力地瞪大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她伸手向前抓去,抓到的只有漆黑的空气。
就连她的每一次呼吸也是黑色的。
她用手捂着眼睛。
掌心的温热传到她的眼睛上,可她心里却不住地发凉。她看不见自己的手,她看不见一切,到底是她已经失去了眼睛,还是失去了手。
当这双眼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她便渐渐地忘记了自己是否还有眼睛,每一次眨眼的动作都是无用且麻木的。她开始对一切觉得陌生,甚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无比地想离开这个地方。
慎以澜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没有触动任何机关,她小声地问,犹如自言自语:“是谁?”
没有人理她。
她走一步便问一次,脚步越来越快,问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她的脚步里充满了慌乱,她摔倒了。
一旦摔倒,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的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她不停地伸手向前抓去,却什么也抓不到,她想离开这里,可她却被缠住了。
慎以澜终于崩溃了,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像是看见了无数泛着寒光的利刃向她刺来,像是看见了深蓝色的海水渐渐淹没她的头顶,像是看见了……
“慎姑娘!”
慎以澜惊坐了起来。
她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也紧贴在脸上,她一脸茫然地呆坐着,眨了眨眼睛,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慎以澜一脸惊奇,她一会捂着自己的眼睛,一会而又松开了手,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听见外面的婢女说道找到了劈锁的斧子,才依依不舍道:“我在呢,何事?”
婢女顿了顿,缓缓道:“楚香帅与胡少侠要走了,少庄主派人来问姑娘,是否要去送他们一程?”
慎以澜没好气地说:“不送不送,我再睡会,别来吵我了。”
她这么说着,也的确又扯起了被子,蒙头睡了过去。
然而婢女还并未离去,她坚持着道:“慎姑娘不去也无妨,只是胡少侠向姑娘借一套衣服,还请……”
慎以澜双眼一亮,掀开了被子,她刚一脚踏在地上,嘴里马上喊着:“我要去我要去,我可要帮胡铁花化……啊我的腿!”
慎以澜的腿伤更严重了。
她的腿上还扎着木板,木板和绷带已是新换了的,似乎是大夫的有意报复,她左腿上被绑了重重的绷带,几乎要是右腿的两倍粗。带着这样的腿,她也不必想着走路了,坐着特制的轮椅,让侍女一路推她过来。
她生无可恋地将整个人埋在太师椅中。
楚留香看了看她放诞不羁的坐姿,又看了看梁芷秋端庄的身姿,突然很庆幸原随云看不见。
原随云的确应该庆幸自己看不见。
他闻到了极其浓郁的香气,听见了一个诡异的脚步声,又由这个脚步声联想到了许多诡异的场面,他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色并不好看。
慎以澜几乎要哭出来了,“辣眼睛辣眼睛,不,辣鼻子辣鼻子。”
胡铁花似乎是把所有的香料都用上了,他就像是块用香料足足腌制了三天三夜的肉一样,他身上的气味已经香到发丑了,浓郁到连楚留香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楚留香捏着鼻子道:“我觉得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治好了。”
胡铁花一扯脸上的紫色面纱,怒瞪着他,道:“这不都是你们让我……”
慎以澜缓缓地打断他,“别说,我觉得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
“我越看你,就越喜欢我自己。”
胡铁花穿着一身紫纱裙,手上拿着的也是慎以澜之前用的那块面纱,他浑身的打扮与慎以澜一模一样,可他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穿上女装自然丑的不像话,也让慎以澜第一次对自己的身材产生了迷之自信。
胡铁花怒得一摔面纱,转身就要回去换衣服。原随云却拦住了他,温声劝道:“胡兄当以大局为重,如今楚兄的行踪已然公告天下,江湖自然对楚兄此行备为关注,若是让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怕是要惹上不少麻烦。”
这便是胡铁花换上女装的理由。
胡铁花气恼得很,可他又对原随云极为尊重,他黑着张脸又忍下了此事。此时,梁芷秋站了起来,冷声道:“你去把你身上这股味给去了。”
众人都以为是她自己忍不住了,只有慎以澜在仔细地打量着梁芷秋的神态。梁芷秋面无表情,可目光坚定,就像是要捍卫着什么一样。
原随云的五感失去了视觉,自然其他的四感更为敏锐,楚留香只是觉得不适,而原随云闻来要难受了千百倍。
慎以澜想到了这一点,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原随云。原随云看不见她的眼神,也感受不到什么,他神色淡淡,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梁芷秋会突然变得沉着冷静,又极为顺从、保护着原随云,实在让慎以澜无法不去猜测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隐隐记得原随云最后是因女人而死的,但究竟是哪个女人,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名字了,反正不是她自己就对了。
想到这里,慎以澜不由地开始鄙视原随云。
为女人而死,辣鸡!
慎以澜想到了这一点,不代表楚留香和胡铁花能想到这一点,胡铁花本就与梁芷秋不对盘,听了这话就更恨不得绕着她多转几圈,熏死她才好。慎以澜眼见着胡铁花就要往上冲,一块木片就砸了过去。
砸得胡铁花眼冒金星。
慎以澜张大了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着稍稍瘦了一点的左腿,赞叹道:“没想到,这玩意用处这么多啊。”
原随云:……
胡铁花:QAQ
原随云特意为楚留香准备了一辆马车,一辆外观精致、内里别有洞天、存放着物资的马车。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迟疑着道:“其实我倒不是很需要这些……”
原随云笑了笑,“这辆马车便是小弟依着楚兄的意思,挑选到的,最不招摇却能张扬声势的马车了。这其上的货物多是应急所用,楚兄若是用不上也可送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慎以澜附和着,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这些东西都很有用,尤其是我送给你的,非常棒。”
楚留香的脸色瞬时就不太好了,他古怪地看了眼慎以澜,又向原随云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