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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吗。”
无情虽听不懂慎以澜所说的‘小天使’是为何意,但总听得出她又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我今天才发现,慎姑娘不但很有做丫鬟的天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套又一套的。”
慎以澜耸耸肩。
她似是因为即将离开神侯府,也便无心与他插科打诨,反而事事都做的无比仔细。无情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听见慎以澜轻手轻脚地收拾着他卧房里零碎的激光物件,也感受到了一丝伤感。
“你明日就要出发了,怎么不去收拾行李?”
慎以澜手一顿,停了下来,一脸失落,“有什么好收拾的呢,我来神侯府时便是两手空空,离开了也不会有多少行李。”
她说完,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自嘲地笑了笑,又将东西放回原处,淡淡道:“其实吧,每次要出远门的前一天晚上,我总是会失眠,所以才来烦你的。不过嘛,小孩子还是要多休息,算了,你先睡吧。”
“等下!”无情惊坐了起来,“我有话想与你谈。”
慎以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因是要入睡了,无情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头发披散着,更有一种纤弱的美感。慎以澜只是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她实在难免会想起原随云。
同样是从小体弱,原随云虽然武功高强,身材却是很消瘦。他和无情一般,看着文弱,却实则是冷冽的锋锐。原随云像无情现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
无情身负灭门之恨,且此后废了双腿,没有健全的体魄,也无法修炼内外武功,可无情却仍旧能一身正气。原随云呢,他仍旧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只是瞎了一双眼睛,便要……便要那般作恶么?
慎以澜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无情被她看得背后发冷,又听她叹了气,以为她是在不舍,反倒心里多了几分感动,“你放心吧,这位三绝公子不是个难缠的人,你与他说话,他便会配合你演这场戏。能不能治好你脑子和嗓子,全依你的想法。”
慎以澜噗嗤一笑,道:“厉害了我的哥,等我从蜀地回来,给你带点辣椒?”
无情没有搭腔,倒是斟酌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问:“你现在还觉得这位南宫帮主十分可靠么?”
不仅是南宫灵,包括不阴不阳,看起来都不是十分可信之人。
按照慎以澜目前的情况,没有一个地方会比神侯府要安全了。而丐帮夫人这个名号,不但保护不了慎以澜,反而会把慎以澜推上风口浪尖——南宫灵自己才方当上丐帮帮主未有多久,尚不能服众,而这位名声不好又不会武功的哑夫人,怎么可能得到众人的信服。
南宫灵和不阴不阳却不论如何都要将慎以澜从神侯府里带走,不像是为了慎以澜着想,反倒是还藏着什么阴谋。不阴不阳本就不会管慎以澜太多,神隐山庄也放弃了不会武功的慎以澜,现在又说要考虑她的终身大事,还假意说慎以澜与南宫灵之前是两情相悦,这里边疑点太多。
还有那句话里有话的‘未必不是件好事’。
慎以澜不是傻子,无情更不会是傻子,依无情的敏锐,早就察觉出二人的怪异了。只是他毕竟是局外人,不能多说什么。
“人都是会变的。”慎以澜自嘲地笑笑,“我想,他的确有所图谋,但他不会害我。我虽武功全失,但再怎么说也是神隐门人,身后还有长兴侯府的朝廷力量,说实话,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些虚名才惹人喜欢么。南宫灵刚当上这个帮主,如果能有这么一个有江湖和朝廷两重背景的夫人相助,可能会站得更稳一些。”
无情挑眉,“哦?”
慎以澜走到桌边,言语极尽安慰,“你放心,他和我师叔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不顾我死活的,如果我师叔不管我,三年前就任我死在那座……那个陷阱里了。南宫灵……不会害我,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还能不知道他么。好了,你别多想了,早点睡吧,明早送我出发。”
她说完,便吹灭了蜡烛,整间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只是黑暗之中还有一双眼格外明亮。
无情叫住转身就要离开的慎以澜,“那你真的会嫁给南宫灵么?”
“我……不知道。”
空气沉寂了好久。
无情没听到慎以澜离开的声音,也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许久,他躺了下来,自顾自地说:“你们这些儿女情长我不爱理,不过,我总觉得,你心里藏着一个人。”
“是么……”
月光透过被拉开的门缝,洒在了她的脸上。
她抬头望着沉沉夜色,仿佛看见了前往西域路上的漫天星辰,栖霞寺里的满地红枫,还有那人曾经虚伪却让她十分受用的温柔。
“嫁吧,人生苦短,多发挥点余热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无情被我写成神助攻了……(好害怕被无情的迷妹追杀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三绝公子温约红是岭南老字号温家的副首脑,他们要寻温约红,首选的去处便是岭南。
岭南便是现今的广东一带,在《楚留香传奇》这一时期的岭南,不似今时繁华,而是一片荒芜之地,甚至是朝廷流放官员的去处,故而这一路交通不便。而岭南与北京也是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出于路途耗时的考虑,也出于南宫灵欲绕开太原的私心,他们这一路,走的多是水路。
南宫灵只带了一个随从,不阴不阳则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加上慎以澜,这一行便只有四人。慎以澜还沉迷人设难以自拔,就自觉地承担起了丫鬟的职责,尽管南宫灵多次阻止,她还是固执地为二人端茶送水。
不阴不阳乐得享受,他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慎以澜的动作。只见慎以澜端上了一碟果盘后,又远远地站在了一边。
南宫灵皱眉,对她招手,“阿慎,过来。”
慎以澜还颇为畏惧地向后躲了躲,见南宫灵脸色一沉,便乖巧地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她默默觉得,装傻,真是太憋屈了。
南宫灵伸手去抓慎以澜的手,却很快又被她甩开。他也不恼,只是看着自己握不到一物的手颇有些惆怅,又道:“你既已离了神侯府,且我二人的亲事也定下了,就不要再把自己当下人来看。你是神隐夫人的得意弟子,是长兴侯府的郡主,是未来的丐帮帮主夫人,不要再做这些了!”
慎以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又用力地摇头。
南宫灵何尝不明白她摇头的意思。
她在抗拒这门亲事。
他想再劝劝她,想再好言好语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也想着,若是他现在可以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就好了。只是什么都没有,他说再多的话,慎以澜还是一副呆傻的模样,他做再多的事……而今,他除了带她去找大夫,去治好她的病,也做不了其他的更多的事了。
南宫灵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左手撑着额头,使别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右手还似虚握着什么般,无力地放在桌上。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慎以澜也不愿做的太过分。她伸手倒了杯茶,又小心地放在南宫灵右手掌心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南宫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只见慎以澜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便移步离开了屋子。
这算什么呢?怜悯?安慰?反正……不会是爱意。
南宫灵看着手里的茶杯,终是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阴不阳见他仍是情绪低落,用不知从何处变来的扇子敲了敲南宫灵的肩膀。他还是一副放松的姿势,举止也十分轻松,语气也十分轻松。他淡淡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失去武功后,不仅是容貌变了,性格变了,就连身上的锐气也不见了。”
慎以澜虽拜于神隐夫人门下,跟随着神隐夫人行走江湖,但当年的‘凤舞九天’可是他不阴不阳亲自教授的——神隐夫人只是将心法秘笈给了慎以澜,让她自己参透。而不阴不阳闲着无事,便去点拨了几句。当然,他是瞎点拨的,故而慎以澜也相当于在瞎学,才引发了后来的走火入魔。
有了这一层的缘故,在神隐山庄的众多弟子当中,不阴不阳最喜欢的便是慎以澜。慎以澜既非这个世界的人,又和他一样脾气古怪,还算是他的半个弟子,继承他不阴不阳的衣钵在江湖上胡作非为,甚是合适。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慎以澜躲在神侯府里龟缩度日。
他不在意慎以澜要不要和南宫灵成亲,只要慎以澜重出江湖,就可以了。
南宫灵并不知道不阴不阳心里打的算盘。他因那句话而愕然许久,才看向慎以澜离开的方向,讷讷叹息:“就算是宝刀,多年不用,也是会钝的。”
***
船只经由黄河南下,到了开封,四人又换了陆路而行。这陆路行个大半月,又要换回水路。
饶是铁打的身子,都未必禁得住这样的折腾。慎以澜已不是当初那个仰仗着深厚内力而可以肆意妄为的江湖侠女了,她现在是大病未愈的病人,又在神侯府懒散了许久,这一路折腾下来,便开始上吐下泻,颇有水土不服的症状。
于是这一路便行得极为缓慢。
南宫灵是丐帮帮主,本来在寻医这件事上就不适合花费太多时间,而今这么一耽搁,心里更是着急。只是他又要用行动来感动慎以澜,又要顾忌慎以澜的身体状况,再着急上火也不能催促半分。苦就苦在他带的侍从,不仅担任其这一行唯一的管家和钱库职责,更是鞍前马后买药熬药,还要兼任丐帮的友谊之鸽、不时地为南宫灵向丐帮的分舵传递消息,待到众人到了码头,那侍从瘦得反倒比慎以澜瘦得还要多一些。
慎以澜看他一眼,跑到一棵树后无声地呕吐了会,才接过他送来的水漱了口,对他比划了个大拇指。
到了码头,上了水路,慎以澜就免受路途颠簸之苦,而小侍从的活动范围也不会超过这只船了。
二人不免感动得泪花闪闪。
而上了船后,慎以澜更是感动地几乎嚎啕大哭。
她憋红了一张脸,双眼放光,猛地朝来人扑去。幸好来人及时封住了她的哑穴,故而南宫灵等人便只能听到她咿咿呀呀地一通瞎喊。南宫灵看着二人亲密的举止,太阳穴忍不住跳了起来。
为何慎以澜对谁都可那般亲密,对原随云也好,对楚留香也罢,现在甚至是这个十岁出头的幼童,居然都不放过!
小无情并未理会旁人,只是拍了拍慎以澜的脑袋,嫌弃地皱着脸,“你的鼻涕要沾我衣服上了。”
慎以澜哭得伤心,听了此言,狠狠地往无情身上拍了两下,抬起头,又抓起无情宽大的衣袖,报复性地擦了擦鼻子。她想开口骂他几句,又想起南宫灵还在身旁,便住了嘴,恶狠狠地瞪着无情。
无情是半分面子也不会给慎以澜的,他飞快地褪下了外袍,直接盖住了慎以澜的整张脸,伺候着无情的随从便手快地为他盖上毯子。无情将轮椅换了个方向,能离慎以澜稍远一些,道:“洗干净还我。”
慎以澜委屈地坐在了甲板上。
南宫灵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而不阴不阳则是不知何时离开了甲板。南